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和雨的高中生活实录》葛野

11、第 11 章

　　黎和雨第二天早上起得有些晚，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漏了一点出来，灰尘在光里飘飘荡荡。
　　她盯着面前飞舞的灰尘，愣了好一会，才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国庆假期，她已经从一中回来了，现在正呆在自己的卧室里。
　　黎和雨刚刚醒来，人还有点懵，过了一会儿，一些事情涌进了她的脑海，她想起来了收假回去后的月考，她和李想的关系，还有不知道能走多久的物理竞赛，最后就是，在不远的将来，她必须要做出选择的文理分科。
　　她在初中的时候，以为在高考之前，学习是一件不需要做选择的事情。
　　中考结束后，拿着自己的成绩，对照着各个高中的排名，一个一个选下来就好了。
　　上了高中之后，才发现竞争的道路是非常多元的，虽然最主流的高考不变，但是出路确实不止一条。
　　黎和雨把自己的头发往后捋了捋，让自己醒了会神，接着她掀开了被子，翻身下床。
　　客厅里自己的父母都不在，黎和雨猜他们可能是出门去买菜了。
　　她从蒸锅里翻出了两个馒头，这两个馒头已经有些凉了，她也没再加热，拿着冷馒头啃了两口后又回到了房间里。
　　在她自己安排的计划里，她要尽快把作业写完，然后复习十月的月考。
　　因为她现在还在吃着早餐，不能绝对地集中注意力，于是她决定从英语开始入手。
　　她一边吃早餐一边把英语单词背完了，接着又翻出了英语老师发下来的卷子，开始做了起来。
　　英语基本的练习卷不难，词汇难度不大，就算有一些词汇不能看懂，也不影响做题。
　　黎和雨认为，英语这门科目的核心内容是语法，因为阅读理解的考点基本上会放在长难句上，而长难句的语法特别难弄明白，所以黎和雨会在自己的英语练习卷上找出自己看不懂的长难句，力求把它分析明白。
　　把英语试卷做完后，黎和雨抬头看了看表，发现已经十一点了，她又听到了客厅传来的人声，知道是自己的父母回来了。
　　现在距离他们家的开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黎和雨想了想，现在既然已经写完英语了，那不如剩下的时间再写写语文，争取今天下午就把语文和零散的文科作业写完，后面的时间拿来死磕数学和三门理综。
　　说干就干，黎和雨又埋头折腾语文试卷去了。
　　到了饭点，黎和雨没等父母过来敲门，就自己走出了客厅，拉开消毒柜的门，把他们一家三口的碗筷都摆好了。
　　一家人坐下来吃饭。
　　席间，黎和雨有些心不在焉，她想问问自己父母关于文理分科的意见，最后分科的签字表上肯定是要父母签字的。
　　她的母亲担心地看着黎和雨：“小雨，多吃一点啊？”
　　“妈，”黎和雨看着她的妈妈，又看向了她的爸爸，“你们觉得我是学文还是学理啊？”
　　“你们文理分班那么快？”她的父亲一脸惊异地问。
　　“嗯，老师说会更方便上课。”
　　她的父母对视一眼，最终她的妈妈低头笑了笑，示意让她爸说，自己低下头继续吃饭了。
　　黎和雨的父亲扒拉了两口饭，就对着黎和雨说：“你自己选，你长大了，事情要自己做决定。”
　　在这一刻，黎和雨先是有些感动，因为自己的父母很信任她这个女儿，愿意给自己的女儿最大的决定权，但是转念一想，她又对自己的能力有所怀疑，她不知道自己到时候的选择是不是对的。
　　黎和雨犹豫了一会，心里有些纠结，又说：“那万一，我选错了怎么办？”
　　这回轮到她的妈妈说话了：“这既然是你的决定，那你就肯定要承担后果了，这个爸爸妈妈也帮不了你。”
　　黎和雨的爸爸也在旁边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没错，因为我和你妈也不懂这个，我们两个都没有上过高中，帮不到你，这事儿还得靠你自己。”
　　这不但没有减轻黎和雨的心理负担，反而还加剧了她的思想压力。
　　对黎和雨来说，能够自己决定自己的前途这件事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决定是否合理，是否能给她的未来带来最大的收益。
　　文理分科不仅仅关系到高考，还关系到未来选专业，而大学选专业又关系到找工作，一环扣一环，这让黎和雨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她心下暗暗叹了一口气，希望有个人能来给她出出主意，至少别让她自己解决这个问题，黎和雨觉得如果只相信自己是不太够的，还是需要听一听别人的声音。
　　但是现在说这个也还为时过早，现在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来让她考虑这件事，这两个月里还有三次月考。
　　如果自己想不明白，那就看最直观的成绩吧。
　　于是黎和雨心里暂时放下了这件事情，又和自己的父母聊了聊别的话题。
　　“小雨，你这几天要不要和你以前的同学们见一面啊？”她妈妈问。
　　黎和雨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自己的计划表，又想了想，“同学聚会估计不太行，但是我想见见艾欣，我感觉我好久没见她了。”
　　“行啊，我前几天还在街上看见艾欣她妈妈了，你们以前玩得那么好，趁着国庆见见面也好啊。”黎和雨的妈妈说着又给黎和雨夹了一块排骨。
　　黎和雨啃了一口，排骨鲜嫩的汁水在她的嘴里炸开。
　　果然还是家里的饭菜好吃，黎和雨心想。

　　下午的时候黎和雨又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搞定了语文试卷，又抽出了零散的文科作业写了起来。
　　等她写完的时候，床头的时钟堪堪指向数字4。
　　黎和雨想着，既然今天的事情都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那不如就约艾欣今晚见面，然后后面几天自己就在家里安安心心地复习。
　　于是她就从自己的床头柜里掏出了自己的智能手机，她去一中上学只带那部老人机，不敢用智能手机，她怕自己沉迷玩乐，荒废学业。
　　给自己的智能手机充上电后，黎和雨点开了自己的微信，第一眼就看到了置顶联系人“艾欣”两个字。
　　黎和雨给艾欣发了条消息，告诉艾欣，她已经回来了，想和艾欣见一面，问艾欣今晚能不能一起出去玩。
　　黎和雨等了一会，艾欣暂时没有回消息，也就把手机丢到了一边，随手翻起了自己没看完的小说。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等到了艾欣的回信，艾欣说可以，但是可能不能太久。
　　黎和雨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多想，开心地和艾欣约定了时间和地点，就冲进浴室洗澡去了。
　　晚上，她和艾欣约在了一家奶茶店见面。
　　点单的时候，黎和雨正和艾欣说着话，听到店员问：“请问有什么需要？”
　　黎和雨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抬头一看，正好那位店员也在抬头看着黎和雨和艾欣。
　　“黎和雨？”
　　“何明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