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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阴雨连绵 ...

  •   “舅妈,我是余风。”

      “不好意思,晚上打扰您了。”

      “对对对,我现在在龙水,雨太大了,酒店也找不到。”沈锦山噤声,看着副驾驶上正在打电话的余风。

      他们开车下山已经是凌晨,修整一番,大雨卷土重来。雨幕中,车灯的可见度极其有限。无奈之下,余风提出去舅舅家借宿一晚。

      六分钟的车程。余舅妈穿着雨衣早早把院门打开,一瘸一瘸地迎车进院。余舅妈天生患疾,左腿有点毛病,干不了重活。

      沈锦山先下车,撑着伞在后备箱提了一瓶酒,一条中华。这些东西他常备走关系,眼下他犹豫片刻,又多拿了一条中华出来,用纺织袋将两条烟裹好。

      “这怎么搞的?快进屋吧。”余舅妈问。家里养了条大黄,朝下车的沈锦山使劲吠。余舅妈踢了一脚大黄,撑伞连忙送一身狼狈的两人进屋。

      沈锦山在舅妈的招待一下先去洗澡,余风饿死了,跑去厨房冰箱翻东西吃,舅妈的话追在后头跟不上。“不着急,热热再说。”

      等余风洗完澡出来,沈锦山和舅舅舅妈围坐在餐桌旁有说有笑。不过,舅舅看见余风出来,脸一下子冷了下来,他掐着根烟:“这么大了,跟个小孩子一样,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余风扭过头冷哼一声,懒得搭理他。余风一直和舅舅不对付,天天板着块脸,跟谁欠他钱似的。另外,当初这老登担心人财两空,不出外婆的医药费,这件事余风记他一辈子。

      舅妈是个老好人,她笑着拉余风来餐桌坐下,她煮了两碗面,又炒了几个小菜,都是余风爱吃的。

      “风风给你添麻烦了,沈先生。”余舅舅对沈锦山说。“这小子从小就不让人省心,他外婆去世后就自己跑出去了,逢年过节也不见给家里打个电话。”

      “余风很优秀呢,给好多著名的歌手写了曲。”沈锦山笑着说。余风默默白了他一眼,似乎是在鄙视他不诚实。

      “多吃饭,少说话。”余风夹了一块肉放在沈锦山碗里,暗暗警告道。

      “舅妈你做的面真好吃。”沈锦山笑的更盛了,他扯开话题,听余舅妈继续唠叨,不再多言。

      “吃完了就回房间吹干头发吧,别感冒了。”吃完面,余舅妈伸手给余风擦嘴,催促他回房。

      余风求之不得,不忘瞪余舅舅一眼,便蹬蹬蹬走了。沈锦山后余风一步吃完面,站起来开始陪余舅妈收拾桌子。

      “别别别,你也上去休息吧,家里只剩一间空房了,你和风风挤挤。”舅妈哪能让客人清理,与沈锦山一阵推搡。沈锦山适时答应,再次道谢,也往楼上走。

      “等一下!”余舅舅突然喊。

      他叫住了沈锦山,眼看着沈锦山走到身前,递过去一根烟。

      “谢谢舅舅。”沈锦山接过来,别在了耳朵上,余风不喜欢烟味等异味,沈锦山在家里每天都会开窗透气。

      舅舅催促舅妈去厨房洗碗,现在桌前只剩他与沈锦山,他给自己点了根烟。

      “这些钱你拿着,风风这人我清楚,花钱大手大脚,没分寸。”余舅舅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推给沈锦山。

      “这我哪能要,鱼儿就像是我亲弟弟,我哪能要他的钱?”沈锦山站起来,连忙把卡推回去。

      “你收下。”余舅舅吐出烟雾,表情有些凝重。“我妈手术费这件事,我知道,余风这小子一直记恨我。”

      “他不知道是,那场手术成功概率不到5%,后续治疗费更是天价。”余舅舅说。

      “我不像风风他爸那么有钱,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好好劝劝他。”余舅舅望着沈锦山,把卡塞到他的手上。“我倒不怕他误会,只是担心这小子跟我们犟上了,他爸爸那边又是这种情况,没人可以依靠。”

      “钱不多,还得请你多担待。”

      沈锦山把卡收了起来,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余舅舅一句多担待,让他想起了一年前在医院,余风外婆临终时对自己说的话。
      “锦山,风风我就交给你了。”

      “他这孩子顽皮,但其实没什么坏心思。你对他好啊,他其实都知道的。”

      自从外婆手术后,沈锦山一直陪着余风忙前忙后,沧桑世事的外婆或许是看出了沈锦山的心意,临终前故意支开余风,单独嘱咐沈锦山。

      “要不是你,我还真不放心就这么走了。”

      “风风不懂事,麻烦你多担待。”外婆哽咽说完这句话,永远的闭上了眼睛。余风守着她哭了一整晚,沈锦山现在还记得。

      沈锦山心疼更发誓,绝对不会再让余风这么伤心。

      “您放心,余风和我一起肯定万无一失。”沈锦山深深的吁出一口气,站起来向余舅舅保证。

      “哈哈哈,赶紧上去睡觉吧,太晚了。”余舅舅把烟掐灭,心事了,心态轻松了不少。他站起来拍了拍沈锦山的肩膀。

      “等会!”余舅妈突然从厨房探出头,冲沈锦山嗔怪道。“把酒和烟拿走,人回来了就行了,搞这些东西干什么?”

