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还是爱你》柳寻

28、第 28 章

　　“我和我朋友大概说了下你的情况，她今年刚好在家带孩子，有时间，但是不好过来。需要我们过去找她。”

　　“啊，店里离不了人。”

　　叶灵：“别找借口，东边不是还有一家殡仪店？”

　　“难不成真要让这个后遗症影响你一辈子？”

　　林启：“嗐，好吧。我试试。”

　　“那我和朋友约时间了，到时候通知你？”

　　“好，麻烦你了。”

　　叶灵以为聊天到这里就算结束了，准备撂了手机做别的事情。

　　林启：“你过年就在这里吗？”

　　“应该是的。”

　　“初一来我家拜年啊，给你发红包。”

　　“那必须滴。”

　　转眼就到了除夕。双河这边是中午吃团圆饭，晚上的年夜饭就潦草一些，看自家意愿，愿意吃的就准备，不愿意的，就把中午的剩菜热几个，吃完好出去打麻将或看春晚。

　　叶灵虽然搬到了这边，但还是按照家里的习俗，晚上才吃团圆饭。她睡到十多点才起来，慢悠悠地准备自己的年夜饭。

　　林启中午跟家人吃了团圆饭，再一个人去祭祀，回来就没什么事了。陪着爷爷在店门口晒太阳，杀了几盘棋，喝了一壶茶，爷爷问：“叶姑娘没回去？”

　　“嗯。”

　　“怎么不叫她来家里一起吃团圆饭？”

　　“怕她不自在。她家那边晚上才吃团圆饭的。”

　　“那你晚上还在家里吃饺子吗？”

　　“……吃的。”

　　林坤泽：“那早点吃了吧，天冷，我吃完就要睡了。”

　　“诶，好。”

　　晚上五点，林家就把年夜饭吃了。白君兰晚上不用值班，有她在家里陪林坤泽。林启在家里待了会儿才出去。出门时还说：“爷爷、妈妈，我出去一趟，有事。”

　　白君兰：“不要太晚回来，明天还有人过来拜年的。”

　　“知道。我走了。”

　　“走吧。”

　　除夕的夜晚，天色不会暗下来。天上都是烟花的光亮，店铺大多虽关了门，但铺门两边挂上了大红灯笼，也亮堂堂的，这天，路灯也不会暗。

　　林启到了叶灵家门前，将车停好。在车上做了些心理准备才下了车。

　　叶灵常住二楼，一楼敲门她听不到。林启拨通了电话。

　　“喂，林启？找我有什么事吗？”叶灵还在厨房忙活。

　　“你在家吗？”

　　“在啊。怎么了？”

　　“就是……我来给你拜年了。能给我开下门吗？”

　　！

　　叶灵迅速关了灶火，冲刺到客厅窗边，探头一看，喊道：“你等会儿！我来给你开门！”

　　噌噌噌地下了楼，叶灵兴奋得忘记自己还穿着棉服睡衣，外面还套了罩衣，因为要做饭，头发也是随便扎起来的，都没用到镜子和梳子。

　　“这么早就来拜年？！”旋即又道，“快进来吧，冷死了。你还带东西？”

　　林启提着某品牌的护肤品盲盒，老大一个！

　　“拜年嘛。相互的事情，初一你不是答应了去我家拜年的？”

　　“也没见谁大晚上的来拜年啊。”叶灵也只是调侃一下，又迅速道：“没事没事，咱年轻人不讲究这些。”

　　上了楼，叶灵又迅速跑回厨房，锅里炖着鱼呢，最后一个菜。

　　“你吃了吗？”

　　“吃了饺子。但现在有点饿了，我家里吃得比较早。”

　　“这么早的啊？”叶灵掏手机看了一眼，才六点呢。

　　“嗯，是有点。”

　　“那正好，一起吃点，我做了6个菜呢！66大顺！嘿嘿。”

　　锅里鱼炖好了，打开锅盖收个汁。叶灵关了火，打算盛起来。为了保持鱼的完整，叶灵想直接连锅端起倒出来，但力量不够，眼看鱼就要跑到盆外边去了。

　　“诶诶诶…………谢谢。”

