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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战斗力报表的狗屁膏药 ...

  •   腾起的风如巴掌一样狠狠地扇在人的脸上,暗黑的夜里,秋望瞳仁里发出的幽红的光是唯一的光亮。千秋雪躲过这一劫,却不能躲开每一劫,宫木现在说难听点,就是个累赘,像个狗皮膏药一样挂在人的身上。他压低声音说道:“跑。”

      千秋雪放下宫木,抽出细腰间的那一把匕首,尽管腿牵扯着全身密密麻麻地疼,他也没有声张,只是又重复了一句:“你他娘地愣着干什么,跑啊。”

      宫木像是上了发条的机械玩偶,从千秋雪苍白无血色的脸上硬生生地移开视线,他“哦”了一声,却怎么也迈不动脚。“那你们怎么办?”也是奇怪,明明平时那样精明一个人,竟会在此时分不清场合,一个劲的钻牛角尖。

      千秋雪被他烦的头疼,还要去管正在无差别攻击的秋望,他突然想起第一次与宫木见面时,自己好似也说了这句话:“现在,滚。”他蹙起眉头,举着匕首冲向杀红了眼的秋望,对宫木吼道:“滚的越远越好!”

      秋望是厉鬼,千秋雪能受的出来,她伤人准且疼,不知道是修炼过几年才来到人间作恶。他的腿还未痊愈,又要添上新伤,千秋雪抱住秋望的腰,狠狠地把人摔在地上。尽管黑红的血溅射在自己的脸上,他也没有眨眼,而是掐着秋望的脖子,一言不发地把自己受过的苦还回去。

      千秋雪小心眼,别人对他好,他才会对别人好;别人对他不好,他便会成千上百倍的把自己受过的委屈还回去。

      于是他便掐着秋望的脖子,一字一句狠狠道:“先可怜可怜你自己。”

      布满青筋的手一点点收紧,千秋雪知道这样杀不了秋望,但他就是卑鄙,想让秋望知道被人掐在手心里的感觉是什么样子。对于这种没有人性的厉鬼来说,长得再漂亮,也不用不着别人怜香惜玉。

      秋望的额角开始涨起了黑色的血痕,她发了狠地去抓挠千秋雪的脸,手,小臂。千秋雪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直到秋望开始抽搐,甚至翻白眼,他才微微松手,拿起匕首便要刺中秋望的心脏。

      “先生,请不要杀我好吗?”千秋雪瞳孔猛的收缩——难怪,难怪,难怪当时在幻境中时,春花会说自己只是一枚小的不起眼的棋子!如果连秋望都是一步可以牺牲的棋子,那么这盘棋,究竟会有多么大呢?

      秋望似乎很痛苦,她的脸一会充满红润的血色,一会苍白到发黑,像是中了什么幻术一样。正当千秋雪有些放松警惕,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把他扑倒——“愚蠢的神明。”

      她去抢千秋雪的匕首,抢不到便用尖锐的指尖去划破千秋雪的喉咙,任凭兰禅的拳头砸在自己身上,任凭辱骂声响应在心房。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千秋雪,杀了千秋雪。

      秋望想,也可能是另一个姑娘在想,凭什么自己生来便被定下了男人们一辈子都想象不到的婚约?凭什么自己活着的时候就不收人待见,凭什么自己死了成魔以后还不受人待见?

      薄荷香萦绕在秋望的鼻尖,就当她以为千秋雪没了呼吸时,突然有人从身后揪住了秋望的头发,接着她便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那力度太大了,大到不像是在甩一个人,而是在丢弃一个没有价值的小白鼠——不,白鼠至少还有实验价值,而把她踩在地下的那个人压根没把自己当成生命看。

      她回过头,却看到了一张无比熟悉此时又分外陌生的脸,竟然是宫木!

      宫木看着捂着脖子惨淡地呼吸的千秋雪,一时间没有了反应。反应过来时便已经把秋望按压在地上,咬牙切齿地对她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可怜?”

      宫木狠狠地踹了秋望一脚,继而抬起小桥素白的下巴:“老子他娘地告诉你,你生下来就是这条命,生下来就是要度这道劫!”

      “你没有度过去,就妄想迫害其他人来缝补自己比阴沟里的蛆虫一样恶心的身子,你走到今日就是活该!”

      秋望一愣,继而疯了似的去抓宫木的脸,可宫木不是千秋雪。他一直手便制服了秋望,继续说起来让秋望撕心裂肺的话:“你若是真要怪上天,有种就去!在人间行恶,算什么本事?!”

