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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电梯 ...

  •   桌上零零散散的已经堆满了,还有几张便利贴因没有粘牢飘落下来的,看到那便利贴上的字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只觉得自己的身边充满了监视的眼睛。
      除了那个黑衣男人,李宿与想不出还有谁能送她这些东西。
      是夜幕下她不自然的脚步让他察觉了自己的腿伤吗?是日以继夜的跟踪让他熟知自己的饮食爱好吗?
      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他要绑架,那么完全不需要打草惊蛇般送她东西,那么是爱恋吗?想将她占为己有?想让她的生活里充满了自己的痕迹?
      李宿与心跳倏地加快,她慌忙地将这一切全部扔进垃圾桶,接着拿起了外套穿上鞋就匆匆地提上垃圾出门。
      直到到达警察局门前,她都提心吊胆地注意身边的一切事物,树上的鸟儿飞起掠过树叶的声音也能吓她一跳,手上的东西宛若烫手山芋,她慌忙找了个垃圾桶扔掉。
      警察局今日有些许繁忙,推开门便看到每个人都在匆匆的完成任务,接起的电话应接不暇。
      似乎没人注意这个在十几度天只穿着外套和裙子的少女。
      李宿与不太习惯和陌生人打交道,警察就更不用说,看到里面的人都在忙,她生出了逃避的心理。
      站了几分钟后,她都想回家去再打电话给警察局了,这时终于有一位女士注意到了她。
      那位女警穿的制服笔挺,脸上表情有些严肃,她挂断座机电话后向李宿与走来,柔和了声音问:“小姑娘,需要什么帮助?遇到麻烦了吗?”
      李宿与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她蜷缩手指,有些支吾地说:“阿姨...我好像被跟踪了。”
      脑海里忽然蹦出那个身影,修长,漆黑,水汽味构成了她的回忆。
      女人神色凝重起来,被跟踪这样的事件她不是没接到过,只不过次数极少,临城人民风纯正,很少会干出这样的事。
      她为李宿与找了一处坐处,轻声安慰她说“没事的,慢慢来,先给阿姨讲讲是怎么一回事。”
      李宿与本来有些局促,但女人的温柔为她放轻了不少紧张,她深吸一口气后,详细地讲清楚了来龙去脉。
      女人眉头一直紧锁着,照女孩的意思,她不知道那人叫什么,不知道具体出现地点和时间,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只能确定身高很高,这范围实在太大,无法锁定。
      当李宿与说到今天的便利袋事件,她终于才有了一丝头绪。
      “那个袋子现在在哪?里面的东西呢?”如果能提取到袋子上的指纹,至少能留个DNA作备用。
      “扔掉了......”李宿与睫毛微颤,她知道自己没有理智地留下那个袋子。
      女人扶额,如果按照这样的情况,只知道对方是个男生,目的不明,未作出伤害性行为,就算是抓到了也只能警告一番,无法给予具体的惩戒。
      看着眼前的少女,一汪杏眼里满满的无助,看向她时带了些许的期待。女人不禁感到心疼。
      她思考了一会,现在时钟已走向下午,女孩中午来时还在匆匆地喘着气,肯定还没有吃过东西。
      李宿与被她带去了一家餐厅,她想要拒绝这份好意,因为自己实在是没有跟陌生人吃饭的经历,并且对面还是个警察。
      但那女警没有同意,只是让她点了菜后就出了餐厅门打了个电话,过了一阵才回来桌边,担忧地对她说
      “姑娘,现在对方还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行为,线索又太少,我们能做的很少,但能给你备个案,你一个小女孩独自居住要多加小心,也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想的,居然让你一个人住在家里。”
      李宿与也知道能抓住对方的可能性很小,礼貌地道过谢后也不再说什么。
      进食过程中女人问了她一些细节性的问题,李宿与答不上几个,那人之前一直都隐藏得极好,直到昨晚才是第一次露面,而她早已被恐惧侵袭了大脑,无法观察到更多。
      女人虽有些叹息,但还是温柔地安慰了她,又提醒了几句独自在外应该注意的事项,到了最后,两个人都吃得差不多了,尤其是李宿与,她根本没有吃下去多少。
      “我看你是一个人来的,应该没有人来接你吧?我刚打电话给了我儿子,他稍后就来送你回家。”
      李宿与顿时有些无措起来,她更不习惯和陌生的异性接触。刚想摇头,但看到逐渐暗下来的天空又歇了心思,害怕异性,但更害怕黑衣男...
