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自抑》路延乔

19、No.19自驾游2

　　辛集无语地朝车走去，姜陶就那么沉默地跟着他走。

　　走到副驾驶车门旁边，辛集抬手扽了扽车门把手，可是见状姜陶也并没有用车钥匙打开车。

　　辛集也不说话，就那么一下一下地扽着车门把手，逐渐暴躁。

　　而这时姜陶却沉声问道：“崽崽，你要在车上吃蛋糕吗？”

　　“嗯，开门。”辛集还瞪了他一眼，随即又从姜陶手上一把抢过了所有的袋子，阴阳怪气地嘟囔道：“给我买的你别吃。”

　　姜陶听得很清楚，此时他只觉得辛集有点儿易怒，所以他一点儿都不敢惹辛集，尽量满足辛集的一切想法，辛集说啥是啥。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在带娃......

　　还是一个逆反心态要炸了的娃儿。

　　“上车。”姜陶按了一下车钥匙，车子滴滴响了两声。

　　“我知道！我又不聋！我也不瞎！”辛集咆哮地冲姜陶喊道，随即打开车门上了车。

　　车门嘭的一声被关上了。

　　两个人又在车上坐了半个小时，姜陶在主驾驶位上刷着短视频，而副驾驶位的辛集，真是一口蛋糕都不给自己吃啊！姜陶偷偷地看了好几次，馋得直咽口水，可无奈于不敢说话。

　　“你吃不吃？”辛集说完就用勺子舀了一大口冰淇淋塞进嘴里，他全程看着已经有些融化了的冰淇淋，恨不得能直接一口全吃了！

　　冰淇淋将他心里的怒气压下去了大半，他知道自己很过分，也很庆幸姜陶能够容忍自己.....

　　姜陶闻声却没有说话，手机播放着短视频，而他却怔怔地转头盯着辛集。

　　“你吃不吃？”辛集似乎又没有了耐心，拧紧眉头朝姜陶看了过来，“你没听见吗？”

　　“我......听见了。”姜陶望着已经有些融化的冰淇淋，咽了咽口水，却开始疯狂地摇头，“我不吃。”

　　听见这个答案，辛集心里还挺不可思议的，可他什么都没说，他用塑料勺子舀了一大口冰淇淋朝着姜陶递了过去。

　　看见慢慢朝自己过来的辛集的手，他真的不能理解此时此刻辛集的脑回路，这又是什么意思？到底能不能吃啊？吃了会生气吗？不是说不能吃？这......

　　“我......不吃。”姜陶木纳地盯着辛集又开始疯狂摇头。

　　而看着这样的姜陶，辛集却笑了起来，粲然一笑，随即就温柔地说道：“快点儿张嘴，一会儿化了怎么办啊？这都已经化了，赶紧的！”

　　听见赶紧的姜陶立马就张开嘴，把一勺冰淇淋都吃了，冰淇淋的甜味在口腔里散发开来，姜陶忍不住小声地问了一句：“我还能再吃吗？”

　　辛集无奈地叹了口气，直男的脑回路就是如此简单，说了什么就是什么，那自己都让他搬回来了他怎么不立刻搬回来呢？还得让小丫头去劝......

　　自己都让他亲了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

　　哦，是啊，直男啊。

　　这么一想自己好像挺亏的。

　　辛集撇了撇嘴，“吃呗，那我不让你吃饭你还真就不吃饭了啊？饿死怎么办啊！哎这种时候你怎么就这么听话呢？”辛集又瞪他一眼，可是姜陶似乎注意力都在冰淇淋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冰淇淋，笑得合不拢嘴。

　　“你听我说话了吗？”辛集忿忿地看着姜陶。

　　而姜陶这时又舀了一大口冰淇淋塞进嘴里。

　　“嗯？”姜陶一时被问得呆住了。

　　“都给你，快点儿吃！”辛集咆哮如雷地喊道，还将冰淇淋递了过去。

　　突然的一声让姜陶不禁一哆嗦，抬手颤颤巍巍地去接。

　　姜陶不敢说话，只得一口接一口地吃着冰淇淋。

　　辛集一直在面无表情地看着姜陶吃冰淇淋，不知道为什么，他心无波澜，却不想扭头看向窗外，他想要一直看着姜陶，看见他吃冰淇淋的样子，看见他生气的样子，看见他委屈的样子，看见他的任何模样。

