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自抑》路延乔

27、No.27最幸福的事

　　褚江银在宾馆房间里窝了好几天，不看手机，就只是吃了睡睡了吃。

　　一阵敲门声响起，“我来送饭。”

　　闻声褚江银强行拖着不愿意动弹的身躯去打开了门，然而门一打开李阿姨就笑了，“哎呦，小伙子，你这一天在房间里都干什么啊？我这不来看一眼我都害怕，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小伙子，有空还是要出去散散步啊，总这么待着可不是个事儿啊！你看我家江莱，我都让她出去发传单了呢！”

　　江莱？听见江莱褚江银顿时皱起了眉头。

　　“还是得出去看看啊！”李阿姨将盒饭递了过来，褚江银接过去她便转身走了。

　　把门关上之后褚江银才发现原来这些天江莱都没来找过自己，是去工作了啊，可江莱去工作他还真有点儿不放心，虽然江莱不是小孩子了，可谁都看得出来江莱是有一点儿傻傻的。

　　哥哥只是失去了一辆越野车而已。

　　那我去赚钱，然后买给你，好吗？

　　那天和江莱的谈话在耳边回响，江莱不会真的给自己买一辆越野车吧？怎么可能，一辆越野车要很多钱......褚江银眼前浮现了那个傻姑娘的笑容，她傻傻的，又长得漂亮，会不会被人欺负？

　　想到这里，褚江银就按耐不住心里的冲动出了房间，连饭都没吃，他快步追上了李阿姨的步子，拽着李阿姨冷冷地问：“阿姨，江莱在哪里工作？我......没什么意思，也想出去工作几天，毕竟您说的，还是得出去看看啊！”褚江银冲着李阿姨淡然一笑。

　　“啊，江莱她发传单哪条街都走，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哪儿啊。”

　　“江莱有电话吗？”

　　李阿姨摇了摇头，褚江银也没再多说直接就略过李阿姨离开了，心想这是亲妈吗？江莱都这么大了竟然还连一个手机都没有？

　　褚江银出门没有先找江莱，而是先去了卖手机的地方，他想要给江莱买一个手机，办一张手机卡，不为别的，他就是有点儿担心江莱的父母，什么样的父母会把自己的女儿关在那样一个房间里？

　　而买好手机办完手机卡褚江银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江莱的爸妈会同意她用自己买的手机吗？自己会不会害江莱再被关起来呢？

　　正呆呆地靠着墙看向对面的矮楼，这时却突然有一个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褚江银转头一看，竟然是江莱。

　　江莱戴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穿着一条白色长裙，好像就是第一次见她穿得那条，但已经洗干净了吧，微风拂过裙摆，褚江银往四周扫了一眼，似乎是个男人都会被江莱吸引。

　　“哥哥，你在看什么呀？”江莱也顺着他看的方向看了过去，可惜没看到什么引人注目的东西。

　　“哥哥在......休息，累了。”褚江银长叹一口气，随即冲着江莱笑了笑，“你在做什么？”

　　褚江银明知故问，垂眸看向了她怀里抱着的一沓厚厚的传单。

　　江莱挥了挥手里的传单，笑道：“我在工作呀！答应了要给哥哥买一辆越野车！就要努力工作赚钱啦。”

　　“给，”褚江银将手机递了过去，“以后这个就是你的手机了，里面存了我的电话号码，有需要时可以联系我。”

　　可这时褚江银又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江莱会用手机吗？

　　于是还没等江莱说话，褚江银便开始教她如何用手机，“点开这个，一直按数字1，就能和哥哥说话了，懂了吗？”

　　江莱点了点头，正当褚江银要教她如何发信息时，江莱才说道：“哥哥，我会用手机。”

　　这不免让褚江银一阵尴尬，“你会用手机怎么没有手机呢？”

　　“因为妈妈说哥哥结婚要用很多钱，没有多余的钱给我买手机。”江莱接过那个手机，天真地笑着。

　　“你还有一个哥哥吗？”褚江银震惊地盯着她。

　　江莱点了点头，“我哥哥叫江宇斌。”

