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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   听到另一个女人要长厢厮守在付惊鸿身边,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也做过忍让的准备,以为可以从容应对。
      但这一天真的来了,来得这样快,毫无预兆,劈头盖脸,局面压根不按照脑补那样的琴瑟和鸣。

      强烈的嫉妒、气愤、伤心、绝望激荡着心口,江晚晴说不出话,只对付惊鸿瞪紧一双大眼,胸口剧烈起伏。

      付惊鸿心疼地伸手,要抚慰江晚晴的头发,被她别头躲过。

      她愤怒高调:“她不走了,是什么意思?!”

      沉默许久后,付惊鸿艰难开口:“她结束了在美国的学业,后续学业在国内。”

      “她什么时候回来?!”江晚晴的音调不减。

      “明晚······打电话让我在汾城机场接她。”想了想,付惊鸿还是无法对江晚晴做到隐瞒,诚实答。

      室内昏暗,只有电视屏发出的荧光,江晚晴窝在沙发上,垂影单薄,他眼见一颗硕大的泪珠从她眼角垂下,如同一滴滴水银,重重地砸在他心上,毒性蔓延。

      看她哭,他心脏不停抽搐,甚觉愧疚,走过来,坐到她身边,轻揽过她的肩头,将她的头贴近他怀中,声音很轻、字节很重:
      “不要哭。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我什么都不要了,跟家里坦白,跟林家坦白,只要和你在一起。”

      “我不!”他溃败了,她又全副武装起来。

      江晚晴用手背抹了把眼皮,很坚决:
      “只有爱,没有让你威风的钱权,我才不会爱你!还是按照你说的,等你三年,你安排好后路,我毕业后过上富足的生活,到时候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班就不上班,做个有选择余地的女人。你现在坦白了,连我改善的生活都会被剥夺,我不要!今天你能给我摆平办学许可,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说的是事实,但也不全然这样,而是爱情再缱绻缠绵,轰轰烈烈仅限于两人之间,在外人眼中,不过是——丑闻。
      何至于,让他为了虚无缥缈的爱情,而毁掉应得的似锦前程。

      付惊鸿把下巴埋在江晚晴头发里,摇头:“可见你难过,我心痛到无法忍受。”

      “我只是没想到,她回来得突然。”
      江晚晴始终不肯叫那个女人的名字,仿佛不叫,那就只是个阻碍的代号,并非一个极富竞争力的美女。

      “对不起······”他搂紧她在怀,惶惑最初的提议,成为她现在的坚持,忍三年,真的是正确的吗?

      江晚晴用擦过泪的手,捂住他的嘴:
      “你必须得三年后再朝家里坦白,流苏的裸照还在金主老婆的手里,今天拜托我,希望你帮忙拿回来。流苏于我有恩,这个忙,你要帮。你看,只要爱情,我们可怜得只剩爱情,而爱情,什么用都没有。”

      越说,她的理智暂时将爱情杀到灰飞烟灭:
      “我和流苏,都是底层生活过的,很惨很贫瘠,没有人引路,跌跌撞撞向前。她都想改邪归正了,但还是有沼泽在拖她向下。可见人靠自己单打独斗,哪怕只是前进一步,也很困难。你明天必须去接林飞鹭,继续哄林家,才能为我们今后的生活铺路。三年里,你是可以把资产转到香港的吧?”

      也许,她情绪转变太快,也许,她的理智吓人,付惊鸿竟长久的无言以对,欲言又止。愧疚的话,太苍白。

      江晚晴居然有种未雨绸缪、小忍不乱大谋的气概,拉过付惊鸿搭在她肩上的手,让他发誓:
      “你保证,忍三年,让我在香港过上上层生活。”

      “我保证。”付惊鸿恳切,“但是,晚晴,我不想让你为我伤心,或许我们还有别的方法······”

      “没有别的方法,这就是最好的方法。你要坚定,不要被爱情羁绊,不然以后还怎么做更大的事业?”

      “你还好吧?”付惊鸿眼神哀伤而黯淡,声音忧虑关切,搂紧她的腰。

      “我很好。你记得流苏的事,赶紧找人解决。”

      “明天你跟我一起回汾城,好不好?”付惊鸿轻声保证,“我不会让你们碰面。舍你自己在家,我不放心。”

      他去外面周旋林飞鹭,她就要乖乖在家等他回来,然后心存芥蒂却要装作若无其事与他缠绵吗?

      不!她才不会这样!

