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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我们的约定,作数的 ...

  •   “我没法再忍受没有你和我讨论论题聊文学的日子了,那就像我身边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偷走了。”

      “我必须向你道歉索兰。”

      我们躲在一楼某个高大石像和墙的间隔里,这片浓重的昏暗里他低头望着我的眼睛。“你刚才喝酒了?他怎么敢——”

      我脑袋已经有些发昏,听到他的话我轻轻摇了摇头。“不,是酒心巧克力。我有些困了雷古勒斯。”我抬手抓住他的胳膊,双腿发软我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往他怀里靠。

      意味不明的轻笑落在耳边让我心里发痒。

      “你还真是——以后别乱吃别人给的东西。”
      “不是别人,是梅洛恩送的。“
      “在我看来他就是。”

      他扶着我的肩膀把头探出去望了望,确认费尔奇已经走远之后拉着我走出去。我软绵绵的脚步像踩在云上。

      “一年级的小鬼不睡觉,居然在这里偷偷摸摸谈恋爱!”皮皮鬼尖锐滑稽的声音太过突兀,雷古勒斯并不慌张:“你应该看清楚你面前站着的是两个斯莱特林,你不会想血人巴罗明天来找你谈话的。”

      “现在的一年级可真猖狂!居然敢威胁皮皮鬼!”皮皮鬼泄气地离开。

      雷古勒斯加快了步伐,可他却拉着我又走回了庭院入口的台阶前,雪下得比之前还要大,有雪花飘进来落在他的鼻尖上,他的睫毛上。草地和花坛被浓重的白色掩盖了原本的色彩,而遥远的风声勾勒不出任何事物的轮廓,只是放肆地呼啸着。

      “这是我第一次夜游。”他转头看我期待着我的回话。“我也是,我拒绝了好几次詹姆斯他们的夜游邀请。”

      “要在这里呆一会儿吗?还是回休息室?”

      “我想再看一会儿雪,这是初雪。”

      “是啊,这是初雪,幸好我出来找你了,不然和你一起看雪的就是别人了。”

      “我可能没办法完全清醒地和你聊文学,交流学习,不过你可以告诉我你从我这借走的那些书里,你看完了哪些。”

      “很惭愧,这段时间我完全没有心情去看书,说实话我连写作业的时候都静不下心来。”

      “看来和我相比你的竞争力又降低了,我的学习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这话是假的,拉蒙达说得很对,我和雷古勒斯都因为这次持续了将近一个月的不愉快或多或少地分心了。雷古勒斯是个认真的人,他会因此而懊悔吗。他似乎相信了我不太清醒时小骄傲的谎话。

      “看来剩下几个月我得更努力了,我们约好的练习决斗还作数吗?”

      “当然作数,我们的约定一直都是作数的。”

      “雷古勒斯,你得知道,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很在意你。这句话也是作数的。”

      “嗯,作数的。”

      童话般的雪景从没从我的世界里逃逸过,每一年的初雪因为不同的人被赋予不同的意义。

      而一九七二,庭前看雪,约定作数。

      一九七二的雪花飘下堆积在城堡耸立威严的屋顶又从塔尖滑落,掩盖了地平面模糊混杂的色彩,转动着庞大的寂静,转成朦胧的光晕,送来这一年的末尾,唱响了颂歌的前奏。

      它们落在他的鼻尖,他的睫毛,也在我手心融化,融化,融化成水淋湿我的心脏。

      那是我见过的一场暴风雪,他是我笔下十二月开端的冬雪。

      真的是酒精上了头,我深吸一口气像压着紧张一样牵起雷古勒斯的手就往庭院正中间跑,很奇怪他的手心会比我的还要烫。他被我的动作轻吓到,我突然停下转过身去时我们又像拥抱一样撞到了一起。

