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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故人”之箭 ...

  •   第十六章

      黑云压城,四方荒野寥寥,被炮火摧毁的城门若身形佝偻的耄耋老人,城门紧闭,城墙之上传来不断有力的击鼓声,沉重悲壮,天还未完全亮,薄雾还未散尽,朦朦晦暗。

      谢承煜兵分两路,其中一路趁天色昏暗纵队匍匐朝蛮人驻扎地侧后方前行,藏匿于行路马高般的芦苇丛,抓准时机全军出击偷袭后营——蛮军命脉粮道。

      蛮族后营杂草众深,隐匿在重重军帐之侧后,外部极难探查道此处还藏着个粮仓,戒备并无前营森严。

      晨气微寒凉,把守后营的几个蛮人军强忍着困意,打着哈欠,四顾周围暗云,朝晨水汽颇重,几个打算换班之时,去添几件衣物防寒。

      咔嚓——

      “有敌——”一蛮人察觉不对,立即呼喊人来,话音未落,割裂皮肉与剑鸣交织一处,血涌涌喷出,那人顿时再也发不出声,直挺挺倒地。

      几个蛮人寻声望来,草丛隐约有人影晃动,欲发声,人影疾速,还未看清,血溅三尺,一时之间都已被抹了脖子。

      那几个九江兵招手示意,一刹那,全军出击,燃起手中的火把,纷纷甩进那一大堆粮草,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入蛮人的粮道。

      火光连天,惊扰不小动静。蛮军也逐渐意识到了什么,集军前往后营一探究竟。

      “有敌侵!有敌侵!快救粮草!”火势浩大,粮草干枯,燎着一连片都熊熊燃烧,彻底掐灭销毁了蛮军所有的粮草。

      很快,源源不断的蛮军前来支援,火光连天,原本晦暗不明的朦胧天被映照得半边亮堂,事态紧急,蛮军竟一时不知,先救粮草,还是先与一旁的九江军厮杀。

      九江军毫无一丝犹豫,握起手中的利剑,朝蛮人杀去。

      蛮军人多势众,一时占了上风,处处打压着九江军,九江军自知敌众我寡,现如今无疑是鸡蛋碰石头。

      “撤!撤!”那路九江军的领队喝道。于是带着剩余的残兵匆匆落荒而逃。

      蛮族首领努哈达兹志骄易怒,贪婪奸诈,那里愿意吃这样的亏,毁了老子的粮,全都得给我陪葬!

      他下令:“追!给我砍下全部汉军的头颅,本将有赏!”

      蛮军追着九江军的残兵一路至北境边防,城门紧紧关闭,他们已无路可逃,努哈达兹心里美滋滋想到,这样也好,算本将慈悲,让你们死在家门口,也算立下一件功德之事,天神定会佑我。

      努哈达兹再次下达命令,全军追击残兵。

      城楼之中隐隐走出一年轻男子,嘴角扬起一丝得逞的浅笑。

      残兵至城门前数十米远后,空中投来密密麻麻不透风的箭矢,刹那间,纷纷如雨,疾影凌厉,划过凛风发出尖锐的箭鸣声,箭箭穿透血肉,一时之间蛮军连受重创,死伤无数。

      而那队“残兵”趁虚从城门右侧的小道进城静候。

      箭雨渐渐消失,此处恢复了一瞬死一般的寂静。

      薄雾散去,东方渐渐露白,天光大亮,孤原旷野,一望无际,竟是一片风光无限好。

      天光显露,一年轻俊美男子立于城楼,凛凛威风,与破城格格不入,他身穿黑甲战袍,腰间佩一把气势不凡之剑,剑鞘刻纹复杂精细,通体贵气,溢出丝丝不容忽视之杀气,想必其便是令无数敌军闻风丧胆的银剑双承,而其主人眼底匿着一丝倦意,依旧长身玉立,若这定神针,可保其万世而不摧。

      蛮族首领睨了城中那男子一眼,目光移至年轻将领腰间的佩剑。

      临月如枝风上意,三军折戟骨犹存。

      他眼睛像是打量,眯缝着眼,想来这便是大朔第一大将,谢承煜。若是今日夺得了谢承煜的狗头回去领赏,不日,他就会被万千勇士崇拜信服,封赏无数,妻妾成群,拥有至高无上的尊荣。

      努哈达兹顿时一改脸上败恼恶狠之态,转而一脸不屑,对谢承煜嗤之以鼻道:“黄毛小儿!就这点能耐!杀我如此之众兵又如何?我有千千万万之猛士与你等抗衡,恃其你那点兵,简直自不量力!”

      年轻的将领抬眸一扫,没有任何表情,倒是他身旁一老将一脸不耐,爆粗口道:“他娘的什么个玩意!说一堆鸟语,是人听的吗!听不利索,聒噪!将军,出击吧,且让老夫前去会会那只鸟!”

