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自抑》路延乔

17、No.17被关禁闭的女孩

　　第二天一大早，褚江银从床上起来去了卫生间，而姜陶却还在地上坐着，仰着头看向窗外已经大亮的天空。

　　“你......一夜没睡？”褚江银看着姜陶的背影，很不理解。

　　“嗯。”

　　“为什么？”

　　“睡不着，你睡好了吗？睡好了就走。”姜陶一动不动地看向窗外。

　　“可以。”褚江银有些恍惚，这样的姜陶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可他还是起床了。

　　关上了1201的房门，二人一同朝褚江银的汽车方向走去，路过昨夜吃烧烤的地方，奇怪的是吃烧烤的地方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只剩下烧烤炉还放在那个位置，昨夜里吃了烧烤的痕迹已经一点儿寻不见。

　　“江银，我去叫辛集。”

　　褚江银点了点头。

　　姜陶没有朝辛心的房间走去，而是直接朝餐厅走去，他知道昨天夜里辛集肯定也没睡好，这些一定都是辛集收拾的。

　　进了餐厅，姜陶就看见了正在前台忙碌的辛集。

　　二人对视着，可下一秒辛集就偏开了头。

　　“崽崽，走吧。”

　　“嗯。”

　　姜陶还以为辛集不会跟他一起去了，等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要和辛集聊一下昨天的事情。

　　三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车里只有音乐声，辛集坐在副驾驶上一直都倚靠着车窗，后排的姜陶一路上都在盯着副驾驶座椅看，他看不见辛集，甚至连问一句都不敢，他并不是怕褚江银知道他和辛集亲了一下......他只是怕这件事情辛集无法接受。

　　所以他才不敢问。

　　到了镇上，褚江银就按着姜陶指的方向朝宾馆驶去。

　　一下车，褚江银就说要去一下卫生间，而姜陶和辛集两个人去收拾行李。

　　褚江银一进卫生间就用凉水洗了把脸，可能是昨天喝太猛了，导致他现在都头重脚轻的摸不准方向，他现在还觉得特别迷糊呢，背靠着洗手池，他猛地吐了口气，看来他一时半刻是从这件事情里出不来了......

　　“呼。”褚江银睁开了双眼，可他却看见了一只手，从白墙下面伸出来了一只......手？

　　“谁啊？”褚江银猛地就清醒了，他咽了咽口水，“不会是鬼什么的吧？”

　　“哥哥，我不是鬼，我只是犯了错，被关禁闭。”

　　听着似乎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褚江银皱紧了眉朝她慢慢走过去。

　　明明是一堵白墙......难道这里面还有房间？

　　褚江银轻轻地在白墙上戳了戳，原来这是一扇门，只不过颜色和墙的颜色一样，让人无法分辨，他轻轻地拽开这扇门，映入眼帘的是另一扇铁门，用几根铁管制成的门，门上还挂着一把铁锁，再里面就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裙子的女生，她看着应该已经二十岁了，她身后就是一间四方形的小房间，似乎只够她一个人在里面，四周都是水泥墙，里面的水泥墙角落里已经生了苔藓，水泥地上还有一片水渍。

　　“你......你怎么在这里？”

　　可女孩没有回答，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哥哥，你有吃的吗？我好饿啊......”

　　“我......”被这么一问的褚江银还是有点儿懵，可下一秒他就在身上的口袋里摸索着，最后只找到了一袋威化饼干，递给了她，“给，吃吧，你是被绑架了吗？你为什么住在......这儿？”

　　可女孩没有时间回答，她甚至连外包装都没有撕开，直接都塞进了嘴里。

　　“哎，那个不能吃！外面有一层包装不能吃！”见状褚江银大吼了一声。

　　这下女孩才将威化饼干从嘴巴里拿了出来，将外包装撕开，把一整块威化饼干都塞进了嘴里。

　　“还饿吗？”褚江银略微有些心疼地望着她。

　　女孩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随即她便坐在了地上，双臂环抱着双腿，歪着脑袋看向这个素未谋面的大哥哥，可她虽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这个人还是愿意给她一块饼干，比自己的哥哥好太多......