　　“哦。”

　　这时江莱身后走过来一个人，看着应该已经四十岁了，嘴里叼根烟。

　　“江莱，上班时间你不赶紧发传单你干嘛呢？跟男人聊上天了？”那个男人二话不说抬手就打了江莱脑袋一下，随即又道：“这都多长时间了，你这传单还有这么多，你玩儿呢？发传单了吗？你当我是傻子啊！白给你钱？”

　　说完那个男人瞅了一眼褚江银。

　　褚江银怒视着他，但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现在就去发传单，”江莱转头和褚江银咧嘴一笑，“哥哥，我去上班了。”

　　可那个男人却没打算让江莱离开，伸手拦住江莱还顺手搂住了她的腰，“美人，这上班多累啊！要不......”

　　还没等那个男人说完话，褚江银就将江莱拉到了自己身后，随即一把抓住了那个男人的手狠狠攥住咬牙道：“你说什么？”

　　那个男人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只听褚江银手掌间嘎吱一声，那个男人立马就面目狰狞地喊了起来，“啊！你干什么？”

　　褚江银看他竟然还能说话，心想这是力度不到位，之后就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只见那个男人又龇牙咧嘴地喊了起来，“啊啊啊！你他妈干什么？这个女的跟你又没关系！一个傻子你管她干什么？”

　　“那你错了，这个女孩以后，我来罩着。”褚江银嗤笑一声，松开了那个男人，“我不愿意管闲事，但是她，谁动我打谁，今天你只是一个警告，我知道你们这儿法律如同破铜烂铁，不管用，但有本事你就来。”

　　褚江银回头看了一眼江莱，“你在这里工作几天了？每天工资多少？”

　　江莱吓得低着头，“一个星期，每天80块。”

　　“去找一份别的工作吧，”褚江银说完就转头看向了那个男人，冷眸笑着：“一共是560元，把钱结了，转账还是现金？”

　　那个男人不敢有一丝反抗，只能把手机掏了出来。

　　见状褚江银立马就把微信收款码亮了出来，钱到账后，褚江银本想直接带着江莱离开，可一看江莱的手里还有那么多传单，褚江银二话不说直接拿过来甩到了那个男人的脸上，“合作愉快，老板。”

　　“喂！你他妈欺人太甚！”

　　褚江银没有再理会直接牵着江莱走了。

　　走了好一会儿，褚江银看对面有一家麻辣烫店，将近中午，江莱应该也饿了，所以褚江银就牵着她进了那家店里，两份麻辣烫煮的时候，褚江银为江莱注册了一个微信，还把560块钱都给她转了过去，吃完麻辣烫还教江莱应该怎么用微信结账。

　　回到宾馆时，褚江银放开了江莱的手，“哥哥回去啦。”

　　他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对于江莱的后果是什么。

　　“嗯，拜拜哥哥。”江莱冲褚江银笑着。

　　可这时李阿姨却拿着一条一米长的棍子从宾馆里跑了出来，边跑边喊道：“江莱！你怎么惹到人家王老板了？人家跟我说你不好好工作跟人闲聊天，人家都把你开了！你怎么一点儿都不让我省心呢你？你给我过来！”

　　顿时江莱就害怕地躲到了褚江银身后，小声祈求着：“哥哥......救救我......”

　　见到这样的江莱褚江银一时也有点儿懵，可他还是挡在了江莱身前，询问着李阿姨：“李阿姨，怎么了？江莱可是你的女儿，为了一个工作你真的至于用棍子打她？再说你知不知道那个老板做了什么？”

　　回想起那个老板，褚江银就气不打一处来，后悔自己下手太轻。

　　“人家老板已经对她很好了！能够愿意娶她！你这个傻子谁愿意娶你啊？好不容易有一个你还他妈当着人家面跟别人闲聊！江莱，你就说我养你干什么？吃的喝的穿的那么多钱结果还收不回来彩礼！你说说你能干什么？”李阿姨说罢扬起棍子就朝褚江银打了过去。