      我松开他的手在飞扬的雪里转圈,裙摆随着我的动作开成黑色的花。然后恍惚之际我看到他笑了,接着他朝我走来,微微屈身,向我伸出了手。

      我接受了他的邀请。

      我们跳着维也纳华尔兹,我踩着心里默念的节奏,耳边没有乐声。我认真地望着雷古勒斯的眼睛,那片我习以为常的寂静里终于像跨年夜的麻瓜烟花一样炸开了什么热烈的东西。

      他以前也这样和别的女孩跳舞,以后也会,在任何一次我无法受邀出席的宴会上,在穹顶明亮的灯光下,他们会收获在场大人们的掌声和孩子的赞扬与簇拥。

      我为什么会想这些?我应该感谢那些酒心巧克力。

      但那些是过去,和可能的未来,却不是现在。

      我和雷古勒斯在初雪夜无人之处翩翩起舞,没有精致的礼服和华丽的会场,只有两双望着彼此的真挚的眼睛,急速跳动的心脏和奏着交响乐的白雪。

      在舞池中央,热闹的冬天,此刻忘我的我们,是勇敢的现在进行时。

      第二天醒来时我只能记起他的第一句话,树下那支轻快的舞。但我是怎么回寝室的?难道我是真的一点酒精都碰不了吗?我昨天晚上应该没做什么傻事没说什么傻话吧?

      突然变活跃的氛围显然是大雪重新点燃了大家的热情,我有些忐忑地坐在休息室里等雷古勒斯和其他两位男孩,艾瑞思似乎没睡好手肘撑着脑袋补觉。

      塞尔温学姐笑意盈盈地坐到我身边。“我没有想到小布莱克会这么浪漫带你去看初雪,不过放心,我会保密的。”说完她就和她的朋友走了。

      什么浪漫?难道不是我和梅洛恩回城堡碰上雷古勒斯,然后下雪在雪里跳了舞吗?我记得我只说了什么朋友之类的话。塞尔温该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雷古勒斯究竟怎么说的?

      “走吧姑娘们!”斯蒂凡招呼着我们出发,拉蒙达也像没睡醒一样没精打采的,反倒是雷古勒斯肉眼可见的比平时高兴,而且是那种做了坏事得逞后的。

      “以后能不喝酒就不喝,幸好昨天晚上是我在一起。嗯——你醉酒的样子很可爱。”

      “看来我得考虑把你那里的酒心巧克力拿走了,真怕你哪天又吃几颗然后去找别人。”

      “你这是嘲笑,昨天是我第一次接触酒精,没有直接当场睡过去已经很好了!”

      “哦~你没有睡过去啊,你说是就是吧,反正塞尔温学姐知道。”

      雷古勒斯脸上不怀好意的笑给我的感觉太熟悉,好像昨天晚上我也感受过。梅林的胡子,我以前怎么没发现雷古勒斯也有这样的一面啊……

      好吧,那应该是我发了点疯无疑了,还是在雷古勒斯面前,丢死人了!

      不过也幸好是他,换作其他人我只会更尴尬的。

      此时的庭院里有许多格兰芬多在玩雪,朝对方毫不留情地扔雪球的不就是詹姆斯和西里斯吗。我努力地回想关于昨天晚上断裂又模糊的一切,走着走着就已经在老位置上坐下,我又喝了雷古勒斯倒的葡萄汁。

      拉蒙达朝我挑了挑眉,他看出来我们已经和好了。

      中午回休息室我就把剩下的一盒酒心巧克力给了雷古勒斯,不过他却给了我另外的糖果,也是葡萄的。

      我沉浸在圣诞临近的喜悦和学期末的紧张里暂时把麦克米兰的事情甩到一边,忙碌但充实的日子会过得很快,课程,作业,论文,决斗,还有我要练好的铁甲咒,偶尔用来消遣的拜伦雪莱诗和同龄人很少看的文学作品,我就这样同雷古勒斯一切被它们送到了圣诞节前。

      在车站见到来接我们的爸爸妈妈后詹姆斯又打开了话匣子,我和他并肩往站台望,西里斯和雷古勒斯站在一起,身边是一个面容姣好仪态优雅的夫人,那应该是他们的母亲。

      我和詹姆斯同时朝他们招招手,他们给我们同样的回应。

      “没有夜游的霍格沃茨生活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已经练就了完美躲过费尔奇搜捕的本领了,还有城堡里的密道!我和西里斯莱姆斯已经摸清楚好多了!”

      “功劳最大的是我们家的隐形衣吧,你说这话好的时候要不要看看你们给格兰芬多扣了多少分?要不是后来又加回来了早成公敌了!”