　　辛集掏出了手机，点开相机，开始录视频。

　　“姜老师......”辛集宠溺地看向镜头里的姜陶。

　　可是姜老师三个字从辛集嘴里说出来姜陶立马就炸了，“你能不能不叫我......姜老师啊？”

　　姜陶脾气一瞬间就上来了，可看见辛集的脸他就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不是我的老师吗？”辛集很不理解究竟是为什么。

　　可一听见姜老师三个字姜陶脑海里顿时就浮现出了另外三个字，老流氓。

　　师生恋，而且还相差那么多岁......自己不仅是老流氓啊！还是禽兽！

　　“是，就是你别叫我姜老师呗，我求你了行不行？”姜陶一生气就把一盒马卡龙都拿了出来，然后把已经化了的冰淇淋扔进了牛皮纸袋子里，冲着牛皮纸袋子吼起来：“不吃了！这都化成汤了！”

　　“那我要叫你什么？”辛集见姜陶生气了，也开始顺着他问了一句。

　　“想叫什么叫什么，就是别叫我姜老师。”姜陶一个接一个把马卡龙往嘴巴里塞，瞥了一眼副驾驶位的辛集，还拿了一个马卡龙递过去，“给......你。”

　　辛集看着眼前的马卡龙，他一脸坏笑地看着姜陶的两根手指尖，还特意拿起手机录着。

　　“你......吃不吃？”姜陶不耐烦地问道，他嘴巴里塞得满满的，现在看过去就像一只河豚。

　　辛集没有说话，张开嘴一下就咬住了马卡龙，还有姜陶夹着马卡龙的手指，随后模糊不清地笑道：“我当然......要吃！”

　　“啊！疼啊！”姜陶恨不得直接原地爆炸，那手指尖刚没了火烧火燎的那种感觉，这又被咬了一下，这下更疼了！

　　“嘻嘻......不小心！”辛集喜滋滋地看着镜头里的姜陶，姜陶面目狰狞，他这才发觉似乎咬得太用力了。

　　“你这是不小心吗？”姜陶捧着自己的两个手指尖，手指尖顿时就红了，还有些胀痛，可他一眼就看出来辛集的小心思，立马又问道：“崽崽，你跟我有仇是不是啊？”

　　辛集没有说话，依旧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姜陶笑着。

　　“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姜陶又问。

　　“没啊！我就是想让你记住我嘛。”

　　闻声姜陶一脸无奈，“这记住付出的代价也有点儿太大了吧？”

　　辛集又伸出一只手，“再给我一个马卡龙。”

　　“给你！”姜陶快速地将一整盒马卡龙都放在了辛集的掌心上，“都吃了，还有其他的等着你呢。”

　　一边吃着马卡龙，一边拍着姜陶的一举一动，姜陶的脸上寻不见一丝喜色，可辛集却笑容可掬。

　　“我叫你......老姜？”

　　听见老姜姜陶没有一丝犹豫地就拒绝了，“不要。”

　　叫一声老师他都觉得自己禽兽，这要天天叫老姜他得是什么了啊？

　　禽兽不如？

　　“那......小姜？”

　　姜陶冷着脸定睛看向辛集，“咱能正常点儿吗？”

　　“那我叫什么？”辛集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张脸，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扬。

　　“随便。”姜陶又从牛皮纸袋里掏出了软曲奇，打开塑料盒子拿了一块塞进嘴里，突然觉得还挺好吃，立马就又从盒子里拿了一块出来，“我叫你崽崽嘛，你就也叫我个特别的称呼，这会让我觉得......”

　　我很特别......