      “世间本就没有绝对欢乐的一生,无非是早晚的事,度过了就是一辈子,度不过就是一生。”

      宫木的脚逐渐移到秋望的脸上,狠狠地踩上去,下一秒,便是骨骼被硬生生踩断的声音:“蠢货。”

      秋望这样死不了,却会承受凡人之躯难以承受的痛,尽管她已修炼成魔,这种疼痛却也不是她所能承受的。千秋雪见到这一幕也愣了些许,或许是想不到平日里连吹个冷风都会感冒的宫木干不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他的脖颈被磨出了一道血痕,正在源源不断地流着鲜血,看着都使人觉得疼:“你做什么?”

      宫木没应,千秋雪看着要死不死的秋望,觉得惋惜,没从那人嘴里问出半些东西:“我问你做什么!”

      宫木这才开了口,不过说出的话更让千秋雪来气罢了。只见那人轻轻扶起千秋雪的脊背,用手撑着不让人滑下去,像是对待什么天下独一无二的珍宝:“疼不疼?”

      千秋雪捂着脖子,觉得呼吸有些急促,因为险些被划断的动脉,也因为宫木靠自己的距离太近。让人忍不住想起那天自己做的,有关于宫森的那个梦。

      千秋雪咬紧了牙,站起身,对兰禅说:“你去瞧瞧,去瞧瞧那她死没死。”

      他原本想着今天晚上便把秋望解决掉,可是突然听到那一句凄惨“别杀我”后,千秋雪改变主意了……他得救出这些千千万万个因为阴婚而含冤而死的姑娘。

      兰禅虽然不解,但也听话地去了,等到了秋望身边,千秋雪听到一句惊呼:“她跑了!”

      三个人到最后找了处无人居住的小屋住了进去,那小屋破破烂烂的,还能听到虫子啃食木头的声音。几个人睡也睡不好,索性谈论起了今天所遭遇的点点滴滴,最先开口的是兰禅,他一边给千秋雪包扎脖颈,一边嘀咕:“今日也是奇怪,来的只有秋望,那小孩和男人都不见踪迹。”

      千秋雪本来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被他这么一提,倒是有了些许印象:“厉鬼都是会幻术的。”

      宫木看着给千秋雪包扎的兰禅,总是觉得对方包扎的手法太过于粗暴,可能会弄疼千秋雪,于是抿了抿嘴春,主动提出自己给千秋雪包扎:“那照你这般说法,那么安安和那男人都不是真人了?”

      千秋雪又觉得不对,他抱过安安,的的确确可以感受到孩子的心跳,这是幻术所模仿不出来的。只有一种可能,安安是真的,但可能,活着是假的。他突然想到了街头上卖艺的僧人,他们或多或少,身上都会带个小动物,而这些动物往往都是猴子一类。

      而这些猴子身上,常常都会挂着一只小猴子的尸体,这样通常会被人误解成它的孩子惨遭不幸,小猴子难过,把孩子挂在身上。只是后来千秋雪才发现,这些猴子的孩子并不是遭遇不测,而是被父母硬生生折磨致死的。

      人们通常说母爱,说母爱伟大也好,深沉也好,他都甘之如饴。而对于猴子这种精明到有些可怕的动物来说,比起爱,它们更需要的是食物和水源。如果这些东西需要用孩子来交换,他们会毫不犹豫地递出孩子,即使那是自己的亲手骨肉。

      千秋雪只觉得遍体生寒,他摇摇头:“孩子是真的,她的‘夫君’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

      宫木点点头,他一点一点把布条缠绕在千秋雪的脖子上,顺着千秋雪的思路一点一点爬,终于悟出了几分道理:“你的意思是,孩子有可能是被秋望故意害死的。”

      千秋雪觉得这太残忍,可他本不是什么好人,迟疑了两秒以后跟宫木说:“这孩子大概是中了魔咒,阴魂仪式后秋望才怀上的。”

      现在这个时候天界和鬼界各有各的乱,天界的神没有神样,鬼界的鬼特别有鬼样。阴婚本来是把年轻貌美的姑娘祭祀给鬼王,来保下一年的风调雨顺,而现在则是随便挑一个鬼便可以去蹂躏人间那些无辜的姑娘。

      宫木那样和秋望说,只是因为她干的坏事太多,又伤了千秋雪,他气不过,情急之下才说了那些混账话。其实宫木并没有觉得那些痛苦秋望受的理所当然,但他仍觉得人这一生就是要度一劫,不然谈何人生。

      一旁一直听他们俩说的兰禅开了口,他纠正宫木给千秋雪包扎的错误,继而看向千秋雪:“这也说得通,秋望不是说自己是阴婚逃到这来的?可这样又出了一个新的问题,这中关村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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