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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云雾开篇 ...

  •   顾习进入都察处,看着四周并没有多一根头发丝同自己离开时如出一辙。
      他无奈扶额将自己心腹杜青玉叫来,“新的嫌疑人?哪呢?”
      “嗯…这不还没抓到,等都督您去抓。”
      他一时被气笑了,“要不我扮演幕后凶手,你让我屈打成招,我去顶罪算了。”
      杜青玉装作深思熟虑小声道,“也不是…”
      顾习听到他低语几句,“嘀嘀咕咕作甚?”
      “报告!在下也不是抓不到凶手。”
      他走上前瞧他,“此话当真?”
      “保真。”杜罗玉扬起一副清澈的眸子。
      顾习用扇柄在他额头敲一下,声音清脆,“那不快去!难道等幕后凶手自我感化投案吗?”
      “都督属下请您回来的确有事。”杜青玉收起嬉皮笑脸,一脸严肃抬手示意将人压上来,“我们再次返回案发之地,发现躲在角落的老鸨,目测此人可能目睹全场带回审讯。”

      头发凌乱,满身狼狈的老鸨被推进来,眸子里满是惊恐,“不…不是我。”
      顾习从位置上起身,示意让他审讯,杜罗玉也是毫不客气坐在都督的位置上。
      杜青玉注意到身后顾习投向他的目光,一本正经咳了几声,用手重击书案,“罗春兰,请交代您在醉春楼的所见。”
      “杀人,杀人的不是我。”
      杜青玉:“你都看到了什么?”
      罗春兰将脸埋入掌心,“我看到死了好多人,血流如注……”
      “醉春楼戏子所唱的曲子是谁要求的。”顾习倚着博古架听着罗春兰的供词。
      罗春兰听到戏子一词极度惶恐,“不是我…不是我。”
      “是那个玉梅干的!玉梅杀的人!”罗春兰突然暴起,攥着杜青玉的衣角,“你们快去把玉梅抓来!”
      顾习轻轻勾手,淮竹朝顾习走去。
      无一幸免淮竹被罗春兰死死攥着衣角,她看着淮竹道,“你们会把玉梅判入大牢吧!一定要将这个女人关起来!”
      淮竹朝都督望去,满目求救。
      杜青玉朝淮竹暗暗投去自求多福的眼神。
      都督全当没看见,对他发号施令,“淮竹,你去查一下这个叫玉梅的。”
      “是。”淮竹慌忙逃离现场。
      “官爷…您听我说!我知道这个玉梅!”罗春兰四肢并用爬到顾习面前,攥着顾习的衣袖,“玉梅是醉春楼新来的琴姬!就是整天穿着红衣服那个,上元节坐在醉春楼二楼的弹琴。”
      顾习蹙眉看着被攥着的衣袖,朝杜青玉打眼看去。
      杜青玉立即明白自家都督什么意思,随意点了两个下属将发疯的罗春兰按住。
      罗春兰满目狰狞,大喊道,“你们枉为官爷!”
      顾习一脸菜色展平被攥得皱起的衣袖,“查一下这个玉梅的身份,来历信息,这个罗春兰也要派人盯紧,先关入审理院吧。”

      “沾血画作桃花树,血洗满街无人还。”顾习重复着这句话,望着书案上摞在一起的案件,堆积如山。
      “叩——”江卿敲了敲一侧的门,顾习抬眸看他,领着食盒进入都察处,“梓煜哥哥,该吃饭啦!”
      站在旁边驻守的下属,从口中流出羡慕的泪水。
      顾习抬眼看他,“我不是说过,不用等我吃饭,你先吃。春桃自会给我留。”
      杜青玉如恶狼扑食般出现在江卿身旁,嗅着食盒,眼冒绿光,“你不吃我吃!”
      江卿立刻将食盒藏在身后,一副护食模样,“不行,这是梓煜哥哥的。”
      “他说他不吃,让我来!”杜青玉伸手去抢食盒,馋得垂涎欲滴。
      顾习怒拍书案额头青筋直跳,“有完没完!出去争去,杜青玉抓到凶手了?”
      杜青玉连忙收起垂涎欲滴之色,低头认错,“没…”
      “没抓到,去案发现场考察去!”杜青玉识时务者,落荒而逃临走前给江卿投去自求多福,之后带上了门。
      顾习望着前面低头站立江卿,长舒一口气,“下次不用找我吃饭。”
      “梓煜哥哥。”江卿抬头看他,“那我下次出去等。”
      顾习将桌案上的案件堆在一旁,“什么饭菜?”
      江卿将抱在怀里的食盒放在桌案上,将里面的汤蛊拿出,“鸡汤,春桃说这个补身体。”
      顾习接过江卿递来的汤匙,将一勺汤放入唇中,江卿在一旁直勾勾盯着自己,“何事?”
      “好吃吗?”江卿一脸紧张看着他。
      顾习再次将一勺汤放入唇中仔细品尝,喉结滑动道,“不是春桃做的。”
      江卿支支吾吾道,“不好喝的话我再让春桃做。”
      说罢伸手想要拿走汤蛊。
      顾习将汤蛊护在手里,“你做的?有心了。”
      “属下带人再次对佑灵大街所有店铺进行逐一排查,在聚宝坊发现一张纸条。”淮渝将纸条递给顾习。
      神派我送他们下地狱,让他们给你祭拜谢恩。
      “严查聚宝坊在佑灵大街醉春楼一案发生前后半时辰出入的红衣女子。”顾习将那张纸条用镇纸压住,“带人进审理院。”

