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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筹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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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
江谣好一会儿才消化了她的解释，瞠目结舌。
“你是说......你能百分百躲掉她的攻击，再百分百打中她？那你不无敌了！”
“也不可能这么轻松的。”
海芒摇了摇头。
“就像打乒乓球我手感来了，或许能虐你个十一比零。但对面换成职业球手，我灵感再神，一分也拿不到。”
“嗯，对哦。”
“太过强大的对手，拥有超出我判断的技术力，比如球的旋向和力道，我哪怕打得中，回击方位也无误，但球一挨球拍就弹飞了。这种情况下，灵感也无济于事，差距是没法弥补的。”
“按你所说，只要不超出你的判断，那么灵感就有用了？”
江谣顺着她的思路问下去。
“换作和那个张琪战斗又如何？她不具备某种你不能判断的能力吧？”
“没错。”
海芒颔首，“她拟态后的外貌挺吓人，但无非只是速度、力量和敏锐度增加而已，不像副部长翟相，可以瞬移干扰我的判断。她对我而言，仅仅是个身体素质强化的人类，倘若我能适应她的动作节奏，借助灵感压制她不是痴人说梦。”
“怎么适应呢？”
“别忘了，我能力是重现感觉，而且能够还原我经历场景的任何一部分。”
海芒眸子里也闪烁着兴奋。
“试想，我在陪练时捕捉到一丝灵感，自认为躲得掉张琪的攻击，可是由于她动作太快，实际我慢了一拍，仍然被她扑倒了。那么，这个感觉会被我铭记，在下次攻防的回合，我就能在此基础上进行调节，逐步去适应。”
“......”
江谣似懂非懂听着，却也感到她的心情在跃动。
“一旦记住，我是不会忘的，也百分之一百做得到一模一样的反应。换而言之，只须试验的样本充足，用不了几次，我就足以把这种象征‘闪避’的灵感，调整到最完美的状态，匹配对方的节奏，精准而又清晰。”
“那你、你成功了吗？”
“嗯。”
海芒脑海里浮现出下午自己运气好，躲掉张琪扑击的场面。
然而不是幸运作祟，是她故意伪装成那样的，为了测试几日来的成果。
“今天我成功了，我躲得过一次，就躲得过无数次。灵感本身是有点玄乎的东西，哪怕每次环境有所差别，影响大都可忽略不计，不是说手感来了，换个位置就会消失，我跟你交换半场，该抽你十一比零还是照抽不误。”
“呃，老拿这个打比喻是不是占我便宜？”
江谣狠狠吐槽。
“经你一番解释，我也觉得你能力还挺强的，操纵灵感......去当艺术家更合适啊！”
“先把张琪干掉再说吧。”
海芒微微一笑，无形间又将话题拉回正轨。
“其实，灵感是很普遍的，只是大多数灵感都太微弱，稍纵即逝，一般人难以捕捉，我却不会遗漏。早在周二，我就靠本能差点躲过她的攻击，花了两天不到，已经把这颗灵感的种子培养完成，成为随时都可以读取的状态了。”
“好神奇，不过你打算怎么反击？”
“相比‘闪避’，‘反击’这种灵感状态好办很多。毕竟，任何人想用自己拳头击中目标，都不费吹灰之力。”
“但是那只猫女的速度很快，没那么好打中吧？”
“是这样。所以，我决定把反击的时机，设置在刚刚躲闪完她攻击的一刹那。那是她破绽最大的时候，精神慌乱，动作失衡，而我不需要追上她的速度，就能在触手可及的距离打中她。”
“聪明！”
江谣佩服地竖起拇指，“不仅开挂还玩计谋，你岂不是稳操胜券咯？”
“也不尽然。”
海芒表情变得严肃了些许。
“上面说的这些，都是理想化的情形。真正的实战中，变数还是太多了。例如自然或人为的意外，情绪波动，体能限制，精神负荷，身体的损伤及疲劳......稍有差池则功亏一篑。”
“唔，那怎么解决？”
“只能尽量减轻负面的影响，为此除了‘闪避’与‘反击’两种状态，我还设置了名为‘复位’的状态。”
“复位？啥意思？”
“原理很简单，我记录了一个自己心情最为平静的瞬间，当我因突发事件产生震惊、慌乱、恐惧这类不好心理时，或因受伤疼痛难耐，拖累了我的动作时，我就将这个感觉状态覆盖至当前，恢复平静，强制继续原本的行动。”
“这、这手段太非人了喂！”
“没办法，我必须要不择手段。”
海芒一脸淡定地说。
“哇啊啊啊！”
江谣忽然按住她的双肩，拼命地摇动。
“芒芒，你咋变了啊？变得不像我认识的小绵羊啦！”
“被逼的罢了。”
海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江谣松开了手掌，打量她遍体鳞伤的身躯和憔悴的容颜，也收起调侃。
“想出这些，测试这些，很不容易吧？”
“嗯。”
“......别动，啊，你有根头发都白了......”
