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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养了外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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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和谁说话？”卫弃身边的侍卫质问采春。
风自空荡荡的窗户吹到采春后背，她讥笑道，“我在自言自语。”
侍卫想要上前去窗外查看，被卫弃止住，他深深看了眼采春：“关于卫国王室的事，孤之后再问询。”
采春“呵”了一声：“贼喊捉贼！李美人当年收信，王宫之人都知是你卫太子启送来的，惺惺作态！枉公主救你出冷宫，对你一片真心、还求王上赐婚。”
卫弃牙关轻咬，转身出了耳房，他因激动声竭：“卫无阑那边可有消息？”
侍卫答没有，卫弃眼神倏然狠戾：“那就查，将当年所有和陈国有往来的王室中人，查个底朝天！”
这愠怒陈嘉羲自是感受不到半分，方才推门那一瞬，她猛地缩下身，窝在角落直到卫弃离开，便绕着道观外围赶忙逃了。
可千算万算不如天算。
下山路上，她和卫弃的队伍相遇了，不过好在，对方在她前头。
这大道怎么走都避不开卫弃，陈嘉羲决定绕道山间小路。
但此山险峻，难以行进，下山之路还不到一半，陈嘉羲脸上、腿上、胳膊上便有无数划痕。
“早知如此，还不如留在观中错开时间。”陈嘉羲瘫坐在小土梗上，意兴阑珊地甩着一根冰草。
但她不识得那是冰草，是以又在指尖划了一道极深的口。
陈嘉羲捏着指头抽了声冷气，行至此处她也回不去大道，而远方日头渐落，必须得在天黑之前下山。
那头卫弃的队伍下了山，男人凌厉扫视周围一圈，沉下脸：“去往前追追，看看陈嘉恩是否下山？”
侍卫回报没有找到人时，卫弃眉头紧锁：“抄小路下山无论如何也该到了，她迷路了。”
卫弃翻身下马，挡住要陪同的侍卫，径自朝山林走去。
陈嘉羲确实迷路了。
她本来很自信，在陈国时，父王带着她一起学过星宿夜辰，懂得如何观星辨向。
但她不知道，山间林木葳蕤、遮天蔽日，就算有星星也看不到几颗。
夕阳落下，初春寒气凝重，陈嘉羲抱紧了胳膊，在林间瑟瑟发抖寻找着方向，却毫无头绪。
陈嘉羲欲哭无泪：“这鬼地方都绕了好几圈了，怎么每棵树都长得一样。”她根据树木找方向，却屡屡绕回原地。
一筹莫展之时，陈嘉羲瞥到远处细碎的火光，在草木间若隐若现。
陈嘉羲有些不相信，使劲眨了眨眼睛，那火光真真切切存在，定是山人。
陈嘉羲兴奋跳起来，张开双臂大喊道：“有人吗？！有人吗？！快来救救我！”
朝着火光的方向，她提起裙摆向前奔去。
“啊！”
“陈嘉恩！”
脚下腐叶生滑，陈嘉羲一个不注意直直向后摔去，倒下前她听到了卫弃的惊呼声。
擦着枯木石头，陈嘉羲顺着下坡的陡峭地势一路滚下去，后背刮擦掉了一层皮，疼得她龇牙咧嘴。
林木间的那束火光不停地转换着位置，卫弃焦灼的声音响起：“陈嘉恩！陈嘉恩！”
“我在这里。”陈嘉羲有气无力地回道，刚看到火光朝自己而来，下一瞬她瞪大了眼睛。
右脚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将将把她整个人撑起翻了过来，眼看脑门就要撞上一块巨石。
陈嘉羲赶忙伸出胳膊想要将自己撑住，这下，胳膊骨头肯定得折了。
但却没有。
她落入一双劲道十足的臂弯中，是卫弃。
这次，他没将她再甩出去，甚至轻柔地将陈嘉羲身体转过来，在听到陈嘉羲吃痛的呼声后就急忙将她扶起。
卫弃拿起地上熄灭的火把，又吹了一个火折子将其点燃。
火光乍亮，陈嘉羲没来得及收回表情。
她脸上是四七八横的划伤，目光冷厉地盯着卫弃，瞳仁燃烧着恨意。
可卫弃仿佛没看到，只说道：“怎么这么多伤？你的后背，让我看看。”
陈嘉羲却是突然扑通跪下：“奴婢私自外出，请殿下恕罪！”
膝盖肯定也受了伤，女郎跪下时，面颊又拧了下。
“起来。”卫弃一把将人拽起，表情冷然，“转过身去！”
陈嘉羲稀里糊涂被卫弃掰着转过身，直到一只手扯住她的外袄往下一划，陈嘉羲猛地一抖，使劲甩开连连后退几步。
“殿下，您……”
卫弃微昂起头，带着些许讽意：“你不是掌灯侍女？当初要进内殿，这会儿怕什么？”