　　“等我。”褚江银留下这句话就走出了卫生间，他在宾馆周围寻找着超市，可找来找去这里似乎没有超市，只有小型超市......也就是商店吧。

　　进了商店里，褚江银买了三盒巧克力味的奥利奥，付了款之后他就将外包装都拆开了，最里面的一层包装也撕开了，他真的怕那个女孩会像刚才一样连外包装都不撕直接就......塞进嘴巴里，如果刚刚自己给了她之后就走了，她是不是真的会把外包装连带着威化饼干一起吃了？

　　想了又想，最后褚江银还是决定将这些奥利奥饼干都倒进塑料袋子里，把外包装袋都扔了。

　　在宾馆房间里的姜陶和辛集一直都没有说话，两个人都很安静，安静到能够清清楚楚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崽崽，那个房间是卫生间。”姜陶说完指了一下在角落里的卫生间，他一直看着辛集，可辛集只是瞥了他一眼就偏过了头去，看见这样的辛集，他真的很后悔，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甚至想要穿越回到昨天晚上，把自己手里的啤酒都抢下来扔到一旁，把那个色欲熏心的姜陶拉回房间里......

　　姜陶咬了咬嘴唇，沉声问道：“辛集，昨天的事你很介意吗？”

　　闻声，辛集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直起身望向姜陶。

　　“我真的醉了我......”

　　“嗯，”辛集神情漠然，“我知道了，不用再说了，快收拾吧。”

　　之后的两个人又是一阵沉默。

　　褚江银拎着一袋子奥利奥饼干朝那个卫生间走去，想起那个女孩他不知不觉就笑了起来，可下一秒他又很疑惑不解，那个女孩究竟犯了什么错要被关禁闭？现在还有这样的家庭吗？那个女孩的父母是亲生的吗......脑海里浮现了一大堆问题，当又一次拉开了那扇和白墙差不多的门时，褚江银立马就露出了一抹温暖的笑容。

　　“饿了吧？”褚江银低下头从塑料袋里拿了一块奥利奥饼干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才将那塑料袋递给了她，又嘱咐道：“要像哥哥这么吃，知道了吗？外面那个白色的、透明的塑料袋不可以吃，知道了吗？”

　　看着还蜷缩在地上的女孩，褚江银心里五味杂陈。

　　女孩抬头看着他，可却没有伸手接过那个袋子。

　　“看什么呢？快拿着。”褚江银柔声说道。

　　“哥哥，我不饿了。”说完女孩就垂下了脑袋，她朝角落里挪了过去，挪动时褚江银才看见她白色裙摆上已经干枯了的血迹。

　　他脑海里顿时就浮现了110。

　　“你不喜欢吗？”褚江银盯着她的裙摆，他不敢去想她究竟在什么样的家庭成长。

　　女孩摇了摇头，木呆呆地仰头看着自己。

　　褚江银蹲了下来，他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块饼干，朝女孩递了过去，“那你和哥哥一起吃好不好？哥哥特意给你买的，如果你不吃的话哥哥会不高兴，哥哥最近遇见了很多烦心事，你可不可以......让哥哥开心一点儿？”提起那些事情，褚江银的眸子里顿时就覆上了一层阴翳。

　　“哥哥，我和你一起吃，你就会开心吗？”

　　“嗯。”

　　褚江银将饼干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又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块饼干递了过去，这一次女孩也接了过去塞进了嘴巴里，随后还抿唇笑了起来，“哥哥，这个饼干真好吃，比刚才你给我的那块饼干还要好吃呢，我很喜欢，哥哥你也喜欢吗？”

　　“哥哥也......很喜欢，就是这个饼干会让哥哥想起一些......”

　　还没等褚江银说完话，那个女孩就从地上站了起来，白皙的手从铁管间伸出来，手指在他的额头上戳了一下，紧接着还画了一个圆圈，女孩轻轻地吐了一口气，笑道：“魔法会让哥哥忘记那些不好的事情哦！呼呼呼......痛痛飞走啦！”

　　褚江银蹲在地上看着她那双纯洁的眸子，咧嘴笑了起来。

　　“哥哥，可以再给我一块吗？”

　　褚江银从袋子里拿出了两块饼干，在女孩眼前晃了晃，“不过你要告诉哥哥你的名字。”

　　“江莱。”

　　“你的名字真好听，哥哥叫褚江银。”褚江银介绍完就将一整袋的奥利奥饼干都递给了她。

　　姜陶怔怔坐在床边，他看着辛集还在叠着自己的衣服，如果他和辛集会因为昨天晚上亲了一下之后就一直这样的话，那他还有搬到民宿的必要吗？辛集就这么讨厌自己吗？就亲了一下而已，嘴唇才碰上啊......

