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塞入私刑世界》laka

3、测试阶段03

　　栾西泽腾地一下站起来，我踢他一脚示意他坐下。他坐下后装作看报纸，眼神焦急地向前台瞟。

　　我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跟我们有一样遭遇的人出现了”。

　　我用眼神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那一男一女像是情侣，女生个子很高气势逼人，男生在大冬天裸露的肱二头肌让他看起来像像□□的，他们两个办了退房后径直走出宾馆，我示意栾西泽悄悄跟出去看看，栾西泽急不可耐地丢下报纸像枚炮弹一样冲了出去。

　　我语塞。如果可以选我真的不想选一个男大做搭档。

　　我也跟出去。那对是骑摩托来的，摩托停在宾馆后面。栾西泽追着摩托跑了两步后垂头丧气地走回来，我示意他别着急。

　　“如果能出去，”我对他说，“他们两个能出去就说明这地方可以离开，但我觉得他们出不去，不仅出不去还可能……”

　　“——会死！”栾西泽瞪大眼睛。

　　“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

　　“噢，对不起。”栾西泽又变得垂头丧气。

　　我们继续等着，期间又下来了几个人。大家都是分组出现的。

　　除过我和栾西泽、刚刚离开的肌肉男和高个女，还有一对夫妇领着他们的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孩、一个看起来很柔弱的女生、一对男高中生和一个长卷发的女人。卷发女看起来很干练，她也是唯一的看起来不那么紧张的人。

　　剩下的人似乎都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柔弱女看上去有点低血糖，走路都颤颤巍巍的。两个男高在辨认方向，那对夫妇在紧张地看手机，小声商量什么，他们的小孩在大厅跑来跑去。

　　我不喜欢小孩，但也谈不上讨厌。小孩本身很可爱，但在公共场合制造噪音的小孩就有点烦了。更何况这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已经过了可爱的年龄，剩下的浑身都是多动症和讨人嫌。

　　小孩不知什么时候钻到了我和栾西泽后面，他一把按下栾西泽正在看的报纸。

　　栾西泽被吓了一跳，他一转头便对上小孩笑嘻嘻的脸。

　　“哥哥你在看什么呀？”

　　栾西泽挠了挠头。他似乎还挺喜欢小孩的。

　　“我在看报纸……”

　　“哥哥你是不是在看那个姐姐的腿？”小孩脆生生地说。

　　仿佛点着了炮仗，栾西泽跳了起来：“你说什么呢！”

　　“你就是在看腿，我知道了，”小孩指着栾西泽振振有词，“要不然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卷发女和那对夫妇都看了过来，栾西泽支支吾吾的从耳朵到脸红了个透。夫妇立即将小孩招到身边，卷发女盯着栾西泽。

　　我叹口气，伸手把栾西泽拉到身边。

　　“行了，好好看你的报纸。”

　　我一时为自己的逃生前途忧虑起来。栾西泽虽然看起来高高大大又没什么心眼，但太容易冲动又容易一根筋，一点就炸还一引就歪，虽然看起来好控制一点，但属实不是我擅长相处的那类人。这时候我摸到了口袋里徐昱闻的手表。徐昱闻到底什么时候出现，我想。

　　接下来下楼的人似乎有几个已经确定好了路线，那对夫妇已经开始给小孩子戴围巾了，两个男高已经出了门，我暗暗计算着第一对人走出去的时间。

　　突然一阵摩托车声由远及近，我眯起眼睛。

　　回来的是社会男，他浑身是血，摩托车接近宾馆时他突然跳了车，人重重地摔到雪地里，摩托车失控一样拐了个弯差点把走在最前面的男高撞倒。摩托车向反方向开去，社会男爬起来，他的脸上全是血和黑色的机油。

　　“……妈的，这地方出不去。”社会男愤怒地吼了一声。

　　...

　　徐昱闻没说过喜欢我，但我觉得光凭我穿着睡衣席地而睡的不雅行径，大概也吸引不了从小接受贵族教育的总裁吧？

　　然而徐昱闻说那是因为我还没明白自己的内心，他深情款款地说愿意等我。

　　在我又突发奇想进厨房的这一天，瓦罐里咕嘟咕嘟地煮着汤，微波炉里烤着面包，这是我唯二会做的两样食物，是因为其美味又省事才学的。我正弯腰查看微波炉里的面包，忽然察觉到周围的灯光在变暗。

