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归》aptiv

15、第 15 章

　　因为一班是理实班，所以四十名同学的班级里只有九位女生。说不清楚为什么，每位女同学上台介绍的时候，苏虔都会想，会是她吗？再偷偷观察一下徐陌上，徐陌上每次这时候都会托腮与他对视，并回之苏虔以微笑。
　　“……”苏虔越来越觉得徐陌上有点儿不太聪明的样子。到底是谁应该更关注这几位女同学中的某一个啊。
　　算了，他自己都不关心那个所谓喜欢的人，那我也不关心了，不对，我本来就不应该关心，我为什么要关心，我为什么会关心呢…苏虔想。
　　所有同学全部介绍完毕，陈笛对整体做了个总结。又顺便和大家一起选出了班委成员，苏虔为纪律委员，徐陌上为文艺委员。
　　调座位的事情她说暂且不着急，大家既然第一天来就自己选了心仪的同桌且就这样坐下了，肯定有自己的道理，未尝不是一种缘分。
　　班会课圆满结束。大家也都差不多浅浅互相认识了一下。接着就是开始正式上课，换了新老师，新环境，大家第一节课都是在互相适应。
　　时间过的很快，不一会儿到了中午。不知道是不是全国统一，好像中学学校的食堂永远是那么一言难尽。
　　吃了嫌差要吐槽，不吃又饿的慌。
　　“大徐！苏虔！”白悦端着刚打的餐盘与两人拼桌，好巧不巧，刚好找位子的时候就遇上了正一起吃饭的两人。
　　白悦在两人对面坐下，看了看两人，复又以赞赏的目光看向徐陌上。
　　“好啊，现在我看啊你们俩是形影不离，我高一的时候看苏虔以前从不跟人一块儿的，看来你们俩还真是很合得来呢。”（助攻ing）
　　“咳咳…那肯定啊，我是谁啊？我人缘多好啊，他不跟我好跟谁好？”徐陌上一语双关，也就是仗着苏虔没开窍，才敢开开玩笑，毕竟人家也不会想到那方面去。
　　苏虔与白悦简单点了点头表示招呼，他本来就不是那种话多的人，打过招呼之后就没再说话。还有就是他其实很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说话。
　　倒也不是说什么礼仪不礼仪，只是在家里的时候，父母的争吵大多数情况下都起源于饭桌上的对话…随后一发不可收拾。
　　“怎么样？新班级还好么？艺术班是不是全是帅哥美女？”徐陌上。
　　“那当然，而且都是多才多艺的帅哥美女！”白悦。
　　“诶诶诶！悦悦姐！”一个带着黑框眼镜，头扎双马尾麻花辫的大眼萌妹一屁股坐到白悦身边。
　　“诶呦这不是咱妍妍吗？诶对了，你和大徐苏虔是不是在一个班？”
　　“啊？嗷嗷对啊，我和苏虔同学在一个班，这个徐同学还是今天刚认识，不过我对他的自我介绍印象挺深刻的，徐陌上同学对吧？”叶妍刚从门口点了外卖，拿来食堂吃，跑的有些气喘吁吁，还没缓过来。
　　“对，嗯…你是妍？什么妍同学？”徐陌上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实在是没记住这位姑娘的名字，一方面上午那么多人还没来得及对上脸，一方面他的关注重点也不在这个方面。
　　“我叫叶妍。没关系啦，不用不好意思。”叶妍心神领会也相当理解。如果不是徐陌上的自我介绍有些值得被记住的因素，可能自己也记不住他。
　　“诶，我看你们俩的样子不像是第一天认识啊，没想到苏虔同学也是会和别人一起吃饭的。”
　　叶妍回想高一时候的苏虔，他安静缄默，给人的感觉就是循规蹈矩，高冷有距离感。平时别说参加集体活动，就连和别人说上几分钟话都很难见到。
　　大概是因为他本身的长相加上气质就给人一种距离感，再加上他性格真的很冷，别人大概会觉得他难相处就不会太愿意主动搭话或者相处什么的。