　　说着说着，姜陶就转过头看向了辛集，辛集的脸被手机挡着，他看不见辛集脸上的表情，但是露出来的地方有些通红......

　　那四个字姜陶没有说出来，他将软曲奇递了过去，“赶紧想，想出来个称呼，要正常点儿的！”

　　辛集刚想要张嘴去咬，可是姜陶一见辛集的嘴巴过来了立马就开口警告：“你要是再咬我，我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辛集闻声委屈巴巴地露出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

　　是怎么个不客气法儿？

　　再亲吗？

　　辛集努起了嘴，他凑近了轻轻地咬了一口软曲奇，随后就小声地问：“这次没咬到吧？”

　　“嗯。”

　　辛集脑海里浮现了好几个称呼。

　　“叫你......大傻？”

　　姜陶摇了摇头。

　　“二傻？”

　　姜陶叹了口气，无语地盯着辛集。

　　“老流氓？”

　　“哎呀！崽崽！”姜陶真的很无语。

　　辛集捂着嘴强忍住笑，“我实在想不出来嘛！要不叫变态？”

　　辛集说完立马就往后缩了缩。

　　“怎么着？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怕我揍你啊？”

　　辛集露出了半边脸，傲娇地问：“你敢吗？”

　　“崽崽你认真一点儿行吗？”

　　“那就叫......姜姜？”

　　听见姜姜......姜陶的第一反应就是整个人呆住了，紧接着才慢慢回过神来，脑海里浮现了姜姜两个字，他看着辛集露出来的半边脸，笑道：“这个似乎不错！”

　　辛集也笑了起来，“姜姜！”

　　“干嘛？”姜陶略显害羞地应道。

　　“姜姜！”

　　“哎呀！”姜陶立马就抬手把脸捂住了，“到底干嘛？”

　　“什么也不干，就叫一下，让你提前适应适应。”辛集手指着姜陶怀里的牛皮纸袋子，“我想吃蛋挞，给我一个。”

　　姜陶马上就从袋子里将装着四个蛋挞的塑料盒子拿了出来，“崽崽，你想去哪儿玩儿呀？跟我说，我带你去。”姜陶拿出一个蛋挞递了过去。

　　可辛集眼睛虽然一直盯着那个蛋挞，心里却在想单阳究竟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想了半天，半个蛋挞都吃进了肚子里，他也没想出来，他看着手机屏幕上姜陶的侧脸，也许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哪怕只在车里坐着我都很开心......

　　有时候开心就是这么简单。

　　“哪儿都行。”辛集很平淡地说。

　　可辛集却偷偷地扬起嘴角笑着，屏幕中的姜陶正在从塑料盒子里拿出另一个蛋挞，又问道：“崽崽，你还想吃冰淇淋吗？想吃的话我就再去买一个，买一个桃子味的，怎么样？”

　　“不用了，这些吃完冰淇淋都化了。”辛集摇了摇头，他的眼睛一直定格在屏幕里那张脸上。

　　看着那双眼睛、看着他的侧脸、看着他的耳朵......

　　星星也许就是不一样的吧。

　　“你可以先吃冰淇淋再吃这些。”姜陶转头看着他，认真地问道：“怎么样？想吃吗？”

　　“还行，这些就够了。”

　　“哎呀，别拍了吧！”姜陶伸手去挡住了辛集的手机镜头，佯装生气地说道：“你再拍我就不客气了啊！”

　　辛集却撇了撇嘴，“怎么个不客气法儿啊？你不客气一个我来看看！”

　　闻声姜陶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温柔地说：“崽崽，能不能不拍了啊？好好想想接下来去哪儿行吗？”

　　“你不是说带我去洗澡吗？”

　　“洗澡？”姜陶本来还以为辛集不愿意去洗澡所以也就没再提这件事，可这次辛集主动提起来，他还是认真地问了一遍：“你愿意去吗？”

