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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回家 ...

  •   在京都培训的这段时间,秦寻也难得感受到了压力。但即便如此还是保持着往日的睡眠时间,他可不想中途猝死。
      最近他过得格外匆忙,也不明白林淮为什么近来不跟他联系。
      可能因为学业繁重吧,毕竟六月有市质检,要分科考。
      即便这样,他还是忍不住给林淮发了条消息。
      秦寻:在吗?
      林淮很快回复:“怎么了?”
      秦寻趴在床上,手指悬在屏幕上无从下手。
      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只是突然想和他聊会天。有点冲动,又想了很久。
      “秦寻。”床下室友叫他,“你还不去洗漱吗?”
      “等会儿。”秦寻手臂捂眼,面朝天花板,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那行,我先去了。你快点,要熄灯了。”说话和脚步声越来越小,直至无声。等他再次起身时,已不见那人身影。
      宿舍空荡荡的,只剩他一个人了。
      屏幕还亮着,看着聊天界面,秦寻叹了口气。
      他没话说,但也不能这么晾着人家吧,有点贱。
      秦寻死马当成活马医,走到窗口拍了个视频过去。
      视频不长,被被霓虹灯笼罩的城市即便在深夜也仍是车水马龙,繁华喧嚣。远处的高楼一栋挨着一栋,犹如拔地而起的山峰,连绵不绝。
      五彩斑斓的灯光分散四处,将熙熙攘攘的街道照亮。拍摄的视野不错,却也只观到京都的一角,但即便如此也像一座巨大的不夜城。
      这里的喧繁比南陵市更胜一筹,夜晚比白日还要热闹。
      秦寻:京都的夜晚,给你看一下。
      LH:很热闹。
      这话是真心实意的,毫无上次的吹捧之意。
      见林淮回复,秦寻又打字。
      秦寻:这里的烤鸭很好吃,很正宗,不愧是发源地。
      秦寻:如果你将来能考到这里,一定要尝尝。
      另一边,林淮立于阳台吹风,家家户户都亮着一盏灯,温馨而恬静,一派祥和。再远点,便是那片灯红酒绿的世界。
      好一会儿他才低头回复:“好。”
      秦寻:今天刷了不少题,到后面都有些头昏脑胀[苦笑]。
      LH:那就早点休息,不早了。
      LH:竞赛加油,晚安。
      秦寻:“……”看得出来他很想结束话题。
      他趴回床,脸埋在被子上,有点闷闷的。
      良久,他偏过头来,眼睫微垂遮住大半情绪。
      他有点想林淮了。

      一同培训的人都是从全球各地来的,却出奇玩得来。
      可能是因为数学天才之间的惺惺相惜吧。
      无论男女,其中绝大多数人心态格外好,压根不怕自己拿不到保送名额,该吃吃该喝喝,该学习的时候就往死里学。
      培训中途有一天假,不知道是谁主持的,要去游乐园玩,总之秦寻因为无聊也跟着去了,到最后竟有五十多人要去游乐园。
      那天是工作日,人不多,所以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甚至都不用排多久的队。
      有个本地的同学说,周末时一个项目的队可以排到另一个项目去,没一个小时根本玩不上。今天这假放的是真好。
      说这话的时候他都快热泪盈眶了,看得出来他很感动也很兴奋。
      不过也是,大城市的游乐园一到放假就人满为患。
      这一大群人平时看着文文静静,一旦玩起来就跟疯了一样,根本停不下来。玩心重得离谱,过山车、海盗王、鬼屋,主打哪个刺激就玩哪个,听取“啊”声一片,尖锐得秦寻耳膜都要破了。
      这简直是刺激与恐惧的双重享受。
      一个字——爽!
      这一趟下来,所有人都玩得精疲力尽,吃完饭后,便坐着公交车回去了。
      回到床上,秦寻仍有些恍惚。
      果然人不可貌相,看着挺正常的一群人,一到游乐园就跟疯了一样。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因为人数太多,所以分成好几队去玩。到鬼屋的时候,只不过是有一个工作人员假扮成吸血鬼倒挂在天花板,五窍流血,环境暗了些,几个人就死死抱着他朝他的耳朵疯叫。
      那一刻,秦寻觉得自己要聋了,骨头也要散架了。
      至于为什么抱他,原因很简单。因为秦寻站在最中间,身形高挑,而且是最镇定的那个,看着就很有安全感。
      这仅仅只是第一次,后面还有第二次,第三次……鬼屋的路不算长,可秦寻却从未如此觉得这么长,长到他都怀疑自己能不能走出去。
      好不容易出来了几个人叫嚷着还要再来一次,然后不等他反应过来再次把他拉进去。典型的越菜越爱玩。
      秦寻真的要崩溃了,心灵和身体上都有。
      他想不明白,唯物主义的现代人怕鬼干嘛?建国之后连精都不准成,更何况鬼。
      这件事最后以他们请秦寻吃饭。
      当时他面无表情地点了个最贵的。
      2018年5月8日,星期二,晴,鬼屋,一群封建余孽玩得不亦乐乎,一个唯物主义者留下心理阴影。