　　可褚江银仅仅用一只手就抓住了那根棍子，怒目横眉地瞪着这个中年妇女。

　　“哥哥......”江莱害怕地紧紧抱住褚江银，一动不敢动。

　　“你这个傻子，你还学会勾引别人了是吧？”李阿姨也瞪着褚江银，“你给我放开！我收拾我女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给我放开！”

　　“女儿？谁会把自己的女儿关起来，谁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已经四十岁的人？你还敢说江莱是你的女儿？”褚江银用另一只手护着江莱，似乎只有在将江莱护在身后的那一瞬间，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也并不是全无用处。

　　至少，他的身边还有江莱，江莱紧紧抱着他，依赖着他。

　　这时李阿姨直接就踹了褚江银膝盖一脚，将棍子拽了出来之后指着褚江银吼：“我就说嘛，你怎么会问我女儿在哪儿工作呢！原来你是图这个啊，这么大岁数了还对这个小姑娘下手！大家都看一看！这个人人面兽心！我女儿才多大啊，他就好意思下得去手！”

　　周围也有人停了下来看戏。

　　可是褚江银不怕这些，他怒视着这个中年妇女，吼道：“江莱是你的女儿，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会害了她！”

　　“我是她的亲妈！难道我会害她？反倒是你！”李阿姨抬手就狠狠地搧了褚江银一巴掌。

　　一瞬间，褚江银脸上就出现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他懵了，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江莱见褚江银这样，赶忙扶住了他不让他摔倒，“哥哥......”

　　“你还叫她哥哥？你个贱皮子！我就知道你天生就是个下贱的人！”李阿姨指着江莱怒骂。

　　可江莱这次却挡在了褚江银身前，“够了！你真的是我妈妈吗？你真的是我妈妈吗！”

　　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江莱，李阿姨一瞬间就懵了，没有再说话，任由江莱扶着褚江银离开，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李阿姨紧紧攥着手里的棍子。

　　“江莱，我们去开车，在那里。”褚江银指着车，两个人朝那里走去。

　　应该是杞人忧天，杯弓蛇影，辛集填完了答题卡匆匆检查了一遍，之后就一直偷偷地往窗外望，下午的操场还是很干净的，一个人都没有，辛集有点儿希望可以在操场上看见姜陶，却又害怕真的看见姜陶。

　　等到29号最后一科考完，辛集收拾着桌子上的笔，不紧不慢地往前传着答题卡，走出考场时，他就看见了正在走廊里等他的姜陶，程齐拿着一沓卷子走出来，姜陶还跟程齐打了个招呼。

　　“程老师，收工啦？”姜陶冲程齐咧嘴笑了笑。

　　“嗯。”程齐回了个笑容就走了。

　　姜陶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辛集，“走吧，去接你的弟弟和妹妹。”

　　辛集却不愿意动弹，也没说话。

　　看着辛集不动，姜陶也只好呆呆地站在原地等。

　　“期中考试怎么就累成这样了？”

　　“我只是想这么待一会儿而已，没有很累，明天再考一上午就完事儿了。”辛集长舒了口气，“姜姜，考完试之后你要不要跟着判卷子啊？”

　　姜陶皱着眉点了点头，“要啊，语文卷子我应该会判，可其他卷子我应该也就跟着判选择题而已。”

　　闻声辛集立马就特别虔诚地双手合十冲姜陶深深地鞠了一躬，“请您手下留情，我的成绩单要给我母亲大人过目的。”

　　见状姜陶也摆起了范儿，双手环胸地笑着：“呦，想要贿赂老师啊？那不得请我吃顿饭？”

　　“你要干什么？”辛集直起身之后就愣怔地盯着姜陶。

　　“那贿赂人就白贿赂啊？”

　　“你想得还挺美！不帮拉倒呗，”辛集撇了撇嘴，小声又说：“那你就别想再亲我了。”

　　说完，辛集转身就走了。

　　这一下姜陶就怂了，赶忙追在辛集之后好声好气地说：“崽崽！别嘛......我开玩笑的！真的！再说判卷子时都看不见名字的，你让我怎么手下留情啊？我不能......对全校高二的学生都手下留情吧？”

