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归》aptiv

19、第 19 章

　　苏虔当时看完这些字就把它原封不动的埋了回去。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处，他一直厌恶于自己的家庭处境，可还有千千万万的人也身处着不同的境遇。
　　我们能做的不是自怨自哀，更不是听天由命，而是要摆平心态，就像凌雪萌说的，对得起自己就行了。
　　其实苏虔和徐陌上都猜到对方应该都知道了凌雪萌的事，毕竟话语之中都存在着很多漏洞，但两人都心照不宣的避开了详谈。
　　有的事情，放在心里就可以了，就让这件事情跟着信纸一起在地底腐烂吧。
　　———
　　“生日快乐生日快乐！我等这一天等好久啦！”徐陌上早上一见到苏虔就迫不及待祝福。
　　对，今天是九月二十六号了，真快。要不是徐陌上祝自己生日快乐，根本想不起来这事儿。
　　“谢谢。”
　　“诶，我给你精、心挑选了生日礼物，在我书包里，到班上再给你。”徐陌上挑挑眉，嘴角闪过一抹诡异的微笑。
　　本来按照苏虔的性格应该说些推脱客气的话，但苏虔知道，和徐陌上不用。
　　“好啊，谢谢。”
　　“芜湖～家人们，运动会确切项目表出来啦，都来看看自己项目什么是哪天，什么时间，别忘了哈！我把张贴到班上公告栏，大家自行去看。”
　　公告栏处是人山人海，徐陌上苏虔来不及讨论生日礼物的事情，也准备去看看项目信息。
　　“我靠！苏虔你报一千米啦！？”叶妍朝两人处看去。
　　“？”苏虔。
　　“？”徐陌上。
　　“他没报啊，不是我报的吗？”徐陌上站起来亲自去看公告信息。
　　“啊？！怎么还真有苏虔名字，诶？我名字呢？”徐陌上挠挠头，对体育课代表说：“大管，这怎么回事？我那天和你说了你没听见吗？”
　　“啥啊，那天太乱了我可能勾错了吧，诶，谁报不都一样吗？”
　　“……”苏虔面无表情的看着徐陌上讪讪回到自己旁边座位。
　　“感谢你的生日大礼？”苏虔这时候开起玩笑。其实他也无所谓，一千米么，还有十来天，练练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我是真没想到能出这茬，怪我怪我，我应该去大管面前认真报的。”徐陌上懊恼的翻开书包，一个礼盒被他拿出来。
　　“噔噔噔噔！这才是我给你准备的大礼！来来来，你快打开看看！”
　　苏虔看徐陌上热情的不行，接过礼盒，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拆掉外面一层精美的包装纸，里面还有一个盒子，打开这个盒子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苏虔看着徐陌上比他还期待的眼神，也被感染得非常激动期待。虽然说徐陌上哪怕什么也不给，就说一句生日快乐，他也会开心的。
　　他慢慢掀开那翻盖的盒子，哦，原来里面是一块手表，不错，送男生手表的话，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出错…才怪！
　　这是什么表？小天才电话手表！那蓝色的橡胶表带，是那么的显年轻，黑亮的表面，是那么的显气质！
　　苏虔一下就闭了闭眼。
　　“别嫌弃啊，虽然幼稚了点儿，但是真的很实用的！我想了好久，它可以打电话发信息诶，还能登□□微信，卡我都给你安好了！真的，这样我们随时都能联系了！还不会被你家里说你玩手机！真的这性价比！我怎么这么聪明！”徐陌上是抑制不住的开心。
　　苏虔努力挤出一个笑，“谢谢”，然后合上盒子，就往书包里塞。
　　“诶诶！别收起来啊，戴上么戴上么，我给你戴，我教你怎么用。”
　　徐陌上一手夺过小天才，一手抓住苏虔手腕，把苏虔原本戴着的黑色电子表拆下来，然后戴上自己给买的表。
　　苏虔的手腕现在长得很有力量感，这表的带子都快扣上最后那几格了。
　　徐陌上捣鼓捣鼓，把手表打开，指着这个图标说这是干嘛的干嘛的，指着那个图标说是怎么玩的这么玩的…
　　苏虔只看到了自己的左手，被徐陌上捧着，他有说不完的热情，很自豪于自己送的这块小天才，他看着徐陌上的脸，一点儿都没听进去，眉下痣又在晃眼了…他想。
　　徐陌上自己一个人喋喋不休说个没完，突然就感到一阵沉默，他转眼看苏虔，却对上苏虔温柔清澈的目光。
　　“……你是不是，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啊，那就算了吧。”徐陌上垂头丧气的准备把表下下来。
　　苏虔用另一只手按住他的手，“喜欢的。”语气异常温柔和缱绻，苏虔开口自己都愣住了。