      “我们有莱姆斯,教授们可喜欢他了,只要他出面多大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谁说我的霍格沃茨没有意思了,我夜游过了。”

      “你夜游过了?!和谁?是你们学院的吗?男生还是女生?还是那个拜伦?”

      “哎呀你问那么多干什么!知道有这回事就可以了!”

      “妈妈,我要吃栗子蛋糕!我已经快四个月没有吃到了!”

      “我就想到了你们馋嘴,要不是蛋糕容易坏我每周都给你们寄。”

      ………

      西里斯在踏进家门之前就有预感这个圣诞节他不会太好过,沃尔布加的神色比印象里更光彩些,他们在筹备着什么大事?就连小雷尔都连带着藏不住高兴?

      自从一年前成为了一名格兰芬多,他与这个乖巧听话的弟弟就生出了些隔阂来。他讨厌父母还有家族长辈以及那些纯血家族挂在嘴边纯血至上的观念,讨厌他们提起这些时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嘴脸,他讨厌被强加的一切。

      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是从祖先那里继承的。
      他连独属于他自己的名字都没有。

      可偏偏雷尔认为那一切没有什么不对,甚至和那些大人越来越像。想到这西里斯就感到心空,自己和弟弟在两个矛盾极深的敌对学院,他为此有过不为人知的隐秘的失落。

      可他爱着格兰芬多,爱着他所追求的与众不同,让他自由的骑士精神。

      他认识了詹姆斯,认识莱姆斯,还有格兰芬多那么多直率又坦诚的伙伴,他们从来都不像纯血家族的孩子们故作成熟说话做事都权衡着利弊。

      有时候西里斯会想,他们这样不累吗?他那样安静柔和的弟弟不会累吗?

      一直顺从着父母和长辈的安排把自己框进他们制成的模子里,“逆来顺受”不会累吗?

      父母的期望像巨石一样即将压到雷古勒斯的肩膀上,十二岁的西里斯愧疚的事情仅一件。

      或许人都是矛盾的,他明明是个直率洒脱的人,在朋友们面前他那么擅长表达他的真心,可对着他的弟弟,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雷古勒斯稚嫩的眉眼总是带着与他年龄完全迥异地成熟和稳重,西里斯也希望过他的弟弟能像自己一样。

      格里莫广场十二号总是笼罩着云雾,西里斯借着骨子里的不羁与狂热抓住机会找到了他的光辉,他畅快的人生好像要就此伴随着和父母家族的斗争以及和朋友们的玩闹开始了。

      身后的阴天里有什么?他的童年,他的往昔,他想逃离的晦暗,还有他的弟弟,他还爱着的弟弟。

      很多次西里斯偷偷跑去麻瓜的街区玩,都会买许多有趣的魔术道具和味道奇异但美味的零食,他想着或许小雷尔会喜欢呢,或许呢,可他好像总是来不及,总是会晚那么几分钟。

      他带回来的麻瓜玩意儿总是会被发现然后被无情地扔掉,等待他的又会是一顿臭骂。

      西里斯自认为自己时足够勇敢的,他可是个格兰芬多,但他敢拉着雷古勒斯跑去海德公园里体验一次他自己都没有机会感受的嘉年华吗?他敢吗?

      他不敢,因为他知道雷古勒斯不喜欢,甚至反感。

      他想把他经历过的美好的一切都送到雷古勒斯身前去,就像詹姆斯对他的妹妹一样。西里斯也很想自豪地说,雷古勒斯是全世界最好的弟弟。

      可是每次他对上那双和他一样的眼睛时,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那源于血液里的偏执和茁壮生长的骄傲。

      他的预感果然没错,当他注意到沃尔布加和奥赖恩在准备着正式庄重的礼服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深恶痛绝的宴会又来了。倒不是讨厌宴会,如果宴会上不是那群人他也会乐意参加。