　　“嗯！”辛集点了点头。

　　随后两个人就开着车去了澡堂。

　　虽然去的澡堂叫华玺浴宫，但是东北人记忆里对于洗澡的地方最深刻的认知就是澡堂两个字，哪怕去了一家足足有好几层楼的洗浴中心，那也是“澡堂”！

　　一进屋，就有一个女服务员凑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两双拖鞋。

　　“两位。”说完，女服务员将拖鞋放在了沙发前，还递过来两个手牌，一个是102，一个是104。

　　辛集还是第一次来澡堂洗澡，不免有些慌张，他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上换着鞋，本来没想脱袜子，可一看姜陶都已经把袜子脱了，他也就动手将袜子脱了。

　　“按摩什么的就直接用手牌就可以吗？”姜陶冲着女服务员问道。

　　女服务员点了点头。

　　“好的。”姜陶不知不觉就朝辛集伸出了手，掌心冲上，笑道：“走吧崽崽，我带你去好好放松一下！”

　　这个举动令女服务员都愣住了。

　　而辛集一抬手就打落了姜陶的手，“滚蛋。”

　　“嗯？你还不好意思啊？”说完姜陶直接拽住了辛集的衣领就朝电梯走去，还微微俯身凑到了辛集耳边小声道：“你不是不让我牵你手吗？那你就不能怪我了，全身上下我就只能拽你衣领喽！”

　　辛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快走吧姜姜！”

　　两个人走进男浴室就开始脱衣服，姜陶脱得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一条内裤了，可他一看辛集，辛集竟然还没开始脱衣服？见状姜陶瞬间就明白了，嘲笑地问：“怎么着？来澡堂你还害羞啊？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你赶紧脱啊！不热吗？”

　　辛集不知所措地咽了咽口水，“还好。”

　　“快脱。”姜陶说着就朝辛集走了过来，伸手就要帮辛集脱裤子，双手刚抓住了辛集的裤腰，几乎是一瞬间辛集的脸就红了。

　　赶忙就抓住了姜陶的双手，不解地问：“你干嘛？”

　　姜陶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帮你脱裤子啊！还能干嘛？”

　　“我......我自己能脱！”说完辛集一个转身就背对着姜陶，然后就开始了慢吞吞地脱裤子。

　　就一条黑色的运动裤，整整脱了两分钟也没脱下来，姜陶就在旁边盯着辛集。

　　“崽崽，咱能否快一点儿？我都这样了，你还害羞啥呢？”

　　“啊知道了。”之后也没见辛集加快速度，还是磨磨蹭蹭的，一条裤子脱了得有五分钟，一件短袖本来就拽住衣摆往上一扽就脱下来了，辛集得脱了三分钟，脱完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内裤后，辛集就一直站在柜门前一动不动。

　　姜陶就看着辛集的后背发愣，原来辛集并不算瘦，他只是看起来瘦而已，脱了衣服他还是很壮实的。看着辛集结实的背影，姜陶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幸亏这段时间条件艰苦瘦了，不然自己大腹便便的看起来得多油腻啊！

　　幸好，还算帅气。

　　姜陶无奈地叹了口气，“崽崽，走了。”

　　“你先......你先去。”辛集鼓起勇气将柜门关上了，可还是背对着姜陶。

　　“你要穿着内裤洗澡吗？”姜陶笑着问。

　　被这么一问辛集才反应过来，又拿起手牌将柜门打开了，可他完全没有发现姜陶已经就在自己的身后了，姜陶伸出双手趁其不备一把抓住了辛集的内裤，然后用力往下一扽。

　　内裤唰的一下就被拽了下来。

　　辛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猛地转过身抬起脚朝着姜陶的小腿就踹了过去。

　　霎时间，整个男浴室里都充斥着姜陶的尖叫声。

　　“啊！”姜陶立马就疼得龇牙咧嘴，脸上却还笑着，“嘶......崽崽你是真要把我弄残废了啊！”

　　这下辛集就瞪了他一眼，随即就独自一人朝着浴室走了进去。

　　换衣间里姜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腿，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被辛集踹的地方，“看来，亲了之后就是不一样，至少知道心疼我了！不会再往死里踹我了。”

