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时》木竹笺

50、明白心意

　　看的出阮时最近的情绪没有以前那么稳定了，至少不像是以前那种慵懒安逸的气质了，高考压力也许是一种，情感问题也是一种，那五个人的群只有他们三个人活跃，大家好像对阮时的变化没有感到很惊讶，接受能力但是挺强的，叶晓试图缓和阮时和言念之间微妙的气氛，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本来就不成问题，只是单方面阮时自己的问题，所以叶晓和江屿他们就装糊涂。对这个事情的评价就是。
　　“没事总联系干什么，有事说一声还能不帮吗，叫声爸爸的事。”
　　江屿的意思就是“对自己真狠，天天对着题目不玩手机太恐怖了。”
　　叶晓和江屿有两次放假过来找他们玩，该提言念也没少提，也没管阮时的情绪，开玩笑以他男朋友的名义称呼也没变。和往常相处没什么区别，但都看的出来多少是有点变化的，就比如阮时好像更能接受新鲜事物，也没那么排斥多人的聚会了，有事没事会和周昱还有叶晓还有班上的同学组个局打发时间，其实他们能感觉到阮时好像是故意在这么做，急切的想转移注意力和改变自己的心态。但阮时还是会抗拒陌生人突然的亲近，如果不小心碰到就会一脸烦躁。不过没持续多久就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可能是发现自己真的很难适应这种环境吧。而周昱说话也不在是不过脑子了，说话也是有水平了，有的时候还格外贴心，可能是暗恋有点小小的起色了，不过微乎其微，看不到尽头。而叶晓变化也很大，没有那种幼稚的不着调，反倒是说话更有逻辑没那么冲动了，一副很正义的模样，大家都觉得他是学政治学疯了，背多了气质都不一样了。江屿变化不明显，能看得出话比以前多了，说话更肆无忌惮了，每次开直播的时候，以往不骂人现在不爽开始心平气和的怼回去了，可能是打比赛拿了几次冠军也有了底气。
　　阮时这段时间强迫适应自己不喜欢的环境，结果以失败告终还是回归自己最舒适的状态，大爷很心疼自己的孙子，所以向班主任申请了不上早自习和晚自习，然后每天一大早拉着阮时起来和自己打太极，晚上拉着他去散步。
　　今天是阮时的生日，叶晓和江屿还有言忬予都过来了，大爷下厨做了一桌子的饭菜给阮时庆生，周昱晚自习请假过来的。
　　阮时房间里堆满了礼物，大堂内充斥着他们几个人的声音，非常的热闹，让外面的路灯都变得柔和了。
　　周昱又是老样子拿着手机不断录像，阮时感觉今晚的氛围十分不错，月亮也出来的早，听着他们几个嘻嘻笑笑的讲述上一次叶晓生日的场景，还过分的拿出了视频，大爷在一旁损他们，阮时时不时也加入，他们几个人的声音都开始激动的劈叉了，人在怎么变，但本性难改，这群人还是很欠揍的。
　　他们看到了土匪和他的压寨夫人那里了。
　　“阿昱，你好蠢啊，你也太怂了。”
　　“你又好到哪去？”
　　“你看阿念，一看就是大反派。”
　　“哈哈哈！！”
　　他们都说不下去了，阮时一直在看言念和自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阮时总觉得自己和言念的姿态太暧昧了，从头到尾都是，而且言念那双也眼睛太不清白了，要不是阮时自己清楚当时的局面，不然他总觉得言念是在撩拨自己。
　　阮时看到不小心和言念视线相撞的画面，突然就能理解为什么连周昱这种大直男都能看得出自己的情感了。可阮时现在的注意力在言念看自己的眼神，未免也太深情了吧。
　　阮时看不下去了，他本来很多次都忍不住想给言念打电话了，他现在不敢在沉溺下去了。
　　阮时退出了那堆人当中，坐在椅子上，看着门外的月亮发呆。
　　“小时哥哥，这是哥哥让我给你的生日礼物。”
　　阮时愣了一下，看着礼盒好一会儿才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发现是一个红色的带子，应该是带手上的。阮时看出来了是一个手表，有个开关，还能触屏。
　　“哥哥说红色称你。”
　　阮时笑了笑还是望着月亮，言忬予也陪着他。
　　“小时哥哥，你想我哥哥了吗？”