      往年的靠近圣诞节的宴会都是布莱克的家族宴会,赴宴的人都是布莱克族人,那些人里西里斯最不喜欢他的堂姐贝拉特里克斯,一个热爱黑魔法的狂热的纯血主义者。

      可今年显然不是这样,雷古勒斯告诉他几乎大半的纯血家族都被邀请了,除了那些个愚蠢的纯血叛徒。

      西里斯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一场硬仗,并且不好糊弄。

      他强装着笑脸和来人寒暄着,说实话这些人除了同在霍格沃茨念书的同学就没几个是他认识的。反倒是雷古勒斯游刃有余地和他们交谈,正确地叫出了他们的名字和姓氏。

      紧接着居然是无聊地和关系算不上紧张的堂姐纳西莎聊天,她的男朋友也在。

      这一年和雷尔跳开场舞的又是特拉弗斯,真无趣。那姑娘长得是不错,品味也还可以,但和雷尔一点也不般配。真不知道他和爸爸妈妈怎么想的。

      今年的西里斯比起往年有了几分长进,至少比起以往挂着个扑克脸半路就跑,他已经能做到至少表面心平气和地假笑着和人周旋了。

      开场舞结束他就想找个安静的角落喝他的啤酒,最好没有人来烦他,宴会什么的该是雷尔的主场。

      他深深地苦恼着有时候长太帅也不行,被人不怀好意地盯着实在太难受。梅林啊,姑娘们,我已经进了格兰芬多了,你们怎么还想着要和我跳舞?在场和你们一样的男孩不是一抓一大把吗?

      跳舞?他想和索兰德拉跳。

      跳探戈,跳狐步舞,跳在街头麻瓜电视里看到过的弗拉明戈。

      真想詹姆斯,你知道他能不能搞到时装秀的票。

      詹姆斯,你好兄弟要闷死了!快点带着你妹妹来救我!
      西里斯在心里喊着。

      宴会又到了他们为了维持那点可笑的家族关系彼此奉承的环节,西里斯打了个哈欠便听到谁家在德姆斯特朗上学的家族继承人在O.W.L考试拿了多少个O,谁家女孩在布斯巴顿当了决斗冠军……

      黑魔法和黑魔王一类的声音落到他地耳朵里让他极度不适,他一边估摸着宴会还有多久结束一遍打算偷偷溜上楼寻个清净。

      “西里斯!”熟悉的声音叫住他,沃尔布加坐在沙发上强硬地招呼他过去,坐在一起的有贝拉,纳西莎,卢修斯·马尔福,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以及雷古勒斯。

      西里斯有些想安多米达了。

      “这学期过得怎么样雷尔,你从来不给我写信和我分享你的校园生活。”贝拉开着玩笑带着责怪意味地开口。

      “还不错姐姐,我和斯蒂凡他们相处得一直都很好。斯拉格霍恩教授很关照我。”

      “那就好,你们这届应该没有混血和泥巴种进斯莱特林吧?可别像我那届一样。”

      “并没有——”

      “有交到新朋友吗,你写信回来也只是分享你的学习。”沃尔布加接着问,西里斯觉得这简直就像是他弟弟做了什么错事被挨个问话一样。

      雷古勒斯迟疑了一下,他知道他的母亲和这位偏执的堂姐爱听什么,可是他却是不愿在和那些女孩身上浪费精力。

      西里斯期待着雷古勒斯的回答,毕竟索兰德拉也是他的好朋友,甚至不只是好朋友。

      “我记得有个波特是吧雷尔?”纳西莎见雷古勒斯的迟疑抢先开口,“你们低年级还说她是魔咒天才。”

      雷古勒斯点点头,不紧不慢地继续回答:“是的,她叫索兰德拉·波特,是个纯血,在魔咒上很有天赋,一个很努力的女孩。”

      卢修斯和纳西莎交换了目光,西里斯从他们的眼神里读出了什么其他东西。虽然他厌恶纯血社交,但耳濡目染下他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纯血家族的状况。即使同样信奉血统论,马尔福家族似乎更重视利益,没有那么排斥混血——比如他和詹姆斯的死对头,那个讨厌的鼻涕精。

      但显然贝拉和罗道夫斯不那么赞同。“波特家的人?这样的纯血家族居然也会出斯莱特林?真稀奇。”

      几个姐夫里西里斯最讨厌罗道夫斯,听到这个男人发表言论他的坐姿又随意起来。“西里斯!你什么坐相!能不能和雷尔学学!”贝拉可看不惯他这样。

      雷古勒斯有些不自在地喝了一口葡萄果酒,即使索兰德拉的姓氏不适合在这样的场合被提起,但她也是他的好朋友,他的为难尽数落进了西里斯眼里。

      “你什么时候喜欢喝葡萄果酒了雷尔?你以前不怎么爱吃葡萄?”

