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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回到现实（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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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两端同时陷入了沉默。
半晌，秦楠打破沉默：“那你现在是……挨骂了？”
程秋深吸了一口气，遏制住语气中波动：“陶主管现在让我把手里的项目都转接给他。”
“他……转正了？”
“嗯。”
“公司有说怎么处罚你吗？”
“还没有……”
“我的问题，我会再帮你想想办法。你别急，你先做好工作交接，避免被人抓了话柄。”
“我知道……”
结束了通话，程秋开始整理手头的项目，临近太阳落山，才把所有的东西打包好，发给康文海。
他不想见到对方，对方却是主动找上他。
“你还有什么事？”
“别这么冷淡嘛程哥，发生这种误会我也很内疚，让我请你吃顿饭吧。”
“不需要。”程秋拿了东西绕开他。
“程哥。”康文海却像是感受不到他的抗拒一般，大踏步追上来，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道，“你还不想让公司知道你和彗心的关系吧。”
程秋脚步一顿，抓住他的衣领，无视周围人惊惧的眼神，连拉带拽地扯进了楼梯间：“你什么意思？”
康文海眼神里闪着程秋看不懂的光芒，他举起双手投降：“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在报告里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所以用自己的渠道查了一下。”
程秋冷哼一声，松开手“所以呢？结果是？”
“还要我说出来吗？”康文海低笑，“隔墙有耳，我们俩心知肚明就好。”
“没人跟你心知肚明。少动歪脑筋。”
程秋撇嘴，转身就要走。
见他真不上套，康文海眼底划过一丝晦暗：“你们是母子吧。”
程秋回头，他背靠在墙壁上，楼梯间光线阴沉，更显得他身形中夹杂的极强攻击性扑面而来。
“你的父亲……叫谭明对吧？听说他玩女学生的事被人捅到教育局了。你说，这个时候要是有人愿意帮他一把……”
电光火石间，程秋回想起上周谭明莫名其妙打给自己的那通电话。
“你做了什么？”
“走吧。”康文海把被他扯皱的衣领捋顺，“我想，这顿饭的时间，程哥应该有了吧。”
“吃点什么？”
“有话直说。”
“不着急。”康文海按铃喊来了服务员，随口报了几个菜名。等服务员退出去后，他才重新挑起话题：“这里离公司近，菜品也符合我的口味。如果程哥也喜欢，我们以后可以经常来。”
程秋皱眉：“你少拐弯抹角。”
康文海笑着点点头：“那好……程哥为什么不去彗心？”
“与你无关。”
“是想证明自己吗？”
康文海伸手帮他把碎发拨到耳后，程秋警惕地躲开。
程秋的皮肤生的白净，毕业多年还透着一股内敛的学生气。只是平时懒得拾掇自己，放任渐长的刘海盖住了半张脸，又长期沉迷在二次元的世界，疏于交际，让人时常忽略了他的相貌。
“……别动手动脚，也别套近乎。你已经转正了，盯着我还有什么用？”
康文海摇头：“我就是想不明白，程哥这么好的人，却只有我发现了，这算不算一种命中注定呢？”
程秋一阵恶寒：“我好不好轮不到你来评判，有事说事，别恶心人。”
见他不识趣，康文海的脸色微沉，古怪地笑了起来：“好啊，那我直说了。”
“你真好看。””
“你跟我吧。”
“有病去治。”程秋猛地站起身，凳子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呲啦”声，他还觉得不够，连着往远处挪了几步，“你要继续扯这些有的没的，那就免谈了。”
康文海跟着站起身，神情有些无奈：“虽然你和谭明那种人不一样，这点很好，实不相瞒，我就是对你的‘干净’一见钟情。圈子里太乱了，我好久没有碰上让我心动的人了。但是我有时候又希望你和他是一种人，这样，我也不用费这么大劲跟你套近乎。”
康文海没有急着靠近他，而是走到门边，轻轻一拧，将门反锁了。
“这家服务做的很好。所以，没有我的允许他们不会随意进来的。”
“你可以用这段时间好好想一想。”
“别抗拒，我知道你喜欢男人。”
想也不用想，这又是谭明告诉他的。
程秋忽然恢复了冷静，他想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哪里了。于是冷着脸，稍稍抬起下颚，露出长刘海下一双潋滟的桃花眼。
时间捱到周末，虽然对现实有万般不满，到了休息时间，程秋还是选择踏入游戏世界。
《游园》显然再次进行了优化。
数据流在眼前铺展开一卷古卷轴，上面绘制的正是整个《游园》世界的地图。除去水墨涂抹的山川云海，还有简笔小人游走在市井之间，憨态可掬。
随后一条墨笔长龙盘旋，从他目光所及处探头，引导着他的视线一路向下——地图的东南边。在那里，程秋看到了亮起的小镇、渔村，以及白云为界似乎别有洞天的辽阔曦海。
墨龙一头扎进曦海之中，尾部则扫过鲛镇，“溅起”的水花汇成一条蜿蜒的虚线，穿过如同被水晕染开的一段墨痕，指向问津城。
“欢迎回到《游园》。”系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程秋是在一张床上醒来的，游戏中为了对NPC进行逻辑自洽，便为下线的玩家安排了在游戏中沉睡的设定。
因而他一睁眼，入目就是高挺的鼻梁和清晰的下颚线。
视线忍不住下移，颀长的脖颈连着锁骨半隐半藏在锦被中。因为在休息，对方卸去了发冠，而紧闭的双眸、乌黑的散发则削弱了他平日里凛冽的气质，显得温软可欺起来。
程秋蠢蠢欲动地向被子伸出手——
正对上一双惺忪睡眼。
江浔：？
“请接到任务的玩家在游戏日下午两点之前到达绮花楼场景，逾期视为放弃。”
……
“接下来公布绮花楼场景第三轮比试任务。”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欢迎来到‘去梦无痕’。”
“提示将发放到任务栏。”
作者有话要说： 荀哥：紧急避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