　　阮时看着她，发现妹妹好像是长高了一点，大爷带他们去看了中医，身高是没检查出问题，就给了一个多运动的建议，不能养尊处优。但是查出了另一个问题，所以让他们去了医院检查了一下身体，确认一下。说是有多囊卵巢综合症，不过这也不算是大病，调理就行，但是还不能具体确定，要等言忬予来月经看看，如果吃中药的话就人容易变得肥胖，稍微严重一点点可能得打激素才能来月经，更严重一点可能是子宫癌受孕机率低，不过言忬予现在不用吃药，也看不出什么，年纪尚小。
　　阮时希望眼前这小孩能健康没有烦恼。
　　“我想哥哥了。”
　　“想他就给他打电话咯。”
　　“那不一样。”
　　“时间过得很快的，等你长高了他就回来了。”
　　言忬予也没有说话，去找其他人了。他们直接拖着阮时就是一顿收拾，阮时太清楚他们了，已经算好逃不过这一劫了。
　　“蛋糕不要浪费了，孙子，你拿去给隔壁领居，对面也拿几块。”
　　“叶晓，寻滋闹事犯法啊，离我远点。”
　　“江屿你要和他狼狈为奸吗？”
　　他们手里拿着那种礼花，还有白色泡泡胶，喷出来像在脸上涂了层奶油。还有那种喷出来条状的，还有五颜六色的。
　　“买这玩意是谁出的主意。”
　　“突然看到就买了，试试好不好玩。”
　　“你们倒是开心了。”
　　“大爷大爷，老李！！你让他们走。”
　　大爷笑的可开心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完全没有要救自己孙子于水火之中的样子。
　　最后的结局是所有人都挂了吧，场面十分混乱，收拾起来肯定是大工程。
　　大爷本来还在笑，结果看到了桌子上的菜都没感染了，瞬间没了笑容。
　　“这些菜就给你们当早餐，不吃完不准走。”大爷看着他们笑里藏刀。
　　“哈哈哈！！”
　　他们无所畏惧，还是叶晓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们的笑声。
　　“阿念个没良心的知道打电话了。”
　　叶晓说着就把手机递给了阮时。
　　“你男朋友要和你说句生日快乐。”
　　阮时有点犹豫，不过还是接过来了，他虽然一直没和言念联系，但他们每次和言念打电话的时候，阮时都能听见言念的声音。也总能听到言念在国外的现状。
　　阮时发现他们几个一直在看着自己，有点莫名其妙。
　　“要不你们先聊？”
　　阮时说着就打算把电话递过去，他们没接又开始自顾自的聊起来了。
　　阮时无语，拖着人字拖就走出大堂来到前院的秋千上通着电话。
　　“生日快乐。”
　　“礼物收到了，我挺喜欢的，就是下次换个颜色。”
　　阮时尽量让自己镇定一点，像以前一样，什么都没变，只是没常联系而已，可是他现在特别想让言念多说两句，而不是就这样挂了。
　　“你在那边怎么样？”
　　电话那头好一会儿才回答“不好。”
　　“为什么？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不喜欢这里。”
　　阮时荡着秋千六神无主。
　　“我和你说，我现在非常的狼狈，他们几个孙子今天是新仇旧恨一起上，我一个人干不过他们。”你早点回来帮我啊。
　　“他们几个尽是做一些和人不沾边的事儿，你也知道，我大爷……”
　　“阮时，我很想你。”
　　“昂…？妹妹也很想你。”
　　“真诚一点。”
　　阮时没忍住笑了。
　　“我也想你了。”
　　阮时自暴自弃的望着天空，一只脚抵着大地。说出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而还让人舒服了不少，他这句话一直想打电话告诉言念的，纠结了很久克制了很久，没想到随随便便就说出来了。
　　“那手表可以打电话。”
　　“昂？”
　　“还有一个多月高考了，手机能拿回来吗？”
　　阮时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好一会儿开口
　　“想什么呢，我要练车考驾照啊！”
　　“听说大一开学很忙。”
　　“阮时，我也会有脾气的，”
　　阮时不知道说什么，他觉得言念挺可怜的，摊上自己这么个兄弟，都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兄弟就躲着自己，不理自己了。