      一日下午,太阳斜挂日头,空气中散发着干燥的气味。
      不知过了多久,铃响,考生陆续出了考场。
      没有人去对答案或者焦虑,因为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只等时间。

      几天后,秦寻要走,庄凛来送他。
      庄凛问他:“你真的不考虑来华云大学吗?”
      秦寻提着行李箱在路口停下:“不了。”
      “为什么?”庄凛真的不理解,来参加的人不都是为了加分和保送名额吗?秦寻三年前没要,他以为是脑震荡去不了只能放弃,可如今经过层层竞争好不容易得来,他说不要就不要了。
      这人怕不是脑子被撞了还没好?
      秦寻张望四周,随口回道:“我吧,是个循规蹈矩的人,慢慢来,不急。”
      庄凛有片刻晃神,他好像永远都是这么风轻云淡,无论是三年前的那场比赛,还是现在。
      而他,自诩为他的对手,却好像从来都没被他放在眼里。
      好不容易拿到华云大学的保送名额,这才发现他俩甚至都不在一个赛道上。
      不说失望是不可能的。
      “那你将来会来华大吗?”庄凛问他。
      “可能不会吧。”他早就计划好将来要出国留学,也能多陪陪爷爷。
      不等庄凛开口,就见一辆黑色宾利朝这里行驶而来,最终停在他们面前。
      眼前的车通体滑亮,车牌号是“京”开头加上一串相同的数字。
      车上的司机下来朝秦寻唤了声“少爷”,为他开了门后,便旁边的行李箱抬进后面。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娴熟无比,素质极佳。
      等秦寻开了车窗后他才清醒了些:“再见。”
      “再见。”恍惚间,他回了句。
      下一刻,车子扬长而去,给他留了一脸废气。
      庄凛没想到,秦寻竟然是个富二代,藏得够深,也难怪这么潇洒。

