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歧途[校园]》枝酒酒

11、第 11 章

　　临近国庆节，赶在假期来临前的最后一天，策展专业组织学生外出参观食品博览会。

　　虽然还没开始专业课，但对于这种偏实践的学科来说，学院定期就会组织学生参与一次国际性展会。

　　展馆太大，逛了一个上午加半个下午也只堪堪逛了三分之一，倒是口袋里都塞满了从各个展位领到的小零食。姜也拆开一包苏打饼干，一边吃一边听他们讨论国庆节七天假期如何度过。

　　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姜也扭过头，是一个很高挑的女孩子，她看向对方时还要微微仰头。

　　“我叫祝苒苒，也是一班的，你还有印象吗？”

　　除了在不能破冰的破冰班会上大家尬聊过几句，姜也对班上同学还真没什么印象。平时公共课两个班还有其他专业的混着上，综合英语倒是小班教学，但是小组作业多，一般一个小组坐一起，姜也没太注意其他人。

　　祝冉冉也没在意，自顾自说道：“班群里我看你微信上地区写的景市，我也是景市人。我买的明天上午回景市的票，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要是时间凑巧，我们可以一起。”

　　姜也计划趁国庆节好好玩一玩，压根没买回去的票，婉拒道：“我不准备回去了。”

　　“那你就呆在学校？”祝冉冉好奇地问。

　　“应该是吧。”如果在江城市内游晚上可以回宿舍住，要是去周边旅游一天来回肯定来不及，姜也有些没想好，“也有可能去周边城市玩。”

　　祝冉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行，要是到时候你有要带的东西，跟我说一声就成。”

　　“好，谢谢。”姜也看着包装打开的苏打饼干，一个人吃有些不好意思，给祝冉冉递过去，“那我待会儿先加你微信吧。”

　　祝冉冉拿了一块儿，爽朗道：“没问题。”

　　-

　　在返程的大巴上，姜也在班群翻到祝冉冉微信，才加完就收到家庭群里妈妈发的消息。

　　姜妈妈还在为了让姜也趁着假期回来一趟做最后劝说。

　　姜也无奈，只好打开购票网站，截图发过去。

　　【姜也：[图片]】
　　【姜也：明天、后天、大后天的票都已经买不到了。】

　　【姜妈妈：所以我叫你早点买你不听。】

　　姜也安慰道：【回家太远了，在江城玩一玩也挺好的嘛。】

　　没票也不能长翅膀飞回来，姜妈妈只好妥协：【也行，那你注意安全。】
　　【姜妈妈：正好你宁姨刚跟我说盛为言也不回来，你出去喊他一起，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嘴硬心软的姜妈妈转头就安排老公给女儿转点旅游补贴。
　　【姜妈妈：@桂芬桂芬爱你情深，看上文，打钱。】
　　【@桂芬桂芬爱你情深：嗻！】

　　姜也眼睁睁看着自己那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微信消息按周回的爹秒回妈妈消息。

　　不过看着自己翻倍的余额，姜也心情大好，不跟她爹计较。

　　乐琪和古俞是江城人，昨天就说了要回去，姜也正愁没人一起玩，现在好事成双，她哥也要留在江城。

　　姜也马上把微信消息往下翻，划了好几页都没看见那个显眼的黑色头像。

　　她记得她没删过她哥的消息啊？

　　姜也皱着眉头一条一条划过，然后看到备注成【哥哥】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头像变成了一只大橘猫。仰拍角度，看起来大橘像是用鼻孔看人，就差比个中指，有点拽，有点嚣张。

　　姜也很喜欢。
　　主要是她很喜欢橘猫。

　　【姜也：你国庆节也不回景市？】

　　对面似乎正在看手机，秒回。
　　【沈砚时：嗯。】

　　姜也想问问橘猫是不是他朋友养的，但是这样的网图也挺多的。万一是网图，倒显得像他换个头像她也要问，姜也觉得怪怪的。

　　正犹豫着，就看到顶部变成“对方正在输入...”

　　下一秒，就看到沈砚时连发九张图片，全是大橘。
　　趴着睡觉的，仰着睡觉的，狼吞虎咽的，自己一个猫踢球的，要握手的......

