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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   “付惊鸿,我不坐你的车子!我要自己走!我讨厌你车上的气味!”
      别的女人才坐在了他身边,江晚晴受不了。何况,她被林飞鹭活活刺激了一下午,早崩溃了,难过得生不如死。

      不顾她在副驾上又叫又闹,付惊鸿用安全带把她拴牢,狂飙车速,甩开主城区,猛地刹在偏僻的路边。

      车子熄火,他锁上车门:“在这想怎么吼就怎么吼,吼完我们再回家。”

      说完,他平静地望着她,容忍她发脾气。

      明明有一肚子委屈,他愿意听了,她倒不知道说哪一句好,只好胡乱骂:“你是个大坏蛋!”

      “我是。”付惊鸿认领,语调镇定。

      “你是个衣冠禽兽!斯文败类!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我是。”

      “你是个负心汉,脚踏两船!说爱我,又去爱别的女人!”

      这句,他不认可,伸手,握住江晚晴的下巴,拉到自己脸前。

      两脸贴近,四目相对,他的气息喷在江晚晴脸上,眼神定定的,威严萧杀:
      “是我明知该把你当个遥远的继妹,还放肆去爱你,我是衣冠禽兽。是我有女友,还无时不刻惦记着你,我是斯文败类。是我招惹你,让你突破底线爱上我,我是坏。我无视世俗,我虚伪,我坏透了,你骂我,打我,我认,我活该。但我从未爱过别的女人!”

      “但你的一切,她都知道!他了解你的过去,知道你的现在,可以公然幻想你们的未来!你出差,去多久,她也知道!你晚上睡我,早上换她陪你上班,我不在的时候,你压根不像我为你那样守候着寂寞!你要跟她订婚了,很快就同居了!她还给你买了那么多领带,今后要亲自给你系!难道我要等你搞大了她的肚子,才肯承认自己是个傻瓜!”

      “江晚晴!”付惊鸿嘶吼打断她的话,气得手抖,直喘粗气,眼睛爆出红血丝。

      可当她的眼泪滴到他手背上,他瞬间没了脾气,心疼而慌乱地帮她拭去。

      平定了很久,他才得以开口,但因为感冒,发音困难,几乎破音:“你发泄可以,别再往我心上捅刀子。”

      嘶吼可能伤到了他本来就带病的声带,他艰难地吞咽一下,努力让每个字都清晰:
      “我知道你生气,有怨恨,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与最初情况有变,但还好,我还能控制走向不太偏离我的计划。为了顺利积累我们出走香港的资本,我必须与家里、林家继续周旋下去。与其说林飞鹭喜欢我,不如说他爸更需要付家的公司,各取所需罢了。你我的爱,太不容易,又深处各大利益漩涡,什么人都可能跑来放阵迷烟,所以你对我们的感情有点信心,好吗?”

      他说得对,要是不搞到足够的钱,香港是去不成的。留在本地,爱情只有死路一条。
      可等她完成学业,还要三年,而今日遭遇的煎熬,已受不住,来如此三次,她就生不如死了,如何熬过三年,1000多个日夜!

      江晚晴丧失了对这段感情的信心:“怎么等?她对你的喜欢,溢于言表,你别否认。”

      仪表盘上的光,幽幽的,他的表情深邃,恳切由衷:“我付惊鸿只有过一个女人,就是你,今后也就只有你。”

      难道有一个誓言,就能确保他和外人的订婚只有形式,而不会发生实质吗?
      她以前信柏拉图式恋爱,但与他厮磨过后,完全不信。他是个令女人难以抗拒的男人。

      付惊鸿看着她衰败的表情,预感她对这段感情真有了抽身的想法,他没压制住心里的悲痛,眉梢抽跳了一下,嘶哑着嗓子:
      “太痛了,即使还住在一个家里,也时常见到你,但只要你不理我,不给我眼神,我就失去理智,快要疯掉,想毁了周围的一切。我越装作正常,周围人越装作无事发生,我就越想戳穿,可我已经把你卷入了这暗无天日里,难道再破坏掉你还能生存的空间?我只好继续忍下去。可我,快忍不下去了。你回来,我们继续,好不好?”

