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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   晨间,江晚晴睡得朦胧,听到付惊鸿在大声说话,似是吵架:
      “怎么我刚走,就做出这么大的决定?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谁惹出的事,谁去负责,他早该送进去!······那就等我回去再说,我马上回去。”

      出事了?她一惊,掀开被窝,从拉开一半的窗帘望出去。

      付惊鸿站在露台,背对着卧室打电话,他手指上的戒圈光芒夺目,令她心头一动,那是与她私定终身的男人。

      他挂了电话,背影带着沉重的不悦,眺望着香江,很久。一定是在平定气息。

      江晚晴睡不着了,起身,光脚走到露台,从背后抱住付惊鸿的腰,把脸贴在他后背上。

      他转身,手指插在她的发间,揉两下她的脑袋,带着早晨独有的温柔:“吵到你了?”

      她在他怀里摇头,撒娇地拱一拱,他瞬间软化,工作上的怒气烟消云散,伸出食指,提上她歪掉下来的吊带,吻吻她的额头:“带你去吃早茶,好不好?”

      “那你不要气了。”不愿看到他眉头深锁,不愿他不快乐。

      “好。”他的声音,不带一点气,和打电话时的严厉完全不同,搂着她进了卧室,各自换衣去餐厅。

      香港的作息是晚休晚起,酒店餐厅里人员稀稀疏疏,像付惊鸿的胃口,惨惨淡淡。

      糕点精致,他却一口吃不下,眉眼焦虑地望着窗外茫茫的海面,似是在思索工作上的死结。

      江晚晴不忍心,从对面坐到他身边,拿起一大块奶油蛋糕,啃掉一角,大为赞叹,引诱他的胃口:“太好吃了,你也尝尝。”

      付惊鸿转头,看到她粘了一嘴奶油,觉得甚为可爱,用大拇指帮她抹掉,却点在她鼻尖上一点,笑:“小馋猫,长白胡子了。”

      她喜欢他笑,更喜欢他因自己而笑,她把下巴搁在他肩头,伸手摸他下巴上的胡茬:“你也长白胡子了,你老喽。”

      他握住她的手,两只对戒撞在一起,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他看看两人的戒指,又注视她的眼睛,眼神很深:
      “晚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是爱你的。你要对我有信心,三年后,我一定会在香港和你结婚,我们一起白头到老。”

      为什么在早上重复诺言?江晚晴一愣,预感不好:“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付惊鸿把头瞥向窗外,恢复焦虑的神色。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是不相信我可以为你分担吗?早上的电话,是和你爸吗?”江晚晴提心吊胆,不依不饶。

      付惊鸿转头,表情吃惊:“你听到了?”

      “没听到内容,但听你说话的语气,像是在跟你爸通电话。”

      付惊鸿垂下眼皮,握住江晚晴的手,艰难:“是他。”

      父子在家也总是保持客气,吵架都算亲密的交流,能让父子达成这种亲密的,似乎只有关于······林家。
      江晚晴心头恍惚了一下,问:“是家里对你和林飞鹭的事,有了什么新决定吗?”

      她太过聪颖,付惊鸿愕然几秒后,沉声:
      “你舅舅的税务有了问题,被人揭发,现在税务局要倒查整个集团的税。集团压力很大。”

      企业一有压力,就需要他出面到林家了吧?推她爱的人去到别的女人身边,她毫无回击的办法。江晚晴突然心底生恨:
      “谁惹的,查谁好了。听我妈说,舅舅不就是集团下外贸公司的小经理吗?为什么要查整个集团的?再说了,集团不是省优质企业吗?怕什么!”

      沙敏琴离婚时,曾带着江晚晴想借住在舅舅家几天,被舅舅嫌弃给娘家丢脸,把娘俩轰了出来,那天大雨,娘俩的行李被扔在路上,淋湿了。这样的舅舅,没什么可同情的。

      “你没经营过公司,不知道税务问题可大可小。你舅舅上次犯事后,被安插到我负责的外贸公司,他惹出事,就是为了好嫁祸于我,好让······算了,你好好吃饭,我能顺利解决这件事。”
      付惊鸿失去复述的心情,紧皱眉头,端起咖啡杯。无糖黑咖啡,啜饮掉半杯。

      再不懂公司经营,但懂利益争夺就在几个人之间。江晚晴知道付惊鸿完全碍于她的面子,没把话说得太明白,替他把未完的话续上:
      “是沙敏琴授意舅舅的?想把你斗下去,为她儿子铺路?”