　　“崽崽，你饿吗？我带你去吃麻辣烫怎么样？”姜陶立马就起身凑到了辛集身后，但他不敢触碰辛集，他可以感受到辛集对自己的厌烦。

　　辛集摇摇头，手里拿了几件衣服，将衣服塞进手提旅行包。

　　可看着这样的辛集，姜陶忍不了了。

　　“那既然这样，就不用收拾东西了，我和褚江银一起住在这儿就行了。”说完姜陶转身就朝窗边走去，打开了窗户，一阵凉风吹进来，冷然地望向窗外破旧的景色，“一会儿你就打车回去吧，我给你转账100块，你们这里从镇上到草原，100块应该够了吧？不够就给你200块。”

　　“为什么又不去民宿住了？”辛集听见这话就慌了神儿了，他望向姜陶，不解地说：“你都已经是大人了，别这么任性好吗？”

　　“任性？”姜陶转过身背靠着白墙，他嗤笑一声，“比起任性，我更不喜欢我们现在的相处方式，如果我们之间已经不能做朋友了，那就只是师生关系，你觉得师生之间会近到住在一个房间吗？不会的，所以......我就住在这里，你走吧。”

　　姜陶冲着辛集摆了摆手，转过身继续看向窗外。

　　“为了赚钱，我今天就算是把你绑起来，也要绑到民宿。”辛集刺啦一声便拉上了手提旅行包的拉链。

　　姜陶背对着辛集，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说道：“辛集，你到底要干什么？讨厌我的是你，不说话的是你，现在又是闹哪样儿？我知道你讨厌同性恋，也讨厌我，可我怎么办？事情发生了，难道我还能去孟婆那里给你讨一碗孟婆汤？让你喝了忘了？既然......”

　　“既然什么？”辛集皱紧眉头，他真的不理解姜陶究竟是个什么脑回路，他什么时候说过讨厌同性恋、讨厌他了？

　　“既然已经这样了，那我们之后就只是陌生人。”姜陶转过身来瞥了一眼辛集，辛集的眼神里充斥着凌厉，这样的辛集让他有些发怵，他真的担心自己没有分寸话说重了会让辛集再一次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辛集无奈地笑了起来，“不是，姜陶，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同性恋，讨厌你了？”

　　“你不讨厌我？那你为什么不想和我说话？还不看我？不就亲了你一下吗？能怎么样啊！天天让我大度点儿，你自己怎么不大度点儿呢？这么爱生气！这么小心眼儿！将来去工作小心一点儿，别被人打死！”姜陶冲着辛集张牙舞爪地吼了一通，吼完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气呼呼地喘着粗气。

　　辛集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人怎么这个样子？自己小心眼儿？难道你就不小心眼儿吗？不就是不想和你说话吗！不就是不看你吗！至于把自己气成这样吗？辛集看着姜陶上下起伏的胸腔，啧了一声说道：“你他妈别把你自己给气死！”

　　“要你管啊！赶紧走！”

　　“我小心眼儿，你就不小心眼儿吗？我不就是不理你嘛，你不是经常说你很大度吗？你就不能容忍一下我？”辛集凑到了姜陶身旁坐下了，还笑着看向姜陶已经气得双颊通红的那张脸。

　　“你走不走？”姜陶厉眸盯着辛集，“再不走我报警你信不信？”

　　辛集却撇了撇嘴，“我要吃麻辣烫。”

　　听见这句话的姜陶一时之间有点儿不知所措，“你要干啥？”

　　“我要吃麻辣烫啊！”

　　看着辛集的双眸，姜陶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辛集好像也是认真的......

　　“那......昨天晚上......”

　　“不就是亲了一下吗？没什么大不了的。”辛集双手叉着腰看向姜陶，他确实并不在意。

　　闻声姜陶腾的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手臂勾住辛集的脖子将他轻轻一拉，他居高临下地盯着辛集的双眸，试图从那双眸子里探出辛集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可就像是有一层保护罩，他解读不出来什么，最后他还是放弃了，冲着辛集咆哮：“喂！辛集！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又没什么大不了！你到底在搞什么啊？欲擒故纵？你在逗我吗？”

　　辛集被这么吼了一通顿时就懵了，“我......没......有啊。”

　　见辛集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姜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他看见辛集那双饱含深意的眸子，让他欲罢不能，让他想要立刻抱上辛集的腰，想要低头趴在辛集的颈窝贪婪地闻着辛集身上散出来的淡淡洗衣粉香味，想要......轻轻地触碰辛集颈窝处柔软白皙的皮肤......

　　他莫名其妙地想要低头吻住辛集的嘴唇。

　　胸腔里突然燃起了一束火焰，姜陶咽了咽口水，垂眸望向辛集那双暗眸，犹豫了许久却柔声道：“崽崽，我......不想和你只做朋友，我犯了一个错，就是......当初选择留了下来，可这个错误已经开始了，遗憾会距离你我越来越近呢，还是会距离你我越来越远呢？”

　　姜陶用手指轻轻划着辛集的后脖颈，另一只手却以掌心遮住了辛集的眼睛，他的声音低沉，却也带着一丝丝颤抖，他温柔地呼吸着，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十岁的男孩，“如果......我......再亲你一次，你会不会......”