　　姜也越看越喜欢，把九张图全部都保存下来。
　　【姜也：这是你朋友养的猫吗？】

　　【沈砚时：不是，是我养的。】

　　？

　　【姜也：可是，你不是怕猫吗？】
　　她记得盛为言小时候被流浪猫抓过，打狂犬疫苗的时候还哭了，自那之后就跟猫自动保持距离呀。
　　这是又不怕了？

　　对面过了几分钟才回复。
　　【沈砚时：现在还好，养着练胆子。】

　　好吧，此时姜也更关心另一个问题。
　　【姜也：我记得宿舍不能养猫吧，那你养在哪儿？】

　　【沈砚时：我在学校旁边租了个房子。】
　　【沈砚时：下午要不要来撸猫？】

　　-

　　看着屏幕上白色消息框内连带三个感叹号的‘来’，沈砚时心情大好，放开了在冻干诱惑下被迫‘搔首弄姿’的大橘，随意拈了拈身上的猫毛。

　　大橘一被放开就“噔噔”地跑到沙发正中央窝着睡觉，沈砚时趁机摸了两把猫脑袋，开始清理地板上到到处飘的猫毛。

　　前几天才搬进来入住，房子在此之前一直空置，十月初，室内还有些闷热，等沈砚时把家里卫生都做一遍后，身上已经起了一层薄汗，发根也感觉有些浸湿。

　　看了眼时间还早，裤子上还有些猫毛顽固的粘在身上，沈砚时抖抖上衣，准备去卫生间洗个热水澡。

　　卧室内衣服都被整齐的挂在衣橱里，沈砚时拿出两件薄卫衣，摆在床上，拍了两张照，截得四四方方，确保衣角全都露出。
　　点进瞿浩的微信对话框。

　　【沈砚时：[图片][图片]】
　　【沈砚时：哪件好看。】

　　瞿浩坐在回家的高铁上，瞪大了眼睛，把图片放大又缩小，缩小又放大。

　　【瞿浩：？？？】
　　【瞿浩：恕我直言，这两件有区别吗？】
　　【瞿浩：（我眼睛是不是瞎了.jpg）】

　　“......”

　　【沈砚时：是的吧。】

　　算了，关键时候不靠谱。

　　沈砚时抵着下巴，纠结了会儿，把黑色卫衣挂起来，选了深蓝色。

　　透明隔间内，热气腾腾，男人小麦色的身体若隐若现，水流顺着修长的脖颈淌过胸膛流过腹肌没入深处，皮肤在水流的冲洗下变粉变红。

　　衣服是上午才洗的，还浸润着阳光的香味。

　　沈砚时在镜子前吹头发，洗手台上的手机亮了又熄，他点开语音消息，瞿浩捂着听筒的声音闷闷的，又夹杂着不可思议。
　　“不对啊，你怎么会让我挑衣服。兄弟，你是不是被盗号了？还有，你这丑丑的猫头是什么时候换的？？”

　　想起刚刚的举动，沈砚时对着镜子失笑出声。
　　又被镜子里的自己愣了神。

　　他发现，遇到姜也的事情，他总是内心由内而外的感到愉悦。

　　-

　　姜也回宿舍后，桌上贴着一张乐琪留下的便利贴，上面写着她和古俞已经一起回去了，原本热闹的宿舍顿时空荡荡的。

　　简单收拾两下，差不多到约定时间，姜也小跑着下楼，看见道牙石边挺直站立的身影，又不自觉步履放慢。

　　“嘿。”姜也拍了一下沈砚时肩膀，“哥，我好啦。”

　　“先去超市？”沈砚时转过身，顺其自然接过姜也的单肩包。

　　姜也好奇道：“你有要买的东西吗？”

　　沈砚时：“家里冰箱是空的，可以去超市买食材回去做饭，如果你有想吃的店也可以。”

　　日暮下傍晚的校园有种割裂的温柔，昔日熙攘的车道如今空旷旷的，姜也张开双臂走在秋风里，蓝色棉布裙摆轻轻荡漾，闻言，惊喜地转身。
　　“哥，你会做饭？！那我要点菜！”

　　“听你的。”
　　眼前的少女眉眼弯弯，整个人活泼又生动，沈砚时想，这一刻，比天边粉紫色晚霞更让人心动。

　　小区和学校就隔着两个街道，楼底就是超市。

　　欢度国庆，超市全场八折，姜也挑了满满当当一购物车的食材和零食，沈砚时跟在后面推车加买单。

　　收银员边递小票边说：“左走到底，消费折后满两百可以抽奖一次。”

　　沈砚时提起装着食材满登登的购物袋：“谢谢。”

　　装膨化零食的购物袋被姜也抱在怀里，虽然看起来有一袋零食都要鼓出来，但很轻。

　　一想到明天放假，姜也蹦蹦走走地到抽奖箱前，回过头：“你来抽奖吗？”

　　“你来吧，我运气不好。”沈砚时慢悠悠走到姜也身侧，将小票递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核对后，把抽奖箱往姜也面前微微倾斜。

　　里面都是小纸条，摸起来感觉一摸一样，姜也作罢，随机抽出来一张。

　　工作人员打开又叠回放进箱内，熟练地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沈砚时。

　　“什么东西？”姜也踮起脚尖看，“口香糖？”

　　看清盒子上面的字，沈砚时不自然地“嗯”了一声，快速放回左边裤子口袋。

　　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在大巴车上吃过榴莲糖，姜也不好意思地问道：“可以给我一块儿吗？”

　　沈砚时右手拦着姜也肩膀往外走：“做饭要来不及了。”

　　姜也抱零食的右手微微往下，轻拽沈砚时衣角：“就一块儿。”

　　“我想起来猫粮还没喂。”

　　怎么一块口香糖这么小气！
　　姜也白皙笔直的双腿快速往前几步，她要单方面绝交一分钟！

　　沈砚时还是在后面慢悠悠跟着，两三步的距离，不近也不远。

　　一分钟后，姜也还是有些生气。
　　“这还是我抽到的！”

　　“嗯。”

　　“你是小气鬼！”

　　“嗯”

　　“......”

　　“哼。”

　　橙红落日下，街边商铺生活的气息热闹滚烫，有两道身影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