      黑暗的地下狱被推开,一束光打入地下,周围被关押的人看到顾习一行人进入,纷纷哀鸿遍野,“冤枉啊!老爷放我们出去吧!”
      杜青玉带领顾习到罗春兰的木扉前,罗春兰一见顾习等人便转身不愿交谈。
      “你可知那个玉梅…”
      罗春兰一听玉梅便死死攥着木扉,“你们抓到那个贱人了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我去杀了她。”
      杜青玉正要反驳,只见自家都督点了点头。
      “是的,我们抓到了玉梅。”顾习往后撤了半步,“您知道为什么玉梅要求戏子唱那出戏吗?那个并不是漠北的戏曲吧。”
      “那是暮歌的戏曲。”罗春兰听到此话镇定几分,回想道:“连那个戏子都不是我们醉春楼的人!她自己要求同戏子在上元节唱那出戏。”
      “那日我在醉春楼招呼各王公贵族,小六子说,有奇女子登门,点名要见我。”
      杜青玉思考道,“平时有女子点名见你吗?”
      “唉,常见了。毕竟做我们这行的就是违背良心,哪个泼妇来找男人是再常不过之事,担忧同往日是挑事之人。”
      “我让小六子带她去后院,这个奇女子身着红衣,头上带斗笠,脸上还带着红纱。自己说叫玉梅,可以分文不取为醉春楼演出三日,但是报酬是上元节和自己带来的戏子一起登台。就是身旁的男子,男子呆滞…”罗春兰还未说完,杜青玉打断,拿出一副画像。
      “麻烦您看看男的是这个人吗?”
      罗春兰将画像拿近了瞧,“对对对。”
      杜青玉收起画像,“那您可见过那个玉梅真容?”
      “唉,我哪能啊,我说姑娘既然来这烟柳之地主要靠的就是这张皮…你们!你们骗我,你们根本没有抓住玉梅,你们要是抓住了就不会来问我玉梅什么样子!”
      顾习听着旁边罗春兰的供词逐渐蹙眉,摆手示意淮渝将她关进去。
      好像遗漏了什么……
      “杜青玉,把那个纸条拿来。”

      杜青玉到都督处拿纸条之际,趁机都督椅上演了一出戏。
      他坐在都督椅上一脸严肃,将镇纸拍在桌面上,“你!霍乱朝政拖出去斩了。”
      之后朝书案方向跪在地上,作势磕头,“草民冤枉阿!草民哪敢啊?还请青天大老爷明鉴啊。”
      “刁民,如今证据在手,如今你已经是百口莫辩……”他将书案上将压着的纸条抽出,作势晃了两下,“白纸黑字,纵你巧如弹簧也难以推辞。”
      “什么证据啊?来让我看一眼。”顾习倚着督察处的门槛边。
      杜青玉吓得弹跳起步般从都督椅上起身,将纸条恭敬递给顾习,“您要的纸条。”
      顾习将它用两指间的缝隙接走,随便塞到袖间,“我以为咱断案如神的杜都督准备给在下重新誊写一份线索,此份要自留。”
      “不敢。”杜青玉低头想要默默逃离现场。
      但被顾习发现他的企图,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后领放回原位,“杜都督打算去哪啊?”
      杜都督一副欲哭无泪,“我去勘察情况,对…破案。”
      “没事,不急嫌疑人马上逃离漠北。”
      顾习斜睨看他,“杜都督,发现里面东西漏洞了吗?”
      “顾都督,发现了什么?”杜青玉提到案子还算正经。
      顾习将纸条铺在桌案上,用手指着“神”那个字。
      杜青玉不明所以看看顾习又看看纸条。
      顾习看他一脸茫然无奈扶额,“杜都督,麻烦您想想咱漠北最后一次祭祀神灵什么时段?”
      脑子慢一拍的杜青玉:“对哦!漠北自从长孙皇登基以来就废除了所有关于祭拜神灵的。”
      自奉宁年间689年漠北长孙氏登基,他刚坐稳皇位废除了一切祭拜活动,黎民敢怒不敢言。
      而漠北皇给出的回复是:“世人皆遗我,神明未怜我。故不拜他人亦不跪神佛。”
      杜青玉又补充道,“但不排除是混淆办案的可能。”
      “这件案子若是涉及别国,区区一个都察院便是做不了主的,”顾习坐在督察椅将一份文书拿出盖上都督印,“让淮渝将这封文书送给漠北皇。”
      “我这几天要离开一段时间,都察院就靠你来支撑,”顾习将都督令给杜青玉,“玉梅的调查继续进行。”

  • 作者有话要说:  顾习出差(旧址找线索)
    杜青玉表面:别啊,都督你走了,我怎么办?你有什么闪失,我们都察院怎么办?
    内心:走几天?给个定数?真走了?都督凳…都督凳你是我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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