      江晚晴朝付惊鸿伸手,挑了下眉,故作无情:“给我卡,给我钞票,我要自己去香港。”
      企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在意钱,没那么在意他,不会显得太挫败。尽管心底,早有一败涂地的凄然。

      “好,给你卡,给你钞票。”付惊鸿掏出钱包,拿出张卡,里面还有未填数字的支票。

      “但,我会陪你去香港。”他恢复认真而坚定的神情,语气一如往昔的强悍。

      江晚晴忍不住讥讽:“她回来后,小别胜新婚,你有得忙,不会抽得开身。我要自己去,我一个人也可以潇洒开心,只要有钱。”

      “我只有一次胜新婚,就是和你。今后也不想再跟其她的女人有,我会保证且做到。”付惊鸿恢复霸气,器宇轩昂,扶住她的肩头,“你要去任何地方,我都会马上安排,但陌生地方总有不确定的不安全,必须派几个人陪着你,保证你的安全。”

      第二天,付惊鸿独自回了汾城,江晚晴没有下楼送别。两人默契地回避了分别时的哀伤与吵架的可能。

      晚上,江晚晴在望城独守空房,他打来许多背景极其安静的电话,听他讲,是在他自己的卧室,她故意在电话中拖了他两个小时,直到凌晨才批准他休息。

      挂上电话,江晚晴推测,如果他和林飞鹭在一起,两个小时的通话不会没有人打扰。即使他成功躲过林飞鹭,那么他回到那个女人身边,也要接受无尽的拷问。
      说到底,江晚晴还是无法做到让他对外演出却沉浸入戏,必然暗中让他难受,聊作吃醋的报复。

      以他电话里悠闲亲昵的语气,江晚晴确信,他是在自己卧室,没有撒谎,他没有在另外的女人身上花费时间。
      可就算,她赢得彻底,可还是有个女人分享了他的片刻,出入任何场合,都以绝对正当的身份,她没有的身份。
      被藐视的世俗,当头就给自负的爱情患者一棒:飞蛾扑火,奋不顾身,只是让人尝到爱情的甜头,不等同于拥有。

      江晚晴的得意消失,蜷缩在没有付惊鸿的双人床,吸着他留下的味道,惶恐不安,半梦半醒……

      回到汾城的付惊鸿,如鱼得水,效率惊人。
      第二天刚起床,江晚晴已接到帮她办理入港的电话。
      中午,已有人把复学通知和办学许可送至物业。
      很快,江晚晴又收到苏流苏的感谢短信,裸照和底片已收到,封存严密,没有外泄,且收到付惊鸿助理的带话,金主和金主老婆今后决不再找她的麻烦。

      看来,她推他重新站到事业厮杀的风口,是对的。

      虽可复学,但因学员大面积流失,解散的补习老师已去到别的补习机构,加上香港的诱惑太大,江晚晴索性没再开业,积极配合付惊鸿派来的人,办完各项手续,去了香港。

      彼时的内地城市建设还在跃跃欲试,等待厚积薄发,而香港已发展成熟,是全球的购物天堂,码头繁忙,人流如织,缤彩纷呈,永远都在热闹,像活在不眠不休的party中。

      在香港的行程,付惊鸿早已打点好,有两个香港通一路陪着江晚晴,她天天眼花缭乱到不够看,东西也买不完,充实而快乐,并不觉得寂寞。

      每每想到今后要搬到这座城市,要和付惊鸿一起生活,推窗就是浅水湾,江晚晴就觉似是掉进了瑰丽的梦中,不愿离开香港,不想从梦中醒来。

      来港醉生梦死的第四天,江晚晴让地陪带到中环广场,要血拼。

      付惊鸿给的卡,她从不去查余额,有时狂刷一笔巨额,有时小心谨慎地只刷一瓶水,然后盯紧收款员的嘴唇,看是被宣告“余额不足”,还是“感谢您的关照,祝您接下来的购物愉快”。
      她频频制造消费落差,无非借助与余额底线的博弈,演练镇定与勇气,以防恋情突然遭遇审判时,不至于过于慌乱。

      他不在时,她独自面对爱情里的困难,毫无章法应对,只有惶惑不安。

      站在奢品店的试衣镜前,江晚晴在试一条贵到令人昏厥的裙子。

      买吧,他在哄别的女人开心,那就用他的钱哄自己开心吧。
      但纯白的礼服,裙摆巨大,丝毫没穿着的机会,除非,除非······结婚那天,充当婚纱。可那天,三年后,会来吗?

      她对着镜子犹豫,里面忽然多了个熟悉的面孔。

      付惊鸿站在江晚晴身后,微笑望着她。

      他精理过头发,穿着浅米色的裤子,白色的简约衬衫,闲散松弛,没有在内地时的一本正经,像个风流的香港阔少。

      天降帅哥,付惊鸿的身高在南方突出,像个模特或者明星,引得导购热情洋溢,全都围了过来。

      别过几天,他忽然这样出现,相聚在约定要结婚的城市,浪漫到失真,江晚晴盯着镜子,不敢眨眼,好怕是场梦,不想醒来。

      付惊鸿上前一步,单臂揽住她的腰,垂下头,在她耳边柔声:“傻了?”

      丝毫不顾忌导购们的围观,他吻在她耳垂。

      江晚晴直直往后倒,跌在付惊鸿怀里,后背砸到他胸膛,肩头擂在他心口,她极度雀跃:“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来了!”