　　所以叶妍看见两人坐在一起吃饭有些惊讶，如果没记错的话，上午好像两人还坐的同桌，一上午时间就相处这么好的话，那其实苏同学也没大家之前认为的那样，很难相处嘛。
　　“我们认识有段时间了，不过你说的对，自从我们认识之后几乎形影不离。”徐陌上有些骄傲。
　　他很享受这种被人觉得自己和苏虔关系不一般的感觉，让人感到自豪且愉悦。
　　“是不是啊虔虔？”苏虔正埋头吃饭，徐陌上一边说一边把自己餐盘里的鸡腿夹给他。
　　叶妍几乎是一瞬间嘴角忍不住“上天”了一下，再这样下去她可要腐眼看人基了。
　　“对，我们是基友。”苏虔不疑有他，毕竟两人关系确实很好，还有他们玉桂狗的基友挂件，以前大家看都是这么称呼关系好的男生之间的关系的，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白悦。
　　“！！！”叶妍。
　　“……”徐陌上。
　　叶妍内心os：帅哥你ooc了好吗？这不是曾经的你，是不是被夺舍了？才两个月，从内到外从身体到性格，完全变了个人好吗？不过…不过这样的话在他嘴里说出来真的有种反差萌诶？而且！而且你们俩这情况？！真的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对不起我有点磕你俩了。”叶妍有感而发。
　　“好啊，现在直接是基友了，出息了啊～”白悦拍了拍徐陌上肩膀以示鼓励。
　　徐陌上被这两位前后夹击，纵使他脸皮再厚也有些开始不好意思起来：“行了行了，赶快吃，回班午休了。”然后快速扒拉起米饭来，有相关研究显示，人害羞的时候喜欢装作很忙的样子。（不是）
　　苏虔听见叶妍的话则是抬头看了一眼她，感觉最近自己越来越莫名其妙了，动不动就心悸，现在又开始幻听了。
　　磕？什么意思？虽然苏虔长期断网，不，准确说是没连上过网，但平时也会听同学说一些新词，根据情境也可以猜出大概的意思。
　　不过磕...什么东西的？cp？也可以用在男生之间吗？苏虔疑惑，苏虔不解。
　　午休时间，说是休息，虽然没有硬性规定要求午休时间必须要休息或者自习。但这可是实验班，百分之七十的同学都会选择学习。
　　当然还有百分之三十的同学会休息休息，调整一下状态什么的，对于脑子好使的学霸来说，这点点午休时间学不学对他们完全没什么影响。
　　苏虔为纪律委员，一中要求午休和晚自习时间纪委要坐在讲台上维持纪律，苏虔拿了本儿习题拿把凳子坐在讲台上写，纪律几乎不用维持，班级自觉性自律性都很不错。
　　徐陌上则坐在下边观赏“苏虔”，从这个视角可以正大光明的一直看着他，他学习的时候真的很认真，全身心的投入。很有感染力，如果一直看着他的话，甚至会感受到有被治愈的感觉。
　　教室前门的风穿堂而过，拂过苏虔额前的碎发，纤长的睫毛低垂，笔尖在纸页沙沙作响，一道道整齐的算式演练，得出的一个代数式填入空中…
　　有的人就在那里，就像是一件艺术品。
　　徐陌上看着看着就被治愈的全身心放松了一般，竟隐约有了睡意，他趴倒在桌子上，仍是看着苏虔，眼皮微磕起来，一下，两下…
　　苏虔像是接受到了什么感应，突然停笔，看向徐陌上，果然，那人正趴在课桌上，胳膊挡住了半边脸，只露出上半边脸，眼睛已经合上了，看样子是睡着了。
　　呼…苏虔轻轻呼了口气。眼下这道题已经演算了第三遍了，徐陌上再不睡下而是继续盯着自己看，这题中午还能不能写出来，都是个问题…
　　下午有节体育课。该说不说这体育老师很会，大家都是新组成的班级，知道各位不太熟悉，于是带大家做了一个团体游戏——蜈蚣翻身。
　　顾名思义，就是大约十几人组成一队，十几人排成一排手拉手举高，开始的时候从排头那个人开始依次钻入拉手组成的洞中，到最后一人时再往回钻一遍，看哪一队完成时间最短即为胜出。