　　“别生气啊，小念老师。”
　　“你为什么躲着我。”
　　因为害怕自己太喜欢你啊！如果你发现了，只会比这个更难堪。一直觉得谈恋爱成家是非常麻烦的一件事，也是一件没必要的事情。
　　“你想的有点多。”
　　“阮时，你有没有发现一直以来我们的相处方式就和别人不一样。”
　　阮时觉得自己应该没做什么事情，能被对方看出自己的小心思。
　　“没有吧。”
　　阮时听见了言念无奈的笑声。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没什么感情色彩。
　　“我想你了这句话我从来不会对他们说。”
　　“我不会有事没事给他们打电话说些有的没的。”
　　“我更不会和他们有抱在一起的行为，他们吃过的东西我更不会碰”
　　“他们的事情爱说就说，不说我也不会问。”
　　“他们要是像你那么别扭，那朋友早就没得做了。我只会觉得矫情。”
　　“我也不会想他们是不是心情不好，低血糖之后该怎么办，怎么那么怕冷又那么怕热，怎么做才能暖和一点才能凉快一点。这不吃那不吃，头发还总是掉碗里，怎么皮筋又没带。还好我在，懒得这不想动那不想动的。”
　　阮时一开始很茫然听到这儿都没忍住笑了。
　　“阮时，谁没事就两三天假期还隔着几百公里两头跑啊。”
　　“我贱吗？随叫随到。”
　　“还有，我也不会用对你的语气和他们说话。”
　　阮时是明白人，言念说的很清楚了，但是阮时并没有反应过来，应该说是不敢相信，又或者是不想相信，但是如果阮时不懂那就太假了，阮时需要大量的时间自己好好想想，屡屡清楚这种感情的事情他一个人是想不明白的，言念这番话让阮时现在的大脑一片空白。
　　“阮时，现在知道是为什么吗？”
　　阮时回过神本能的反应。
　　“昂～因为你习惯了我的存在？”
　　言念想都不想就知道是这个结果，都被阮时气笑了。
　　“那是你，不是我。”
　　“阮时，真诚一点。”
　　“言念，我觉得人要全面的认识自己。”
　　言念觉得阮时的演技真是没有叶晓和周昱的一半好。
　　“行，我知道了。”
　　这下阮时有点紧张了“你…知道什么了？”
　　“你高考之后再说，我在这里也很忙，刚好你也没时间，那就听你的不要联系了。”
　　“昂……好的。”
　　言念气的声音都不对了“行，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
　　“回来请我吃饭。”
　　“当然。”
　　阮时麻木的把手机递给了叶晓，阮时的脑海里全是难以置信，一团毛球乱七八槽的，这一年相处的点点滴滴全都浮现了出来，阮时就是觉得难受，特别难受，他讨厌这种感觉，有种你哭都是你的不对，你即使再难受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卧槽，阿念终于舍得换网名了，无念？？”
　　他们抬头看着阮时。周昱直接惊呼。
　　“过个生日那么感动？怎么还哭了？”
　　大爷知道自家孙子现在很难受。
　　“太傻逼了，妈的。”
　　阮时没意识到自己流泪了。
　　叶晓疯狂打字给言念发消息，想知道怎么打个电话的时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消息都石沉大海了。
　　江屿却是直接问“你们打电话打那么久，没少挤兑他们俩吧？”
　　周昱不乐意了“我靠，怎么就是我们，就不可能是你吗？”
　　叶晓也附和“就是啊，你以为你好的到哪去，狐狸精骚男。”
　　叶晓真是取名天才。眼看他们三要动手了，阮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说你们矫情。”
　　“行吧，我们三都被挤兑了。”
　　他们看阮时好像没什么事了，然后叶晓也直接问了。
　　“阿念怎么改网名了？”
　　阮时莫名其妙“我上哪知道去？”
　　江屿也看了眼叶晓“你为什么就问他。”
　　周昱也在想“对啊，好像十元就该知道一样。”
　　叶晓有点着急“你们语文自学的吧。”
　　“之在文言文中可以是指示代词，代指某人啊！”
