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成丧尸高层后》沙憬

22、开窗

　　斐丽一附掌，“在他正对面对不对？他刚刚一直盯着那个方向！难怪秦仲来得那么及时！”她浑身抖了抖，一阵恶寒。“什么毛病？在房间安摄像头？”

　　秦玉林表情沉下来，“那我们的房间……”

　　尚忆菲和斐丽齐齐色变，转身往宿舍楼走。

　　尚忆菲在房间翻了一下，终于在进门拐角处发现了微型摄像头。这个角度就选得非常妙，几乎能总揽全局。尚忆菲又把卫生间检查了一遍，幸好救助站的人还没变态到这种地步。

　　晚间吃饭的时候，秦玉林和斐丽的脸色非常难看。一想到自己这几天的行为全在别人的监视下，他们就后背发凉。

　　斐丽小声说：“我们得想办法出去。”

　　秦玉林道：“救助站到处都有摄像头和人把守，不太容易。”

　　尚忆菲倒是觉得比起出去，她更想弄懂救助站的真面目。她撑着侧脸，用筷子扒拉着饭，喃喃自语道：“怎么样才能让杨弯开口呢？”

　　斐丽听见这话，凑过来，露出一抹坏笑，“他不是怕丧尸么？不如我们威胁他，他要是不配合我们，就把他扔丧尸堆里！”

　　秦玉林看着尚忆菲，表情好似在说：他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尚忆菲愣了一下，“你俩来真的啊？”

　　“这件事如果交给你来办，应该很简单吧？”秦玉林道。

　　尚忆菲怔住，她迎着秦玉林的视线，看清了他眼底的洞悉。

　　******

　　三个行动派凑在一起，思索该如何施行计划。

　　用丧尸恐吓杨弯，首先得把杨弯带到一个丧尸出没频繁的地方，但不能真的让他被丧尸咬到。

　　几人思来想去，就想到了神秘的工厂。

　　他们想方设法把看守引走，再由尚忆菲把人带进去。

　　如果里面丧尸少的话，尚忆菲有把握保护他全身而退。

　　计划构思简单，实施却难。

　　比如说尚忆菲一个人怎么将杨弯弄进去，以及怎样才能引开那群看守。

　　结果机会来得猝不及防。

　　那天半夜，尚忆菲被一阵哨声惊醒。

　　奇怪的是，她完全能破译哨声中的内容。

　　——进工厂。

　　哨声如此表达。

　　紧接着尚忆菲就听到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杂乱地朝这边靠近。

　　她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然而窗户封死了，她看不到外面。

　　正当她抓耳挠腮想不到办法时，窗户又被敲响了。

　　熟悉地求救节奏。

　　尚忆菲悚然盯着窗户上趴着的黑影，大气不敢出。

　　这次黑影敲得很急。影影绰绰，似乎是个人形。

　　这可能是个人，也可能是丧尸。它好像在求救。

　　按尚忆菲以前的习惯，早该想办法去救人。但她在研究所已经被骗过一次了，这次再不敢轻信。

　　像上次一样，黑影敲完求救信号，再度离开了。

　　尚忆菲心里开始犯痒痒。她突然出现一种冲动，想搞清楚黑影的目的。

　　可她连推开窗户的本事都没有。

　　尚忆菲如此艰难地度过一夜，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可食堂。

　　救助站又有新人进来了。精神状态很糟糕，对救助站的职工感激涕零。

　　秦玉林吃着饭，突然说：“你们昨晚听到那阵哨声没有？”

　　斐丽茫然，“什么哨声？昨晚几点？”

　　秦玉林说：“我们来的那天，我也听到了哨声。哨声里有信息。”

　　尚忆菲夹菜的手顿住，抬头看着他。

　　两人目光在空气中交汇。

　　秦玉林也能判断出哨声的内容？

　　秦玉林变异了？

　　秦玉林说：“哨声说的是——去工厂。而救助站里恰好有工厂。那天我看见丧尸的方向也是朝着救助站，随后我们才敢在指引下，进入救助站。而昨晚，哨声又出现了，今天同样有新人进来。”

　　斐丽撇嘴，“你讲故事呢？救助站这么牛逼，还能号令丧尸？而且你还能从哨子里得到信息？你这么厉害呢？”

　　秦玉林懒得回答。

　　尚忆菲越想越心惊。她从秦玉林的猜测中听不出漏洞。现在关键就在那道哨声上，她昨晚，真真切切从其中读取到信息，哨声的确在号令丧尸往工厂走。

　　“不行，我得想办法出去。”尚忆菲撂下了筷子。

　　几人的车子里除了食物，还有些五金修缮工具。

　　尚忆菲在车里摸索了几把起子出来。临走前她特地检查了一遍车内，他们的物资少了一点。

　　尚忆菲想了想，带着起子离开了。

　　尚忆菲回去，找了块布盖住摄像头，用起子去撬木板上的螺丝。

　　她力气小，费了半天劲才把订在墙上的板子撬开一个。这块板子的位置却极为关键，正巧对着窗户的锁扣。

　　她拉开窗户，从狭窄的缝隙中望出去，街上荒凉一片，无数丧尸在边上游荡。

　　门被敲响，她回头问：“谁啊？”