      纠结的心还没摆平,门口突然进来一个男生,径直往桌边的方向走。他穿着立领的冲锋衣,高挺的鼻梁立在脸上,被头顶的灯光打下阴影,他上扬的眼角俯视着他,神情算不上友善。
      李宿与有些害怕。
      “摆着个臭脸干什么,你看个案子还看入迷了?还有谁让你穿黑色衣服了?整个人黑压压的一点活气都没有。”
      女人刚刚的温柔荡然无存,劈头盖脸地指责着男生。
      他表情好像有点惊异,明明他什么也没做?
      女人又笑着拉过李宿与,对她介绍旁边的男生。
      “这是我儿子,吓到你了吧?不用担心,他就是刀子脸豆腐心,打架可厉害了,小时候学过跆拳道的,肯定能保护好你。”
      冲锋衣男挑了挑眉,向她扬了扬下巴“就是她?”
      女人又骂到“你小子语气能不能和善点,没看到人家是个女孩子吗?”
      听着他们俩对话,李宿与倒是放松了一点。
      随即女人便已天快黑了为由,让他俩迅速的回家。
      路上两人沉默不发,尴尬的气氛围绕着李宿与,出于礼貌,她主动开口问“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冲锋衣男看向他,眼里没有什么情绪,冷然 “谢以藤。”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觉得更尴尬,对方如此冷淡,主动开口的反而是她......“哦,我叫李宿与,临江北海的学生。”
      临江北海是一所高级贵族学校。
      那人闷闷地说“我知道。”
      他知道?是知道自己叫李宿与还是知道她是北海的学生?但李宿与不想再问了,二人之间的气氛感觉下一秒就要冻结她。
      况且谢以藤走得很快,她只能三步并作两步走,然而腿上还有伤,不一会就远远落后了。
      谢以藤听着身后远远细小的“等等”,慢慢放缓脚步。
      他当然知道李宿与,临江北海的名人,确实有点不爱说话,她在校外居然被跟踪了,还是自己来送她,谢以藤以为自己不会和她有交集。
      到了单元楼门口,他向李宿与转身“明天,需要我吗?”
      她还有些没缓过来,愣愣地说了一句 “啊?”
      “明天,早上,需要我来接你吗?”谢以藤重复了一遍
      李宿与只想赶快进入家门,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摇摇头,对他露出礼貌的微笑“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本以为谢以藤听到后会直接走掉,毕竟以他的性格自己完全就是一个麻烦精吧?
      可他还站在那,缓缓开口“我也是北海的。”
      她微愣,谢以藤跟自己是同校?但自己完全没有印象,平时们女生聊到的话题她也从不参与。
      “那你是几班的?我明天会给你送谢礼来的。”刚说完李宿与就极大的后悔,对方完全不是那个意思啊!
      果然谢以藤脸一黑,插着兜就转身走了。李宿与还在无比的愧疚,正犹豫要不要上去解释一下,就听到不远不近处飘来一句“1班”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

      -
      谢以藤转了个向走回家里,脑子里是那少女无措的脸庞。
      不,更早的时候,他就对她有了印象。
      雨天,傍晚,嫩黄的雨伞。
      灰沉沉的空气没有挡住她轻快的脚步,他记得那天的雨不大,但却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有些烦人,转眼就看见了前方轻快的少女,她走的时候步子不带起一点水滴,但伞面转来转去,把悬在上面的雨点往四周抛。
      怎么会这么轻松呢,就像天上刚学会飞翔的稚鸟,对暴雨雷电也带有浓浓的好奇心。
      他这样看着,居然足足看了三分钟,身旁人跟他说话也听不见,像着了魔般。
      “藤哥,看什么呢那么专心?”
      “没什么。”
      再转眼,那身影就不见了。
      -
      楼道灯光在大理石上反透出惨白的光,干净的地面反射出李宿与被照得苍白的脸,她有些疲惫,腿上酸痛的感觉令她有些支撑不住。
      扶着墙一步一步往电梯里走,她注意到楼道里有些寂静,一个人,一点声音也没有。
      这样的环境莫名让她汗毛竖起,潜意识觉得有些异样却并未放在心里。
      好几次回家这里都没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吧?
      现在这个时间,只要她迈入电梯,按下楼层,再从电梯里出去,就能安全到家了。
      她这么想,也这样做了。
      而这个社会上,让别人有机可乘的人注定要吃亏。
      李宿与站在电梯里,看着门缓缓关闭,在门缝合上还有一厘米时,她隐约看着一抹黑色身影向电梯走来,那身影修长高大,在如此强烈的顶光下却没有暴露出一丝的肌肤。
      心脏骤然停止,李宿与没有按开门键让男人进来。
      电梯缓缓升起,标识的楼层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叠加。她的家在18楼,等待的时间有点长,这样的空隙时间让她思索起来那个黑影。
      太巧合了......
