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恋爱纪事》付维之

32、乖乖的，就好

　　哲南在家，他们打视频电话，但是哲南没说话。他说，因为爸爸今天不值班，白天也在家，不能被听见他们说话，只能发消息。
　　“我爸爸在隔壁，好，看你。”
　　“刚刚在做啥？”
　　“你乖乖的哈，刚刚在想一些事情。”
　　“学习吗？”
　　“就是这次考试嘛，我看了成绩单。”
　　“我爱你，别难过。”
　　“夸张的人不止我一个，就是人生啊，跌宕起伏。”
　　“别想了，我爱你，你好好地每天做题，没问题。”
　　“哦，你在吃饭吗？多吃一点，长得胖胖的。”
　　“还没有。”
　　“乖乖的，就好。”
　　“好。”
　　“爱你，午安老婆。”
　　“爱你，老公午安。”
　　午睡醒来，哲南说：“走了，小宝贝，一起加油吧。”
　　“嗯，去吧。”
　　有时候鑫楠想给他看什么图，发送过程不顺利，自言自语过后选择放弃这件事。
　　“我看完了，截图很多很多烦你，还有很多图截了两次结果□□电脑上没发出去，试了两次啦网络明明没事，奇怪，那我不要了。”
　　哲南回来简单看了看，就去午睡了：“爱你老婆，午安。”
　　有时候哲南对什么事不高兴，就会努力说服鑫楠听话，高中是他最强势的阶段。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爱你，嗯，那很好，睡觉。”
　　“明天没有理由让我憋着了，爱你，睡觉。”
　　“一定听命，爱你。”
　　“哼。”
　　哲南在宏志班，老师经常用困难的套卷给学生做模拟测试。
　　他考完后抱怨说：“理综考得好难哦，比清华那次还难，也不知道哪来的卷子。有本事来一次考试，一本分数线二百多分啊，哼。”
　　“打电话不？”
　　“好，打完去厕所。”
　　“好，午安老公。”
　　“午安老婆，爱你。”
　　最开始鑫楠不好意思和任何人打视频，她觉得自己在手机里的样子不好看，但她后来就习惯了，她每天都会和哲南打视频电话。
　　“嘻嘻，浅头发很多，有点乱，我会好好学习的。”
　　“等下找你，你先吃饭吧。”
　　“乖哦。”
　　“嗯。”
　　哲南不在，她就把想说的话留言，等他回来浏览后做出回复。很多内容是抱怨生活琐事，她喜欢把心里的话全都说给他听。
　　“我遇到一个很无语的事，打电话的时候再跟你唠叨，气死了。宝宝，我又开始被晒黑了，懒得打太阳伞，太阳暴晒，只涂了防晒霜。那两个裙子我斟酌很久了，如果我穿衣服难看，我就不会喜欢买夏装。不想出门买饭，泡麦片，吃板栗仁，可是又觉得浑身不舒服。我穿衣服起床了，之前小点的内衣变得好紧，就是那些70A的。热的只想吃凉面，以为这里没有，听到别人买了，我就问，然后要牛肉凉面，菜单没有写。”
　　“嗯，隐藏菜品，哈哈哈。头还是有点疼，以为昨天早睡就好一点了，结果还是疼，很困。”
　　“现在去睡觉。”
　　“要打一下电话吗？”
　　“是不是着凉了？”
　　“不是。”
　　“我在食堂，等会儿打。”
　　“就是昨晚做数学题，做得难了，感觉脑子要爆了。”
　　“那我亲亲，不疼了。”
　　“嗯，好一点了，闭上眼睛想了一下你亲了我的额头，晚上聊吧。”
　　“嗯，我在等凉面，你现在去睡嘛。”
　　“嗯，我睡觉了，感觉真的好疼哦。”
　　“午安宝宝，爱你，睡吧。”
　　“午安老婆，爱你，晚上乖乖地等我哦。”
　　有段时间他们很喜欢交流做了什么梦，鑫楠经常问他是否梦到自己，也说出自己的梦。
　　“昨晚一直不困，睡不着，但后来我一整晚都在梦你，虽然不是很色。我先是梦见我们在游戏里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捡道具，有个小狗模样的灯，我说我不喜欢。你说我不喜欢，你就浪费掉，花光时效，当然啦游戏里没有那样的灯。然后梦到你下午要上学了，中午我们在食堂，好像那个地方就是食堂，我又赖着你。然后你就说那你再亲一下，然后就两只手捧着我的脸亲我嘴巴，然后你亲完了，就换我亲你。然后绵了很久你才走掉，就是感觉你又无奈又很想我，嘻嘻。咬破都可以，你想咬哪就咬嘛，永远爱你。”
　　鑫楠发给哲南看的视频比较长，发送得很慢，哲南接收起来更慢。他们就说好，鑫楠中午发，哲南晚上再慢慢收，结果他迫不及待想立刻看到。