　　气氛又开始变得不一样，不知道磕cp的人是不是有什么特殊魔力，总能发现一些特有的镜头。
　　这不，叶妍看着两人此刻的样子，嘴角一不小心就和太阳肩并了肩，她发誓，自己真的就随便扫一眼就看见了！
　　嗡嗡，嗡嗡…手表震动，苏虔将最后一道大题收尾。收拾收拾书包，随后躺到床上，累了那么久，也该缓释一下，他看起手表。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徐陌上发的消息。白天的时候徐陌上拉着他注册了□□，注册了微信，几乎什么都弄好了，所有的联系软件都只加了他自己一个联系人，生怕苏虔找不到自己似的。
　　“在干吗？”
　　“作业写完了吗？”
　　“睡了吗？”
　　“伤心了，都不回我消息QAQ”
　　苏虔看着徐陌上发的一连串消息，突然想起些什么，于是他答非所问：“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徐陌上在床上噌的一下坐起来，这感觉谁懂啊，终于可以和苏虔手机也能发信息了，懂每天见不着人时候的急又没有办法的感觉吗？
　　他抱着试探的心理弹了个视频过去，也没想过对方会接，等了一会儿都准备挂断了，结果手机上出现苏虔的半张脸。
　　徐陌上心跳瞬间加速，苏虔看样子凑的很近，估计是手表屏幕太小离远了看不见，所以只出现苏虔的上半张脸，那双眼睛被无限放大，徐陌上觉得，在他的眼睛里都能看见自己的样子！
　　虽然手表的摄像头画质堪比座机，但这恰恰给苏虔的模样增添了几分氛围感，有些长的额前碎发盖住一半的眼睛，那眼睛还那么好看，一整个网络男神，不，比那些人好看一百倍。
　　徐陌上拿着手机一顿截屏。
　　苏虔那边还在捣鼓这个小手表，这小小的手表居然真的可以视频，小屏幕里徐陌上的画面一卡一卡的，大概是性能跟不上，但也能看见人。
　　“你生日哪天？”苏虔继续问刚才的问题。
　　“天呐，我真的是太满足了，这个手表绝对是我买的最有用的一个东西！”徐陌上听见手机里传来苏虔淡淡的被电话传声筒失真了一些的声音。
　　“我生日早就过了，二月份二月四号呢，我比你大好几个月，叫哥哥！”他有些兴奋过头了，有些飘。
　　“哥哥。”
　　徐陌上一下就顿住了，不是，让你叫你还真的叫啊，这…这不符合常理啊。
　　天地良心，但凡苏虔有那么一点儿知道哥哥这个称号有点儿那方面的意思，他都不会叫的这么干脆，他只是觉得徐陌上确实比他大，叫哥哥不是很正常吗？
　　“…你也太乖了吧，喂，这我俩也就算了，要是别人让你喊你可别喊啊，人家这是要占你便宜呢。”徐陌上苦口婆心。
　　“哦。”
　　…哦什么，到底知不知道了。徐陌上正欲吐槽，视频一下断掉了。
　　于是他又给苏虔发信息：
　　“好了好了，不说了，你也不用直接掐我视频呀。”
　　“晚安吧，明天见！”
　　徐陌上心满意足的继续躺下，翻看着刚才截的屏，一张张随意又日常的照片真真切切的在眼前，徐陌上越看，幸福感越强烈，这和谈了有什么区别？
　　“不好意思，刚才我妈突然来我房间，我就掐了。”
　　“好，晚安。”
　　苏虔这时候突然回了信息。原来是这样，唉，这么晚了他妈妈还检查房间啊，看来他家真的管得很严格。
　　徐陌上睡不着，仍是继续看着照片看苏虔的微信，看苏虔的□□，虽然大多都是自己给设置的，但喜欢一个人嘛，就是喜欢反复看他的所有信息，也不知道为什么。
　　结果看着看着还真给徐陌上看出点儿不一样来了，□□上个性设置里有一个叫个性标签的东西，原本是什么都没有的，结果现在多了一个“自由”。
　　徐陌上又是反手一个截屏，发给苏虔：好啊，说了晚安然后在这里玩手机…手表是吧？
　　被逮到捣鼓手表的苏虔理直气壮：你不也没睡？
　　好歹是一个人，人都对新奇事物感兴趣嘛，苏虔没怎么接触过手机之类的，更别说有□□，微信之类的账号，天天听别人说这些，也很是好奇，这不是有机会了，就研究一下吗？
　　“啊！自由，如果是别人用这个标签我会觉得这个人中二，但你用，我会觉得你真深沉！”
　　“什么是中二？”
　　“呃…指青少年时期意识行为过剩的现象，不过我觉得这也不算是贬义词，我觉得这就是青春啊，年轻的时候不理想主义一点不疯一点儿，以后上了社会再想这样，可就没人惯着啰。”
　　不知道徐陌上从哪儿听来的这些话，都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觉悟，苏虔觉得徐陌上像极了那些语重心长说大道理的老年人，明明这人也就大自己几个月而已。
　　（我说过苏虔父母他们就是那种很市侩的人，不会记得或者说注重过生日什么的，他们自己也不过生日，就是那种人，不要好奇为什么父母不过问苏虔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