　　“那好吧，那你就离我远一点，你不是都能陪人散步了吗？”辛集停下转身，用手指用力戳着姜陶的胸口，咬牙切齿地低吼着：“都有陪人散步的能耐了，你可以啊！去吧，陪人散步去吧，别在这儿打扰我！”

　　“崽崽，不要生气了嘛！”姜陶又快步追了上去。

　　因为辛集生气的时候走得好快啊！好像是要离家出走的气势，就是往前走，不管不顾。

　　“我没生气。”

　　“崽崽......你不要跟我计较那件事了嘛！我发誓，以后肯定不陪别人散步了！”说着，姜陶就突然挡在了辛集身前，坚决地发起了誓：“我以后要是再陪别人散步，我就一辈子单身！”

　　辛集双手环胸，没好气儿地扫了他一眼，“你要发誓就拿你自己发誓，别带上我！还单身一辈子，那我得倒霉成什么样儿啊？你也是！年纪轻轻就丧偶？我是吃了多少大虾才瞎了眼看上你这样的！”说完，辛集一挥手就把姜陶扒拉到了旁边，继续往前走。

　　姜陶无奈地笑着。“好好好，我的崽崽，我发誓只爱你一个人，好吗？”

　　“你做得到吗？”在楼梯间里辛集停了下来，靠着楼梯扶手抬眸盯着他。

　　而这一次突然的反转姜陶也没有慌，反而是很坚定地望向辛集那张稚嫩的脸，“我做得到。”

　　可这时，苏溪却从他们身后走了过来，“班任，秀恩爱是要注意分寸的。”

　　这对于姜陶和辛集无异于都是晴天霹雳，辛集与姜陶齐刷刷地看了一眼苏溪，之后就看向了彼此，仿佛在用眼神无声地交流现如今这种情况究竟该怎么办......

　　“你们不走吗？”苏溪皱着眉问。

　　“走。”姜陶立马牵起辛集的手朝苏溪追了过去。

　　“班任，你们要小心点儿呀，这儿可不像是北京上海那些大城市，有三观正的人支持你们、理解你们，况且这是在学校，更要小心，所以以后还是要注意。”苏溪边说边慢悠悠地往楼下走，“而且你们放心，我嘴很严，不会说。”

　　面对这样的场面，姜陶和辛集都愣了好几秒钟，之后回过神来姜陶先说了一句，“谢谢你，苏溪。”

　　苏溪笑着摆了摆手，“喜欢的人总是相互吸引，我走了，拜拜。”

　　二人看着苏溪远去的背影，慢慢地走在学校里的街道上，辛集率先甩开了他的手，低吼着说：“我说我们要小心一点，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被同班同学发现了。”

　　“可苏溪不是答应了会保密吗？”姜陶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呆呆地往前走。

　　“我的意思是，你以后要克制一点，老流氓。”辛集狠狠瞪他一眼，随即就拽着他的衣领，快步往门口走去。

　　“哎！崽崽，你这是什么意思？”姜陶不解地被辛集拽着走，“不是说要克制一点儿？我克制了你也得克制啊！”

　　而辛集又加快了脚步，“很明显，我这是嫌弃你走得太慢。”

　　“我这才29你就嫌弃我走得慢了？”姜陶顿时委屈巴巴地低下了头。

　　“等回了家，睡了觉，我就不会嫌弃你走得慢了。”

　　听见这话姜陶立马就兴奋了，“崽崽，这是什么意思？”

　　“睡着了我还怎么嫌弃你？”辛集如同看智障似的回头看了一眼姜陶，“姜姜，你别真是因为谈恋爱谈傻了吧？”

　　“没有！我本来就这样。”

　　辛集无奈地笑着。

　　褚江银将车停在这儿停了很久，坐在副驾驶的江莱睡着了有一个小时了，现在还没醒，可褚江银却很头疼，这怎么办？本来自己是逃避现实来到了这儿，没想到来了这儿还能遇见这种事情。

　　他得承认，他对于江莱的遭遇很惋惜，可他要管这个女孩一辈子吗？现如今他自己都已经自顾不暇，还要管这个傻丫头？褚江银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是将这个女孩赶下车他又做不到。