      付惊鸿没直接承认沙敏琴的各种手腕:“任何人,都不该成为我们两个人的阻碍。”

      而后,他蜷紧江晚晴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颇为不安:“你会因为你妈,抛弃我吗?”

      她回望他的眼睛,分外肯定:“我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抛弃你。”

      付惊鸿安心地点点头,搂她在怀时,她抬眼瞥见他眼中闪着亮光,是感动却不会掉下来的泪水。

      江晚晴便无法再给他压力,问他是否要去做和亲大使。
      只能安慰自己,他戴着和自己成对的婚戒,承诺只和自己结婚,他有数的,他有数的……

      情况紧急,香港之旅匆匆结束,早茶后便订了机票,赶回内地。

      临下飞机,江晚晴忽然想起什么,赶紧帮付惊鸿摘了戒指,放在包里藏好:“等有机会了再戴。”

      他虽不舍剥离点滴彰显情侣身份的信物,但为了掩人耳目,只能配合,但阻止了她摘戒指:
      “我不戴,你戴着也没事,女孩子爱美,没人指摘。戴着好看。”

      她不想他失望,重新戴上戒指。

      从机场回家的路上,两人对好了同一天到家的避嫌借口。
      她谎称补习班太忙,才有机会抽身回家过暑假。
      他先回趟公司,工作几个小时再回,错开一起现身。

      有点悲哀,只肆无忌惮了做几天密侣,一落地,又要辛苦扮演陌生。付惊鸿沉默的神色,遮不住的不开心。
      而她,还要故作坚强,故作不在意,以免加重他的负疚感。

      下车后,江晚晴站在付家大门口,目送付惊鸿的车子远去。

      转身进门时,她遥遥望见似乎什么人拦住了他的车子。
      车身高,那两个人俯身趴在车窗前,看不清面目,但身影有点熟悉。

      江晚晴心想,大概是问路的人,普通人的身影,千篇一律的平凡,所以显得熟悉,便没在意,转身回了家里。

      晚餐时,付惊鸿回家了,在餐桌上见面,当着其他人,两人只是客套点头,继续不熟的以继兄继妹相处着,然后在空中不时偷偷相视而笑。
      甜蜜因禁忌,翻倍的增长。

      先是沙敏琴发现了江晚晴的戒指,后是保姆,都对她忽然戴了明晃晃的戒指大为好奇,毕竟她是个素净打扮的女孩。

      幸好当初买对戒,顾及付惊鸿的深沉作风,江晚晴非要低调款的,钻石镶在戒圈里面,外面看不出来,怕沙敏琴和保姆发现破绽,她不肯摘戒指,草率而慌乱:
      “不能摘,小商品市场5块钱买的,用的不是什么好金属,摘摘脱脱的,圈口都撑大了,没办法戴了!”

      沙敏琴有许多名贵珠宝,对便宜首饰不感兴趣,女儿也没什么大钱买什么好饰品,也没再问。
      保姆更是做惯无知,绝不刨根问底,只夸人漂亮有气质,戴什么都显贵。

      对面用餐的付惊鸿,朝江晚晴暗暗挑眉,分外得意两人明目张胆的铤而走险。

      躲过虚晃一招,壮了两人的胆子。每到深夜,两人开始在卧室私会。从未错过任何一个夜晚,又隐秘,又放肆。
      激情挥泄,却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哑忍徒添额外的刺激。

      有夜晚私会,不用饱受思念折磨,两人反而能克制住白天的神态,装陌生,比之前自然多了。
      偶尔,家中来客,宴请过后,一家人送客到门口,两人站在父母身后,一起对客人摆手送别,付惊鸿垂着的手指会有意无意蹭到江晚晴的手背,有时是划过她的脊柱。
      她抬头,他还是客气送客的神色,一本正经,只有微微上翘的眼角含着笑意与爱意。
      父母转身时,付惊鸿已面色淡然,抱手于胸,步伐闲定,是个款款大方、恪谨有礼的好儿子。
      江晚晴也把乖女儿尽职演绎,与继兄还是遥远的不熟。

      谁能会想到,他们私下,有着那样的勾当!而他,更是不时找机会,就要踩下禁忌的钢丝,高危游走!

