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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灵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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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下午没有《故土通识》，江谣惯例去上舞蹈课。
本该亲自照顾许锐，海芒却做不到，又打着新闻部的幌子，拜托石晗玉抽空帮忙。
悄悄换了制服，来到废楼空地，她的引荐人和公证人都已等候多时。
张琪还是一副兴奋模样，与其说为了能力开发，单纯想要玩乐的比重或许更多一些。
杜诗雅保持沉默，深深瞧了一眼海芒，嘴角假笑不改。
接下来的陪练环节则比昨天剧烈。
海芒没有摆烂，全程拼了命尝试躲避张琪的偷袭，也不断挥舞长竿想反击。
双臂酸麻得抬不起来，她动作仍旧疯魔，像是无能狂怒，单纯在发泄胸中愤懑。
由于她的体能消耗太快了，这日仅仅进行了十五回合，已累得趴倒在地，陪练不得不宣告结束。
但张琪玩得很尽兴，并未过多苛责，照例嘲讽她一顿后扬长而去。
“认清现实就好。”
杜诗雅做出了满意评价，伸手欲拉她起身，被拒绝也不在乎，以微笑回应她的怒目。
只是，两人都不知道，当她们身影消失没多久，海芒的表情瞬间变得平静，闭目凝思片刻，一言不发站起离开。
周四的场景仿佛是周三的循环。
唯一的插曲，双方比分意外变成了1：20。
中途某一次偷袭，海芒似乎运气爆棚，受惊反应过猛，一个没站稳，居然躲开了张琪的爪击。
跟着，惊慌失措的转身，手中拿着棍子恰好扫到后者大腿。
虽然这种程度的击中和挠痒差不多，按照比赛规则仍算输了一局。
张琪被打破不败的完美记录，极度不爽，最后的回合里，报复性狠狠踹飞海芒，头也不回骂骂咧咧走了。
“被踢得这么重，也没鲁莽乱来，非常好，你总算有点开窍了。”
杜诗雅俯瞰着伏地干呕的海芒，目光不带怜悯与同情，而是颇为赞赏。
“......”
海芒等对方也走远了，才挣扎爬起来，擦掉嘴边泛酸的沫迹，忍着疼痛返回宿舍楼。
踉踉跄跄的，钻进洗衣间旁边连通的更衣室。
她有点支撑不住滑倒在板凳上，勉强反锁了隔间门，仰头大口喘息。
那一脚确实重得很，如同杜诗雅预测的，自己不做抵抗，张琪胆子渐大，下手迟早会越来越放开的。
“呼，呼，也到此为止了......”
海芒脸贴着凉凉的墙壁，心中亦如铁一般冰冷。
叮叮嘟叮叮嘟～
手机铃响，她掏出来瞧了眼，显示的“江谣来电”。
正犹豫要不要接听，更衣隔间外侧砰砰砰，有人叩了三下门。
“芒芒，你在里面对不对？”
“......谣姐？”
海芒怔了征，发现来电已挂断，原来江谣早知她在这儿，打电话只是循声定位。
“开门吧。”
“现、现在还没下选修课吧，你怎么回宿舍了？是许锐有什么......”
“她好好睡着呢，放心！只有我瞧出了你最近的古怪，连玉玉都没觉察，不过你也别遮掩了，快点开门吧。”
“是......”
海芒情知瞒不下去了，老实打开门。
“啊？”
江谣或有心理准备，可看见室友脏兮兮的制服及外露的伤痕血迹，仍是捂嘴惊叫，震惊退后了一步。
但下一秒，她又几步上前，死死握住海芒的手腕。
“走，先去医务室，其他的等会儿再说！”
“谣姐，我......”