　　“不会。”辛集被捂着双眼，可他还是没有一丝犹豫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姜陶微微俯身，微凉的唇瓣覆在辛集滚烫且柔软的唇上，他的掌心依旧遮住了辛集的双眼，手指轻轻划过辛集的皮肤，慢慢划动移到了辛集耳旁，他的手指轻轻抚摩辛集耳廓，趁其不备舌尖便冲进了辛集的口腔里，一寸也不愿放过地扫荡着。

　　这个吻慢慢深入，辛集浑身都紧紧绷着，手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要抱住姜陶却又不敢。

　　双臂才碰到了姜陶肋骨处，下一秒辛集便缩了回来。

　　可双臂缩了回去，姜陶直接单手搂住了辛集的腰肢，慢慢加重了力道，使辛集与自己紧紧地贴在一起。

　　姜陶正在享受着这个吻，正要再进一步......可怀里的崽崽却挣扎了起来。

　　“唔......喘......喘不上气了......”

　　闻声姜陶只好依依不舍地放开了辛集，他看着眼前这个双颊微红的崽崽还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辛集一看姜陶笑了顿时就炸了，“你笑什么啊？还不是......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姜陶震惊地指着自己，可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愧疚。

　　见状辛集皱紧了眉，压着声音喊道：“是啊老东西！你个老流氓。”

　　“老？”姜陶听见老这个字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没了，“崽崽，你说话要注意啊，我怎么就老了？还老东西？老流氓？”

　　辛集撇了撇嘴，“难道不是吗？你几几年？”

　　姜陶如实回答，“92年。”

　　“我02年，差十年啊，你说说你老不老？”辛集抿着唇笑了起来。

　　可姜陶的脸上是一点儿笑容都没有，“好好好！我是老东西行了没？老东西我承认，但老流氓我绝对不承认！我就亲了一下你而已，怎么就老流氓了呢？崽崽你这......你有点儿不讲理啊！”

　　辛集冷淡地看着姜陶，双手环胸，“亲了一下？舔来舔去的，都是口水！还不是老流氓？你就是老流氓，哼！”

　　“哎我......”姜陶被这话说懵了，缓了好半天才开口：“那明明就是技术好！好不好啊？崽崽你......”

　　可说到这里辛集的眼神顿时就充满了冷酷，一看辛集眼神不对姜陶立马也没话了，他抬起头盯着姜陶，“你技术这么好，谈了多少次恋爱技术才这么好的啊？啊？姜陶，你给我想明白了再说！”

　　“我......”姜陶撅着嘴不肯说话，辛集看他一眼他就往后退一步，再看他一眼他就再往后退一步。

　　“告诉你，你后面可就是墙了。”辛集沉声说道。

　　姜陶低垂着脑袋，还是不说话。

　　看见这样的姜陶辛集就知道这个老东西肯定没少谈恋爱，他也不打算继续追问下去，毕竟人是要往前看的，一直纠结于过去不放，没有任何意义不说，还会平白增加许多烦恼，可他哪怕是决定不去深究这些时，他看着姜陶心里还是五味杂陈，他们之间......究竟算什么？

　　似乎什么都算不上。

　　“崽崽，我希望你相信我。”姜陶突然抬起头严肃地看向辛集。

　　辛集点了点头。

　　“崽崽，我真的没有谈过恋爱，你知道的，我来到这里就是想要换一个环境，接受我......喜欢男生的事实。”姜陶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他还是垂下了头，至今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他却先遇见了那个让他心动的男生。

　　辛集不发一言，他慢慢地朝姜陶走了过去，张开双臂将这个高了他一头的人紧紧抱住。

　　“你们......在干什么？”褚江银一进门就看见两个人抱在一起，他不禁皱紧了眉头，他知道姜陶来到这里的原因，可看见这两个人抱在一起他还是没有往恋爱那方面想，单纯只是因为目前他并不相信爱情，他也不相信姜陶仅仅是想要逃避现实来到了这个穷乡僻壤，就能遇见了爱情。

　　美好往往只是发生在别人的人生路上。

　　“哦，”辛集闻声只是放开了姜陶，他回过头看着褚江银，立马问起了关于麻辣烫的事情：“我和他要去吃麻辣烫，你要不要一起去？”

　　而褚江银想都没想就摇头，“不，你们去吧，我现在只想睡觉。”