      是啊,他快疯了,她也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经历过才知道,地下恋分两种,一种,只要片刻欢愉,偷完即算;一种是贪婪如他们,要忠诚,要未来,要给这段感情一个名正言顺,要的比光明正大的情侣多得多。
      作为当事人,江晚晴都觉得这些要求是天方夜谭,实在无心盘问他,所谓的出走计划。
      几经败露后的羞辱与阻碍,让她对这段感情,几乎看不到任何希望了。她忍住窒息的心痛感,摇摇头:不好,不要继续,不要引诱我。

      没有复合的希望,付惊鸿马上让步,但绝不死心,哀哀乞求:
      “我给你喘息的时间,但你不要躲着我,不要不接我电话,不要不理我,偶尔和我说说话,总可以吧?”

      他姿态低到这个地步,低到尘埃里,完全失去往日自如风采。
      她该仁慈,该网开一面吧,他又没有过分的要求······

      江晚晴又为他动摇,为他左右挣扎,车窗“砰砰砰”响起来,敲打激烈。

      江晚晴和付惊鸿齐齐回头,往外望去。

      付惊鸿认出来人,降下车窗,声音恢复冷冷的居高临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付文州的保镖伸手进车窗,利落开锁,打开门,二话不说,拉住江晚晴的胳膊,把人提下车,交到其他保镖手里,才回付惊鸿:
      “付总,对不住了,我只是执行命令。”

      付惊鸿随后下车,指着保镖,呵斥:“把人给我放开!”

      付文州的车子就停在一旁,保镖把江晚晴塞进车子,站成一排,挡死车门。

      付惊鸿恼了,上前,推了把领头的保镖:“谁敢动我的人!”

      保镖打个大趔趄,不敢来硬的,边伸胳膊横拦,边节节后退,语气好商好量:
      “付总,您见谅,请您止步,我们决不会对江小姐做什么。江小姐出来逛了一天,天黑了还不回家,付董作为长辈很担心,让我们今后做她的司机和保镖。您回家就可以见到她。消消气,您千万别难为我们,我们只是执行命令。”

      付文州的车子已急促发动,付惊鸿狠狠瞪了保镖一眼,转身回自己车上,一路紧追。

      刚到家,江晚晴就被沙敏琴拽走,压根不给付惊鸿单独接触她的机会。

      付文州则坐在客厅里的沙发,派头十足,目光犀利,威严镇守。

      父母今晚亮明了态度:今后别想私会!

      “咣——”一声响,付惊鸿进门就摔了车钥匙,砸在茶几上,面色阴沉,下一秒就要挑穿一切。

      付文州先发制人:“今天我见了林飞鹭的父母。”

      沙敏琴挎着江晚晴驻足,强迫女儿听清接下来的消息。

      付文州起身,绕过茶几,站在母女与儿子中间,朗声宣告:
      “考虑到惊鸿和飞鹭是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外界很看好这对郎才女貌。订婚选在下月阴历初9,到时我们全家其乐融融出席,不能出现不和谐的气氛。敏琴,能保证吗?”

      沙敏琴迭声应答,拽着江晚晴胳膊,狂使眼色。

      两大家族的强悍决定,一切木已成舟,江晚晴颇为识时务,强忍着尖锐的耳鸣,缴了投名状:“付伯父,请您放心。”

      付文州满意:“好。你是识大体的。”

      全场都在虚伪融洽,只有付惊鸿突然对付文州发了疯:“你明知道我爱的是谁!”

      沙敏琴拽着江晚晴,掉头就走,决不参与父子争吵,把江晚晴关进卧室。

      在二楼,关着门,虽听不清楼下的吵架内容,但能隐约听到激烈的音节。

      他在为他们之间的爱情正名吧?孤军奋战,多么惨烈、无助。而她,当众背叛了他,将他一个人抛在原地。

      江晚晴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很奇怪,心差不多死透的时候,反而没了泪水,她对沙敏琴鄙薄凄笑:
      “你出去吧,不用看死了我。事到如今,我早不反抗了,不会再和他有什么了。”

      沙敏琴坐立难安,忧心忡忡:“可你看付惊鸿失态的样子,万一你心软,他一受鼓舞,还不在节骨眼上毁了订婚?”