　　林启看情况不对，立马上前帮忙捉住锅把手，把鱼成功放对了位置。

　　“吃饭吧。”叶灵轻巧道。虽然手上还有林启的温度。

　　“奥，好。”

　　这时，叶灵才想起自己是副什么鬼样子。“啊”了一声，边跑边说：“我换个衣服，你先把菜端桌上去。”

　　林启都没反应过来，以为她是要去上厕所。

　　等到菜都端上桌，叶灵刚好出来。换了件正红的短款棉袄，衬得她肤色极白。

　　“过年还是要穿新衣服的。”叶灵替自己解释道。

　　林启自她出来那一秒，心就漏了一拍，道：“很漂亮。”

　　叶灵笑了，俏皮地行了个公主礼，道：“谢谢，你也很帅！”

　　林启并不是个贪食的人，家里的饺子少吃了几个，这会儿真是有点饿了。一个劲儿地夸叶灵做得好吃。

　　这是叶灵不知道的第几个独自一人过的年。还好，今年……应该不算是一个人吧。

　　饭后，叶灵问：“要不要放烟花，我买了好多。”

　　二人本来吃热了，早就脱了一件外衣，这会儿又穿上跑到院子里放烟花。

　　放烟花这事对两个将近三十岁的人来说，真是件久违事，十几年没碰的东西了。

　　“希望明年咱俩都能走狗屎运！”叶灵将一个小狗形状的烟花放地上，点燃了尾巴处的引子。

　　一阵霹雳吧啦后，尾巴处喷出一股小火，伴随着火焰，这个小狗它——真的开始拉屎了！粑粑还很直溜。最后一下，还把自己拉的粑粑炸得老远。。。

　　叶灵和林启都看呆了，又忍不住想笑。

　　什么烟花，又恶心又好笑！

　　两人的笑声吸引了出来放鞭炮，准备吃夜年饭的冯厚德。他隔着刚到腰的围墙问道：“笑什么啊？你们俩，这么开心。”

　　叶灵：“冯叔，你放烟花吗？给你几个，这烟花能让我们走狗屎运！”说着就三步并作两步到墙边，递过去几个。

　　冯厚德也是童心未泯，当真放下手里的开席鞭炮，先点燃叶灵的狗屎运。

　　这下，他明白两人为什么笑得这么高兴了。

　　“还有吗？再给我几个，让你何花姐也看看这个烟花。”

　　“还有。”林启将自己手里拿的几个全给了冯叔。

　　何花一家人在屋里等着冯厚德放完鞭炮就开饭的，左等右等，只听他在门外和别人高声谈笑，不禁出门来寻。

　　“你怎么放个炮要这么久？菜都要冷了。”

　　人还没走近，何花的声音就传来了。

　　冯厚德仿佛是习惯了何花姐说话带炮的样子，一点也不怕，高兴得像个小孩子叫她，“你来你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何花姐嘴上说着“什么东西你这么让你这么高兴”，人还是忍不住走到跟前。

　　又是拉狗屎……运，最后呲通的一声，炸开了花。

　　何花姐很想像平时一样向老公输出一通国粹，但又想到在过年，要和气生财，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眼珠子瞪得老大，皮笑肉不笑地说：“把炮放了，菜要凉了。”

　　冯厚德知道自己处境危险，便对林启和叶灵说：“我去吃饭啦。”

　　何花也跟着老公转身，对林启和叶灵客气一笑。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一下就将过年热闹的气氛带出来了。其余人家仿佛是收到了信号一般，也都跟着放起了鞭炮烟花。很快，空中都是绚烂的烟花，鼻尖都是硫磺的味道，过年啦！

　　回到屋里，冯厚德很惊讶老婆刚才竟然没有责怪他和林启搭话，不禁问道：“你是在憋着骂我的话吧？”

　　何花“啧”了一声，警告冯厚德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冯厚德当真就不再问了，怕后面几天搓不了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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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邻居一走，叶灵立马解释，生怕林启以为她有什么奇怪癖好，“我以为它就是普通的烟花，谁能想到它竟然这么独树一帜啊！”

　　林启手上拿着叶灵口里说的普通的烟花，点燃了，烟火迅速呲出漂亮的颜色。这才不紧不慢地笑道：“挺好玩的。”