　　门外的声音说：“美女，我们这边来送点水果。”

　　一道很温柔的女声。

　　尚忆菲慌忙把板子安回去，把螺丝插进孔洞，使劲摁了摁。木板子松松垮垮贴在窗户上，不仔细看看不出来松动过。

　　尚忆菲把头发和衣服拨弄得凌乱，装作睡眼惺忪地样子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女人，亲切带笑，手里拿着苹果。

　　尚忆菲眼睛一亮，“还有水果！”

　　她毫不客气地拿过，“谢谢，谢谢！”

　　女人笑着说：“这是搜救队在外头发现了一片果园，带回来的。”

　　“搜救队？”

　　“对啊，搜救队是站长专门成立来救助落单的人类的，顺便搜集物资。不过现在流落在外的人少了，搜救队就开始专职搜集物资。”

　　“这样啊。”

　　女人说着话，慢慢踱步进来。她在室内转了一圈，视线在遮住摄像头的布片上停顿了一瞬，又不动声色离开。

　　“这几天在这里住得好吗？”

　　“挺好的挺好的，有吃有喝，比在外面颠沛流离好多了。”

　　“那就好。我们站长啊，十分关注救助站每个人类的安危，因此会在各个角落严密监督，就怕有人会受伤，希望你们能体会到站长的良苦用心。”女人意味深长地说。

　　尚忆菲连忙说：“那是自然的，站长考虑的很周到，其实我特别感动。”

　　女人听完话，满意地走了。

　　尚忆菲松了口气，幸好女人没发现窗户上的端倪。

　　夜间九点，到了救助站规定的门禁时间。尚忆菲刚准备睡觉，门又被敲响。

　　“谁啊？”她戒备地问。

　　“是我。”门外传来秦玉林的声音。

　　尚忆菲很是惊讶，救助站不准男女串寝，每层楼之间的铁门到点就会关上，秦玉林这个点跑过来，是不准备回去了？

　　尚忆菲怀着复杂的心情开了门。

　　秦玉林回头看了一眼，这才一个闪身进门。

　　他直接坐下，在室内环视一圈，目光落在桌上的苹果上。

　　“下午来了一个人送的。”

　　“我也有。”秦玉林淡淡地说。“我问过斐丽了，她没有水果。”他视线落在布片上。“看来是摄像头的缘故。”

　　“摄像头？”

　　“嗯，斐丽没有找到摄像头。只有我和你把摄像头遮住了，看来那人是过来查看情况的。”

　　尚忆菲“啐”了一声，“我还真以为他们那么好心呢。不过你这个点过来，就问我这事？”

　　“不是，我是来跟你探讨一下让杨弯张嘴的方案。”

　　尚忆菲环着手坐在床头，“什么时候谈不行？非得这时候？人都不齐。你现在走不了了，今晚睡地上。”

　　秦玉林古怪地看了她几眼，把她看得毛骨悚然。

　　“你到底想说什么？”尚忆菲搓搓鸡皮疙瘩。

　　“你不是说之前有个靠谱的队伍过来救助站了吗？他们人呢？”

　　尚忆菲垂下眼帘，“我看见他们的车了，但是没看到人。我旁敲侧击地问过别人，有人说见过他们，只呆了几天就不见了，可能是走了。但是我不太相信，如果他们走了，不可能不把车开走。”

　　这也是她这几天急于探查救助站真相的原因，她想得到蒋胜男他们的下落。

　　秦玉林刚准备说话，一阵尖锐急促的哨声再度响起。两人沉默相顾，都从哨声中解读出熟悉的信息。

　　与此同时，尚忆菲的玻璃再度被敲响。

　　秦玉林的目光唰地看过去，轻声问：“那是什么？”

　　尚忆菲揉着眉头，叹息道：“我可能被怪物盯上了。”

　　敲击声照例敲了几下，转移去了别处。

　　尚忆菲走过去，把松动的木板拿下来，开始撬别的木板。

　　“你做什么？”秦玉林拧眉。

　　“我想搞清楚那个怪物。”

　　“你不怕招来麻烦吗？这个怪物能爬这么高，一定非同寻常。”

　　尚忆菲道：“没关系，我就偷偷看一眼。”

　　她手里的动作有些迟缓，不知怎的，又想到研究所那只一半骷髅一半皮肉的怪物。

　　怪物似乎感应到这边的动静，迅速地挪过来，漆黑的影子贴在了窗上。

　　尚忆菲深吸一口气，慢慢把窗户推开了一条缝。

　　瞬间，一个血肉模糊的面孔贴了上来，漆黑的眼珠子死死盯着她。

　　尚忆菲猛然后退，跟秦玉林同时“卧槽”了一声。

---

作者有话要说：　　尽量周末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