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归》aptiv

14、第 14 章

　　“小虔，今晚可以适当早点休息，别明天开学第一天就没精神。”苏母。
　　“好。”苏虔一边整理着第二天升高二的书籍一边说。
　　苏母打量他儿子忙碌的样子，琢磨了一会儿，总觉得自己家儿子这一个暑假之后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不止是身体上变化，性格也变了一些。
　　没错，苏虔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抽条了许多，苏母之前矮他半个头，现在甚至快矮掉到她儿子肩膀了。
　　皮肤也看起来健康了许多，不再是病态的白，虽然依旧在大多数男生里算白的，但有了一种健康的麦色混杂其中。估计是暑假出去补课晒的。
　　身体看起来更是结实了不少，板板正正的，一定是自己伙食搞得好。苏母在心里暗自感叹。
　　性格，也感觉没之前那么闷了，自家小孩一直都是闷闷的性格，长大了，成熟了，估计是放开些了。
　　看着儿子越来越接近男人的背影，苏母心里涌出一阵自豪，自己把儿子养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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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日破出云彩，朝阳洒满城市。
　　“下来了，走，一块儿上学去。”徐陌上一手喝着盒装牛奶一手随意揽过刚下电梯的苏虔。
　　经过两个月的相处，两人之间也算是彻底放开，除去徐陌上的一些小心思，还真就跟兄弟似的。
　　苏虔相对来说变化更大，毕竟之前没和人关系这么好过，他性格是冷些，却也不是那种真什么人都不交的冷，准确来说是内敛，需要人带，别人真诚放开了来找他相交，他就会慢慢张开他的壳。
　　苏虔一边和徐陌上往公交站走着一边搭话：“怎么最近天天早上见你喝牛奶，你之前不是都喝豆浆什么的？”
　　说到这个徐陌上就恨不得一天灌自己个七八瓶牛奶。为什么喝牛奶？如果回到两个月前，徐陌上绝对不会对苏虔说出教他打篮球这种混账话。
　　短短两个月，就两个月，也就每天傍晚补习完回家趁苏虔父母回家之前打那一个小时，而已！
　　他怎么能？怎么会？怎么可以？就..就长高了这么多！
　　徐陌上侧过脸看着比自己高出一点的苏虔，有些咬牙切齿：“我、长、身、体。”
　　苏虔不明所以：“哦，那你多喝点。”
　　别人说这话一般都是在阴阳，但苏虔说这话，他真的，真的是在鼓励徐陌上多喝点儿……
　　“……”行吧，徐陌上想。
　　男生对身高确实很有执念，但是，苏虔可是他喜欢的人，他长得好长得高徐陌上当然不会说不高兴，主要更多的还是害怕！他知不知道现在他这个样子，真的很容易吸引异性以及同性？
　　徐陌上想，我想了这么久的人，他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如果被人捷足先登…徐陌上不敢往后想了，好像这么些年的暗恋已经成了习惯，就没认认真真又确确实实的想过以后的事情。
　　如果想过，那一定是两人在一起的画面，若现在让徐陌上把想象画面中的徐陌上换成其他人和苏虔在一起的样子，这对徐陌上来说，用残酷来形容，毫不夸张。
　　高二的理科实验班就是一班，从二班起就是平行班。教学楼最中央是办公室，文科的一班和理科的一班紧挨着办公室两端，随后班级依次向后排列递增。
　　这个设计明显就是为了方便两个重点班下课来问问题，教室前门一出隔壁就是办公室，学校为了节省尖子生的时间也是煞费苦心。
　　苏虔和徐陌上双双进入新教室，教室里安静的怕人，开学第一天，班里全是低头做题的，有人甚至书都没打开，而有人已经学完在夯实了。这就是实验班和普通班的区别。
　　刚进班级位子也没排，随便坐，两人也是顺理成章的做了同桌。
　　“这是一个班级吗？我以为我进的图书馆。”刚坐下来徐陌上就忍不住小声对苏虔说。
　　这班级氛围，让人不学习都不好意思，人人都在看书写题，你要干别的事你就是“异类”。
