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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立秋·天气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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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风很快笑不出来了。
这次不比大学那次,他没喝酒,全程沉浸式地感受了沈锦山惊人的尺寸与耐力。
余风暗暗地想,沈锦山去拍另一种片子肯定比现在赚得多。
第二天在卫生间,余风对着自己突然多出来的半个脑袋更笑不出来了。
昨天途中,沈锦山发现了余风脑袋上的伤,旋即要停下来包扎。余风正在兴头自是不肯,非得让沈锦山发射了再说。沈锦山无奈,只能加快速度,奈何他越着急越硬,迟迟未果,反倒是余风被折腾的直翻白眼。
“上次是他趁虚而入,昨天晚上是你自己赶上门的。”
余风在心中暗骂自己下流,更让他郁闷的是,虽然现在后面巨痛并且拉肚子,但回想昨晚的体验他又隐约觉得值得。
余风走出房间,又是一个晴朗的晴天,客厅撒散着大片光明,阳光灿烂的不像话。沈锦山埋头在打扫卫生,他身穿一件淡蓝色的衬衫,袖口随意翻起,南北通透的房间微风拂过,他的头发轻轻飘动,额头泌出细汗在阳光下闪烁。
“你醒啦,吃面还是?我现在给你做。”
沈锦山识趣地没提昨晚的事,但他看见余风就像阳光一样灿烂的笑脸却隐藏不住,余风总觉得这笑脸有些小人得志的意思,他不想搭理这斯。
沈锦山拉着余风坐下,神秘地从茶厅下掏出一大塑料袋,他不好意思地说:“现在挺疼的吧?你躺下我给你上药。”
“上你妈——!”
余风跳了起来,捂住屁股。
“你疯了吧!”
“沈锦山!你敢碰我,我和你拼命!”
沈锦山拿着袋子走近余风,苦口婆心的说:“鱼儿,现在不是争面子的时候,你来,我肯定轻轻的。”
“你丫再叫我鱼儿试试!”
“滚——”余风往后退几步,沈锦山继续压近。他追他逃,余风感觉自己插翅难逃。
家人们,下头男,谁懂呐!!!
一串电话铃声打断了这场闹剧,沈锦山识趣地禁声,余风缩在阳台门帘后面,开的免提。
“喂?”
“余哥哥,我是诗意。”电话那头的女声隐约带着哭腔。
余风看了一眼沈锦山,走出了阳台接电话。没几分钟,余风就匆匆折返房间换衣服准备出去。
“干嘛去?”沈锦山问。
“王诗意有点事,我需要去看看。”余风说。
“我刚煮的面,吃一口再走?”沈锦山端着面跟过去。
“不饿!”
砰的一声响,门隔断了沈锦山后面的话,他无可奈何地说:“路上买点东西吃,不吃早餐去胃不好呐。”
沈锦山在家等了一天,他的心情从吃醋,到忧虑,到担心,再到坐立不安。
王诗意从小喜欢余风。
相较于沈锦山和余风这种初中才认识的半吊子关系,他俩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沈锦山以前偶然见过几次王诗意,是相当漂亮,温婉的女孩子。
“我现在才明白自己是一个心胸多么狭隘的人,爱是自由,爱是理解,但我做不到,我恨不得马上追回余风。”
沈锦山等至深夜,桌上的饭菜热了又凉,凉了又热,他苦闷的在日记本写一下这一段话。
余风一夜未归。
沈锦山在沙发上等了一晚。早上听到余风的开门声,沈锦山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来,他使劲的揉了揉脸,深吸一口气,哑着嗓子问:“你没事吧?”
