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Another World Line》竹星子

33、罗塞尔·古斯塔夫的日记

　　平复好心情，我对克莱恩微微颔首，示意我已经在他的示意下开启了自己的灵视，接着我仔细感受了一会深红星辰与自己的联系，才轻咬左侧牙齿两次，关闭灵视并总结道：

　　“有沉闷，沉重的感觉，确实能感到对应的联系对应着人的星灵体。”

　　作为眷属被授予权柄，作为主宰获得权柄，这两者都可以说得通，看来灰雾跟我的联系还是很大啊，不知道克莱恩会不会因此防备我。想到这我有些头疼，瞥向上方落座的克莱恩，他似乎沉浸在思考中，感受到我的视线，他望了过来，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打算尝试请那两位成员上来，之后我们可以利用灰雾的这份特殊来达到更隐蔽地交流。呵呵，我想这应该是从属于你的权柄。】

　　这，这算是释放善意吗？以合作者的姿态，而不是戒备的姿态……无声无息地趟过了最大的坑，我有些庆幸又有些后怕，如果真的让克莱恩提起防备，虽然后续照样可以参与改动事件，但多少心里还是会不舒服的。

　　【克莱恩，我是你的同伴。不论我们分享怎样的权柄，我们同样梦萦着过去的故乡，相信我，我比一般人所能想象的更在乎这点。】

　　以防万一，我还是找抓住这个空隙，给与灰雾以心音传送的意念，表明立场，务求克莱恩能够感受到，最好能让我确信他感受到了这点。

　　接着我就看到坐在高背石椅上的克莱恩愣住了……愣住了……

　　那足足愣了十几秒，没有任何的心音传来。

　　直到我意识到什么，快忍不住以手掩面时，心中才响起了克莱恩的心音。

　　【这，这很好，我也很信任你，爱丽莎。嗯，对于未知和神秘，不同的人拥有不同的探索能力，哪怕限制很大，拥有对应的技能或者说权柄都是很有利，也是很正常的。】

　　果然，他这个时候还没有把灰雾跟神明的权柄联系到一起，根本不会介意这点啊！我内心惨叫连连，只庆幸自己跟克莱恩不同，如果没有先给与灰雾沟通的意念，心音是不会被传送给对方的。

　　但因祸得福，小插曲后我跟克莱恩放松了些许，坐于高背石椅上的克莱恩右手一勾，那两深红星辰便大放光芒，在两排高背椅的最前端两把石椅上出现了一男一女被浓雾遮掩的身影。

　　那是“倒吊人”和“正义”。

　　“下午好，愚者先生！”

　　听到这正义小姐这中气十足的问好，我有些微愣，对原著的隐约印象里，记得正义问好时一般都是撒娇般轻快，活泼的语气。这是因为上次倒吊人给了她足够的尊重，所以不那么局限于女性化地表现自己？还是说现实发生了一些别的什么事？前置条件不足，根本无法判断啊。

　　“下午好，倒吊人先生！”

　　问候完愚者，正义小姐转向倒吊人，依旧中气十足地问好了一遍，倒吊人还算是沉稳，只是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下午好，世界小姐！呵呵，这有一周没见了啊。”

　　正义小姐最后转向我，用那气韵很足的声音问候我，甚至还带上了寒暄。

　　不是，你怎么确认我就是善意的？因为我是类似于神明的愚者先生的眷属？嘶，这要是换真正的邪神和属下来，你就完蛋了啊。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跟倒吊人一样用轻轻点头来回应她的问候。

　　“下午好。”

　　坐在最上方的愚者克莱恩以轻松的语调回复问候，虽然他现在的面容在我眼中是完全显露的，但是我知道在倒吊人和正义眼中，愚者的脸庞应是笼罩着浓密的灰雾，深不见底。

　　“倒吊人先生，有收到那份鬼鲨的血吗？”

　　试着开启灵视的我，发现正义小姐的气场十分活泼，看起来心情很好。

　　就着正义的开头，倒吊人迅速进入状态，先是感谢了正义，作为报酬支付那份序列 9 观众的配方，只是人的记忆力比较有限，魔药配方又很特殊，弄错有概率导致时空，这就让倒吊人语气带了些为难，正义则是紧张地背诵着魔药的配方。

　　在我对原著的印象中，她是鲁恩高层贵族的子女，有专门教授如何调制试剂的教师，配置过程应该不用太担心，只是相关的注意事项还是要提点她一下啊。

　　我本想开口，却见倒吊人语气平稳又详细地给正义述说了诸多需要注意的细节，比如份量可以少但不能多，比如该如何调制材料，比如服食后怎么收束思维，这需要用到冥想。甚至末了还仔细交代了如何进行冥想，如何感受魔药力量。

