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世代】光辉岁月》西南卡戴珊

11、你们格兰芬多都这么鲁莽吗？

　　天空亲吻着连绵起伏的远山顶上沉眠的积雪，曾经晃动着绿色光晕的巨大的树将干枯的枝桠往上伸，从低处看仿佛要拉住漫无边际的苍穹边角。圣诞节的戈德里克山谷灯火辉煌，广场上那棵圣诞树被年复一年长大的孩子们换过不重样的盛装，但那些孩子里不会有我。

　　我时常注视广场对面的那座小教堂，彩绘玻璃在日光下折射出绚烂的光，夜晚里像被遗弃的珍宝，在月光里同样熠熠生辉。

　　早些年詹姆斯拉上我出门去小广场，他会迫不及待地加入装饰圣诞树的队伍，我会往教堂走几步，凝视五彩斑斓的光斑。那时候我总是想写些什么，像我所知道的诗人那样。

　　它孤独地矗立，在几个世纪里失去了原本的声音。

　　可今年我站在被装饰好的圣诞树前，树上璀璨得有些刺眼的金光变成水淌进我的世界。它们多热闹，把我的思绪拉回霍格沃茨，我想起礼堂顶上那些悬浮的蜡烛。

　　心脏迅速被某种潮湿温热的情绪填满，于是我想明年的圣诞节这棵树的装点也会有我的参与。

　　我以前羡慕比我们年长的孩子们可以自如地进出家附近的那家小酒馆，而我向变成大人那个期限又跨了一步。

　　圣诞节的意义对所有人相同又不同。

　　“这可是詹姆斯·波特完成的本世纪伟大的杰作！”

　　“我想明年换我来会比你们这些只会什么都往上挂的男孩做得好得多。”

　　“怎么可能，我明明完成得——什么？你明年要和我们一起装饰圣诞树了？我没听错吧！”

　　“嗯哼，而且我相信以我的审美，它会成为全英国巫师界最好看的一棵圣诞树！你可别不信我，那么多麻瓜的时尚杂志我也不是白看的。”

　　詹姆斯像被塞了满嘴鼻涕虫一样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梅林呐，你以前不是从来不愿意和他们玩吗？你今年是怎么了？果然是霍格沃茨改变了你吗？”

　　“霍格沃茨果然是最棒的魔法学校！”

　　“我只是看不下去你们这些傻小子糟蹋要放到春天的圣诞树而已。好吧，你也可以理解我我只是想尝试一下。”

　　“这是好事！我们就应该把所有新奇的玩意儿都尝试个遍，这样的假期才有意思，整天都闷在书房里无聊死啦！”

　　我们走在回家的路上，小楼暖黄色的灯光一直为我们等待着。

　　“不行，我们今年一定要出去玩，可以不用是伦敦的！”

　　“你忘了爸爸和我们说过什么吗，我觉得你需要回家再看几眼《预言家日报》”

　　“哦拜托，现在是圣诞节，谁家食死徒会闲到跑出去制造混乱啊，我们完全不必要担心。”

　　“这不是詹姆斯·波特和他的怪胎妹妹吗！怎么样詹姆斯，有一个进了斯莱特林的妹妹对你来说感觉一定很不错吧！”詹姆斯一个劲地说服我却被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打断。

　　挡在我们面前的是以前最爱和詹姆斯过不去的几个浑小子，带头那个一看就不太聪明的蠢货和他的跟班们曾经因为骂我是哑炮而被詹姆斯狠狠揍过。周围的巫师小孩总有那么些个尤其不喜欢我。

　　而我不知道原因更多的，除了魔力暴动之前我可能是个哑炮这一点。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故居居然出了一个斯莱特林，这可是能够载入历史的大事！”他挤弄着他极不好看的那张脸，摆出一个恶劣的笑。

　　只是这一次我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平静。

　　詹姆斯并不畏惧对面比我们多出的两三个人，眼看着他怒气往上冲我拉住了他的胳膊，我向前一步冷冷地盯着那蠢货的眼睛，用着更加尖酸刻薄的语气嘲讽回去：“我想他已经为一个一年级就被开除的格兰芬多感到羞耻了。”

　　“既然知道我是个斯莱特林那你就应该清楚我没那么好说话，睚眦必报是我的本性。”

　　“我不介意和一个本该念二年级却被开除的人切磋一下看他不在学校上学都学到了些什么。”

　　“你觉得一个因为在校外使用魔法超过两次而被魔法部收回了魔杖的巫师会是我和詹姆斯的对手吗？”

　　我退回詹姆斯身边，轻轻挑眉不怀好意地对着站在我对面的男孩们笑，也许现在的我和他们一样恶劣，可这种报复的快感实在太令人享受。

　　他低头看向我的袖口，嘴角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太蠢了，他们好像觉得我真的是个哑炮。