“怎么在这睡了?”沈锦山头发凌乱,脸上的疲惫遮盖不住,比奔波一天的余风状态没好多少。
余风仔细看了沈锦山一眼,没多在意。“累死了,我要去睡觉了。”
昨天一整天的事几乎耗尽了余风的脑细胞。原来前阵子王诗意被父亲逼着去相亲,几番沟通无果她只能选择逃跑。匆匆出门身上的钱不够,加之人生地不熟的,只能向余风求助。
在宾馆,王诗意抱着余风痛哭一个钟头,她说:“我不要回家了,绝对不去相亲,我不想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
什么迪士尼公主在逃剧情,余风头痛的想。
相亲这种事情余风以前也被爷爷催促过好几回,他能明白王诗意心中的苦闷与烦恼,也想帮她,奈何眼下自身难保,实在没有能力。这乡下宾馆破破烂烂的,安保措施也相当有限,要出了什么问题自己无法承担呐。
更让余风头大的是王诗意后面的话。“余风,我喜欢你,你带我走吧!”
又来了!
余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15岁那年,王诗意失足落水,余风把她救了上来,从此这妮子就对自己死心塌地了,天天跟在屁股后面一个“我喜欢你”说着。
可余风不喜欢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多年的友情,一个女孩子话不能说的太直白。
余风在酒店陪了王诗意一夜,等到她睡熟了,再偷偷打电话通知王伯伯来接人。早上,余风买来早餐,王诗意没胃口吃不下。两人还没吃点,接行的人就抵达了,王诗意一番折腾,但还是老老实实上车了。
估计这妮子自己心里也没底,余风猜测。她心里服软了,有台阶就顺着下了。
王伯伯关怀了余风脑袋的伤,看着那不太专业的包扎手法,问余风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
这点小伤算什么,余风摆了摆手。末了,王伯伯对他意味深长的说:“风风长大了呐。”这一句话弄的余风心里五谷杂粮,七上八下的。
“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吃饭了吗?”眼前,沈锦山问。
他挡住余风的去路,指了指桌上的饭菜:“我给你去热一热?”
“不吃了,不吃了。昨晚陪王诗意一晚,我要困死了。”余风不饿,他想说自己肚子里的苦水饱得要溢出来了。
沈锦山杵着没动,他盯着余风的脸,似乎想知道更多细节。
这于余风而言无异于审视,盯得余风心里烦躁。偏偏沈锦山又装作不上心,搓了搓手问:“昨晚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余风最烦这种阴阳的语气,加之脑袋晕的厉害,没好气的回:“没有,就算真有什么,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
沈锦山铁着脸,一把拽起余风的手腕。“以前是我不懂事。但前天晚上的事,我要对你负责。”
“你这人有意思啊?!”
余风被气笑了,饶舌回味沈锦山那句话几秒。
“怎么?一晚你就吃定我了,开始教我做事?”
“沈锦山你太纯情了吧,这就好比——”
余风一把把脑袋上那丑的要死的绷带扯下来,甩进了垃圾桶。
“相互解决需求,就像大学,隔壁宿舍相互帮忙打飞机一样,你以为是什么?”
“余风!”
沈锦山推着余风到墙上,他瞪着余风咬牙切齿地说:“是你说认真的!”
余风后脑勺的伤口被磕到了,手也被拽的生疼,他越想越气,扯着嗓子说:
“沈哥哥,床上的玩笑话你也当真呐,女人都没有这么认真!”
砰的一声,沈锦山一拳重锤在墙壁上,拳风与余风耳朵擦拭而过,他沉默着,但太阳穴凸起的几条青筋能够说明很多问题。
“怎么,现在硬气了,一句话就想动手打人了?”余风说。
“当初初中饭都吃不起,拿我饭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硬气?上大学没学费,我拿钱给你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硬气?”余风把沈锦山推开,指着他说。
“我和你讲,沈锦山。在我心里你就是一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哈巴狗。别说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就算真有什么也轮不到你来管。”余风越说越不解气。
他扭头又说:“对了,你别奢求我们俩能有什么关系,我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你。”
沈锦山像被扇了一个重重的耳光,他的脑袋,他的手瞬间就垂了下去,他往后退了几步,半晌,他说:
“是我自作多情了。”
余风看不清沈锦山的表情,只觉得他脚步沉沉,像条受气的金毛,垂着尾巴回了房间。
整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