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项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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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预想的不太一样。”孙乾丞礼貌地笑着道，“既然夜宵没了，饿肚子的我就只能再去一趟食堂咯？”
“注意安全……”歌霏最后向她嘱咐。
在就寝之前，秦天璇又把人们召集在一起，开起了今天的最后一场短会：“剩下的人先别回去睡觉，为了对抗死亡条件，我有个计划要跟大家说。”
“这个方法一劳永逸，但对大家的配合度要求极高，在这里我打保票，所有不痛不痒的牺牲相比它即将产生的效益而言都会是值得的。”
观众之间，丽莉微抿嘴唇，将信将疑地观望着会长的演讲。
“从明天起，我们就要尽量与审判庭的设定相割裂开来，我会排出一个值班表，每次只让一小波人去探索校舍，收集线索。同时，还要制定门禁时间，限制非门禁时间内的行动范围。最好的话，我们也不要再去吃食堂里的饭菜了。”
一听这话，任芮欢立刻就将自己的每一个五官都拉得忒长：“等等，是我听错了吗？你还想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难道这之后的每一天里我们都必须待在宿舍里才能让你满意吗？？”
“我只是想要确保大家的安全，况且非门禁时间里也是可以在外面逛逛的，只要不穿越楼层就行。”秦天璇走到任芮欢的身旁，对她讲道。
“保险起见，我问一嘴，你理想中的门禁时间是从几点到几点？”董耘又问。
“晚上八点到早上十点，和，下午两点到晚上六点。”
“了解。”略微抽搐的嘴角却暴露出他的真实意愿。
“所以你就只想给我们留两段吃饭的时间？？甚至、甚至都没达到一天三顿？？你当是喂猪吗？？！”由于二者间距离足够近，任芮欢干脆用手抓住了对方肩膀质疑。
“我、我觉得可行，这里最不缺的就是书了，至少待在屋子里也不会无聊……”歌霏支支吾吾地为秦天璇开脱。
“我呸！！”任芮欢放下手，朝她脚边啐上一口，“谁他妈要窝在被子里看一整天的书，然后就这么日复一日地继续过下去？？希望呢？？根本连一点希望的影子都看不到，你究竟想让我怎么活下去？？”
“救援来临的那一天。”然而，这回歌霏可没被别人的气势所威慑住，“我们是梦幻岛预备居民，他们是绝不会看着我们受苦却还无动于衷的！”
“现在救援没来，也一定是因为我们还没有表现出足够的团结，这点上秦天璇会帮助我们。”歌霏真情流露地说道，她的眼尾泛红，但笑容依旧，她再次走到了人们的中心，犹如信徒布道一般为大家灌输那些美好的愿景，“她的计划会帮我们得到梦幻岛人的青睐，那才是此刻我们面前最好的一条出路不是吗？”
“这……嗯……”任芮欢明显被打动了，有些不甘心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支开了视线。
“我们以后要做的不仅仅是等待，更是克制。”歌霏的左手搭到右手手背上，手链自然地从腹前垂下，她神情自若，面带微笑，双颊粉红，眼含涟漪，俨然已是一副完全彻底的神婆姿态。
“很多年后，当值得尊敬的梦幻岛居民回顾这次考验时，他们仍会记住我们的名字，不仅出于那时我们已成为其中的一员，还因为现在我们对抗丑恶时依旧没有忘记美德。”
“丢掉私心，平静下来，不要怀疑我们好不容易维持起来的秩序，不要怀疑伟大的仁慈的梦幻岛，而这，就是我要做的好事，也是位处这里的你们每个人应要做的好事。”
“啪嗒啪嗒。”摩卡鼓鼓掌，实则是截然无视了整段堪比催眠的晚间故事会节目。
“前两条还勉强能理解。至于最后那条。为什么连去食堂吃饭都不行？”摩卡审视的眼光又继续挪动到了秦天璇身上。
“紫檀女校的活动就是一个巨大的圈套，越是融入，就陷得越深，还记得当初合照梯上的闹剧吗？学长的煽动令我们难以保持理智，虽然那些不幸的罹难者只是NPC，但我还是要尽全力阻止那种事情再度上演。”
“概括来说。你觉得只要自己不去找对方。人家就再也不会上门来讨债了？”
“当然。”秦天璇言简意赅的回答，紧接着又跟上下半句，“唯有珍惜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才是对那些NPC、孩子们以及甘辛和田博简牺牲的最大敬意。”
“……哼。”摩卡做出一个踢东西的动作，“那我们要吃什么？空气？”
“不必担心，食物的问题搜查队会想办法解决。”借着回答摩卡，秦天璇也提高嗓音，把解释抛给了之后的所有人，“女校后门处有几块分散着的小菜地，只要定量配给，就足够我们吃上一周有余，更别提，那时我们多半已经到梦幻岛上了。”
“还有问题要问吗？”
没有回应。只余人们内心的千言万语。
“那好，可以顺利地进行接下来的环节了，各位，还跟早上的投票方法一样，我们来票选出一位负责保障安全的巡逻人员……”
秦天璇做出最后的总结：“你们必须要向你们现所拥有的一切心怀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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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嘀嗒。”墙上的钟刚好走到了十一点四十五的刻度上。莫英倚着301寝室的墙壁，从包里取出一张合影，用手指小心翼翼地从上面划过，静待着外边的事情结束。
宿舍门一开一合，“怎么是你？歌霏呢？”，秦天璇站到入口处，把才唱完的投票一股脑塞进了垃圾桶里。