      谢承煜抬手示意。

      将军一声令下,将士们倾城而入。

      杀——

      谢承煜纵马率先冲锋,手握利刃伏在马背之上势如洪水划过长空一敌众人,刃破敌喉,剑法凶猛疾迅,一剑毙命,双承剑刃尖剔透饮满了鲜血,他一拉缰绳,朝着努哈达兹方向直逼而进,策马纵身。

      士气高涨的九江军似是置生死于度外,他们没有退路,唯有拼死一战,一时以势不可挡之力尚可以一抵十,逼得蛮人步步皆退,暂落下风。

      谢承煜驰入努哈达兹周围,紧握剑柄,手腕有劲灵活,剑法狠厉,将其周围的蛮军纷纷一击封喉毙命,目光淡漠地看向努哈达兹,后者成功被激怒,策马提着大刀向谢承煜气势汹汹迎来。

      努哈达兹性情急躁,暴虐成性,一招一式皆凶残蛮力,抡起大刀便一脸狠恶向谢承煜砍来,他力大如牛,妄图使脚将其绊倒,凭着他那肥大身躯抵着双承剑欲压制住谢承煜。

      周围蛮人纷纷上前围困住他,欲以剑锋袭来,谢承煜单手松开双承,手下一沉,另一只手握住,趁着努哈达兹落空地间隙,猛踹一脚而后蹬地而起,踏步流星,转身一挥双承,剑气蓄意沥沥,霎时那群蛮人纷纷到底,血溅一地。

      努哈达兹猛呛一口血,恶狠狠如豺狼瞪着他。蛮军数量庞大,似是源源不断,永久不竭,而渐渐九江军已精疲力竭,似抵持不住,越来越多军士战死。

      周围传来蛮人猖狂的笑声。谢承煜眼中狠厉,紧握双承,一鼓作气,与努达哈兹厮杀,耳边巨响带着节奏的声音愈发强烈,似是马蹄声,来的人定不少,谢承煜心下一沉,若是蛮军的援兵,还会有转圜之余地?还会有生的希望?

      他一时怒火上头,杀意愈浓,只有杀了蛮军的首领,蛮人士气会一落千丈。

      马蹄声越来越清楚,声音越来越剧烈。

      “将军!将军!是九江军!援兵来了!”一士兵喊道。

      沙漫灰天,裸露的山重水复中,大队军马纷纷策马奔腾而来,可抵一切,随风沙挥舞飘扬的旌旗,赫然临立的“九”字,在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天地之间,似沧海之一粟,在沙土中浴血之士面前,却是渺茫之中的希望。

      沙尘更重了,嘶吼愈烈,士兵的眼底猩红加深,一场鏖战真正开始了。

      不远处发黄的杂草荒丛之中,此处离战场不过刚过百米的距离,能一眼看清战场上的情况,深处传来窸悉窣窣的声响。许久,冒出来个不过十六左右的少女,她手拿一把弓,背着一筒箭羽,此处杂草丛生多为隐蔽,江柳钦找了一块合适的位置,以纱覆面,将额前碎发别在而后,拉弓搭箭,神情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多年过去,竟还是重操旧业了。

      沙场上,面对突如其来支援的汉军,努哈达兹愈发狠厉,他抬眼示意,霎时四五个蛮军大将纷纷围上来,提戟刺死谢承煜的马,使他从马背下下来。

      谢承煜脚踢马背,在马倒下一瞬,借力健步如飞,利落下了马。

      努哈达兹抬手示意,几位蛮军大将一拥而上,气势汹汹,恨不得将谢承煜剥骨饮血。其中一位蛮将赫扎,尤擅使暗器,其人城府极深,尤为沉得住气,他隐藏招式,以同伴为掩护,缓缓徘徊于中,其余人纷纷使出杀招,欲困住他,好叫那位蛮将得以先机对谢承煜下手。

      谢承煜一一抵挡,日头出来了,赫扎旋身踱步,袖口中寒光闪闪,谢承煜尽收眼底,满眼嘲弄,不屑道:“北蛮将领,不过如此!”这话语含讥诮,最重要的他说这话是用蛮语。

      努哈达兹一听,心中拳拳怒火早已压制不住,杀招愈发狠厉,谢承煜轻笑,战场上考验的不仅是战术谋略,还有性情。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谢承煜有得是办法激怒努哈达兹,怒而扰之,他愈气愤就愈激进,愈迫切想赢,渐渐乱了阵脚也在意料之中。

      谢承煜掐住努哈达兹弱点,趁他自乱阵脚蛮力挥刀之时,虚晃一枪,疾步如影上前,对着他的喉脖挥剑而去,霎时,剑刃快如急湍,锋利无比,努哈达兹的头颅瞬时被谢承煜砍了下来,掉落在满是沙尘的地上。

      而也在那一刹那,数枚带着尖钩薄若蝉翼的刀片纷纷划破长空向谢承煜使来,他眸色一震,回身挥剑抵挡,趁其间隙,身后其一蛮将,满嘴大胡子,提着寒光锋利的大刀朝谢承煜背心砍去,眼看只剩一寸距离。

      “大人小心!”副统领如临大敌,急切喊道。

      谢承煜正欲反手握剑,朝身后刺去,却刺空了。

      耳边传来簌簌的风声,伴随重物的倒下,闷重的声响。他心下一惊,转身看向倒在地上的人,那胡子蛮将口吐血沫,被一箭穿喉,箭法利落狠厉。

      谢承煜一顿,抬头望去,远处枯黄的杂草密集丛生,除混着沙尘的风,别无其他。

      簌簌——

      耳边再次传来箭矢与疾风撕扯凌厉尖锐的啸响,正是谢承煜所望之处传来,三支箭如白虹贯日,划破风沙,速度之快,谢承煜只能看到箭影,有察觉到尖鸣声离自己越来越近,而后箭羽距他耳边一厘之距擦过,风中再次传来□□与大地碰撞的闷重声。

      三箭各中,一箭毙命。

      这次就更狠了,箭矢直没眉心,穿过头颅。

      谢承煜身旁那几位蛮人将领瞬时全都被除殆干净。而方才,那三人正欲偷袭谢承煜后背。

      战场上失神,乃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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