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还是爱你》柳寻

27、第 27 章

　　“k**列车就要进站……”

　　“哥，我的车次到了。”马遇伯嗫嚅出声。

　　得，刚才全是浪费口水了。

　　“你，”林启怒上心头，却不好发作，忍气道：“这么晚了，你手机还没电，确定要去吗？”

　　“可……”

　　叶灵赶忙道：“别可了，你肚子不饿吗？快点回去吧。这里要冷死了。”

　　说着就拉着马遇伯的胳膊往外走。就是拉不动。

　　“走啊！”林启吼了一句。

　　好不容易，马遇伯高抬贵脚，挪了一步。

　　“小马！”李长明迎面跑来，身边跟着柳意。

　　“李老师。”还是那要死不活的气声。

　　“这是劝好了？”李长明喘着气问。

　　叶灵：“差不多吧。正打算回去。”

　　“呼~那走吧。这位小朋友，你还好吗？”李长明想逗一下小马。

　　“……没死。”

　　李长明：“哈哈哈哈，那还不错。很坚强了。”

　　李长明正吃火锅呢，接到马老人的电话，就出来找了。路途中，又接到老人电话，说是在火车站找到了。但他还是要来看一眼，不然不放心。

　　柳意刚搬完家。请李长明吃饭感谢他帮忙找到的房子，这就赶上了。叶灵朝她点头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火车站外，又飘起小雪，很多人背着巨大的包裹往车站来。严寒的天气阻挡不住人们着急回家的心情。

　　一行人到了停车场，没多说什么。马遇伯坐林启的车回去。

　　李长明刚关上车门就打了个巨大的喷嚏。

　　柳意：“快走吧，你这是要感冒的征兆。”

　　李长明擦擦鼻子，用力吸了一口气，鼻子没堵，道：“可能是突然冷到了，没那么容易感冒。”

　　将马遇伯送到家，郑妙英见到孙儿，没有嘘寒问暖，没有大声嚎啕，而是厉声尖叫，让其跪下来！老人是真的着急了。

　　马遇伯也不反抗，乖乖照做。林启手疾眼快地拉住小马，劝道：“郑奶奶，回来就好。天这么冷，就别让他直接跪地上吧。膝盖受不了。”

　　马清莲迅速接道：“快和奶奶道歉！”

　　马遇伯：“对不起，奶奶。让你担心了。”

　　郑老人再绷不住了，手上看似使劲儿，实则没落到实处地打孙儿，哭骂道：“就这么不让人省心！书不好好读，还乱跑！你是要我命啊！”

　　“好了好了，妙英，都回来了，就别说了。孩子还没吃饭呢。”

　　“饿死他算了，不要我担心的！”

　　郑老人话是这么说，人却转身去厨房了。

　　马老人道：“小林，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这孩子麻烦你了。留下来吃顿饭吧。”

　　林启：“不了，马爷爷，你们一家人聚一聚。我们就不打扰了，一个地方的人，就别客气了。你们吃，我们走了啊。”说着就拉起叶灵的手出去了。

　　临出门时，还对马遇伯说：“这么大个人，别让爷爷奶奶操心了。”

　　叶灵手被抓住的那一瞬间，就不能思考了，木讷地跟着林启出去，一直到车边。

　　林启准备拉车门时，才反应过来，慌乱收回手，道：“对不起，刚才着急走。”

　　叶灵：“这有什么！我自个儿都没发现呢。”其实心里砰砰砰的，都是面上功夫。

　　车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的声音，更显车里的静谧。由此滋生的谓之为暧昧的暗流便汹涌起来。

　　一路无言。

　　不知是不是心里的心思作怪，林启停车时，刹车踩重了，两个人都微微向前倾。

　　“不好意思。”林启为自己的车技道歉。

　　叶灵感觉脚边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俯身去看，——驾驶证。正好敞开着，朝向叶灵。

　　“你驾驶证去年拿的？”

　　不是叶灵故意偷看，而是她一低头，那日期刚好闯进她眼里。

　　林启接过驾驶证，瞧了一眼，又放回格子里，道：“嗯。”

　　忽然之间，叶灵想起来，林启喝醉的那个晚上，他说的梦话，难不成不是梦话？

　　有了这个猜测之后，叶灵无所适从起来，很怕戳中林启的伤心事。

　　“怪不得总是看你坐公交上班。”

　　“……”

　　“那，我回去了，你路上慢点开，路很滑。”

　　“我那天真的没说什么话吗？”林启突然问道。

　　叶灵正在推车门的动作冻住了，反问：“什么？”

　　林启侧头，盯着叶灵道：“就我喝醉的那天晚上，没说什么话吗？”

　　叶灵转了下眼珠子，再想要不要说实话。要是说了实话，会不会让林启又难受一次呢？但要是不说实话，林启又问了，他为什么要问，是想起来了？

　　“我要是说，你说了些话呢？”

　　“我就知道。”林启似是自嘲。

　　“怎么了？”叶灵关心道。

　　“就是，，你，”林启缓缓吐出这几个字，又像是放弃了，释然道：“算了，没什么。快回去睡觉吧。”

　　这样一来，叶灵倒不是滋味了，不悦道：“咋，不拿我当朋友？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好说。天晚了，今天辛苦你跟我跑一趟。”