半小时后，两人靠着舞蹈室的大镜子并肩而坐。
海芒贴了几处创可贴，大多流血的破口也已涂抹碘酒消毒。
在她执意坚持下，还是放弃了去医务室，只是拿预备好的医疗品做完处理。
并且，为了了解真相，江谣特意带她来到没人的舞蹈室，摆明了非要问个一清二楚。
“......我托人问了的，新闻部都在摸鱼，哪有什么你说的大活？你这几天脸色难看，又没来大姨妈，如果这都不起疑，那我就真的是白痴了！”
“但你怎么会晓得我在更衣室的？”
“废话，我在打扮化妆方面的洞察力岂是吹的？你每天偷偷换了制服，当我瞧不见啊？趁你在寝室和许锐腻歪，我溜到洗衣房，把篮子柜子搜了个遍，就找着你这身破破烂烂的制服和没洗干净的血迹。”
“......怎么感觉，谣姐你的推理水平都快赶上阿玉了？”
“那当然啦......咳咳，讲道理，玉玉是聪明，但她过于专注，对别人的反常不够敏锐。而你姐我可是盈华的八卦之神，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出姐无敌的法眼。呃，言归正传，我一下子就猜到你出了事，估计被谁欺负了。”
“为此你专门翘课，跑来洗衣房堵我？”
“嘿嘿嘿，铃声定位这招巧妙不？”
江谣得意一笑，忽敛藏笑容，正经地盯住海芒面庞。
“好了，该告诉我你身上发生什么事了吧。”
“谣姐你先保证，绝对不跟许锐说......”
海芒尽可能简短的，从自己被迫加入净人部讲起，一直说到这几日陪练被虐。
江谣没听多久就舌挢不下，半晌已口干舌燥，等她说完了，灌了口水迫不及待地问。
“......你打算怎么做？”
海芒沉默。
“这、这么严重，得跟老师报告才行！你要是担心和许锐的事暴露，我找人帮你教训教训那个张琪？怎么样？学校里我也认识几个路子比较野的朋友，她又不是贵族出身，没准吓一吓她就怂了！”
“不行。”
海芒摇了摇头，“她在执行引荐人的职责，若澄净会追究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那、那还有什么办法？”
江谣一听也泄气了。
她家虽有钱，但不属于贵族阶层，头一回得知还有全由净人组成的神秘组织，哪敢招惹这种庞然大物？
“所以，必须得用规则之内的方式解决这件事。”
“......规则之内？什么意思？”
“打到她认服。”
“哈？”
“利用我的能力。净人的一切交流，都建立在能力之上。”
“......”
江谣鼓起勇气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芒芒，你没烧糊涂吧？听你一本正经说胡话，有点吓人诶......”
“我很清醒，而且很认真。”
海芒无奈苦笑。
“可、可是你的能力不是那啥‘重现感觉’吗？你自己说连超能力都算不上，怎么跟那只猫女抗衡？”
“谣姐你也觉得，我的能力很弱小么？”
“不是弱小，是根本可以忽略不计......”
“好吧，不怪你这么评价。”
海芒咂了咂嘴，“我在苦思冥想如何破局时，也对自己的能力感到绝望。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的确它仅仅只是‘重现感觉’，但我忽略了它的涵盖范围和用法。在我猜想得以证实后，我敢说我的能力非常强，甚至强得离谱！”
“......你能解释一下么？”
“谣姐，你认为感受有哪些？”
“嗯，喜怒哀乐？”
“当然是的，却不止这么简单，还有一种感受——‘灵感’。”
“灵感？”
“对，那种突如其来，无法掌握，无法解释的感受。还记得上学期我陪你练乒乓球的事吗？”
“你是说我参加运动会那次？是的是的，你球技超级菜，但玉玉不肯陪我打，只好抓你滥竽充数了。”
“菜归菜，中间我也赢了你三局的。有一局，连续抽了你十几球，抽得你只能离远了接，最后接不住人还摔倒了。”
“好像是有这回事！我就奇怪你怎么突然开挂的......”
“这就叫灵感，灵感来了止都止不住，感觉我就算闭着眼睛，乱挥拍子也能抽中。”
“呃啊，其实我偶尔也有的，应该叫‘手感’更妥当。像是平常我画眉线总容易画歪画粗，假如手感来了，唰唰几下搞定还巨完美。对了，上周咱们班和六班打篮球赛，侯帅下半场共扔了六个三分球反超，那也叫手感好吧？”
“不管叫灵感还是手感，都是这个意思。”
海芒颔首。
“啊！”
江谣恍然大悟，“芒芒你是说，你连这种‘手感’也能重现么？”
“没错。”
“那、那又代表什么？你打乒乓球可以从头抽到尾？”
“......”
海芒叹了一口气，“算了，我就拿乒乓球举例。我凭借手感，连续抽球压制你，这个过程实则可拆解为两部分。第一，我能够保证，次次接住你的来球；第二，我抽回去的球，能够保证，次次命中你的台面。”
“嗯，然后呢？”
“然后，你试着把乒乓球这件事替换成战斗，会发生什么？只要找到相应的灵感，既然我每次都能接得住，那我每次也都能躲得开；反过来讲，我的进攻，每次也都能击中对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