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归》aptiv

16、第 16 章

　　理科班男生多，男生么，十个有六七个都喜欢打球，苏虔和徐陌上和班上同学一块打，虽说苏虔才打两个多月，但技术居然毫不生疏，有时就恰好因为没有用那些技巧而是自己的“突击”想法，让他的技术成了谜。
　　大家都是很优秀的同学，人到了某个一定的程度，遇到更优异的人反而不会嫉妒，而是会惺惺相惜，会想要与之深交。
　　所以一块打球的同学们丝毫没有觉得苏虔高冷什么的，而是觉得他属于那种很谦虚的大神，人狠话不多。
　　徐陌上则是那种活泼，游刃有余的选手，他身上散发着随意的气息，却不显的张扬。就像街舞那样，很自由。
　　女生那边因为人本来就少，更是抱成一团。引入一个小话题，然后从一中聊到喜马拉雅山，女孩子的友谊这不就来了吗。
　　学校里面开了小卖部，她们聊累了又一起去买烤肠吃，一烤肠机的烤肠瞬间洗劫而空，老板都笑开了花…
　　短短一天的时间，大家已经相处认识的差不多了，真的很充实。连苏虔都觉得，现在上学没之前他觉得的那样单一乏味了。
　　他能感觉到徐陌上在牵着他走，带他尝试新的东西，和徐陌上认识之后，他的生活越来越丰富且有盼头了。
　　一中的晚自习下的算早，九点就结束。苏虔徐陌上收拾书包准备回家，班长余景荣突然大声吆喝一声：“同学们，我建了一个□□班群哈，我把群号写黑板上大家记一下，回去记得加，咱们晚上聊！”
　　“好嘞班长！”
　　“班长不愧是你，速度啊，真快！”
　　“respect！”
　　“好了好了，大家早点儿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余景荣放下粉笔，拍拍手去掉粉笔灰。
　　徐陌上记下群号，转头看苏虔，他没有手机，应该是加不了。
　　大家都在记群号，有带手机的同学之间当场就加了，苏虔默默收拾着书，像这件事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般，毫不在乎。
　　走出校门的路上，正好是放晚自习高峰期，学校里走路的，骑自行车的，鱼龙混杂，甚至有小情侣同骑一辆单车的，好不青春，好不甜蜜。
　　徐陌上突然就问苏虔：“虔，你想不想加班群？”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他想问的是：你有没有想过买一部手机。
　　仅管徐陌上认识了苏虔这么多年，可没有真正接触苏虔的时候，他真的觉得他原本就是这样内向的性格。
　　但真正接触了之后，在这几个月的相处过程当中，他渐渐开始觉得，或许苏虔原本的样子，不该是现在这样的。
　　之前有一次苏虔对他说过一些家里的情况。说他家里管的严不允许有电子产品。可能这些情况会多多少少影响了苏虔的性格，但也许，有时候会不会又把事情想简单了，毕竟情况没发生在自己身上。
　　影响到底多深刻，只有他自己知道。
　　苏虔没有回答想不想，而是反问：“怎么？”
　　路灯之下，灯下黑的缘故，他的表情隐藏在阴影之中，可徐陌上还是听出了他隐隐约约的别样情绪。
　　有点儿像失落，有点儿像抵触。
　　“没什么，那你有没有想过买个手机？”
　　徐陌上试探道。
　　“没有。”
　　“别的先不说，有手机我们不在一块的时候也能联系上了，你就没想过要和我晚上弹个视频什么的？”
　　“……”
　　“我不是带坏你哈，我就是这么一说，我知道你不会买手机的，父母现在不允许，那就先不买就是了，和他们反着来，没有好处的。”
　　“嗯。”苏虔表示自己听见了却不发表意见。
　　“可是我又确实很想和你时刻保持联系，不行，我得好好想想办法。”徐陌上语气坚定。
　　“……”苏虔。
　　徐陌上长腿一步一步和苏虔往回走着，一边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
　　第一，我要想个折中的法子让他既不为难也能让我们能时刻保持联系。
　　第二，我得买辆自行车。
　　又是一对情侣骑车擦肩而过…
　　什么叫执行力，就是当晚徐陌上回家之后书包一甩，直接网购下单了一辆自行车，这车可以没有山地车那么酷，甚至可以没有轮胎他都必须得拥有一个完美的后座！
　　于是第二个星期一的早上，苏虔一下楼看见徐陌上一脚蹬地一脚踏脚踏板，一辆蓝色玉桂狗可载人自行车显现在眼前。和徐陌上酷酷的气质一对比，怎么不算反差萌呢？
　　反正，骑着这车在路上，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徐陌上吹了句口哨，头轻轻一扬，朝苏虔喊：“快上来，正想试试这车怎么样呢！”
　　苏虔走到后座的位置，看了看后座，又抬头看了看徐陌上，就是一言不发。
　　“咋了？这不比做公交有意思，下雨了咱再做公交呗。”徐陌上朝苏虔眨眨眼，连哄带骗。
　　“也不是不行，就是…要不你让我骑吧，我带你。”
　　“嗯？我技术很好的，不会把你带沟里的。”