“田博简不是失踪了么，她担心一个人睡的丽莉会出什么事，就去陪她了。”莫英抬头看她一眼，默默把合影放回了原处，“我只是来通知你这件事，现在就走……”
“……不过在那之前，我其实还有个问题，为什么我们非得驱逐符泽川不可？多个人不是更方便寻找线索吗？”莫英慢慢向门口，也是向秦天璇靠近着，从背后，轻而缓地给了她一个拥抱。
“少个人也更方便我们管理。”秦天璇却从中挣开来，转了个身直面起她，“他们需要团结，于是我给了他们团结，而符泽川，我想单独行动也会更有利于他的发挥，皆大欢喜，又有什么好不妥的呢？”
“再说，是他自己让大家感到不自在在先，有人私下找到我说想让他离开，一开始我也是不想的啊，只是审判庭的情况正在变得糟糕，是符泽川他逼得我别无选择。”
“我只是……”莫英一时无语。
“你害怕了么？害怕走向成功必需付出的代价？”秦天璇望着她，一只手轻挑起莫英的几缕发丝，“没关系的，只要付出的人不是我们就行，只要我们能活下去就够了。”
“可是……”莫英仍努力地构思着反驳对方的话，直到秦天璇以柔软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阖上了所有多余的言语。
“……！”莫英一连向后退了好几步，惊讶之余，她用手指轻碰着自己的嘴唇，确认了刚才的触感并不只是一阵真实的幻觉而已，“为、为什么？？”
“答案你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你不是一直对我抱有某种……超过了友谊的感情吗？就像刚刚你迫不及待地想要维护我，就像以前……例子太多，也实在太明显了，不注意到才算奇怪。”
“我，我……”莫英整张脸红了个彻底。
“今晚你想留下来吗？就当陪我？”秦天璇拉起她一根手指。
“不不不。不了。还是不了。”莫英赶紧把它抽了回去，嘴像租来一样，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们……呃啊……怎么会这样……我们还是等到了梦幻岛上再继续聊吧！”
门一开一合，莫英站在外面，正对着那面闭严的门板，心跳加速，耳朵烧得发热 ，好像还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一切都疯了。
她想到了什么，又再次从包里取出那张合影，照片上三个穿迷彩短袖的女孩个个顶着灿烂的笑容。“高考”的前两个月，特训机构在C区第九环开办得如火如荼，她们就是在其中一个里相识，并成为了彼此最好的朋友。
“……”
那时她们的目的都很纯粹。自己要逃离臭气熏天的贫民窟，秦天璇则是不想再寄人篱下，任人白眼，至于歌霏，她始终是心思最简单的那个，只是坚信等到了梦幻岛上，就不会再有如“坦克”、“肥猪”之类的谩骂与歧视而已，这也是为什么莫英常暗地里羡慕她。
两个月的训练严苛且艰苦，但获得的友情却质朴而炽热。莫英把照片翻了个面，盖在手背上。那时的她们多开心啊……
怎么就成现在这个鬼样子了呢？
“铛。铛。”校舍外的大钟准时走到了午夜十二点，报时声回响于薄雾笼罩的山谷。
鹅卵石广场上人数稀疏，有部分正从校舍里往高塔赶，也有部分徘徊于那张经过精心设计的海报附近。姑且把午夜与高塔的联系牢记于心，符泽川从藏身处出来，抖落了粘在衣服上的树叶，咬牙忍住腿上的伤痛，装作漫无目的闲逛地缓慢靠近了她们。
有位黑裙的黑发单马尾少女指间夹着一支香烟，抬头看了眼时钟，似乎还有等下去的耐心，这个时候，符泽川提前准备的小道具就派上用处了。
“你好？你也是被那玩意儿吸引过来的？”他一指海报。
“是啊，想来只是谁的恶作剧吧，浪费时间。”纤细瘦削的少女说话时，露出了嘴中的尖牙，她穿着过膝高筒靴，把香烟丢到地上，一脚踩灭。
吸血崇拜。符泽川立刻想到304寝人体与血液消失的现象。
“那可真扫兴，不过难得在这里遇上同好，想抽几张塔罗牌吗？第一次免费。”
“为什么不呢？”少女用纹着刺青、染了黑色指甲油的手从符泽川洗好的牌堆里抽出三张来，交给他去解读。
“恶魔正位，星币首牌逆位，宝剑国王逆位，看来你眼中最无趣的人也是对你毫无兴趣的，很荣幸至少我没有位列其中。”
黑裙少女莞尔一笑，“这是搭讪吗？不得不说你做得还可以。你是新生？”
搭讪倒是真的，至于那句解读其实是我自己胡诌的……符泽川在心中悻悻地道。反正哥特小妹就像是学地雷女自残，以及对黑色还有重金属的痴迷一样，对青少年来说都只是一个阶段而已……该死，为什么想到这儿，突然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可悲？
“昨天来的。”压下心中的想法，符泽川老实回答道。
“跟上我，我知道有个好地方。”
一楼的深处弥漫着那股经久不散的闷沉气息，不知不觉中，符泽川发现自己已跟着黑裙少女走到了地图的分界线上，那些被葛洛丽娅标注为???的部分。
她推开走廊尽头的书架，机关有序运作的声响结束扶那一刻，顿时暴露出一扇暗门，并随着门把手转动，霉菌的气味从内咄咄逼来。
尽管外部的灯光依旧，但那其中的黑暗却宛如溺死了所有的光线，符泽川完全看不清前方的任何东西与情况，直到黑裙少女拿出了打火机。
细微的风声让符泽川意识到自己身处在一个巨大的空间内，螺旋状的地砖，更高更宽的精致书架，他所迈出的每一步都使他感到迷茫，完全望不见这个地方有窗户，高墙只是直直延伸向了黑暗。
黑裙少女明显经验丰富，不久便找到了什么，蹲下了身去。就在她拉开活板门的瞬间，光与音乐声倾泻而出。
“欢迎来到地窖酒吧，想来喝一杯吗？”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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