江谣视线停留在她鬓边，伸手轻捋，仔细地挑出一根银色的发丝。
“芒芒——”
江谣一副要哭的模样。
“搞什么，我又不会死的！”
海芒啼笑皆非。
“可你要去打架啊，和人撕衣服扯头花，万一遭遇不测......呜呜呜呜呜！”
“说得我像个泼妇似的......”
“不是泼妇，你是亚马逊女战士！呃，等等！”
“嗯？”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诶。”
江谣捏着下巴直皱眉。
“你打人疼吗？”
“打人疼？”
“对啊，你的绝对闪避和绝对命中都没什么缺陷，可你的攻击力呢？对手怎么说也算是强化人吧？你确定，你打在她身上不是挠痒痒？搞不好，还没我给许老师做的马杀鸡力气大。”
“......”
海芒一怔。
她的确曾考虑过这方面，却也只纠结了是用拳头还是用棍子。
最终为了躲闪和反击更方便，决定放弃长竿，直接动手。
但江谣提出的，威力够不够的问题，倒是百密一疏，忽略了对方体质不同的事实。
“她、她拟态猫人，也只是提升了敏捷吧？身体强度说不定没多少变化......”
她缺乏底气地自言自语着。
“你看你，一心虚又打回原形了！你别的都思虑周详，碰上这个问题就冒险瞎赌一把么？”
“那......”
“哈哈！放心，让我来帮你解决吧！”
在海芒诧异的注视下，江谣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一刻钟之后。
有个高挑的黑发丽人拉开舞蹈室的房门，优哉游哉地出现在她们面前。
“风姿，风老师。”
江谣夸张地弯腰加伸直手臂，向海芒介绍。
“我亲爱的舞蹈老师，跟许老师一样属于选修课外聘教职。她在转行教舞蹈前，教的是女子防身术，在那之前更早的学生时代，是湖陵市大学女子组格斗冠军，蝉联四年，打遍内环无敌手，是我最最最崇拜的偶像！”
“行了，你别贫了。”
姓名不像人名的舞蹈老师，抱着胳膊笑看她声情并茂的吹捧。
“我是瞧在你说的好处的份上，才专程赶来的，别想拿几句好话就打发我。”
“那哪能呐？”
江谣挤眉弄眼，“电话里说好的，新上架那款水乳三件套给你打五折。周末到云水街那家贵宾店，我会和那边经理打好招呼，叫她按原价开单子......你去的时候低调一点，而且不要报告我爸妈啊！”
“哼，又不是送我，还要掏钱？搞得跟特务接头似的！”
风姿不爽地转身望向海芒。
“就是你？在学校里头被人欺负了？嗯，看起来是有点惨呢。”
她上下扫视海芒身上的伤痕和创可贴，沉吟一会儿，目光变得犀利，“我可以教你几招防身。但我怎么说，也算个外编老师，不管闲事倒还罢了，这么做却等于在教唆学生斗殴。你得发誓决不供出我，之后我们才能开始。”
海芒眼神亮了。
本来她还担忧对方会以老师的身份干预自己，不料只是想要撇清责任，这种性格正合她意。
“是，我发誓您教我的事情，我一定会守口如瓶。”
“真乖。”
风姿微笑着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那么今晚，我也该稍稍卸下淑女包袱，干回我的老本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