　　我已经习惯了徐昱闻时不时花样翻新的出场方式，然而现在不行，厨房重地没了灯很危险的。

　　我清清嗓子叫徐昱闻不要闹了。

　　然而电闸轻轻一跳，整个厨房陷入漆黑。

　　我打开手机手电筒，手电筒的光也慢慢暗淡下来。

　　半开放式的厨房似乎变成了一个封闭空间，我去拉印象中的玻璃门，玻璃门已经变成了黑色，我拉不开，转而去开窗子。

　　然而窗子也是黑色的，手电筒的光消失殆尽，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索性席地而坐咬牙切齿地骂徐昱闻到底在干什么。

　　我从没感受过这么浓重的完全的黑暗——不仅是眼睛看不到光，全身似乎都被压抑进黑暗里。我喊了几声徐昱闻没人回答，我再次站起来摸索着找灯的开关。

　　厨房里的陈设倒没有变，我在灶台上摸到了瓦罐和微波炉，火已经熄灭了，瓦罐还有点余温。我想打开瓦罐，然而在开盖的时候因为看不见，洒了几滴汤汁在手背上。

　　我下意识地放下瓦罐要去擦手背，在碰到手背前先碰到了我的手表盘。我敏感地察觉表盘不大对劲，我福至心灵地拿手指一抹，世界突然大亮。

　　我被刺眼的光逼得后退了几步，我抬起手挡住眼睛，缓了好久才从黑暗的余威里抽身出来。

　　我第一反应就是提着刀满屋找徐昱闻。

　　事后徐昱闻陪着笑脸解释他确实是故意的——但不是要吓我，他只是想让我体验一下吊桥效应，就是在危急情况下想到他的感觉。他在黑暗的一瞬间将他的手表套到了我的手腕上，只是那时候我没发觉。

　　我不是记仇的人，况且他立即给我发了红包安抚情绪。

　　只是那之后我经常想到徐昱闻的黑暗空间，完全黑暗的、会吸收掉所有光的空间。不仅是黑暗这么简单。

　　...

　　社会男的脸像他的身材那样狂放，他一把抹掉脸上的血的时候，我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黑旋风李逵。

　　栾西泽没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他面对社会男的时候吓得手在发抖，但还是很有男子气概地挡在了我面前。

　　“怎么回事？”刚刚差点被撞到的男高之一心惊胆战地问。

　　社会男描述了他和高个女骑着摩托车跟着导航走向了封路的地方，本来打算到了再想办法离开这里，但摩托车高速走了很久，地图上仍然显示还差一点距离。他感觉莫名烦躁，跟高个女说了几句便吵了起来。

　　这时候他发现摩托车好像失控了，他感觉速度越来越快，他拼命想让摩托车停下来，高个女突然跳车了。

　　摩托车在这时候急转弯，社会男眼睁睁地看着高个女被碾压在车轮下。

　　血和机油溅了他一身，他就这样被摩托车又带回了宾馆。

　　“为，为什么跳车？”栾西泽完全懵掉。

　　“……不知道。”社会男低着头。

　　我注意到卷发女也在若有所思地看着社会男，与已经被吓傻了的男高和忙着哄孩子的夫妇相比，卷发女和瘦弱女看起来更冷静一点——当然瘦弱女的冷静表现在她已经进入恍惚状态了。

　　“她突然吵架和突然跳车时有什么异常表现吗？”卷发女发问。

　　“没有……吧？我不知道啊，她平时不这样的……”

　　“她今天的语气和状态有什么不同吗？”我问。

　　“没有吧……她平时不这样的……”

　　“她是会突然跳车这种人吗？”

　　“她平时不这样的……”

　　卷发女看了我一眼。我示意栾西泽跟我回到报纸角的角落里。

　　栾西泽问我怎么了，我示意他靠近，我凑过去，轻轻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别动。”我低声说。

　　...

　　后来徐昱闻跟我解释说这是两个空间交界处的一种特殊反应。类似黑白之间的灰色地带，严格来讲黑色空间不属于任一个世界，阵营划分不明确，但调用却很容易。

　　但他使用的却不是真正的黑色空间，黑色空间调用很费力气的，他用的只是一个复印件而已。

　　我可以调用吗？我很有兴趣地问。

　　不太可以，但不是完全没希望，徐昱闻说，除非你能有一只与你联系极其紧密的媒介帮你走出这个空间，否则就会被困在那里。

　　你的手表跟你联系很紧密吗？我问。

　　确实，他回答，严格来讲手表展现的能力我生命的一部分，只是以手表的方式具象化了而已。

　　我开始思考什么是我的一部分，可以用来作为媒介把徐昱闻也关进去。

　　然而很困难。

　　对我来说——尤其是我这样的人，身边的和已经得到的很多东西都是可有可无的，我不会对什么东西格外在意，当然也不会允许它们跟我的生命联系上。我思考后觉得还是算了，徐昱闻却说有一个方法。

　　真命天子，徐昱闻说，灵魂伴侣。

　　我嗤之以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