　　回想着今天一整天的遭遇，他不能后悔，也......无法后悔。

　　最重要的是他不能一辈子帮助江莱，他只能教会江莱这个世界的处世之道，让她可以独立。看着江莱的睡颜，又累又慌张，看得出来她还没有完全地消化恐惧，她团成一团缩在副驾驶座位上，那张稚嫩的脸上还映着不知所措。

　　给姜陶打电话之前，褚江银一遍又一遍在心里确认，他看着江莱，似乎已经决定了，就是有些惧怕江莱的家庭，如果......还如果什么呢？你都已经狼狈成这副模样了，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

　　“喂，给我发一个民宿的位置，我要带江莱过去住几天。”

　　闻声姜陶很是惊讶，“江莱？李阿姨的女儿？”

　　“嗯，我和李阿姨吵起来了，她的女儿跟着我。”褚江银只能是言简意赅地说明了这件事情的中心，可似乎这件事情从刚开始就注定了没有一个人会往好处想，他自己都没有把自己想成是一个好人。

　　可他也搞不清楚现在的自己，以前他向往自由，现在他却能够日夜颠倒地窝在小小的宾馆房间里很久。也许他只是看不惯江莱的妈妈那么对这个女孩，这时褚江银偏头看着江莱，她不过就是傻傻的以为这个世界没有坏人而已，她又有什么错呢？难道她的错就是会毫无顾忌地相信每一个人吗？

　　而江莱相信了自己，之后自己又会不会辜负她。

　　不会。

　　无论之后事情发展成什么样子，他都不会辜负这个傻姑娘。

　　因为他已经体会过了一次被人辜负的感觉，那让他一生都惧怕这两个字，辜负。

　　姜陶迟疑了许久没有开口，可开口时却没有质疑褚江银，而是提醒褚江银人性二字，“江银，你知不知道人性是无法预料的，李阿姨什么样子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你带着江莱无异于惹上了大麻烦。”

　　“我不怕，我只是不想让江莱这样一个好姑娘腐烂在那里。”褚江银启动了车子。

　　“我把定位发给你，开车注意安全。”挂断电话，姜陶就将定位发了过去，还和一旁的辛集说：“崽崽，褚江银说要带着江莱过来住几天。”

　　可辛集却完全不在意褚江银带了谁来，就问了一句：“他付不付钱？”

　　这让姜陶大吃一惊，“咋不付钱呢！”

　　“那就行，有钱赚我管他带谁来呢。”

　　姜陶咂嘴，“看来我这辈子是逃不出去了。”

　　“你？”辛集不怀好意地回头看他，“看你自己想不想走了。”

　　姜陶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无奈我太痴情。”

　　二人才下车进了民宿餐厅，正准备吃饭呢，这时辛朵端着一盘烤肠出来，第一时间就叫姜老师。

　　“姜老师！快看看，我做的烤肠怎么样？好不好？有没有食欲！”辛朵将盘子放在了餐桌上，立马就拿了一根递给了姜陶，“来！姜老师，快尝一尝！老辛还做着宫保鸡丁呢！锅里还炖着鱼，哎呦！我们家的几个孩子刚考完试，都需要补一补！”

　　辛朵宠溺地揉了揉辛集的脑袋，顿时，辛集的头发就乱糟糟的，看着特别像一只炸毛的猫！

　　“妈，我读高中，明天我还考试呢！”辛集无奈地喊道。

　　姜陶扑哧笑了，咬了一大口烤肠，才和辛朵说了褚江银和江莱的事情，“阿姨，我的朋友带了一个女生，就是上次那个傻傻的小姑娘，要来民宿住几天，不知道咱们方便不方便？”姜陶脸上尽显尴尬。

　　可这时辛可却不耐烦地说道：“姜老师，我们家是民宿，不是个人家，来民宿住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付钱就能住。”