陈嘉羲真是恨不得给他两拳，她拽着外袄，哭哭啼啼：“奴婢心有所属，所以……望殿下成全。”
说着，她又要跪下去，卫弃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的胳膊。
但声音却十足咬牙切齿：“谁？”
谁呢？
编也要和秦茵然的口供对上，陈嘉羲咬咬唇：“卫尉中郎将卫将军。”
卫弃一下被气笑了，他反问道：“你仰慕卫无阑？”
陈嘉羲作出小女儿情态：“殿下罚我吧。”
卫弃笑了几声，有些瘆人：“先回东宫，不会漏了罚你。”他转过身，似是不愿再多看陈嘉羲一眼。
跟着卫弃的脚步和火把，陈嘉羲向山下走去，她不时被小石子绊得踉跄，卫弃头也不回。
卫弃明明是便装出行，两人到了山下，却凭空多出一辆马车。
卫弃要她一同上车的时候，陈嘉羲不解：“殿下不是不准奴婢近身吗？”那表情多少有些暗讽卫弃变脸太快。
男人面不改色：“孤现在心意变了。”
陈嘉羲明了，当年她做公主时也是如此任性。
上了马车，陈嘉羲懂事地窝在角落，离卫弃远远。
她靠着软枕还是疼痛难捱，面上表情变化多端，卫弃眉毛微抬：“直起身子。”
陈嘉羲悻悻一笑，又听卫弃语气沉压，“现在说说，你为何擅离职守，去了道观？”
果然，该来的还是得来。
陈嘉羲揣测，就算卫弃听到采春说的话，也应未看到她的脸。纵使听到声音，又哪儿有证据证明是她呢。
“奴婢听说颐和公主正是在此地谋得上等姻缘，之后平民趋之若鹜，奴婢也想……”
陈嘉羲自认找了个绝好理由，卫弃也认同。
她这瞎话编地不眨眼，卫弃冷笑：“你连卫无阑的面都没见过，哪里来的心悦？”
这是个绝好的套话机会，陈嘉羲垂下眼眸含糊回道：“卫将军从陈国回来时，奴婢见过。”
卫弃手指颤了下，并不说话。
陈嘉羲抬眼盯着他，盯着他乌黑的瞳仁，想要探出真假究竟，盯到卫弃别过了眼，“你一年前才来王邑，卫无阑从陈国回来是两年前，从何见过？”
卫弃的话顷刻证实了一切，证实了秦茵然婢女和采春说的所有话。
她目光呆滞，虽还是盯着卫弃，却涣散云游到不知何方。
卫弃想要抬起手，却又紧紧攥住，晃眼间看到陈嘉羲仓惶一笑：“奴婢确实说了谎，但奴婢只是想求门姻缘，所以……请殿下责罚。”
陈嘉羲又要跪下去，卫弃伸手扶住她的胳膊，他唇瓣抖动，良久才说：“罚禁闭半月。”
他都不看自己的眼睛，陈嘉羲掐住手心。
借尸还魂固然匪夷所思，可这秘密到底还能保守多久呢？
道观之事卫弃并未提及，只说擅离职守关了陈嘉羲半月禁闭，但这禁闭不等到五日就因秦茵然止住了。
“贵女心善，特在殿下跟前恳你解禁。”婢女说完，陈嘉羲应声朝秦茵然行礼叩恩，“多谢贵女相助，有一事，我……我……”
陈嘉羲露出难为的表情，秦茵然果然上钩：“若是关于殿下的事，只管直说。”
“奴婢被罚禁闭，是因为去道观看到了殿下不该看的事。”陈嘉羲跪匐着拽住秦茵然的裙角，“奴婢若说了，请贵女庇佑奴婢。”
秦茵然的表情因她的话有些波动，她提了裙角，甩开陈嘉羲，“你说。”
“奴婢去道观是担心贵女错过殿下，所以偷偷跟着殿下而去，好给您传信。”她声音一哽，“可在道观之中，奴婢发现……”
“发现什么？”秦茵然有些不耐烦。
陈嘉羲刻意压低声音：“发现观中有一位娘子，殿下曾驻足良久。”
秦茵然的脸色顿时难看，转头质问：“你说的可是真的，若是假的，你自己晓得。”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陈嘉羲睁着眼睛说瞎话，半真半假。
秦茵然的失态也只在一瞬间，“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借此，陈嘉羲将采春和卫弃绑在一起，并希冀秦茵然来打开这扇天窗。
两人对话第一时间便呈报给了卫弃。
卫弃听罢反倒勾唇一笑：“她惯来聪明，此举一箭三雕。既败坏了孤的名声，说孤私养外室，又想借秦茵然之手挑破那陈国宫人的身份。如此，既不用担忧那宫人被秘密处死，又能给陈国传递消息。”
侍从：“既是如此，殿下为何迟迟不肯拿她？”
卫弃没有说话，只是摩挲着手指。
此时，门外响起一声通传：“报！青龙道观有异动！
秦贵女这么快？侍从心想。
却看卫弃面色忽然凝重，眉头皱起。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愚蠢行为
申签时选错了文章……
选了完结的那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