      江晚晴自嘲,之前真是傻,怕让人看穿,还躲着他,早知道两人能瞒天过海,何必白受了折磨那么久,错失太多你侬我侬。

      付惊鸿深陷热恋,与往日高高在上的倨傲模样相反,只为江晚晴一人放低姿态,惯得她与日骄纵起来。
      有时刚吃完饭,趁大家还都在楼下,她直接进到他卧室,大摇大摆中带着对所有人的挑衅:怎样?谅你们也不会猜到我上楼是来到三楼,曾经怀疑我们,还不照样被蒙在鼓里!
      她想过一旦被发现的借口,索性说去三楼的大书房找书,不信家里谁能抓住她把柄。
      有时竟然想要被撞破,把她当面质问,她好借机打压质疑的声音,有时又想一直隐瞒下去,永不被揭穿。在两个极端来回跳跃。
      有时,付惊鸿回家晚了,她就甩脸色给他看,让他道歉与愧疚,满足自己心底的吃醋与不甘,反复测试他的忠诚,暗中与林飞鹭较劲,确信他一定不会这样对待别的女人。发作过后,看着他自责,她又心疼。

      地下恋,人前演绎恪守分寸,人后恣意放纵疯狂,江晚晴既觉自己快人格分裂了,又像付惊鸿一样,沉溺于这种高度刺激里,不可自拔。

      一晚,付惊鸿在外请客,快到10:00还没回家。

      江晚晴等他等到着急,家里都睡了,她如入无人之境,堂而皇之地上了三楼。

      但今天,很不巧,刚上三楼,还没走到付惊鸿卧室,她就碰到了付文州。

      惨!

      付文州目光如炬,边走边鹰盯着她。

      江晚晴做贼心虚,一阵惊心,下意识要转身就走,但转念一想,不如大大方方,便主动朝付文州打招呼:“伯父,您还没休息?”

      她侧身在走廊,让路,请付文州先过。

      付文州却驻足:“这么晚了,你的卧室在二楼,上三楼来做什么?”

      “我来找本书,二楼书房没有。”幸好日日心虚,早有备好的理由,真是有先见之明。江晚晴对答如流,慌乱中逐渐安定下来。

      付文州刨根问底:“什么书二楼没有三楼有?”

      这是没有料到的问题,江晚晴一下就慌了,赶紧搜索空白的大脑,想到个不常见的书名:
      “······一本法国的书,叫……哦,《旧制度与大革命》。”

      付文州看着江晚晴,倒退了两步,脆生生叩了下旁边的门,提醒:
      “书房在这。往那边,是你哥哥的卧室。”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说不出的威严,压迫到江晚晴脸上一烫,赶紧往书房这边小跑:“对不起,我不熟悉三楼,走错了。”

      她推书房门而入,关上门,站在书架前拍拍心口:
      好险,好险!无论演练多少遍,遇到精明镇定的老狐狸,还是露了一点马脚。不过,自己也算反应快,遮掩过去了!

      但她还未缓过神,书房门又开了。

      付文州进门后,扫视一圈,阔步走到书架一侧,在其中一排,抽出一本书,“啪”一声,扔在宽阔的书桌上。

      江晚晴回头,眼睁睁看着付文州,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付文州指指书桌,再次提醒:“你要找的书。”

      “谢谢。”面对突如其来的帮忙,江晚晴并不真的感激,只觉不适。她拿起书,要出门。

      “就连书的陈列,都有规矩。你看,这样找起来也方便。”付文州在背后,忽然一句。

      江晚晴后背一冷,转身,干巴巴回:“是。”

      “人更要这样,该待在什么样的位置,就该待在什么样的位置。规矩在,大家方便。”付文州明显话里有话,语气傲慢。

      江晚晴年轻气盛,到底没忍住:“付伯父,您什么意思?”

      付文州坐到书桌后的椅子里,深沉的桌面烤漆映着他不屑的面目:
      “你和惊鸿是爱情,还是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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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有个甜文《台小妹和大陆哥》要开喽,感兴趣点专栏收藏吧!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