　　江屿听懂了，念之还能是指谁，现在无念还能是什么意思？
　　“这有什么问题？”周昱还是不理解，但是当事人已经明白了。
　　那岂不是蓄谋已久？阮时现在真的难受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太他妈戏剧性了，太假了，做梦吧？现在是无念吗？无念挺好的，阮时现在只想什么都不知道，谁都不认识谁更好。
　　他们还在给周昱答疑解惑，周昱听没听懂阮时不知道，反正眼看时间都过去了，大爷起身让他们去休息，这残局明天在收拾，不过只能是大爷和阮时一起收拾了，周昱要回寝，他们也和外婆说了今晚回家。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阮时不知道发呆了多久，后面拖着身体来到了大爷的房间。动作行如流水的钻进大爷的被窝，毕竟开了空调，大爷给他掖了掖被子，好一会儿阮时才开口把想不开的事情告诉了大爷。
　　“你看出来了吗？”
　　大爷靠着床头“看得出他对你不一样，但我也没想到他也喜欢男的。”
　　“你们这小众群体难道感受不出来吗？”
　　阮时也靠着床头坐了起来。
　　“就是啊，这么小众的事情怎么就……”
　　“大爷，你说他说的那些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你可以直接问他。”
　　“算了。”
　　阮时睁眼看着黑夜，眼睛里光让黑夜亮了些许。
　　“大爷，为什么人会喜欢另一个人？又为什么还会意识到自己喜欢那个人呢？”
　　大爷毫不客气的给阮时的脑袋来了一下。
　　“19岁的纯情男高中生吗？装什么装。”
　　“哎，你别又打我，我认真问的。”
　　“哪有为什么，是你自己钻牛角尖。人为什么要喝水？你渴了为什么知道要喝水？”
　　阮时安静了一会儿，闭上了双眼。
　　“大爷，我挺难受的，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特别难受，可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难受。”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可能你有病吧！”
　　阮时用手肘撞了一下大爷。
　　“我说真的，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那你说些有用的，不然我要睡了。”
　　“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喜欢就在一起。”
　　“算了，我不想……”
　　“睡了，再说话滚回你房间，记得把门带上。”
　　“老李！！你起来。”
　　阮时有把准备躺下的大爷拉了回来。
　　“大爷，我不想谈恋爱，很麻烦，要在意的太多了，而且也不自由，还会吵架，明明挺好的人就互相看不顺眼了。”
　　大爷转头看着阮时，眼神不解，语气疑问。
　　“哎，你谈过啊？？”
　　阮时感觉大爷问的很认真，本来想怼回去的话都咽下去了，老实回答。
　　“没有啊。”
　　“哦，我看你说那么肯定还以为你谈过呢。”
　　阮时一时语塞，反手给大爷来了一掌。
　　“那你说，谈恋爱该是什么样的。”
　　“不知道，没谈过。”
　　阮时直接笑出了声，他实在是觉得好笑，两个没谈过恋爱的在一起分析感情，还一副在做学术研究的模样，实在是好笑。
　　“你要想知道，谈谈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算了，我不想知道。”
　　阮时叹了口气，情绪起伏太大很容易让人感到疲倦，阮时现在又回到了空白的一刻，他觉得自己以后就写小说吧，太假了，太离谱了。
　　“大爷，你睡了吗？”
　　“没有。”
　　“你怎么还没睡？”
　　“睡了。”
　　“哎，老李。”
　　大爷感受到了阮时如释重负还有点无奈的语气，好奇想听阮时下一句的话。
　　“我和他只能是朋友，可以退一步，但绝对不能进一步。”
　　“我可以喜欢他，但是他不能喜欢我，而且他也没直接说喜欢我，哪怕是真的我也不可能回应他。”