　　“怎么了？黑檀木龙芯弦，我和我的魔杖配合得特别好，它很适合实战强大华丽的咒语——”

　　我双臂环胸微抬下巴又看了他们几眼，“麻烦让让。”这人吃了瘪并不情愿就这样让开，我嗤笑一声大步向前走猛地用力从肩膀推开了他。詹姆斯带着欣慰的笑脸走在我身边。

　　“我记得我没和你说过他也在霍格沃茨上学并且被开除了，你怎么知道的？”

　　“斯莱特林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嘲笑格兰芬多的机会，那个蠢货被开除据说被斯莱特林们背地里嘲讽了好久，我是从我朋友们那里听来的。根据描述一听就知道是他。”

　　“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嘛！”

　　“要是什么时候出事了你可不准只帮你的那些小蛇朋友说话，听到——”

　　“你不是说要去玩嘛，我们去哪。”

　　说实话我实在不太懂詹姆斯和西里斯欺负斯内普的原因，我也不会不明智地站到前两者那边毕竟我是个斯莱特林，同校学生之间的矛盾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上升到学院荣誉就没有那么好解决了。

　　但从情感上出发我没办法让詹姆斯难过。

　　“能这么快想通可太好了！”

　　“西里斯今年怕是出不来了，就我们兄妹两去。就算没什么好玩的在路上闲逛也不错，哦！我得帮西里斯看看摩托车！”

　　“你们两个真的是，能不能学学人家卢平学长。”

　　詹姆斯拉着我骑着他的光轮1000从戈德里克山谷沿人烟稀少的郊区飞到麻瓜城市的之前，他完全没有考虑过存放扫帚的问题，拿着一把长相不普通一看就不能拿来扫地的扫帚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闲逛真的很奇怪。

　　为了不那么显眼，我们甚至挑了快天黑的时候和就近的一座麻瓜小城市。虽然远不如伦敦和书上写的普利茅斯、利物浦那些大城市繁华，但依然带着烟火气，城市霓虹路灯和闪着光的广告牌昭示着生命力。

　　他特地为换来的英镑准备了一个钱包，我敢说那里面钱绝对不少。

　　“走！我们去买棉花糖！”

　　“好酷的模型！西里斯一定会喜欢！”

　　“我应不应该告诉你，我才送了他一个这样的模型。”

　　詹姆斯拉着我进了一家看起来很高端的麻瓜理发店，他这是要给自己换一个全新的造型了？其实我们的卷发都挺好看的吧，或许他只图个新鲜？

　　“你们两个的卷发是烫过的吗，这好看极了！”

　　“不是的姐姐，我们是自然卷。”

　　“真羡慕你们这样的卷发，太时尚了。诶？小弟弟你这把扫帚长得还挺好看的——”

　　“那当然，这可是光——”

　　“是啊我也觉得，拿来扫地太可惜了！”

　　我连忙打断詹姆斯没控制住那句话又撇了一眼立在墙边的扫帚叹了口气，为什么一定要骑扫帚来呢。我和詹姆斯坐在镜子面前，发型师用一种麻瓜称为吹风机的电器给我们吹着头发。

　　结束后我和詹姆斯互望了一眼对方。还不赖嘛。

　　付完钱之后他一手拿着他的扫帚一手牵着我往街道的深处走，一路上买了许多我以前没见过的小零食，但很快就被我们通通消灭。

　　“还是我们家的洗发水好用，麻瓜用的香味好刺鼻。”我回想起几十分钟前有些怪异又新奇的经历，为我洗头的姐姐很漂亮按摩手法也很不错，就是用的洗发水气味太糟糕。

　　“很奇妙的气味，但是他们做造型真不赖。”詹姆斯这样说，这个点我还是很认同的。

　　詹姆斯两手都没有空闲，当我意识到有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我们身后的时候那人已经拿走了詹姆斯衣服口袋里的钱包往回跑了。

　　“该死，居然碰上小偷了！”

　　詹姆斯大骂一声和我追着偷钱包的人，我们至少还剩好几百英镑没用完。

　　“你这小偷给我站住！居然偷十二岁小孩的钱！还有没有天理啦！”

　　街上的大人小孩见状不自主地为我们让了点道，纷纷侧目注视这场“追逐赛”。

　　天啊，这些麻瓜大人就看戏吗！太寒心了吧！

　　幸好经常练着魁地奇我们比一般的小孩体力要好得多，那人七拐八拐藏进某条巷子里，他的身影在我们眼前消失我们才意识到已经追出了闹市区。

　　詹姆斯要比我累得多，因为他手里还拿着扫帚。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条偏僻的小路边上的路灯很暗还一闪一闪的，两边的店铺长得和先前街道上的太不一样也没有几家开了门。甚至没几个出来在路上走。

