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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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爱情这方面林悯一向很迟钝，这一点林春山和林言真在私底下达成共识。至于东方乔和撒哈拉·塔拉的关系虽然东方乔没有刻意隐瞒，但林悯只是认为师父与自己生母感情十分交好。
东方乔在讲述的时候已经很刻意去避免林悯被塔拉“抛弃”的事实。但林悯多少记得一点小时候的事，早就接受了自己爹不疼娘不爱的事实，至少有一个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师父，这就已经让林悯很满足了，更何况还有“林生镖局”的爹娘，兄长和妹妹。
林悯自幼女扮男装，虽然日常生活中多少有些不便之处，但都早已习以为常。若不是东方乔如今提起，林悯并不会思考自己的“与众不同”，也不会思考自己今后走什么路。
不过东方乔既然如此认真，林悯也开始沉思着自己的未来：大哥如今已经有媒人上门说亲，还暂且可以拿学业来推脱。老郎中的孙儿也就比大哥年长不足三岁，这两年也开始准备接手医馆，准备与米铺王叔的女儿成亲。言真也不知为何喜欢和我聊这些东西？
害，我既是女子又如何与女子拜堂成亲。这府中爹娘兄妹只要有些分寸倒是能瞒得住，可是又如何瞒得住枕边人？
之后看看师父有没有什么用得上的药，或者这几年我自己研究研究。
不行不行，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要不然过几年就离家出走，找个地方躲起来？
不行不行，我本就并非亲生，可林广夫妇带我视如己出，而且这一走小妹也定伤心不已。
要不然就和师父说我想恢复女儿身？若是林府还愿意接受我便是最好，若是被嫌弃也只怪我对他们刻意隐瞒。反正师父家大业大怎么着也有我一席之地。
东方乔在林悯心中就是如此可靠又安心，辗转反侧虽然没有想到答案却也能让她安心入眠。
夜里林悯破天荒的做了个梦。
目光所至街上，房屋都被点缀上了红色。路上的人比自己矮了许多。向下一看座下的马都带上了红彩头，自己也身穿红袍。被这么多人看着林悯还有些无所适从，好像都在对自己说些恭喜的话。林悯感觉很吵但又听不清一丁点声音。
后来两边没什么人了，才发现身后的马车一辆辆的根本望不到头。走了很久才发现：这难道是府邸？比师父的宅子还要夸张。
林悯想动但又感觉使不上力，眼前景象也看的越发不真实。
再次睁眼，脚下是很多层台阶，上面铺着红毯。感觉背上沉沉的，手上传来触感，那是林悯触摸过最光滑的布料，还能感受到背上那人的鼻息。
她将手搭在林悯肩膀上。林悯一直下着台阶，却感觉怎么也走不到头，四周再无旁人。
林悯就这么一直走着。突然一股清风袭来。只听见背上之人轻轻叫喊一声。
“啊！”
林悯闻声转过头，先是看见一抹红色飞向天空，而后才注意到身后那与东方乔有些相像的脸。
“师父？”
林悯大惊向后退了一步，一个没站稳摔下了万丈深的台阶。
从床上惊醒，身上的单衣已经湿透了，额头和脖颈也全都是豆大的汗珠。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象林悯才有些安心。轻舒一口气，身上的汗水已经有些凉了。
刚准备躺下接着睡，却摸到了被褥之下的另一个人。摸着有些瘦小但却很暖和。
“啊！”
林悯猛地一惊扯动了被子，吵醒熟睡的小人。
迷迷糊糊的林言真爬起来，眯着眼睛看着林悯：“二姐大半夜的你干什么？”
看着眼前的小小三妹林悯强装正定：“三，三妹，你来我房间作甚？”
林言真听到后突然一精神：“啊？二姐，你睡迷糊了吧。”说完一句又晕乎乎得躺下，还往林悯的身上蹭了蹭“咱俩不是经常一起睡吗？”
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房间虽然熟悉，但是却又充满了陌生。
原本林悯的房间与正常男子无异，此刻竟有些像女子的闺房。不知道是从哪里来到古筝，桌子上还摆着玉箫。
一只完好的小马木雕吸引了林悯的注意，此刻它正用四只脚站立着：我记得小妹给我买的木马那日丢了一只腿吗？为什么在那里摆着。
“二姐，赶紧睡吧……”林言真拉了拉林悯的衣角。
感受到小妹的拉扯林悯的心才稍稍送了口：“二姐？”
这个陌生的称呼让林悯再次将心提到嗓子眼。
林悯这才有些后怕，想叫起言真问问清楚：“三妹，三妹！言真醒醒！”
可是无论林悯怎么呼喊林言真都不见醒。
一股阴风吹开房门，没有任何人进来。
房间里乐器开始自顾自的想起来，发出瘆人的声音。
木马的眼睛发着绿光，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却是是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林悯的控制不住自己害怕地大喊：“啊！”