      沈锦山无奈的点了点头,旁边的余舅舅给他使了个眼色,用只有他俩可以听到的声音说:“烟可以留下。”

      两人相视默契一笑。

      “他们跟你说什么了?”

      余风盘腿坐在床上,沈锦山给他吹头发。

      “没什么,舅妈教我你爱吃的糖醋排骨怎么做。”沈锦山说。

      “哄鬼!”余风回头白了沈锦山一眼。“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说鬼话了。”

      “听出来了,就不要戳穿了,给我留点面子。”沈锦山笑着用手把余风的脑袋扶正,仔细的吹头发。

      “对了,你生日那天脑袋上的伤口怎么回事啊?”沈锦山手指扒拉余风的头发问。

      “我这人不喜欢说谎——”余风含沙射影的说。“所以我选择不回答。”

      “我想说的是,这一块伤口好了,但是好像秃了。”沈锦山乐了,用手指点了点秃发处。

      啊——余风翻身崩溃的捂住脑袋,想去床头照一下镜子,结果脚下一滑,像山上那一出仰着头倒了下去,一屁股坐进了沈锦山怀里。

      距离好近!

      余风能从沈锦山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脸。

      另一视角,余风是穿余舅舅的睡衣,足足大了一圈,身体一靠,沈锦山能从余风脖子看到底,昏暗尤显暧昧。

      沈锦山自己刚洗完澡有些泛凉的胸膛贴着余风的背,突然感觉有些火烧火燎的烫,他咽了口口水,慌忙地别过眼睛。

      余风一下感觉有个什么东西杵着自己,他尴尬的拉着衣领起身,这次余风可没使坏,半点撩拨都没有,现在这才哪跟哪呀?

      余风心想,沈锦山这么正经的一个人,怎么跟个小泰迪似的。他看了沈锦山一眼,沈锦山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咳嗽了一声。

      余风对着镜子挤眉弄眼的折腾好一会儿,终究看不到后脑勺,但是手摸着那里的确感觉空了一块地方。

      余风咬牙切齿骂道:“原也这个王八蛋,让我逮到我要沙了他!!!”

      “你说什么?”沈锦山收好吹风机,折返回床上问。

      “我说——”余风冲他笑。

      “我说原来耳朵哥哥喜欢刺激的,我舅妈就睡隔壁,田园主题、极限暴露,耳朵哥哥原来喜欢这样玩呐。”余风声音拉的好长,翘着调子说。

      “没……没有。”沈锦山刚在床上坐下又弹了起来,站着慌张的摇头说。

      “你过来!”

      余风命令沈锦山坐到自己旁边。沈锦山这人一聊到这方面就跟个唐氏儿似的,只会点头摇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沈锦山乖乖坐到余风身边。

      “再近一点。”

      余风自己挪近与沈锦山的距离,他看到沈锦山耳朵扯着脸颊越来越红。

      “你亲我一下。”余风心跳漏一拍,心中的某种邪念突然放大,浑然不知自己也红了大半脸。

      沈锦山如临大敌,瞪大眼睛,身体往后挪了一下。

      “我数到三,你不亲我就打你了。”余风皱着眉,威胁道。

      “1——”
      “2——”

      余风耍诈,没数到3自己就凑上去亲了沈锦山一口。当嘴唇触碰的那一瞬,余风感觉自己后脑勺都是麻的。

      沈锦山呆住了,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湿润,他的脑袋眩晕,几乎要哭了。之前他和余风“交流”时,他不敢对视余风,更不敢亲余风,最大胆的行为是吻了吻余风的耳朵。

      沈锦山从没想过余风会主动亲自己。现在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你要不愿意就算了。”余风打退堂鼓了,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沈锦山看着余风钻进被窝,他极力克制的说:“要是被发现,你又该挨骂了。”
      “我怕这老登?”余风下意识的大声反驳,随后又后怕的缩了缩脖子,眼睛瞄了瞄门口,这反差将沈锦山逗笑。

      “我刚刚逗你玩呢。”

      “我表弟读寄宿,舅妈他们的房间在楼下,没人。”余风后知后觉的害羞了,他把头埋进被子里。刚刚自己亲了沈锦山!现在他满脑子里都是红色感叹号,难道自己也变成同性恋了?

      余风没时间思考,眼见沈锦山突然一把掀开了被子,俯身压住了自己。他喘着粗气,低头舌尖冲余风下颚用力一刮, 又用牙齿啃住喉结厮磨几下。

      余风的身体忍不住战粟。

      沈锦山五指松松紧紧地蜷在余风发根里,他微抬头,闭眼深深吻上余风的嘴唇。

      余风的嘴唇软软的,嫩嫩的,红红的,甜甜的,接吻如此美妙,这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快感体验。

      “支棱起来了?”余风笑起来,他双手轻轻摩挲着沈锦山的后背。

      “什么都没准备,会很痛的。”沈锦山抬起头,面露难色,犹豫的说。

      呵呵呵。。。

      这可真是武则天失去老公——失去李治(理智)。

      余风要失去理智了。现在不是说这种大煞风景的话,余风在心里呐喊。但他克制住了保持沉默,实在不想破坏气氛。

      余风抓起沈锦山的手,捏着他的食指摩挲自己的嘴唇,然后张嘴轻轻含住,他用舌头湿润了沈锦山的指尖。

      “明白了?”余风说。

      沈锦山咽了口口水,猛得点了点头。

      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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