      李宿与联想到电影里,杀人犯为了堵到猎物在更高的楼层按下上升键,这样就能顺利的桎梏住女主角。
      然后她又被自己的妄想症逗笑了,果然还是太焦虑了吗?毕竟谢以藤也送了她一路,没看到什么奇怪的身影,总不可能那人会在楼道里堵她吧...
      刚安慰好了自己,电梯已来到了17楼,她都扶好了墙打算出去,而电梯就这样,在离家还有一楼之际,哐——的一声,禁止不动了。
      世界仿佛就这样静止了,没有人进来,她也出不去,李宿与慌乱的拍了拍电梯门,但毫无反应。
      电梯出故障了,她花了三分钟接受了这个事实。
      苍白的手指反复按下sos键,可却没有什么反响,显示楼层的标识也不亮了,无论怎么拍门,怎么叫喊,可一切都像被封闭了般传不出去。
      李宿与被困在这个四四方方的空间里,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了这间电梯,她大声叫喊,但没有一丝声音能穿出门缝,一瞬间,好像所有人都遗忘了她。
      接着,潮水般的恐惧害怕如潮水般向她袭来,到最后,喉咙都逐渐嘶哑,再也叫不出来,电梯里的氧气也似乎不够用了。
      用力的拍门和踢踹使她耗尽了体力,李宿与蹲坐在地上,眼前反光的铝板映照着她的身影。
      脸色苍白,纯白的裙角不知在哪沾上了些脏污,一具极其瘦弱的身躯,纤细的腿骨折叠在地上,仿佛一掰就能断掉。
      铁板上她面无表情,更显得自身像只精致的娃娃,被抛弃掉的,但之前仍被好好打理的娃娃。
      滋滋...滋滋......
      灯光逐渐发暗,最后一闪一闪,每次亮起时,光线会越发黯淡些。
      应该是备用电不够了,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身处黑暗中吧......李宿与空洞的脑袋里充满了无氧的痛苦。
      再次拿起手机拨打电话,可仍然是无信号的状态,根本打不出去。
      听说电梯坏掉会突然从高楼摔倒底层去,不知是先在黑暗中腐烂而死,还是被摔成肉酱而死呢...
      漫长嘈杂的火花声中,灯光终于在一声冗长的滋滋声里结束了光亮。
      肺好像不再属于自己,但更窒息的是,她的心正如蛊虫般一点点被委屈害怕吞噬掉。
      为什么被跟踪狂缠上的是她?为什么是这座电梯坏掉了?为什么偏偏在离家还有一楼时坏掉了?为什么受伤的是她?为什么就是她的父母离婚了?为什么只有她没有爸爸,也将失去妈妈?
      ......
      一句句无声的质问,没有唤来一丝回应,她知道这些不能怪任何人,但至少在班里,在周边的人里,只有她的幸福永不到来。
      泪水拥挤一样溢出眼眶,大颗大颗滴落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闷声的抽噎挤满了电梯,极度的悲观如巨人一样将她笼罩在阴影底下。
      然而,她连哭都很小心,因为连呼吸都有困难,用力的哭泣只会让氧气消耗得更快吧...
      除她之外的所有人,都将迎来月亮,除她之外的所有人,都在幸福的生活着。
      ......
      抽噎渐渐平息,李宿与意识到自己这样只会让获救的希望更加渺茫,于是她又站起来,研究头顶的监控还能不能用。
      静谧之中,富有节奏性的三下扣门声相应在铁板上。
      !
      李宿与在混沌中立刻意识到,有人来救她了!强烈的求生情绪使她疯狂回应着那人, 急促的拍门声响应着里面有人。
      不过外面没有了反应,三秒之后,门便砰的一声巨响,被铁钳撬开了。
      随即映入眼眶的,是一片昏暗。整个楼道里黑漆漆的,只有逃生标识发出幽幽绿光。眼前那人仿佛要融入黑暗中去,与周围竟分不出明显的界限。
      李宿与心脏猛地停滞。
      眼前人的轮廓,即使是看不清楚她也清晰的记得,与昨晚巷中那人别无差异,他的五官在月光下是一片虚无,只能看到他的脸正朝向她。
      周围静得只剩下呼吸声和她仓促的心跳,无意识地,李宿与说了一声极小的谢谢,随后快步迈出了电梯。
      浑浊的脑筋只潜意识地提醒她快跑。
      快跑!要赶在他之前先一步回到家里去!
      身后响起不急不缓的脚步声,李宿与惊弓之鸟般地迅速跑向了拐角的楼梯。
      狭窄的两壁仿佛要无限延长,短暂的两段阶梯在此刻距离却这样远
      缺氧的脑袋和受伤乏力的腿令她的速度实在称不上快,急促的喘息充斥着她整个人,每个器官都在叫嚣着,每个细胞都在颤栗地喊着快跑。
      那是光明一般的出口,只要出去,打开家门就能安全!
