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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测试阶段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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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意地坐到床上，准备睡个回笼觉。
栾西泽在目睹着手电筒光完全熄灭的时候神经要崩断了，他焦躁地走来走去，声嘶力竭地问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没跟他说有个王八蛋在控制这里的光，只是说听到过一种怪谈，是一些特制的灯会影响环境的光强，实际上并不是光消失了，而是在人眼不可辨认的范围内——他半信半疑地问“真的吗”。
“你是文科生吧？”
“不是，我学计算机的，噢但是成绩不太好……”
“行，行。”我暗自松了口气。
徐昱闻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我只能这么想。或者说这背后不是徐昱闻，而是一个跟他很像的人或者势力。
因为据我观察，徐昱闻只限于吞噬整个环境的光，他对某个环境的单独的光是没有控制能力的。如果是徐昱闻的话，他大概是没法让手表和手机先后熄灭的。
又或者这里的环境的特殊性能加强徐昱闻的能力。
又或者徐昱闻曾经对我有所保留。
——当然最后一条我是不相信的。勉强作为“新婚”的那天是我第一次见到徐昱闻，他像个真正的少爷总裁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一朵玫瑰花插进我睡衣的口袋里，轻轻地拉起我的手。
“夫人？”
“你……是人是鬼？”
“……夫人真是爱开玩笑。”
“真是鬼啊？”
徐昱闻看起来很真实，他拉着我的手的触感也是真实的。我坐在他面前，这时候我已经整理好了心情和表情。
“说吧。”
“嗯？”
“说说你是怎么，呃……化形的？”
“我真不是鬼。”他无奈地摇头。
“嗯……但我们默认人类不是你这样的……”
“我不是人类，我是你的夫君。”
“……”
扯了一会皮后我才捋明白，抽象来讲徐昱闻的世界是另一个世界，别墅是两个世界的“门”。当然他原话不是这么说的，一些听起来很艰涩的专有名词都被我自由理解了。他因为一些原因不在我的世界生活，但他选中了我且强制性地娶了我，他说愿意为我补上一个婚礼。
“那个……我是看你在这里生活得很不错，你要是不愿意我们随时可以离婚！”
“嗯？”我挑起眉毛。
“我没有强迫你，只是因为……”他眼睛一亮，“因为你也喜欢看如何射中草原鼠的头这样的书吧！”
我笑起来打破紧张气氛：“好啦好啦，你给我发了这么久工资，又不需要我做什么，我当然愿意跟你……”
我想了想这四年的悠闲日子。
“……结婚！”
“好！”徐昱闻喜笑颜开。
我没问他更多的东西——除过他给我演示的吞噬光的能力外。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开始肆无忌惮地通过门来到我身边，最开始总要伴随着灯灭灯亮，最开始我以为这是因为他的能力所致，后来才知道这完全是炫耀。
“不准再玩我的灯。”我板着脸警告他。
徐昱闻的性格很不错，按岁数来讲他甚至要大我两三岁，平时随和又带点懒惰，没有有钱人的架子，跟我的相处也仅停留在一起看书和一起吃饭上。
当然也有一起睡觉，我一整晚睡得很不错，他说他怕挤着我，腰要断了。
我说年轻夫妻是可以挤着睡的。
他说什么年轻夫妻，是老夫老妻。
这时候我的无所事事的陪伴虚空总裁的四年似乎有了实感，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我不能在栾西泽面前叫徐昱闻出来，况且这大概也不是门的所在地。
但我显然不能坐以待毙，这种完全的黑暗久了会让人发疯的。
我开始回忆屋内的陈设。屋子很小，我跟栾西泽两张床并排着离墙很近，面前的墙上挂着电视，电视下是一个电视柜，再往外是浴室和门，电视柜是有可能藏东西的。我摸索着找到电视柜——期间磕磕碰碰不少——我暗自发誓出去后要把徐昱闻杀了。
“过来帮我找出去的线索。”
我想找到徐昱闻的手表。徐昱闻向我介绍说他天生就有吞噬光的能力，这在他们那个世界也是相当罕见的，但最初他只会吞噬不会放出，于是订做了一只手表，抚摸手表表盘就可以放出光。他因此能自由地控制光了。
我摸到了一只小乒乓球。
我把小球丢到地上。
小球叮叮当当地跳了几下后没声音了，栾西泽不明所以地要帮我找回来，我说不用了。
光有粒子性。但这似乎不是重点，我显然没法给乒乓球充能。
我摸到一只笔，似乎是一只修过的铅笔，于是我第一反应是指向美术生——但这支笔对于美术生来说有点粗糙，修得不够整齐，笔尖被磨得圆圆的。这时候栾西泽也摸索着过来了，他问我在找什么。
“一件手表盘那么大的东西，”我想了想，“最好是跟光或灯有关的，光滑一点的。”
栾西泽拿到了什么东西摇了摇，像是一个铁盒子，里面的东西叮叮当当响，他打开盒子，里面是铅笔橡皮小刀这些东西。学生？书写？考试？
我又摸到了一个本子，本子破破烂烂的。
忽然栾西泽惊呼一声，随即整个世界大亮，我下意识地闭紧了眼睛，刺眼的强光把眼泪催了出来。我在心里骂了一句小年轻果真毛手毛脚的，我慢慢放下遮住眼睛的胳膊，等光透过眼皮没那么亮的时候，我慢慢睁开了眼睛。
眼前只是宾馆的房间，普通的标间，两张床上分别是我的手表和栾西泽的手机，看起来很普通。我看向门，这时候门应该可以打开了。
栾西泽“哎呦哎呦”地用一只手揉着眼睛，我最后看向他，他另一只手里的赫然是一张印着“希望工程”图案和字样的日历，日历里嵌着表盘，上面写着“希望工程，为山区孩子带来光”的广告词……
我现在确实想把徐昱闻杀了。
...