　　“那就好。”这下叶灵放了心，长吁一口气，朝林启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在烟火的照耀下，叶灵的笑容五光十色的。林启突然觉得，烟花真的好玩。以后过年，他都想和叶灵一起放烟花。

　　像是沉思过后，林启的声音从喉咙最深处传出，“叶灵。”

　　叶灵也点了一个烟花，正拿着烟花在空中画圈圈，眼神都没分给林启，只“昂”了一声。

　　“你要不要做我的……”话没说完，被叶灵打断了，“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个人？”

　　林启轻叹了口气，顺着叶灵手指的方向望去，“嗯，是哑巴。拿点吃的给他。估计他饿了。”

　　哑巴是村里独居的单身汉，不会说话，脑子也有些问题。听村里年纪大的人说，他孩子小时候淹死了，他带去游泳的时候淹死的。之后，他就疯了，也不会说话了。在刚出事的几年，他老婆还照顾他。后来他越来越疯，夏天脱光衣服在村里跑，要不就跳脚要去河里，冬天屎尿全拉在裤子里。老婆实在受不了，不见了。村里人说他老婆跟着修太阳能的手艺人跑了。

　　老婆消失过后，他倒是收敛点。就是遇到小孩子要激动一阵，唧唧哇哇，手舞足蹈的。搞的村里生了孩子的媳妇见了他就躲。

　　哑巴就站在冯厚德家前的桃树那里。叶灵和林启楼上拿了点吃的，给了他。

　　冯厚德一家听见动静，也端出一碗热饭来。

　　哑巴吃饱，咿咿呀呀的，指着冯厚德，想要拉他。刚开始一群人以为他又要发疯了，后来发现他好像是想要冯厚德的衣服。

　　还好，冯厚德今天穿的不是新衣服，不然何花姐要心疼死。得了衣服，哑巴就带着叶灵给的一袋子吃食转身走了。

　　何花姐还觉得奇怪，“这哑巴今天怎么了？”要在平时，他吃完饭，会当场把那一袋子吃食给撕碎的，绝不会带回家，更不会要衣服。

　　回到院子里，叶灵想到林启刚刚好像在和她说些什么，便问：“你刚才问我什么？”

　　林启：“没什么，，就想问你，，打不打雪仗！”一句话说完，已经弯腰抓了一把雪，扔了过来。

　　虽然白天出了点太阳，但地上的积雪并没完全融化，打个雪仗还是绰绰有余的。

　　院子里再次充满二人的笑声尖叫声，好吧，尖叫声是叶灵一人的。林启打雪仗有一手，直接团了一大团雪球，左手搂着，右手只管从这雪球上薅，然后发射出去。

　　于是，叶灵只能边跑边躲边进攻，攻击力不够，全靠大嗓门。

　　一场雪仗以林启放水结束。二人身上都挂了花。

　　回到楼上，叶灵感觉手烫得要爆炸了。想到刚才林启抡得像风火轮的右手，不免吐槽：“有你这么打雪仗的吗？一点都不好玩！”

　　林启承认，他刚开始是认真的，但他也没下死手啊。最后还不是让她扔得开开心心的。

　　“还不是因为你傻。”

　　“我哪里傻了？”叶灵隐约觉得林启这么说她，是因为她没听清林启问她的话，就硬着头皮又问了一次，“你刚才问我什么？我真的没听清。”

　　林启沉默了好久才道：“没什么，没听到算了。”他现在有些后怕，要是刚才叶灵真的听清楚了，然后拒绝他了。那他俩就没有现在了。

　　叶灵：“好吧。”

　　春晚已经播出好一会儿了，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看着。还挺温馨。

　　电视里的主持人在激动着倒计时。新年钟响的时候，林启道：“叶灵，新年快乐。”

　　叶灵：“你也新年快乐啊。”

　　叶灵的笑容很有感染力，林启一下子忘记了刚才的憋闷。要不要再问一次？林启冲动地想。

　　算了，下次吧。

　　帮叶灵放了迎春的鞭炮，林启就回去了。车子启动的时候，林启还叮嘱了一句：“明天记得去我家拜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