　　所以说环境也是影响人的状态因素呢。都是人在适应环境，环境不会反过来适应你。就跟生物上说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苏虔不回答，却打量着班里的人，像在找什么人。
　　“诶，你在找谁？”徐陌上顺着苏虔的目光也环视了一遍班里的人，倒是看到了几个高一的同学。
　　苏虔收回环视的目光，转而看向徐陌上，眼中似乎带了点儿疑惑：“你不知道？也不看看她？”
　　“啊？”徐陌上简直一头雾水。
　　“你喜欢谁？”苏虔更加疑惑徐陌上的表现，之前徐陌上不是和他说过，想来理实班，是因为喜欢的人在么？
　　“啊？！”对于徐陌上这种内心藏了小九九的人，冷不丁被对方问这种问题，心率就刷刷开始往上涨，脑子也瞬间宕机。要不是确信苏虔对这种事情真的没有一点儿接触。甚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发现自己喜欢他了。
　　“你之前不是说你喜欢的人在理实班？”苏虔问。
　　什么？这…没错，这话没毛病，但你看我敢坦白吗？这要怎么圆？徐陌上一脸为难。
　　看出徐陌上的反常，苏虔以为他不想告诉自己：“没关系，你想保密就保密吧。”
　　说不出来什么感觉，苏虔心里有一些…怎么说呢，失落？生气？是好兄弟的话这为什么不能说？但是设想一下徐陌上真的告诉自己的话自己也好像不是会开心。
　　不，徐陌上越不说苏虔就越好奇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对这些事情这么感兴趣，八卦什么的，苏虔这样的人怎么会关心，起码之前从来没兴趣也不会有兴趣去关心这些事情的。
　　是因为徐陌上是自己兄弟，所以才关心？可是关心了为什么还是不开心。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
　　苏虔收回话题，拿出第一节要上课的书，便不再说话了。
　　徐陌上还没缓过来，见苏虔不再赘述这个问题也瞬间收住。看来这茬有一点点麻烦…
　　———
　　早上第一节课是数学课，巧的是数学老师也正好是班主任，大约是开学第一天的第一节课，作为班主任，自然得先让同学们熟悉熟悉新班级，谈谈各科老师，说说班纪班规什么的。
　　就跟大家想象的一样，班主任让同学们轮流上去介绍自己，顺便说说自己的兴趣爱好、特长等。
　　直到到了这个环节，班里的气氛才放松下来，学生们依次上台进行自我介绍，原来大家都是八面玲珑的人，各有各的性格，也并不如想象的那样都是书呆子。他们只是认真起来很认真而已。
　　“嚯～这哥真洋气，居然叫的是个英文名？徐陌上认真听着台上正介绍自己的同学，小声忍不住对苏虔分享这位同学名字的与众不同之处。
　　苏虔也听见了，台上这位说自己叫karry？平时喜欢看电影，尤其喜欢看文艺片，还喜欢…
　　“确实挺特别。”苏虔表示赞同。
　　“最后和大家说一下，因为之前每次认识新朋友的时候都会产生这个误会，所以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说的。”
　　台上的男生从讲台上拿了一支粉笔，一气呵成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
　　台下的徐陌上跟着他的笔画念出来：“开…端？”啥玩意？电视剧？他眯眯眼睛，怎么感觉有点儿近视了。看来得配眼镜了。
　　“那是瑞，原来是叫开瑞。”苏虔在心里默念，开瑞开瑞karry，原来如此。确实有点儿意思，苏虔忍不住轻笑一声。
　　不光苏虔，班里人也逐渐哄笑起来，这是都回过来味儿了。
　　“……”徐陌上。
　　果然，这才是有效自我介绍。经过这么一来，大家肯定都牢牢记住这个叫开瑞的男生了。
　　不一会儿就快轮到了徐陌上和苏虔这儿。
　　“诶，一会儿谁先？”徐陌上跃跃欲试。
　　只见他一条长腿已然跨出课桌，跟赛跑预备似的。
　　“你先吧，我再想一下措辞。”苏虔见着对方的架势答道。
　　上位同学刚下来，甚至同学们的掌声余韵未消，徐陌上便迫不及待的上台了。他个子高，身型也不小，站起来的时候带了一阵风，微微扑到苏虔身上。苏虔嗅了嗅鼻子，有点儿花草的清香。