再次从床上惊醒，身上穿的是些不认识的兽皮，在一个帐篷里面。
迎着光走进来一个女子，除了她古铜色的皮肤和毛躁的长发之外看不清她的任何细节，总有一股魔力在阻止自己看清她的脸。
她将林悯放到一匹精壮的红鬃马身上，本来林悯还因为刚才的梦对马心有余悸，却拗不过女人。
“草原上的王者天生就是马背上的高手！”
林悯刚到坐上马背，红鬃马就开始疯狂的奔跑。还不断的发出嘶鸣声。林悯还没有坐好，此刻除了紧紧拉住缰绳再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上一次骑马还是什么时候，我有骑过马吗？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坐好身子，只见前方有一座满是数木的大山，不管林悯怎么拉，怎么喊，红鬃马都不为所动，像是不要命似地只管向前跑，林悯蜷缩在马背上用手臂护住头。
一片密林穿过，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挂的破破烂烂，还有好多划痕都在流血。刚想教训一下这匹野马，下一秒就和马一起丢入湍急的水流之中。
“呜呜~”
这河水太过湍急，光是浮起来就根本做不到。
呼吸不了了，这条傻马。
在河里挣扎了一会才突然吸上一口气，赶忙大口呼吸着。渐渐回复过来意思之后才发现自己刚从瀑布之上冲下来。
“啊~！”
快速的下坠让林悯也沉入湖底。水面上的光越来越暗，林悯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死，甚至还有力气向上游。
林悯靠着本能拼命地往上游，一只手已经伸出水面。
可是从湖底深处开始有东西拽着她的脚，然后是腿。
向下一看全部都是些熟面孔：林广夫妇，林春山，林言真，老郎中，林宅的伙计，欺负过自己的人，还有景阳城里的熟的，不熟的，说过话的，没说过话的。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何要来祸害我家。”
“二弟~”“二哥~”
“草原上的杂种，真恶心。”
“不男不女的东西。”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
他们已经扒拉到了林悯的手臂。林悯已经开始有些绝望，却在此时看见了东方乔，她正在湖面上向下看：师父，救我！
可是东方乔也只是仅仅只看了一眼，之后就被一人头也不回的带走了。临了东方乔挂在嘴角的笑却像一把刀似的扎在林悯的心头。
力气已经没了，伸出去的手掌也再次回到湖底。
地下的人就像触手一般，拉住林悯的四肢，按住她的肩膀，最后一张大手按住林悯的头，也挡住了她仅剩的光。
“呼~哈~呼~哈~”
从梦境中惊醒的林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咩咩~”
一声熟悉的绵羊声让林悯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刺眼的阳光照到林悯的脸上，刚刚的梦还让林悯惊魂未定。
看来一圈不见东方乔的身影：“师父？师父！”走了？不要我了？
原本就惊恐的脸上此刻开始冒出以亮晶晶的泪珠，连成一条线。
林悯先是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哭：师父都不在了，那我还装那男子气概有何用。
原本林悯就只是时处克制自己让自己表现的更像一个男子。想到这里就再也不能克制的哭出来声，先是小声抽泣，后又变成嚎啕大哭。
“呜啊~~~！”
房门被一把推开，与墙壁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迎着光走进来的正是东方乔。
东方乔慌张地询问道：“怎么了？”
因为林悯从小就十分听话，不哭不闹。如此大哭就算是两三岁时都不至于。
看清来人之后林悯哭得更起劲了，东方乔来到她的床前，后者自动靠了上去，也不管对方会不会嫌弃。
“师父。呜啊~~！”
东方乔如今并没有林悯高大，可此刻林悯正趴在她的怀里，任凭她让泪水还是鼻涕粘到自己身上，只是轻轻地抚摸，柔声地询问：“做噩梦了？”
“我，我梦见，师父走了，不要我了。呜呜~~！”
“师父在呢。”
安抚好一会林悯才逐渐调整好心态：“师父会不要我吗？”
东方乔帮林悯顺着背，林悯的单衣已被汗湿透了。却又是冰冷的。
“只要悯儿想，师父一直都在。”
林悯一把抱住的东方乔的腰：“谢谢师父。”
“悯儿，你是不是尿床了？”
其实刚到林悯身前就有闻到一股骚味，只是林悯一动身那股气息更是扑面而来。
林悯惊坐起来，掀开被褥一看果真湿了一片。
“啊~！”
这是何等的羞耻，自打林悯记事以来就没有过尿床的记忆。
扯着被子干净的一角挡住了自己的脸。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