门打开了，是栾西泽硬踢开的，果然要相信年轻小伙子的潜力。
走廊不长，拐角处有简略地图，我带着栾西泽走了两次冤枉路后把地图记了七七八八。有点奇怪的是这期间我们路过的所有屋子都安安静静的，我刻意放慢了脚步，联系到昨天入住时前台说房间全满了——总不能所有人都在七点之前起床离开了吧？
我到了前台要办退房。
“……您确定要退房吗？外面雪还没停，路可能也没开。”
“要退。”我态度坚决。
“……但是退房了也……”
“退房。”栾西泽皱起眉头。
栾西泽站直了我才发现他比我高一个头还多，因此拉下脸来看着格外有震慑力。前台不说话了，他退了押金，祝我们接下来的旅途愉快。
我没来得及细想旅途愉快这话，就已经站在宾馆外看地图了。
我的手机是昨天落到前台那里的。我打开地图，我们在一个废旧的钢材厂园区里，钢材厂搬走后这片一直荒废着，因为是做钢材的，占地大又有点化学品排放，因此建得很偏僻，想进城只有一条路——而这条路被封了，地图显示它没有解封。
这时候外面一辆车都没有，步行到封路的地方需要三个多小时。栾西泽懊恼地砸了一下树干。
树上的雪哗啦啦地落下来，栾西泽吓了一跳忙解释说他不是故意的。
我没搭腔。“回去。”我说。
“回，回哪？”栾西泽问。
“回宾馆。”
“啊？”
“我们出不去，”我说，“这不是三小时的问题，地图的细微处一直在变化，如果我们跟着地图的方向走必然是出不去的。”
“而且即使到了封路的地方，应该也是出不去的。”
“现在也没有车……或者再等一会等别人会帮我们验证的。”
栾西泽很没有主见地跟着我回到了宾馆大厅。我感觉心情很复杂。
我跟栾西泽无所事事地玩了会石头剪刀布，另一组人——也是两个人，一男一女从楼上冲了下来。
...
在跟徐昱闻相处的一段时间里我从没问过他关于世界的问题。
我觉得属实没必要——既然我在我的世界里可以活得很不错，为什么要因为一点好奇和刨根问底的欲望，将自己淹没在另一个世界的浩瀚的信息量里呢？
徐昱闻却说这是大智慧啊，他越来越喜欢我了。
徐昱闻长了一张很耐看的脸，至少是我喜欢的风格，我问他是不是自己捏的脸，他说他天生就长这个样子。我问他还有什么超能力，他无奈地说他的世界跟我的世界其实是一样的——他也是个要生老病死的普通人，只是在两个世界的交界处，他投机取巧了一些特殊能力而已。
“……那你也需要打工吗？”我充满希望地问。
“我是总裁。”他说。
没得聊了。我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我低头随意翻书，他认真地盯着我。
如果我是个普通的富家小姐这时候该脸红了，然而我不是，我似乎天生有抵御他人目光和玩味的能力，比如赴饭局时能在领导剥皮剜肉的眼神里扒拉着挑豆角焖面里的肉吃。
我无所谓爱情和婚嫁，更无所谓给虚空总裁陪吃陪玩，当我不用再为月薪和睡觉时间这两件人生大事发愁时，好像其他一切都无所谓了起来。
当然这之后徐昱闻少爷的形象具体起来，他会在某个午后突然出现跟我一起看书，或跟我共进晚餐，有时候我突发奇想去逛街时他也要陪着，但那里没有“门”——这时候徐总裁会像一只可怜巴巴地等主人回家的小狗，守在别墅里等我拎着大包小包回去，再扑进包里大翻特翻。
有点叫人难堪的是他在晚上会兴致勃勃，我质疑跟虚空总裁睡觉这件事太奇怪了。
“会怀孕吗？”我严肃地问。
“啊……我不知道呀。”徐昱闻笑眯眯地回答。
于是我坚决地将他踢下床。
正常来讲徐昱闻的体温比我低一点，夏天抱着他睡很舒服。虽然他笑起来时弯弯的月牙眼跟传统意义上霸道总裁的形象有点冲突，但我渐渐觉得跟这样的虚空总裁生活一辈子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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