　　姜陶被辛可这么一番话弄懵了，呆呆地看向辛可，看来这一家人都十分具有商业头脑。

　　“是啊，姜姜你是不是傻了呀？”辛集一把抢过了姜陶手里还剩下一大半的烤肠，一口吃了。

　　而辛朵二话不说抬手就打了辛集脑袋一下，“你个臭小子！想吃就拿！抢什么抢？你是强盗吗？”

　　本来辛集还津津有味地品尝着烤肠，被打了一下辛集立马不服气地喊道：“打傻了咋办！明天我还考试呢！”

　　“你瞪谁呢你？”辛朵揪着辛集的耳朵不放，没一会儿耳朵就红了。

　　“我哪儿瞪你了？”辛集很震惊地问。

　　可是有一种瞪人叫妈妈觉得你瞪人了。

　　“瞪没瞪你不知道啊？”辛朵狠狠地拧了一下辛集的耳朵。

　　辛集立马开始求饶，“哎！我亲爱的妈妈，疼，真疼，特别疼！我一会儿还得收拾房间呢，我得赶紧吃饱了啊！”

　　“臭小子，不许欺负姜老师听见没有？也不知道你跟谁学的，烧杀抢掠，整个就是一个强盗嘛！”说完辛朵朝后厨走去。

　　听见来自亲妈的评价辛集顿时愣了，反应过来又冲后厨大吼：“我啥时候烧杀抢掠了啊？我要真是烧杀抢掠我还有命在这儿吃烤肠吗我？我早就进局子了好不好啊！妈！你还是我妈吗你？我看你已经是姜老师的妈了吧！”

　　说到这儿，姜陶冲辛集抿唇笑了笑，光看眼神就别有深意。

　　辛集直接冲他翻了个白眼。

　　可当辛集低头一看，盘子里的烤肠已经没有了？辛集顿觉怀疑人生，盯着盘子就开始吼：“哎！我刚才看还有好几根烤肠呢？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没有了？喂！辛可，辛心，我可是你们亲哥啊！你们赶紧把烤肠给我交出来！”

　　辛可撇了撇嘴，拍了拍自己鼓溜溜的小肚子，“交不出来了，都吃进肚子了怎么交啊？再说了，聪明人谁会放着烤肠不吃去吵架啊！谁啊？”

　　“哎！你个小兔崽子！欺负你哥我是不是？”辛集暴跳如雷，脚踩着凳子怒目横眉地指着辛可。

　　这时姜陶才开了口：“哎，行了行了！赶紧吃饭吧啊崽崽！不然啊，一会儿你连饭都没得吃了！”

　　闻声辛集又冲辛可翻了个白眼，赶忙吃起了饭。

　　毕竟辛可辛心还有姜陶加一起的干饭速度是他无法想象的，说了几句话再一低头烤肠就没了！这速度谁能想象出来啊！

　　饭桌上四个人顿时开启了干饭模式，一个快三十岁了一个快二十岁了和两个还在上小学的小学生抢饭吃？他们四个聚在一块儿就像是饿虎扑食，画面太美。

　　“哎呦哎呦！瞅瞅给几个孩子饿的！饭还有呢！不着急，慢慢吃。”辛年喜端着一盘刚出锅的宫保鸡丁，将那盘宫保鸡丁放在了辛集这边的桌子上，随后辛朵就又端出来一盘炖鱼，将那盘炖鱼摆在桌子正中央。

　　看着这群孩子狼吞虎咽的，辛朵笑着说：“吃鱼都小心点儿啊，别被鱼刺卡了嗓子。”

　　“看把孩子们饿的。”辛年喜搂着自己老婆的腰，和老婆一起看着这群孩子吃饭，其实最幸福的事情也不过是一家人一起开开心心地吃一顿饭罢了，就是辛棠还在北京上学，不能回来吃一顿团圆饭。

　　“老辛，我们是孩子，那这位能是孩子吗？”辛集指着姜陶问道。

　　“那没结婚的在我们眼里就是孩子呢！”辛朵冲姜陶笑了起来，“是不是啊姜老师！”

　　姜陶疯了似的往嘴巴里扒拉着米饭，嘴巴被塞得满满的说不出来话，他只能冲辛朵疯狂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