　　“好吧。”这次叶灵没有迟疑，开车就下去了。

　　二人出门赶时间，院门没锁。推开的时候，门轴发出□□声，像箫。雪还没下大，地上只薄薄的一片，一脚踩上去就能化成水。

　　叶灵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愤怒、无力、憋屈，好像都有一点。闷头朝屋里走去。

　　“叶灵！”林启从身后赶上来。

　　叶灵迅速停下脚步，好像就在等着林启叫她一样，答道：“怎么了？”

　　林启放慢脚步，缓缓靠近，道：“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子有些脆弱？或者说是矫情？”

　　“怎么会？”

　　四两拨千斤，林启是带着最坏的结果来问叶灵的。结果叶灵轻飘飘地三个字就缓解了他心头的抑郁。

　　叶灵想起他在后山、醉后以及湖边的表现，大概猜出林启会回来做入殓师的原因了。

　　“你有去看过心理医生吗？”

　　林启木楞的摇头。

　　“我高中玩得最好的朋友是学心理的，她的老师，她的大学同学在心理这方面都很厉害，要不要尝试下？”

　　“可，这有用吗？”

　　林启受那场车祸的影响将近二十年了，他迟迟不考驾照就是怕，他怕和周安如一样，也怕和那个面包车司机一样。最后考驾照，完全是现实原因，回乡做入殓师必须会开车，不然怎么接送尸体？

　　“心理上的病也是病，肯定要找医生看啊。我不敢和你保证会不会有效果。但看了，总比你接完一个单子就郁闷好久；睡觉恨不得拿千斤顶压在自己身上；不放心别人开车，总要别人坐你车好吧？”去找小马的时候，叶灵就说自己开车，这样才能发挥多一个人的作用，但林启说什么都不肯，非要她坐他的车。

　　原来，叶灵都发现了。在这寒冷的冬夜里，林启的心像是豁开了一道口子，吹进来的都是暖风。

　　“试一试吧？嗯？”

　　林启还在犹豫。

　　“刚才还在劝小马呢？这下到了自己，你不也成哑巴了？就去看个医生，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好吧，我试试。”

　　“嗯。这样才对吗。”叶灵很欣慰。

　　“嘁。”被当作小孩的林启很不服气，但也不能反驳什么。

　　“那，快回去睡觉吧。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这一个晚上，林启睡得很踏实。虽然他的身上还压着很重的很厚的两床被子加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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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遇伯醒来就听见堂屋有人在说笑。这声音？可不就是他最烦的余叔的声音？

　　眼不见心不烦，马遇伯将被子一拉，盖过脑袋，继续装睡。

　　在被子里，马遇伯还听到余叔向爷爷奶奶问他，还打算进房里来看他。还好被爷爷拦住了，说他昨晚睡得晚，这会儿估计还没醒。

　　好容易熬到余叔走了，马遇伯才起来。心里那股烦闷一直消散不了，路过堂屋去厕所的时候，他都不自觉得加快脚步，一点也不想在余叔待过的地方多停留一秒。

　　“肚子饿了吗？”马清莲慈祥道。

　　“不饿难道就不吃早饭吗？快去洗漱过来吃饭！”郑妙英的语气不容拒绝。

　　爷孙二人听此，都垂着脑袋，去做自己的事情，不敢反驳一句。

　　饭桌上，马遇伯忍不住问：“余叔来我家做什么？”

　　“送了些年货过来。”

　　马遇伯不禁冷笑道：“我家没办年货吗？要他假好心。”

　　“一个村的人，他也不好意思没放你爸妈年假。这不就过来解释，顺便送点礼。也不怪人家。”马清莲道。

　　郑妙英：“什么公司离了两个人还不行？要我说，就不该对余仁那么客气！”

　　“就是！凭什么对他那么客气！”马遇伯很少和奶奶站在统一战线，这次是二人极其罕见的拥有相同的观点。

　　“那孩子心肠也不坏，性格是差点意思。表面关系总要维持一下的。”

　　郑妙英和马遇伯都不接马清莲的茬，埋头吃饭。

　　马上就要过年了，林启放了马遇伯的假，让他找李长明想办法把落下的课程补回来。

　　吃完饭，马遇伯就骑上车子去找李长明了。

　　不巧，李长明经过昨天一热一冷又一热，成功感冒了。讲课是行不通的，只能把一些需要背的古诗文圈出来，就让马遇伯回去了。其余的科目，他和别的老师沟通一下。

　　马遇伯也不急，他的课程也没有完全落下。想到这里，他跑到店里，找林启。

　　“哥，你能把灵姐的联系方式给我吗？我找她有事。”

　　林启：“什么事？”

　　马遇伯：“我要亲自和灵姐说。”

　　林启也没心思窃听小孩的事，只说别太麻烦人家，有事可以直接找他，就把叶灵微信推给她了。

　　晚上，林启就收到叶灵的微信。

　　“你知道小马找我做什么吗？”

　　“什么？”

　　“找我帮他做一对杯子，还问我能不能他自己动手。”

　　“你答应了？”

　　“当然！不过现在天气太冷，做不了。我让他等温度回升之后再做。那个时候我的店应该有雏形了。”

　　叶灵又和林启聊了些别的，最后拐到林启看医生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