      下了飞机,秦寻直奔林岸水苑。
      因为现在还在上课时间,所以林淮不在家,而他也要回趟秦家。
      所以他给林淮发了条消息,放好行李箱后就走了。
      林华看着那条消息,眼里情绪暗了下来。半晌,他回了个“好”。
      刚进门,管家就笑吟吟地跟他说秦延之在书房等他。
      秦寻当即朝他笑着应下来,扭头去书房的时候立刻垮了下来。老秦宁愿麻烦点让管家转告他,也不直接发消息,看来气还没消呢。
      人到中年,还敢生那么大气,不怕把自己气进医院吗?
      脾气还没年轻时好,真是人老脾气大。
      到了书房,他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声。
      换作往日他会认为里面没人,但今天不同,车库里的车一辆没少,而且管家也说了。就是说人就在里面,故意赌气不出声。
      啧,出了家门也就顾爸惯他。
      秦寻无奈只得继续敲,没办法,自家老秦只能迁着。
      在秦寻快把敲门声敲成旋律时,里面的人总算出声了:“进来。”
      秦寻推门而入,有片刻晃神。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倾洒在书房,金灿灿与黄橙橙的霞辉交织在一起,红彤色的落日在其中若隐若现。即便是夕阳,此时也有莫大的温暖来拥抱这个世界。
      庄园的后面有一片湖泊,波光粼粼,风吹过,翻腾间折射出惊心动魄的色彩。湖很大,尽头是一片苍绿色。
      等他适应了耀眼的光和色彩后,目光才在秦延之身上聚焦。
      办公椅上的男人身形修长,斜倚着扶手,目光落在桌前的文件上。他声音淡淡道:“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趁这次机会游遍全国。”
      这话说得他好像去了很多地方似的。
      “还好。”秦寻径直走到桌前,拉出椅子坐下,“也就去了京都和合昌。”
      秦延之懒懒掀起眼皮,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少年,见没瘦没黑没啥变化,不由暗暗放下心来。
      “嫌不够?”秦延之挑眉。
      “还好。”还是刚才那句话,“还好”这两个字简直百用不烂。
      秦延之一时胸闷,压了压心头的那口气继续道:“培训这么大的事你也能忘了跟我讲?”
      这波是来找他翻旧账的。
      秦寻幽幽地盯着他,很平淡的眼神,却让秦延之莫名心慌。
      “去合昌之前我有给你打过电话。”
      “胡……”秦延之下意识反驳,可他突然想起按时间推算过去,他当时好像在飞机上,手机开了飞行模式。他瞬间哑炮。
      “本来想着过去后给你打,然后忙忘了 。”
      “那是竞赛呢 ?”他就不信,他是那个不占理的。
      秦寻看着他,一脸“你确定”。
      “快说。”
      “今年4月7日,两通电话;次日,又是两通,未果,遂罢。”
      秦延之越听越心虚,说到那两天他好像去军部看晏舟了。军部重地,家属是不允许带电子产品,以免军情泄露。
      “微信呢?”秦延之的反骨有些重,总想挣扎挣扎。
      秦寻看上他的眼神愈发怪异,一脸的“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八百年都不一定看一次微信,发了也是白发。”他上次在微信里问的是到现在都没有回复。
      秦延之这个人有点怪癖在身上,不喜欢去翻未接来电也不喜欢用微信。年龄不大却严重与时代脱节,比老古董还老古董。
      除了顾晏舟,其他人微信都开免打扰,就连电话也设置了专门的彩铃声。
      顾晏舟要是想他了,大多都是直接打电话,所以很少有微信。
      他通知别人要是不急的话就用微信,别人找他只能电话 ,一次打不通只能打第二次,一次一次的尝试。
      双标至极。
      “你怎么知道我不看微信?”秦延之昧着良心问。
      秦寻懒得跟他扯,直接假笑出了声,可谓是虚伪至极,装都不装的那种。
      秦延之:“……”这塑料叔侄情。
      叔侄俩对视了好一会儿。良久才听到秦延之的话:“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多说无益。”
      秦寻:“……”还挺会给自己找台阶下的,刚才怎么不这么说 。
      “哦。”秦寻靠着椅背,懒懒的,“还有什么事儿?我想早点回去休息。”
      “你还打算出国留学吗?”秦延之单刀直入,没跟他绕圈子。
      “去啊。”说到这秦寻打气精神。
      秦延之拿出几张纸给他:“看看吧,时间在今年七月份。”
      秦寻接过,低头翻看了起来:“我知道了,你到时候帮我请个假吧。”到时候肯定要补课。
      “嗯。你真不打算在国内读?”秦延之随意地转了转手中的笔,“我听他们说你拿到华大的保送了。”
      “不了。”要不是老罗极力建议他去,他甚至都懒得去看一眼。他这个人向来通透,分得清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而不会为此纠结烦恼。
      “行。”秦寻的方向应该由他自己选择,否则也就白活了。但如果秦寻后悔,他永远会是他的退路。
      秦寻起身:“我先回去了,明天还要上课。”
      “留下来用饭吧,晚些让司机送你回去。”秦延之扭头,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快到晚饭时间了。”
      “不了,他给我留饭了。”林淮说他今晚请假,买了两人份的菜。
      秦延之挑眉,这个“他”还给秦寻煮饭,关系看起来还不错。
      不过他也懒得管:“行,冰库里今天空运了不少食材,叫厨师给你拿点你喜欢吃的吧。”
      “嗯。”