      稍稍的懈怠,李宿与一天的疲倦在此刻聚焦,无尽的乏力冲刷着她的身体,她的动作可以称得上走,但这已是最大的限度了。
      所幸,门口没有任何人,楼道也没有任何人,虽然还是一片昏暗,但李宿与觉得这是离光明最近的一刻。鬼魅般的脚步声好像在身后停止,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颤抖的,哆嗦的手找出钥匙,却怎么也对不准锁孔,那脚步好像又在楼道上响起,一步一步,恍若死神在向她靠近。
      一片惊慌中,钥匙终于凑对了位置,正要插.入时——一片冰冷将她拥住。
      支撑力在此刻消磨殆尽,她知道身后那人是谁,可已无力气抵抗,甚至因为极度的害怕连话也说不出口,李宿与竟完全是靠身后那只围住她腰的手站立起来的,她能够感受到对方是如此高大,自己在他怀里如同弱小的猫儿。
      呼吸陡然停止,如蛇一般的冰凉紧贴着她。
      李宿与瞳孔涣散,想要逃跑连身体都动不了,连叫也叫不出声,那人有力的手臂将她围在一个紧密的范围中,潮湿的阴凉向她袭来,他的头搭在她肩上,坚实的重量快让她支撑不起,沉重的心跳和颤抖的吐息是这样明显。
      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便是无用的祈祷,祈祷他不会对自己做任何事,祈祷他不久就会将她放开,祈祷有人能出门查探情况。
      但一切都是徒劳的设想,这层楼的住户仅有一户,据说上个星期就外出旅游去了。
      她躲过了小巷,躲过了电梯,却没能躲过离家的最后一步。
      如果蒋清在就好了...如果她在,那么自己求救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大力拍门,或是叫喊妈妈......
      然而她的手被束缚着,喉咙也叫不出声来了。
      一只冰冷的手,如蛆附骨般爬上了她的脸颊,恐惧的心理好似就是这只具象化的手掌。
      一片寂静,李宿与的眼泪,微小的啜泣和肩膀颤抖的弧度是那么明显。
      她并不想哭,但这泪水,好像从昨天开始便停留不止,并且要永驻她的生活了...哭泣是最羸弱的工具,不仅没用,反而更彰显着她的弱小,身后那人,一定会因为她暴露的泪水而更加兴奋吧?
      贴在她脸颊的手好像有一瞬愣住。
      随即,李宿与感觉到有什么在轻抚她的眼睛,为她抹掉泪滴...冰凉的,轻柔的,带有指纹的......
      她有些呆呆的没有反应,有想过他会将她拉入暗巷,有想过他会将她迷晕,却没想到他会帮她揩掉眼泪。
      一声极其压抑的,暗哑的声线落在身后。
      “别哭。”
      李宿与并未停止,反而落泪的更凶。
      那人似乎叹了口气,冰冷的空气扑向她后颈。
      随后,李宿与便被翻了个身,衣料摩擦的声音在空旷的夜里如此明显,她身体转了个向,但仍然看不清任何物体,因为此时,她的脸正埋向她胸口,一片黑色的衬衣遮挡住了全部视线。
      他的手抚向她的后脑,另一只仍圈住她,头部也换了个方向埋在她颈窝处,毛茸茸的发丝因这个动作不停轻扰她脖颈。
      这是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可以说她是第一次如此近的距离接触男生,某一瞬,李宿与以为会闻到譬如消毒水之类刺激性的气味,这来源于她在电影中对跟踪狂杀人犯的刻板印象。
      但没有,她埋在那人的胸口处,一呼一吸全是一片清冽的气息,淡淡的月桂香萦绕着鼻尖,在胸口堆积起来,李宿与闻到,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他好香。
      后脑的手掌开始轻拍,温温柔柔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李宿与印象里只有还在一岁时蒋清这样拍过她。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泪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衣襟,可那人毫无反应,固执般的圈住她轻拍她后脑。月光此时有多亮?她不知道,但她觉得鼻尖的香气就如月亮般朦朦胧胧,捕风捉影。
      潮涨般的疲惫感随着时间流逝又慢慢淹没了身体,脑袋如延迟的网络,经受了一系列的惊吓后才知道要休息,她好像被笼罩在了温柔的轻纱,眼皮开始无可避免的打架,四肢逐渐脱力,到最后,李宿与完全靠在了那人身上,决堤后的崩溃来得竟如此快......
      难道要在他身上睡着吗?不行啊,至少不能在这里...李宿与想要极力抵抗,但控制不住的,头顶的轻抚是那样温柔,鼻尖的气味是如此安心......
      沉重的眼皮缓缓为她笼罩世界的光亮。
      李宿与就这样,在门口,在一个陌生男人怀中,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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