　　就像用了无声无息咒一样周围安静得可怕，只有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狗吠声格外清亮且刺耳。

　　房屋、道路、灯光，我所见到的所有的东西都及其阴森，路灯柱上灯光照亮的地方结着蜘蛛网，地面上随处可见的垃圾。

　　还有头顶狭窄的天空。

　　跑了那么长一段距离出了不少汗，可我莫名感觉有些冷，詹姆斯察觉到我的异样握住了我的手。“梅林，是我没料到，节假日会有小偷出门作案。”

　　“麻瓜世界很多小偷吗？”被偷钱包的初体验实在算不上好，那人的衣着长相和精神状态我还依稀记得，颓废得让人反感，就像从来没有在光里出现过一般。

　　我第一次对麻瓜有了些负面的看法。
　　我可不是在心疼被偷的那几百英镑。

　　“这我也不清楚，这也是我第一次遇到。”

　　“该死的，这地方真糟糕，我们走吧，我还记得路。”我对我的方向感一直都很自信，按照追进来的方向离开这条小路时又传来一阵奔跑的脚步声。

　　也许是紧张和恐惧揪紧了我的心脏，不能使用魔法我们就和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麻瓜小孩没什么区别。

　　詹姆斯拉着我停靠在一个并不宽敞的十字路口的墙边，从陌生路口跑出来的是一个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女孩，借着微弱惨白的灯光我勉强看清了她。

　　十二月底她只穿着一件单薄得衬衫、陈旧得发白还带着大片血渍的牛仔裤和看起来就不保暖的外套，连围巾都没有戴。让我惊讶的是她满脸泪痕，面色苍白，额角青紫，应该是被钝物撞击过，脸颊上还有伤口，看她跑步的姿势可能腿也受伤了。

　　她狼狈的模样有些刺痛我的眼睛，当她看向我的时候我甚至想躲避那个直白的目光，她的眼睛就像在说：救救我。

　　我们站在原地和她对望着，我想这绝对是什么不安全的地方，我下意识地拉住詹姆斯让他不准过去。而我大口地喘气挣扎着，我和詹姆斯必须快些走，先前是小偷，这会儿是受伤的女孩，一会儿说不定还会出现什么穷凶极恶的人，我们现在不能用魔法。

　　可我却抬不动脚，这样的感觉比两三个月之前被施锁腿咒关在盥洗室里还要令人窒息。“我们得走了詹姆斯，这应该是个危险的地方。我们的穿着可能会被这里的大人盯上的。”

　　詹姆斯手心在发烫，我知道他不会“见死不救”，我焦灼地扯着他的手意示他快走。可当我再看向那个受伤的女孩，她已经体力不支跪着用双手撑着身体了。

　　“给我滚出来啊死丫头！你还知道跑？！是不是不够痛啊！再不出来你就别想再见到你妈了！”

　　从同一个路口传出来的叫骂声，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而那条路有很多个复杂的小巷，我在短暂的几秒里逼自己冷静思考，额头冒出了冷汗。

　　但我听到身边的人深吸了一口气把扫帚塞给我，迅速跑到那女孩身边将她扶起，詹姆斯又看了一眼我几乎是用恳求的目光，我只好跟上去。那个路口向南，我们躲进了向东的巷子里。

　　那女孩瘫坐在我和詹姆斯身后，我和詹姆斯用巷子里废弃的大纸箱挡在身前。女孩忍着哭声，直接她确认男人已经离开之后才出声：“谢谢你们……”那个颤抖的声音过了很多年都没有从我的记忆里消失。

　　她的膝盖源源不断地出血，詹姆斯只是动了动手臂我就知道他要做身边，我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朝他摇了摇头。

　　他想用魔咒给她疗伤。

　　“你怎么会伤成这样这么晚了一个人跑出来？那个在找你的人又是谁？你见不到你妈妈又是什么意思？”我抢在詹姆斯之前开口，而女孩的回答让我说不出下一句话。

　　“他是我爸爸……”她又哽咽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话，“我妈妈可能已经被他打晕过去了他才出来追我，我帮他买烟和酒回去，一到家就看到我妈妈抱着头坐在地上，他一直在打她。我上去阻止，酒瓶就摔碎了，他推我我就摔到了玻璃上。”

　　我这才注意到她的手也被玻璃划伤了。

　　我无法想象这是一个父亲会做出来的事。一句又一句堆在一起刺激着我的耳膜，我就像听不懂英语一眼和詹姆斯面面相觑。

　　“你们就没有想过要找傲——警察吗？”詹姆斯紧紧地拉着我的手似乎在找安全感。“那个男人每次就向我妈妈下跪道歉，发誓说他再也不会了……她就心软，我有尝试过找警察，可是他们说这是我们家的私事……”