      西里斯借着饮品缓解尴尬,沃尔布加却觉得是件新奇事。“你原来还会关心你弟弟,看来这半年的学把你脑子上回来了。”

      戈德里克山谷比平时更热闹了些,不少巫师小孩邀请了他们在学校认识的朋友,三两成群地在外面闲逛着。

      我恢复了一觉睡到中午的作息,每次都是詹姆斯暴力地敲我的门。“你再不起来我就要用开锁咒开门进来了!快起来吃午饭了!”

      “别吵!你怎么这么讨厌!我起来了!”

      好吧,其实每次我都会再睡十多分钟。

      圣诞节?虽然詹姆斯一早就拜托爸爸妈妈试试看能不能搞到随便一家品牌时装秀的票,但还是梅林不如我的愿,而爸爸居然不同意我和詹姆斯去伦敦玩了。

      理由是我们在校外不能使用魔法,在伦敦遇到危险没法自救。

      可以前我们出去他也没有阻止呀,一定是出什么事了。我在书房的沙发上找到了近几期的《预言家日报》,果然出事了。

      郊区麻瓜遇袭的新闻刊登在最明显的版面上,配图却很奇怪,我隐隐觉得那和黑魔法有关。这本没有让我想太久,可是梅洛恩的话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关于黑魔法的争议太多了,我不鼓励你这个年纪学习它,但也别认为它就是绝对错误的,着在于使用它的人。”

      既然不能出去玩我只好等着我的礼物了。平安夜我和詹姆斯和以前一样等在巨大的圣诞树下,零点来临我们同时互道祝福。

      白天拆礼物才是最激动的时候。

      詹姆斯说之前那个不太漂亮的发圈落到了西里斯手里就给我做了一个新的,确实精美了很多,他应该下了不少功夫。我送他的是全套的扫帚护理工具,还被他说没诚意。

      西里斯送了一个金色天使镂空的胸针,好像还是和伦敦的天使灯一模一样的造型,他是去定制的?这一看就不便宜。我送了他一个在我看来及其帅气的麻瓜机车的模型,他还我的杂志相关的页面都或多或少地折了角,我猜他喜欢这些玩意儿。

      他说他要把他的房间搞成格兰芬多式的,她妈妈一定生气极了。

      我没有想到卢平也送了礼物,是很精美的棕色封皮的笔记本和配套的羽毛笔。他的礼物只有开学补给他了呢。

      至于艾瑞思、斯蒂凡还有拉蒙达,我们交换的礼物都大同小异,首饰或者精致的零食。而卡特琳娜和佐伊,只能说我和她们心有灵犀,都是手套和帽子。

      梅洛恩和我交换的礼物是拜伦和雪莱的诗集。

      雷古勒斯的礼物包装最复杂。墨绿色的天鹅绒盒子被装在黑色的礼物盒里,礼物盒外层又是很厚的绿色包装纸,外加银色的丝带——他送的礼物是一个内部被施咒一直飘雪的水晶球,绿色的底座。

      水晶球里两个银色的小人在跳舞,周围是和庭院里相似的罗马柱,山毛榉,矮灌木和草地。

      灯光是月光的色彩,黑暗里照亮着那小小世界。
      属于我和他的小小世界。
      我想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初雪夜里翩翩起舞的我们。

      我送他的礼物是一条独一无二的围巾,当然不会是我自己织的,我没有那么巧的手。那条围巾是某个知名巫师设计师的高级定制款,墨绿色,配上了银色的铃兰花形状的胸针。

      我在信上写了我喜欢他身上雪松和铃兰的香气。

      浩瀚时间长河里平凡却为我送来黎明破晓天光的,是我期待过的一九七二。我在一九七二妄图起飞,划过平静的湖面激起水花,飞至滚烫的云端。

      我期待一九七三的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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