　　“我腿长，坐后边憋屈。”
　　好啊苏虔，你现在学会戳人痛处了是吧，好好好，徐陌上咬咬后槽牙。
　　“我腿也没比你短到哪去好吧？我现在已经天天早晚都在喝牛奶了，我还能长的超过你的！”徐陌上气急败坏。
　　“那你要还能长的话，那我也能。”苏虔平静的回答道。
　　“……”
　　“好，你能长，谁能长得过你啊，来来，哥哥让你骑，让你带我，不用出力的事儿谁还不愿意干。”徐陌上一边下车一边扶着龙头将车交接给苏虔。
　　苏虔长腿一跨坐上自行车，坐垫上还有徐陌上留下的余热。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当带人的那个角色，大概是带人会让他感觉稍微主导一点儿，但是要这点儿主导有什么用呢，大概会让自己觉得心里踏实愉悦一点儿？
　　苏虔依旧是想不明白，最近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杂糅在一起，他好像知道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或者说需要一个突破口，突破之后，拨开云雾见月明。
　　徐陌上一屁股坐到后面，单肩斜挎着书包，两脚踏在后边的踏脚处，他特意选了型号大的车型，就知道苏虔人现在不一样了怕他坐后边不舒服，啥都考虑到了，结果到头来，这个位子还是留给自己坐的。
　　诶，你说气不气人。想着想着徐陌上将双手扶上苏虔的腰。
　　本来这动作就是徐陌上想着东西自然而然一样随意就扶上去的，可肢体接触那一刻，两人还是同步的怔了一下。
　　苏虔的腰劲瘦，就是，没有多余的肉，又很有力量那种。夏季校服不过是薄薄的一层衬衫，触上手时，温度相传，像是触电一般，电流直通心脏。
　　两人都是心跳加速，停顿了一会儿，还是徐陌上先出声：“迟到了！迟到了！快走！”
　　“哦..嗯。”
　　叮呤叮呤～自行车行驶在小道上，清晨还有许多鸟儿的叫声，清脆动听，伴着他们一路。阳光撒下来伴着微风将树影间的缝隙在地面上照射出点点斑驳光晕…
　　徐陌上大呼一口新鲜的空气，仰头闭闭眼，享受着这惬意的一隅，真好啊，他想…
　　———
　　平静的度过了一个多星期，这天，徐陌上值日，晚上上完晚自习打扫卫生再去小白楼那边倒完垃圾回班的时候见班里居然还有个女生没走。
　　她身形小小的，是班里的化学课代表，叫凌雪萌。也是文静那一类的。她坐在位子上，有些蜷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不舒服。
　　徐陌上将垃圾袋套上桶，黑板用带水的毛巾擦完一遍，再回来收拾完书包，凌雪萌似乎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凌同学，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徐陌上走近看了看她。
　　凌雪萌双臂交叠扒在桌上，双手握拳。脸色有些不太对劲，徐陌上问他话，她似乎才有些回神，她呆呆的回望徐陌上，用力挤出一个笑容。
　　“我…我肚子有些痛，等这阵缓下来我就回去了，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谢…谢谢啊。”
　　“真的没事吗？我看你貌似不太好，要不我送你去医务室看看？”徐陌上又仔细看了她一圈，真心发问。
　　“真的不用，我过会儿就走了…谢谢你的好意，徐同学。”凌雪萌似乎有些不耐烦。
　　徐陌上见她真没有要自己帮忙的意思，也就没强求了，苏虔还在车库等他，他得赶快儿下去。
　　“那你走的时候记得帮我关一下灯哈，谢谢了，你也早点回去，晚上太晚了不安全，晚上到家的话可以在班群发个信息报个平安。我就先溜了，下边还有人等我呢。”
　　“嗯..”
　　苏虔在车库守着整个车库里最靓的玉桂狗豪华双人自行车，等徐陌上，老远见人下来了，踢开脚踏，将车推出来坐上去，等他来后座。
　　“来啰！”徐陌上拍拍苏虔的肩膀，坐上后座，两人正准备启动，车棚突然发出一个人的尖锐爆鸣：
　　“卧槽！谁把我车轮胎弄成这样了！”
　　大家一齐朝那方向看去，只见那车后轮胎已经瘪得与钢轮压在一起，那同学蹲下来检查他的轮胎。
　　“我靠，这么狠，这他妈用刀子划的吧，多大愁多大怨呐，放气也就算了，用刀子划坏了算怎么个事儿啊？谁干的！我要找学校查监控！”
　　那人气的不轻，一脚踢向自己苟延残喘的自行车，在场的同学见状都避得远远的，别一个不好气撒到自己身上。
　　苏虔徐陌上也没管这小插曲，骑着车就出了车棚，都快到校门口了，徐陌上却立马叫：“停！停一下停一下苏虔。”
　　苏虔不明所以，也是立马就停了，徐陌上快速下车把书包抛给他：“对不起我想起来还有东西没拿我再上去一下，在等我一下！”
　　随后立马快速跑回去，百米冲刺也差不多的速度，苏虔不经疑惑，就算是取个东西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