　　随机组队，四十人很快组成三队。说是随机组队，少不了有认识的人想要在一块儿，比如苏虔和徐陌上，就凭两人现在的关系，组在一队太正常了。
　　徐陌上占领先机，一手先牵住了苏虔，温热的指尖触碰，接着是更加软些的掌心相贴。
　　苏虔先是觉得有些别扭，与别人手牵着手这种事情，上一次可以追溯到幼儿园玩游戏。但渐渐的，别扭被别的感觉所替代。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九月，暑气未消，他还是想用心里暖暖的来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嗯，还伴随着一些“抓娃娃后遗症”，心跳加速，再说的直白一些的话，就是他很喜欢和徐陌上牵着手的感觉。
　　苏虔稍微又用了些力气，和徐陌上更紧的握在一起，心里的踏实和愉悦感竟然越加浓烈了…
　　徐陌上感受到了苏虔的用力，他本就心怀鬼胎，这下却反被主导，他侧过脸抬眼看苏虔，苏虔觉察出他的目光，直直的回应他的眼神。
　　由于现在苏虔比徐陌上高些，两人此刻离得又近，苏虔看他得微微低头，眼神也是朝下，半瞌着眼；而徐陌上则得微微抬头，眼神是抬高的，再加上两人并肩站着，还手拉住手…
　　虽然苏虔还没有开窍，可到底说现在已经算是觉察出了一些说不上来的东西，看人的眼神自然也流露出的是真情实感，正是因为无知才无畏。
　　而另一边徐陌上更是不用说，揣着明白装糊涂，可在此情此景，看人的眼神怎么能做到清白。
　　于是，在两人不远处的叶妍：“我靠！”在她的视角，就是两人深情携手并深情对视。
　　姨母笑是无可避免的，叶妍脑海里飞速旋转，一路连环画，甚至连到床上那一步都编排到了，开始出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要知道，理科生思维都很活跃的。
　　最终还是徐陌上先乱了阵脚，因为心境不同，和喜欢的人对视，怎么可能会心如止水啊。
　　“呃..咳，待会儿加油！”
　　苏虔仍是看着他的眼睛，眼神慢悠悠流转到他眉尾的小痣，又转回继续看着他的眼睛。
　　“嗯，好。”
　　不知道为什么，苏虔很想用手抹一下他的痣，看看“这滴墨”到底能不能抹掉。
　　“……”徐陌上接受着苏虔眼神的洗礼，心里更加发毛，别撩了别撩了，再撩就不礼貌了。
　　游戏很快开始，老师一喊出计时口号，三队人马立即开始“翻身”，团队游戏最讲究的就是配合。
　　这不，有一队不知道哪个小倒霉蛋钻洞的时候手没别过来，导致在这里浪费了好几秒时间，甚至后面的同学没见着他还没钻过去直接怼到他的背，然后就是连环追尾，一条“大蜈蚣”就这么断成两半。
　　不过大家也因为这个乌龙有了更多交流，商讨战术啊，重新规划队形啊，在翻车的时候还有欢声笑语啊，也算是因祸得福。
　　总之，这个游戏确实是让大家更加放得开也更熟悉彼此了。做完这个游戏还剩下二十分钟时间，老师便让大家自由活动。
　　苏虔和徐陌上则是不约而同的来到了篮球场，仅管徐陌上对于带苏虔打篮球结果助对方生长发育怒增高十几厘米这件事非常之不想深思，但苏虔真喜欢上篮球了而且打得越来越好。
　　他心里又开始感到欣慰，之前好多年见苏虔每天的生活都太单一了，自己既然决定闯入他的世界，那就要带他领略一番，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东西值得去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