　　“太气人了！怎么可以这样！”

　　“你先带我们出去吧，我们带你去医院，你的伤——”

　　“不，我没有钱，你们能不能带我去诊所，应该就是你们进来路过那家。”

　　我倒吸一口凉气将她扶起来。她带着我们在巷子里抄近路。“我从没见过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走过灯光还算明亮的地方时她都有些局促得看着我和詹姆斯的衣服和皮鞋，以及拿把突兀的扫帚。“你们的衣服和鞋子一看就不便宜……”

　　“我们遇上了小偷，一路追到这里面来的。”詹姆斯回答道。

　　“原来……这里小偷小摸的人可多了。你们呀，下次可别再来这种地方了。”

　　“你一直都住在这里吗？除了父母没有别的亲人？”我问。“一直都在住在这里，我的爷爷奶奶很早就过世了。”“我很抱歉……”

　　“没事……”

　　“你们救了我，我能知道你们的名字吗？你们是情侣？可你们看起来明明和我一样大。”这女孩还是有些可爱，我没忍住笑了出来。

　　“当然不是，我叫索兰德拉，这是我哥哥詹姆斯。”

　　詹姆斯想开口说话时刚好到了诊所门口，他应该是想问她的名字。“谢谢你们，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她走上台阶转身就要走，我看她破旧的衣服和单薄的身影下意识取下了别在头上的蝴蝶结。

　　“等一下！”

　　她转头看我，眼里满是悲戚。我往前走几步将今天才买的米白色带山茶花的蝴蝶结别在了她的头发上。“进去吧，我们得回家了。”我轻轻地推了推她的肩膀。

　　我强忍住涌上来的情绪拉着詹姆斯离开，这诊所果然就在刚才我们逛的那条街的街口。

　　我没有再转头看她，也没有想用我剩下的钱再去那家饰品店。可我知道她一步三回头，安静地注视着我们离开。

　　原来光鲜亮丽和阴暗罪恶不过一墙之隔。
　　那天之后我才渐渐开始清楚为什么我没有被分去格兰芬多，我做不到詹姆斯那样奋不顾身承担风险拯救他人的安危，也许当我再强大一些的时候我会吧，但只是也许。

　　“你刚刚想干什么？用魔咒给她疗伤？能不能清醒一点，幸好我阻止你了！”

　　“这次算了，你下次别再不管自身处境去救人了好吗，你们格兰芬多都这么鲁莽吗！”

　　“我就不应该答应和你一起出来，你简直疯了詹姆斯，做事情能不能过脑子啊。”

　　“你真的能做到见死不救吗，这简直无法想象！她受伤了还是被家暴，要不是我们她可能会受更重的伤啊！”

　　“幸好那家什么诊所的老板应该是她信任的人。”

　　“那种情况下随时都会又更危险的人出来，我保护我自己保护我的哥哥选择是一个陌生人视而不见有什么错误吗——”

　　我就这样和詹姆斯争论了一路，而我知道这样的争论在以后的日子里只会多不会少。他好像一直都有扇动着他那双传奇的翅膀手持利剑送给所有人光，他是个骑士，天生的格兰芬多。

　　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我是个自私的人。
　　我还埋怨麻瓜大人见到小偷的冷漠，
　　但我又何尝不是？

　　我选择明哲保身，我是个斯莱特林。
　　我甚至没有告诉她我们的姓氏，警惕是斯莱特林的品质。

　　回家后我窝在被子里睡不着，回想起在书里看到过的描述。

　　我和詹姆斯误打误撞闯进的应该是被麻瓜称作贫民窟的地方，那是阴暗、肮脏丑陋的地方，滋生犯罪和疾病的温床。我第一次读到这个词时以为是作者为了效果而捏造出来的词汇，我以为麻瓜的穷人也只是穷。

　　可我真实地经历过了，而且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那里还有更丑恶的一面，还有比我们遇到的女孩更悲惨的人。

　　我送她那个蝴蝶结是希望她以后能像山茶花一样干净纯洁然后幸福地长大，逃离那个地狱一样的地方。

　　我希望梅林保佑她。

　　我讨厌那样的地方，我讨厌那样可恶的人。原来真的有男人可以对对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大打出手，詹姆斯说这是家暴。

　　家暴，麻瓜男人们有多少人会家暴？
　　还有盗窃？多少麻瓜会这样做？

　　我不敢想。

　　我没有以前那样期待去麻瓜世界玩了。

　　这天晚上我可能只睡了四个小时，早上六点我就醒来，醒来后我就给雷古勒斯写了封长信，关于那场“惊心动魄”的经历。

　　我思索了好久决定不告诉佐伊和卡特琳娜，她们都是混血巫师，家里或许就有麻瓜。第二封信我寄给了艾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