　　说完褚江银便大步朝床走去，他从裤兜里掏出了车钥匙，扔给姜陶，“你们开我车回去吧，反正我也不用车，什么时候我需要用了，我会跟你们说的，如果你们没时间我会自己去取车，这段时间我是闲人一个。”

　　然后，褚江银就四肢张成个大字趴在了床上。

　　看着褚江银颓废地趴在床上，姜陶冲辛集摇头笑了起来，“走吧，崽崽。”

　　门嘭一声被关上了，褚江银这时却睁开了双眸，他从裤兜里掏出还在关机的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颓然的自己，他还是忍不住将手机开机，手机一开机就有很多的未接电话通知和微信通知，还有短信通知。

　　最多的，就是刘阳。

　　褚江银一看见老婆两个字心里就一阵绞痛，而此时手机又响了，又是她。

　　褚江银想都没想就接了，将手机贴在耳边，“喂。”

　　“喂，老公，你到底去哪儿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对面的刘阳带着哭腔说道。

　　“我想我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婚礼取消，我们分手，分道扬镳，各奔东西，听明白了吗？”说完这一番话褚江银眼角涌出来了一行热泪。

　　“老公，我真的错了我......”可刘阳还是纠缠着不肯分手。

　　面对这样的刘阳，褚江银直接就将手机关了机，眼下，手机关机是最好的方法。

　　姜陶一手拎着手提旅行包，一手拽着辛集的手。

　　“你到底拿了多少个这种手提旅行包啊？”辛集看了一眼姜陶拎着的手提旅行包问道。

　　“拿了好多。”

　　“他自己会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辛集目光望向了自己的手腕，他也在看着姜陶的手。

　　“不会的，只是失恋了而已，自杀？不值得的。”姜陶看起来完全不担心褚江银。

　　“可我看他好像很不开心。”

　　“这种事情发生在谁身上都是需要时间接受的，给他一些时间，他会走出来的。”而这时姜陶却停了下来，他转身挑起眉头看着辛集，“崽崽，你怎么这么关心褚江银呢？你还想不想吃麻辣烫了？不吃的话就直接回去？”

　　辛集摇了摇头，没有解释直接可怜巴巴地说道：“我饿了。”

　　“那我请客，你不说几句好话吗？”姜陶一脸坏笑地说。

　　“是！是我考虑不周行吗？谢谢全世界最帅的老东西请我吃饭，可以了吗？”

　　姜陶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加重了牵手的力道朝对面麻辣烫店走去，过马路时，他边左右看车边说道：“吃完麻辣烫我们就去拿车，然后我带着你自驾去单阳玩儿一天，毕竟国庆假期嘛，还是要玩一玩的，这才第三天，总在家里宅着多没意思。”

　　乍一听辛集还以为是在开玩笑，可下一秒姜陶就又说道：“来回也就一天一夜吧，我开车，你负责导航。”

　　“真的吗？”

　　闻声姜陶冲着辛集点了点头，“真的呀。”

　　因为马上就要出发去单阳市区，两个人吃麻辣烫的速度都好像开了二倍速似的，从麻辣烫店里出来姜陶就带着辛集去了商店，在商店里买了一些零食面包，姜陶还特意买了一个大西瓜和一个勺子。

　　“买这个？”辛集看见姜陶怀里抱了一个大西瓜顿时目瞪口呆。

　　“是啊，再买一箱水，路上喝。”姜陶将西瓜和勺子放到了前台，又去搬了一箱矿泉水放在前台，然后他就拽着辛集去商店的零食货架挑起了零食，“你想吃什么？这个威化饼干？奥利奥？薯片？辣条？棒棒糖？”

　　辛集看着姜陶忙碌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而这时姜陶又拿了一桶定价三十元的混合坚果，“这个你喜欢吗？”

　　姜陶拿着那一桶坚果在辛集眼前晃了晃。

　　“还......还可以。”

　　辛集说完姜陶就又从货架上拿了一桶。

　　“一桶......一桶够了！”

　　“不够！还吃什么？你是自己选择还是我来帮你选择呢？”姜陶目光坚定地看着辛集。

　　“你来吧。”

　　得到了指令的姜陶立马就开始在货架上扫荡，他也不管辛集爱不爱吃，反正每样都拿好几袋，才走了两步而已，他的怀里就已经满了，已经塞不下任何一袋零食了。

　　辛集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我自己来吧。”

　　“好。”姜陶宠溺地笑了笑，之后便将怀里那些他胡乱拿的零食挨个儿都放回了货架上。

　　跟着辛集慢慢地在货架旁走着，姜陶还小声地说了一句：“崽崽，不要给我省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