      等他回来后,天已全黑,月挂枝头。
      秦寻进门,入目便是餐桌上冒着热气的菜,可却不见林淮人影。
      “林淮?”秦寻边换鞋边叫了声,没有人回应,悬起了心。
      他往里面走,见林淮房门紧闭,敲了几下 。
      “咚咚。”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等一下。”屋里的人这般说道。
      秦寻暗暗松了口气:“好。”
      下一刻,房门打开,林淮猝不及防地闯入他的视线。
      还,还挺快的。
      秦寻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不自觉扬起了一抹轻笑。
      也对,才一个月,能有什么变化。
      “你怎么不去吃饭?”那饭菜看上去是刚炒好的,一口未动。
      林淮嗓音淡淡,听不出情绪:“在收拾东西。”
      秦寻目光往他屋里一扫,虽只窥得一角,但也看得出收拾的很干净。地上还有一个打开的……行李箱。
      他心里“咯噔”一声,心再次遥遥悬起,胸腔中弥漫着一股名为不安的情绪,愈发浓烈,流向身体各处。
      林淮将门带上,阻断了他的视线。
      “那我们先去吃饭吧,等会儿再收拾。”秦寻微微抬头看他。
      那一刻,他差点压抑不住,脱口而出要[]问林淮去哪。
      他明明,向来冷静的……怎么会,这么冲动呢。
      而且就算问出口,他又该以何种立场去问。
      朋友吗?也不是不可以。
      可为什么他会有那么一点不甘呢?心里的悸动和酸涩那般强烈。
      秦寻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开始摩挲身侧的衣角,一下又一下。
      “好。”
      闻言,他的手一滞,随后松开。
      餐桌上,一片安静,两人中间似是隔了条楚河汉界,互不打扰。
      “林淮,你也有比赛要参加吗?”秦寻还是没有忍住,用好奇的语调问道。
      他希望,甚至是渴望,得到林淮肯定的回答。
      看着对面的人,林淮一时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厉害:“不是,我要住宿。”
      这话一出,他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想夹菜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夹了后才发现食不下咽。菜悬在半空,许久夹进碗里。他有些不知所措。
      见状,秦寻低笑了声,垂眼,不知所思,握着筷子的手也倏地用力许多。
      “这顿,算是离别饭吧。”秦寻轻声呢喃,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他自己听到。难怪要请假,难怪要他回来,原来是要搬出去啊。
      片刻,他抬头看向林淮:“你住得惯吗?”他语气温和,似乎只是再问一件在普通不过的事。
      “混寝,里面只有两个人,今天刚批下来,明天就搬进去。”
      “哦,你有跟阿姨讲吗?”一句漫不经心的话。
      “还没,之后会的。”林淮语调沉闷。
      秦寻“哦”了一声后,屋内半天没有声音。
      “为什么?”秦寻胳膊支棱着桌子,看着他,“为什么要搬出去?”是租金还是他有哪里做得不好,导致他不想在这。
      “你要走了,我再待在这就不合适了。”他声音有些冷硬。
      一千的租金本就不合理,秦寻要是走了,到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人住在这。他干不出这种占尽便宜的事,而且这里没他。
      秦寻抓住重点:“我要走了?谁说的?”他什么时候要走了?走去哪?为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林淮就算是再傻,此时也察觉到不对劲了:“你不走?”
      “走去哪?”秦寻有些懵。
      “保送。”
      两个人在餐桌上面面相觑。
      他们好像都误会了些什么。
      “你不是拿到保送名额了吗?”林淮按捺住几乎要溢出的窃喜,面色几乎冷静地问道,“你为什么不去?”
      “拿到了,华大的。”秦寻如实说道,“不想去。”
      林淮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华大很好,在国内数一数二的好。结果因为秦寻不想去,所以就不去了。
      秦寻对上他的眼,很轻地笑了一下:“我要是想去,你现在估计都不认识我。我们以后还要一起拍毕业照呢。”
      “嗯。”林淮似乎手抖了一下,低头吃饭。
      心跳声仿佛在这一刻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里,一声比一声有力。
      对啊,时间还长,他们还可以一起拍毕业照,一起做很多事。

      “林淮!”饭后,秦寻踩在椅子上在柜子里翻东西,“纸真的放在这里了?”
      白色的柜子挨着天花板,很高,即使是秦寻也要垫着椅子。
      “就在玄关的柜子上。”林淮在厨房里喊了一声。
      “哦,那我再找找。”
      纸塞得很深,也不怪秦寻一时没找到。
      纸上塞了不少东西,他索性用力往后一拽。
      纸是拽出来了,结果人因为用力过猛,一脚踩空要摔了下来。
      那一刻,他想,明天去不了学校了。
      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迎来,腰上反而缠上了一股温热的触感,而后撞上了结实的胸膛,还有一股很干净的味道。
      他察觉到身后的人踉跄了几步。
      林淮本来是过来帮他找的,却不料人差点摔下来,幸好接住了。
      那一刻的心悸林淮难以忘记,心头更是涌上一股后怕。
      秦寻身后是一道铁门,撞上去谁破可想而知。
      他向下看去,自己的手牢牢的环住那人的腰,手下白色衣角翻起,露出一截白皙劲瘦的腰。
      他的腰,又白又细,两只手只差一点就可以完全合住……
      此番念头刚起,林淮便气血上涌,耳根红了一片。
      秦寻的头靠在林淮肩上,整个人悬在半空中,这是一个很暧昧去没安全感的姿势。
      他偏头,却愣住了。
      刚才只差几毫米,他的唇就要擦过林淮的脸了,就差一点。
      湿热的气息打在他的脸上,就像挠痒痒般。他只觉得燥热向他席卷而来,全身上下都是滚烫的。
      他僵着身子把人放下。
      “谢谢啊。”
      “嗯。”

      两个人后来都很默契地没有再说搬出去的事 ,就像没有要发生一样。
      林淮房间的那个行李箱秦寻后来也没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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