　　“大家好，我也将成为一班的新成员，我的名字和之前开瑞同学的名字风格截然不同，他的名字很洋气，而我的名字却很有中国文化气息。我叫徐、陌、上，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正是我的名字出处。”
　　“我的特长是街舞，我的优点呢…是长情。”徐陌上说完长情两个字目光不由自主给到了苏虔。
　　停顿一会儿随后又自然散开继续说下去：“就是，如果我喜欢做什么事情，我就会一直一直喜欢，哪怕中间有什么困难，或者说我达不到最终想要的结果，我也会坚持下去。因为喜欢的过程对自己的精神价值来说本身就已经很好了。”
　　“嗯……就比如说街舞，小时候就是觉得酷，喜欢么，一跳就是十几年，这么多年了，我对这件事的热爱一如初见。”徐陌上豁然一笑：“我介绍完毕了，下面有请我的同桌上台表演。”没有丝毫停顿。
　　啊…？这衔接速度之快，简直让全班同学都愣了三愣。
　　苏虔也是如此，正在认真听徐陌上讲自己的故事，还以为后面还会有些什么别的案例或者铺垫的结束语，结果直接有请下一位了。这和跟别人聊天聊的正嗨你突然来一句晚安有什么区别？
　　苏虔有时候真挺佩服徐陌上的，他起身向台上走去，徐陌上正下来，两人擦肩而过，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
　　只不过一个人眼神是：该你了，加油。另一个人眼神是：你在搞哪样？
　　天地良心，徐陌上也不想这么突兀，奈何这不是说着说着给自己整煽情起来了有些兜不住了么，他只是外向，但不是不会害羞，说的是街舞，其实还有一个人…
　　苏虔上台，他一站起来，后边儿的板凳就被挤的往后移，发出些与地板摩擦的声响，班里的人迎声投来目光。
　　只见一个身形硕长、干净清爽的男生站起来，校服穿在他身上板正又好看，只是好像稍微有些不太合身，尤其是下装裤子，露出来长长一截脚踝，显然是腿太长导致的。
　　是了，苏虔暑假两个月窜了将近10cm，校服也没来得及重新报尺寸。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穿上的效果，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气质，气质摆在那里，怎么都不会难看到哪儿去。
　　“大家好，我的名字是苏虔。”
　　“哇哦，这个男生不错哦，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苏虔一开口，台下有女生小声对同桌说。
　　“我认识他，苏虔，高一的时候我跟他一个班的，不过…这两个月他的变化也太大了吧…气质倒是还好，就是这身高…天呐，有种清冷又乖乖的小o突然长大然后变成那种斯文败类阴郁偏执a的感觉！”叶妍阅尽各类小说多年，已然在脑海里照着这个人设想出一部不好过审的故事。
　　“……”同桌。
　　“屠苏的苏，虔诚的虔。这个名字既没有开瑞同学的洋范儿，也没有徐陌上同学的文艺范儿。”
　　“但是，他有铜臭味儿，数钱。”
　　“噗…”台下的徐陌上忍不住笑出来，这是第一次苏虔正式认识自己的时候的一个梗，看来自己的那几个损友还是有点儿东西。
　　“我的爱好，以前是洗澡，现在是打球。”
　　“？？！”徐陌上简直哭笑不得，不愧是苏虔啊，虽然知道苏虔不是在和大家开玩笑，并且确实是在陈述事实，但为什么这些事实在这个情境下说出来，这么像在说单口相声。
　　台下的同学们也开始哄笑，今天被cue了多次的开瑞同学忍不住：“哥们，你这一本正经的长相和气质是怎么平静的说出这么冷的冷笑话的，哈哈哈哈。”
　　“看来这届同学们都很幽默有趣。”站在教室后面的班主任陈笛也欣慰的笑了，带了好几年实验班，孩子们都像是学习的机器。这一届明显要有活力些。
　　苏虔虽然不明白大家在笑什么为什么说自己幽默，不过既然能让大家感到开心，也没什么，只是他不是很习惯在台上独站的氛围，又匆匆说了一句“谢谢”就回座位了。
　　刚坐下徐陌上就给了苏虔一个大拇指，“真棒！”
　　好，本来没什么，现在有了，像是小孩子做了什么突破自己的事情然后有人冷不丁鼓励夸奖了自己一下。
　　“你怎么脸红了？”徐陌上震惊。
　　“没事。”苏虔瞥了一眼徐陌上，对视几秒再挪开。
　　可恶，心跳怎么又变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