      自从前段时间吵翻了,母女之间有点生分,江晚晴不愿朝她翻来覆去保证,而是一副你爱信不信的姿态,颇有付惊鸿倨傲的影子。

      沙敏琴感到女儿的陌生,讨好地坐近一点,支招:“孟桥真是个好孩子,我给他打电话,还和以前一样热情,还很关心你······”

      江晚晴不客气,口气相当生硬:“既然孟桥是个好人,为什么要利用一个好人,拿他做挡箭牌?难道在你们的眼中,任何人只是棋子,都可以利用?”

      沙敏琴气得发抖,起身拖拽女儿:
      “你别不识好歹!我这是在帮你!付惊鸿不负责,引诱你,玩弄你,把你带到阴沟里,他转头娶个贞洁的妻子,做个体面好丈夫,你就是个弃妇!你还傻啦吧唧心疼他,留恋他!赶紧找个好男人,帮你洗白!省得哪天有点不名誉传出去,求着上赶着,都没男人肯要你个残花败柳!”

      太侮辱了!江晚晴猛地推开沙敏琴,竖着耳朵,继续关注楼下传来的争吵声。
      付惊鸿嗓子本就哑,连续嘶吼,早已失声,偶尔音节爆破,像痛苦哀嚎,有种惨绝人寰的悲凄感。
      这时,江晚晴僵死的心,才又重新跳跃起来,是重重的心疼。

      看不惯女儿不成器的样子,沙敏琴狠狠朝地板上跺脚,像恨不得是踩在付惊鸿头顶上,不屑冷哼:
      “你以为他现在是为你争取什么吗?他完全为了他自己!你知道家族联姻背后是什么诱惑吗?是整个城市的开发权!你们的爱情比得过那样的利益吗?你以为你在他眼中就不是棋子吗?他是借助你,闹出不堪,为的是要挟他爸爸让步放权给他!壮大他自己的势力!你现在出去,去问他,让他当他爸爸面保证把你娶了!他敢这样做,我二话不说,绝对站到你那边!欢送着把你嫁给他!你现在就去问他,你去!”

      妈妈声调太过尖锐,右耳强烈耳鸣,震坏了江晚晴的头脑,她真的在沙敏琴的撺掇下,冲出了卧室,站到了楼梯口。

      客厅里,付惊鸿察觉到江晚晴来到背后,他突然收住吵架声,回头,面色苍白,悲伤地望着她。

      看他表情,她便明了,他的抗争,不容乐观。

      雷厉风行的付文州,第一次栽了面子,还是在自己儿子手里,把父子离间的怒气全算在了江晚晴头上,横过眼神,杀气腾腾。

      追到楼梯口的沙敏琴,被丈夫的眼神吓傻了,差点踩空。

      与付惊鸿四目相望,受不了他眼中沉重的内容,江晚晴感到眩晕,抓紧了扶手:
      “哥,别吵了,我比你还小,都比你听话。”

      她当众投降,刚才还算略占上风的付惊鸿,轰然挫败,变成被刺激疯掉的野兽,瞪着布满血丝的红眼,剧烈喘息不止,喊到失声:
      “江晚晴,你闭嘴!”

      看到他严重受伤的模样,江晚晴心要痛死了,声音极轻地提醒他,像私语:
      “哥,你感冒了,还没好,先早点休息吧。”

      “你闭嘴!”
      付惊鸿向她走近,脚步已经踉跄,指着她的手指不停发抖,像半条命正在死去:
      “江晚晴,我不是你哥!你不许这样叫我!江晚晴,你要背叛我,跟他们联手,扼杀我们的感情吗?!你要是怕我坐牢而这样,那我现在就去认罪,把不是的罪名全揽在身上,把牢底坐穿!”

      我也不想这样啊!你千万千万别提坐牢的事!

      江晚晴抬眼,眼泪决堤,忽然看清他身后付文州的面目,脑中一闪而过三年前雨夜,他捉拿李志强前的神态。

      那种阴森的毛骨悚然,又来了。

      江晚晴忽然脑袋一阵清明,对着付惊鸿,说了违心话:
      “其实,我和孟桥一直没断。只是那段时间,他玩得比较凶,你又追得紧,我才跟你一时糊涂······对不起,我发现我还是忘不掉孟桥。你恨我吧,是我始乱终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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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有个甜文《台小妹和大陆哥》要开喽,感兴趣点专栏收藏吧!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