　　“你人呢？睡觉，不许接收。”她想确认哲南乖乖去睡了。
　　“嘿嘿，小宝贝，十分钟下载好了嘛。”结果哲南一直在下载视频。
　　“看需要八分钟啊。”
　　“我看一点点，然后去上学了嘛。”
　　“刚刚十分钟没睡觉，在干嘛，在盯着屏幕等嘛？”
　　“睡觉嘛，我去看了哈，一点点。”
　　“睡过了吗？睡着了没有，乖。”
　　“嗯，爱你，嘿嘿，去了老婆，乖哦，好开心啊。”
　　鑫楠像哲南的睡觉监督员，她就希望哲南多睡觉，养好精神去上学。不要像自己高中那样，永远睡不好觉，痛苦地准备高考，自己感受过的痛苦，哲南不要再遭遇了。她还有让哲南开心学习的责任在，她想做好这些事，尽管实际上她做得不好。
　　模拟考试出成绩时，有个同班女生很爱炫耀，哲南听到后暗自不服气。
　　“别管她。”
　　“还没有高考，去年考得比她好，我不稀罕上，哼。”
　　“嗯，睡吧亲爱的。”
　　“嗯，你也睡嘛。”
　　“明天见。”
　　“爱你，晚安。”
　　“好，爱你。”
　　（高中的付哲南单纯到他的世界里只有学习和陈鑫楠，他每天就操心这两件事就好了，这是鑫楠最喜欢的恋爱状态，当时的他们最适合在一起谈恋爱了。但后来，他们的世界多了责任，各种复杂的社会关系要处理好，鑫楠特别不习惯，她会逃避。她问哲南，等他们争取到好工作，工作稳定后，还能回到曾经的日子吗？哲南说，他只能说尽量，不敢承诺得太肯定。日子是越过越繁琐的，挤满了时间，但是鑫楠想过简化的生活，想过得舒服自在，消费水平提升，两个人越来越好，这一切都很难实现。）
　　“学习才是王道，我早上头很痛，现在也是。昨晚梦到你了，梦到了你家。”
　　“你没睡好吗？”
　　“睡得还行。”
　　“我刚刚在拍照。”
　　“晚上告诉你梦到了什么，我去一下厕所，乖哦。”
　　“好。”
　　他们谈到皇室战争的部落，哲南的老号在老友们建的部落，新号在跟鑫楠过二人世界，高中的他们幼稚又霸道。
　　“因为世界那么大，他想去看看，退了，我就不要他了。”
　　“是现实身边的朋友吗？”
　　“嗯，睡吧。”
　　“好。”
　　“晚安老婆。”
　　吵架的时候，鑫楠把他们的皇室战争部落退了，哲南见状也气得退出。很快和好了，鑫楠会哭，因为他们之前在里面留下的聊天记录全都没有了。哲南又去建新部落，鑫楠很舍不得他们的第一个部落，但没办法，那个部落已经消失。
　　“我来换个色头像，也许今晚就会做更进一步的梦。又去搜了好久，以前的部落真的消失了，可能等几天我就可以进去新的了。你不该也退，真是太让我长记性了，刻骨铭心，你是一个让我一刻都不能离开的男人。”
　　“额，没事嘛，好好学就行。”
　　“嗯，打电话。”
　　“我先去厕所，等下打。”
　　“好，我去洗碗，哼。”
　　“我错了。”
　　“爱你，睡吧老公。”
　　“嗯，爱你老婆，午安。”
　　鑫楠爱吃巧克力，给哲南说很适合在考试前吃。她觉得喝牛奶很健康，能长高，就想督促哲南每天喝。
　　“这个巧克力好吃，这个牌子的曲奇巧克力很甜，黑巧克力不甜，我买的小条的，你可以买一大块的那种。”
　　“嗯。”
　　“嘻嘻嘻，你喜不喜欢喝牛奶，我看看你乖不乖。”
　　“今天考试了，对了，你能帮我一个忙吗？牛奶我天天喝，以后要喝你的。”
　　“帮你找答案吗？”
　　“对。”
　　“再给你发一次，干什么嘛，不想看啊，那我以后不给你发了。”
　　“想，哦，那就别发，哼。”
　　“什么答案嘛，那我说给你发，你给我发一串句号，哼。”
　　“北大的博雅闻道，2018全国三测。”
　　“我去开电脑，我去试试，我也可以不开电脑。”
　　“我因为在空间里面看到了嘛，看看找得到吗，晚上刚考完。”
　　“我在空间里没有发原图，我每次都把原图发给你，然后才删图片，哼。”
　　“什么是原图？”
　　“就是最清晰的那种，你可以看下视频，我找答案。”
　　“嗯，我在下载，十一点找你，我错怪你了，小宝贝，十一点聊天嘛。”
　　“那么晚啊，为什么？”
　　“我错了小宝贝，你先去找嘛，爱你，等下见。”
　　“好。”等鑫楠找好答案，哲南还没回来，她不依了，“哦，就是那个，那个就是理数，我们这学期就是叫2017到2018第二学期。我找到了你快点回来，你太过分了，拿我当学习助理了哇，喊我找答案还不理我。”
　　“额，别的呢？”
　　“正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