　　相当详细啊，这是真的很怕正义晋升失败，导致他在塔罗会上失去盟友，失去这么好的金镑来源？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本想说倒吊人竟然这么大方暴露给我和克莱恩，转念一想现在我们在他眼里是神明和祂的眷属，是不会在乎这么初级的魔药知识的。

　　这里也不是不能帮克莱恩加快进度，毕竟到后面，让愚者先生帮忙在灰雾上具现配方，回到现实后利用仪式让祈祷人想起配方内容是相当常见的方式。只是，这行为多半消耗灵性，克莱恩跟我都才刚刚晋升，贸然提出这个建议，如果对克莱恩来说消耗过大，岂不是架着他在火上烤，再说了现在克莱恩还没有涉猎祈祷仪式，甚至没有完全将灰雾与神明权柄联系到一起。

　　现在我还是作为神明眷属好好地旁听吧，等之后下了灰雾，找机会跟克莱恩提一下类似的建议，嗯，以他的警惕性应该会自己做类似的实验，或许还会拉上我一起。在内心做出决定后，我轻咬左侧牙齿两下开启灵视，含笑注视着倒吊人与正义，仿佛他们只是借由神恩，努力获取资源的极其渺小的存在。

　　秋水仙精华，精灵花，牛齿芍药粉末……这些辅助材料似乎是风暴领域比较青睐的材料啊，观众序列跟风暴序列也确实有很深的联系，不是很奇怪。

　　成年曼哈尔鱼的眼睛，羊角黑鱼的血液，这应该就是魔药对应的主材料部分了，竟然都是鱼相关的，很难想象这个序列的后续演变会是那样的……

　　我基于倒吊人报出的材料，基于对原著的大致记忆，漫游思想，发散地做出分析。或许克莱恩现在也在做同样的事，分析攫取这部分的知识，这就是做平台的好处啊。我不动声色地小幅度点头。

　　这似乎鼓励到了倒吊人和正义，恩，灵视里的情绪色彩丰满了很多啊，都在偷偷往我这边，往克莱恩那边看呢？我内心再次好笑地摇摇头。

　　我轻咬牙齿关闭灵视，现在情势已经差不多了，我自己刚刚晋升还是节省下灵性。

　　就在倒吊人继续那周到的售后服务，跟正义强调起魔药象征核心，最重要的部分是它的名称，要以此挖掘更多神秘学意义，感触来帮助自己掌握魔药力量时，克莱恩发话了：

　　“不是掌握，而是消化。不是挖掘，而是扮演。不仅是意象，更是消化的钥匙。”

　　很耳熟的话啊，看来这段是原著内容，而且给我的印象很深。我内心不住地叹息，并没有干扰扮演神明的克莱恩，配合地以手抚胸，微笑着小幅度弯曲腰身，向克莱恩致以敬意。

　　正义和倒吊人先是视线转向突然发话的克莱恩，再是肢体情态显得畏惧了不少地将视线转向了我。

　　“这是愚者先生预付的报酬。这是他对你们的指点。”

　　我以一种我早就知晓，祂是专门给你们提点的语气敲打倒吊人他们，而倒吊人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他低声念了克莱恩提到的句子几次，在灰雾的遮掩下都能看出来他的身体在颤抖，看来真的是十分激动啊。

　　也是……我转瞬沉默。

　　那之后倒吊人异常尊敬地向克莱恩表示感谢，几近是狂热地反复念叨的那几句。他的语句中显示他还没有完全理解，但已经抓住了灵感的核心。之后再提点几句，应该就能明白核心的扮演法了，恩，之后还得先跟克莱恩把完整的扮演法总结出来，而罗塞尔的日记是个很好的途径。

　　正义小姐从刚刚起视线就一直在我跟克莱恩之间徘徊，只是跟上次不同，有些焦虑，有点期待？这又是什么……她不会，呃，不，她肯定不会。

　　我清了清嗓子，打住了自己脑海里的想法，得想个办法让她的注意力回到魔药序列的晋升和扮演法上。

　　“预付的报酬，我们，我们需要做些什么，来回报今天的知识吗？”

　　正义小姐有些犹豫地开口，她似乎从某种状态缓了过来，出乎意料地开始了思考。

　　这正是我能接上的话题。放心好了……肯定不是正规邪神会提的要求。

　　我向上方的克莱恩行了一礼，在这个空隙用心音交流，得到了克莱恩略带讶异的应许，以及称赞。

　　“愚者先生以此为预付的报酬，希望你们在未来可以搜集罗塞尔的日记来报答，是的，罗塞尔·古斯塔夫的日记，它现在只能以笔记的形式流通市场。但是，不要认错，不要付出不该有的代价。”

　　我含笑着向两位塔罗会的成员，提出了即将贯穿后续漫长时光的重要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