　　姜陶笑着点了点头，脱了内裤也朝浴室走去。

　　浴室里只有一个男生，但是在姜陶进去之后没有五分钟那个男生就走了，浴室里只剩下姜陶和辛集，姜陶看着对面气鼓鼓地依旧背对着自己洗澡的辛集，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便关了自己的水龙头，悄悄地朝着辛集凑了过去。

　　辛集正在冲着头发，可刚抬起头准备用洗发水，他这才发现没有洗发水，他还看见了在旁边也冲着头发的姜陶。

　　“崽崽，我去买两袋洗发水和沐浴露吧。”姜陶刚抬手要关了水龙头。

　　这时辛集开口道：“不用了，就这样吧。”

　　“那好吧。”姜陶看着辛集一脸冷漠，才察觉到自己刚刚似乎开玩笑开大了，但他就是不明白，都是男生有什么可害羞的？难道就因为亲了一下......哦不，亲了两下之后就害羞了？

　　亲一下有什么的。

　　亲两下又有什么的？

　　光着身子又有什么的呢？

　　姜陶无奈地打开水龙头，冲着头发，温水从头顶慢慢地流至全身，他睁开眼睛，看着水流从喷头的孔里滋出来，脑海里不知不觉就浮现出了刚刚辛集害羞的样子，他偏过头看着辛集，也许他应该开口了。

　　可在这种赤身裸体的时候问那些话似乎有些戏耍的意味。

　　所以两个人沉默地洗完了澡，出来时穿上华玺浴宫准备的衣服，二人朝三楼走去。

　　“崽崽，”姜陶跟在辛集身后叫住了辛集。

　　辛集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他，“怎么了？”

　　“我们在一起好吗？”姜陶眼神坚定地望向辛集，可手心里却冒出了满满的汗，他的手指不停地摩擦着掌心，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只是他还不明白辛集对自己的想法究竟和自己是否一样......

　　这才是唯一让他紧张的点。

　　闻声辛集只是怔怔地抬眸望向姜陶，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崽崽，”

　　辛集望着姜陶，这种时候他真的不想要再想那些学费、家庭......这些事情了，他怔怔地望着姜陶，如果某一天姜陶要离开了该怎么办？如果某一天他们之间再也没有单纯的喜欢了该怎么办......如果某一天姜陶说不喜欢自己了又该怎么办？

　　这些难题困住了他的勇气。

　　“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快乐，那些对同性恋诋毁的话我不在乎，我只需要知道我喜欢你就够了，所以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走廊里除了他们两个空无一人，姜陶还在等那句答案。

　　而辛集只问了他一句话，“你真的会一直等我吗？”

　　“应该不会，等急了我就要去找你了。”说到这儿姜陶还撅起了嘴。

　　听见这句回答辛集就突然笑了，然后认真应了一声：“好。”

　　“真的吗？”

　　辛集点点头。

　　姜陶立马就扑上去亲了辛集的耳朵一下。

　　两个人在走廊里偷偷腻歪，可是确定恋爱关系之后这条走廊里就一个接一个人，弄得姜陶想要牵牵手都做不到，刚牵上了手就来了一个人，他就要把手松开，可好不容易这个人走了，刚要牵手就又来了下一个人......

　　看着姜陶气鼓鼓的模样，辛集在旁边捂着嘴偷笑。

　　“别笑了吧崽崽？”姜陶咬牙切齿地说。

　　“那不牵手也可以，快走。”辛集抬手拽住姜陶的衣领就朝按摩区走去。

　　两个人趴上了按摩床，全身按摩。

　　“我要睡着了你要叫我啊。”辛集闭着眼睛说。

　　“睡吧，”姜陶也跟着闭上了眼睛，“虽然我记性差，但我肯定不会弄丢我男朋友的。”