      他俯身,脸颊贴着她柔软的腮,对着镜子里的她灿笑:“我说过的,会陪你来香港,要光明正大,就会说到做到。你没听到?还是听的时候不在意,那我咬口你的耳朵。”

      “林飞鹭怎么摆平的?她怎么肯放你走?”江晚晴甚为放肆,大声问。
      在陌生的城市,即使周围都是人,也不必忌讳那个女人。就算是恃宠而骄,有这个机会,那就骄纵到底吧!

      “为你,有的是办法。”他吻了下她的耳垂,于众目睽睽中。

      两人的普通话标准,人人都听得清,这绝不是怎么清白的关系。

      店员们相互使个眼色,偷偷用粤语交流几句。

      江晚晴抬头:“她们一定在说我们两个是偷情贼,从内陆偷到香港来了!”

      付惊鸿低头:“那可偷不了太久,因为我们今后的结婚时间更久哦。”

      江晚晴踮脚,他随即默契地递过脸颊,她刚要亲上,他却抢先吻在她唇上,活泼调皮,眉目含情,灼灼望着她。

      店员们低声“唔——”的欢呼。俊男美女的调情,总是养眼,连“内地跑到港岛偷情”也原谅。

      付惊鸿执意买下那条没用的裙子,理由仅仅只是江晚晴穿着好看。

      好看却不中用,江晚晴节俭惯了,拒绝:“我没场合和机会穿。”

      付惊鸿挑眉,颇为得意:“怎么没场合?做订婚晚礼服,或者在家里,穿给我一个人看。”

      羞得江晚晴直拿拳头捶他的肩膀,两人嘻嘻闹作一团。
      他频频讲几句俏皮话,哄她开心,竟有超级可爱、风趣幽默的一面,很难与他平日里的疏淡高冷联系起来。

      真好,真好,别人看不到,享受不到的好。江晚晴幸福爆棚。

      浓情蜜意,店员们不再偷偷议论,只当他们是爱开玩笑的情侣,在玩“偷情”的嘴官司,打包好昂贵的裙子,恭敬送出洋溢的祝福,愿他们长长久久,甜甜蜜蜜。

      第一次收到对这段感情的祝福,江晚晴脸都笑痛了,出门走到热闹的街头,勾住付惊鸿的脖子,当众吻在他脸颊。

      付惊鸿笑望着江晚晴,知晓她的别有用心,回吻了她。

      他本是个极低调内敛的人,肯当众做这些张扬的举动,无非都是为了她,还她名正言顺的身份,令她更加动容,倚在他身上,脑袋坚决不离开他的手臂,紧紧贴着。

      他牵着她的手,十指紧扣,提着购物袋,正大光明走在街道,故意去到挤闹的小吃店,分吃同一串鱼蛋,共饮同一瓶水,不坐跟着的保姆车,专挑公共交通,依偎在一起,她甚至坐在他大腿上。
      去到首饰店,挑选对戒,相互戴上,作为定情物。去到售楼处,挑选心水的楼盘,以作婚后爱巢。去到水上餐厅,把写下对忠诚彼此的诺言折成纸船,放流在香江。

      哪里人多眼杂,他们就去到哪里,做着和周围普通情侣一样的举动,丝毫没有人怀疑他们。

      回到维港旁高耸入云的酒店,江晚晴换上新买的礼服,穿给付惊鸿一人看。

      在水晶璀璨的店里时还不觉得,回到普通室内光线内,礼服十分暴露女性的沟壑曲线。纯洁的白,竟隐隐的透着热辣诱惑。

      礼服被付惊鸿略粗暴地褪去。
      他的手法刚刚好,既不让她感到侮辱,又足够让她羞耻难耐到不敢睁眼。

      “看着我的眼睛。”他命令。

      她一与他对视,他就暧昧地勾唇坏笑,然后突然发了隐隐的大坏。

      冷不防的一下,她差点尖叫,使劲憋死在嗓子眼,轻轻啃噬着他结实的肩头。

      “你只能穿给我一人看,也只能不穿给我一人看。”他在她耳边,低声强悍,极尽霸占。

      他用尽了力气,她浑身颤抖,指甲划过他的后背,手垂下来,心也从高处跌落。

      江晚晴迷离着眼神,眼角竟不由流出泪,怕付惊鸿看到,她翻身,瞪着窗外的殇殇海水,亲手放水的纸船,完全看不到踪迹。

      她恐惧,恐惧今日的幸福,很快也会从高处坠落,然后烟消云散。
      用戴着戒指的手指,捏着他手指上的指环,心事重重。

      他伸出胳膊,揽住她的腰,拖到贴至他的腰上,在她背后低声:
      “有我,你总害怕什么。未来都留给我处理,不许瞎想。”

      连她都能时时刻刻看穿,那他大概也能预见未来的吧?
      他这样自信两人的感情,明天一定还是甜下去的吧?

      江晚晴窝到付惊鸿怀里的深处,他环紧她,他的怀抱将她身板淹没,两人依偎相贴,进入同一个甜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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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有个甜文《台小妹和大陆哥》要开喽,感兴趣点专栏收藏吧!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