　　进来的技师只听见了几个字，弄丢我......男朋友？

　　乍一听1号男技师还有点儿迷茫，这两个人在聊什么？

　　可2号男技师却直接走到了辛集的按摩床旁，开始了按摩。

　　40分钟好像一瞬间似的，一转眼就过去了一半，房间里点着的香薰似乎有点儿太多了，辛集闻着都有点儿头痛，他只好就用小臂把鼻子堵上，让自己闻不到。可是头痛还是没有任何减轻，此时更是头痛欲裂，他转过头看着已经睡着了的姜陶，心里顿时就冒出来一个小人在问自己，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吗？

　　是啊，确实在一起了，就在半个小时前，他们确定了恋爱关系。

　　现在想起来辛集都有些恍惚。

　　“可以将香薰撤了吗？我闻着头很痛。”辛集小声地和2号男技师说道。

　　“好的。”2号男技师立马就将香薰撤了出去。

　　只是屋子里的香味还是没有完全散去，只是淡了很多，辛集一直看着对面床上的姜陶，他们已经谈恋爱了，姜陶会不会为了自己而一直留在这里呢？不，姜陶他不属于这里啊。

　　姜陶不应该留在这里的。

　　辛集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看着对面的姜陶，他们之间不可能一直到最后，所以他在心里默默决定，如果有一天姜陶决定离开，那他就会说分手，他没有能力陪着姜陶一起去天空上做一颗星星......但不代表他没有能力推开姜陶，而那个时候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推开姜陶了。

　　辛集长舒了一口气。

　　“头还疼吗？”2号男技师悄声地问。

　　而辛集没有说话，他闭上了双眼只是摇摇头，他在强忍着不让眼睛里的泪水溢出来。

　　等两位男技师都离开了，姜陶还在睡着，而辛集就这么一直趴在按摩床上望着对面的姜陶，等待姜陶醒来。

　　下午三点时姜陶才醒来，然而一看见姜陶睁开了双眸，辛集又急忙闭上了双眸。

　　“崽崽，”姜陶迷迷糊糊地从按摩床上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随后他就蹲到了辛集的按摩床旁，他一脸宠溺地看着辛集的睡颜，轻轻地用手指戳着辛集的眼睫，悄声道：“崽崽，你饿了没？我怎么饿了呢！”

　　辛集不禁疑惑，自己不是在睡觉吗？难道姜陶知道自己在装睡了？

　　“睡着了的崽崽脾气就是好，都不会生气。”姜陶抿唇笑了起来。

　　闻声辛集恨不得再踹姜陶一脚！

　　这个傻b……

　　姜陶抬手撩开了辛集额前的碎发，看着辛集安逸的睡颜，缓缓凑近轻轻地亲了一下辛集的额头，蜻蜓点水一般的吻，而辛集却忍不住地扑哧笑了，“哈哈哈......姜姜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突然笑了的辛集令姜陶顿时就愣了，吓得瘫坐在地上，紧紧拧着眉头盯着在按摩床上咧嘴大笑的辛集，“你......你啥时候醒的啊？你不是睡着了吗？你......你醒了你就说嘛！搞得好像有多见不得人似的。”

　　“什么见不得人？”辛集挑眉看向傻头傻脑的姜陶，“怎么着？觉得你配不上我？”

　　可这句玩笑话真的说到了姜陶的心里，也捎带着让辛集心里一颤。

　　哪里会是姜陶配不上自己呢？明明就是自己配不上姜陶。

　　而姜陶立马就失落地垂下了头，沉声道：“我比你大了十岁啊，那就是十年啊，我......其他的差距我可以努力跟上你，可是时间任凭我再努力，我也真的无法跟上你的步伐，十年我......”说到这里姜陶无力地摇着脑袋。

　　“十年可以让你更加明白该如何照顾我，所以我就接受了十年喽！”

　　姜陶猛地一抬头。

　　可辛集却趴在按摩床上咧嘴冲着自己大笑。

　　“真的吗？”

　　“真的，十年而已嘛，你怕什么？我都不怕。”辛集伸手捏了捏姜陶的鼻子。

　　姜陶也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