　　“你们年轻人，是不是管这叫渣男？？”
　　“你都有自己的打算了，那就睡吧。”
　　“大爷，你都不劝我吗？”
　　“没必要，反正你说的话我是一个字不信。”
　　“如果真能控制，那你为什么之前不敢和他联系？”
　　阮时也随着大爷躺在了床上，他非常庆幸有一个什么都向着自己的大爷，真的已经很幸运了。
　　“大爷，你怎么和其他的家长都不一样。”
　　“你有把我当长辈吗？”
　　“那还是有的，你要严肃的时候我也是很害怕的。”
　　“我要是和其他家长一样，小的时候就被我打死了，又不亲生的。”
　　“就算小时候让你苟活到了现在，你十七岁告诉我性取向的时候也该死透了。”
　　“那你当时不也把我关在房间里，连周昱都不让见。”
　　“我不得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
　　“我听周昱说了，你去查了很多资料，还咨询了心理医生，做了各种功课。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啧啧啧。”
　　“不用感动，我总得了解我养的是个什么东西吧。”
　　阮时自娱自乐的笑了许久。
　　“哎，老李，这算是爱吗？”
　　“不好意思，不太能接受的爷孙恋。”
　　“大爷，你恶心到我了。”
　　“自己也被恶心了一下，赶紧睡吧。”
　　“算不算家里人的爱。”
　　“算。”
　　阮时总算是安静的愿意睡觉了，其实阮时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的，自己这种特殊情况既然能让暗恋的人也暗恋自己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其实阮时过了今晚还是不知道怎么办，他只是本能的想去逃避，因为言念说了这段时间是不可能联系了，阮时还可以继续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生活，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想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感情自然就淡了，事情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果然第二天大家又回到了自己的生活节奏，阮时还是没上早自习，和大爷一起锻炼身体，白天正常去上课，偶尔走神想想某人，晚自习就陪大爷散步，然后自己安静的刷题备考，但是每天晚上还多了一道工序，那就是写随笔，说是随笔几乎都是写给某人的几句话或者前言不搭后语的几句话，毫无逻辑可言。
　　不过他低估了自己对言念的情感，而言念也是真的绝情，说不联系就真不联系，就连周昱叶晓江屿他们都没了联系，好几次他们三在群里质问阮时，阮时也一副别问我，我也不知道的语气回答。而言念真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所以总是会忍不住想他，在那边适应的怎么样了，受委屈了会不会没人能说，又或者出事了都没人知道，阮时担心了好一阵，后面听叶晓说，言念有的时候还是会和家里人联系的，但每次他们去找外婆都没有碰见言念打电话过来的情况。
　　现在已经是六月份了，他们刚不久一起给周昱过了生日，好好的在高考前放纵了自己，因为最近高考焦虑的情绪越来越强烈了，就连还有一年才高考的叶晓和江屿都感受到了紧张，然后周昱还要照顾奶奶，更加心疲力尽，所以那一次过度放纵，周昱直接生病了两天，现在才慢慢好起来，后面江屿也越来越忙了，训练可能是加强了，几乎见面都是在直播平台。
　　现在阮时刚把错题集重新刷了一遍，耳机听着mp3，现在他的英语听力也算是中上水平了，至少不会在拖自己总成绩的后腿了。
　　阮时手里开始时不时写下听到的几个单词。
　　可能是学的有点累了，外面的天都黑了。阮时趴在桌子上随意扯过一张草稿纸，提笔写下。
　　外面的风很大
　　秋千上有人睡了许久
　　落叶叫醒了他
　　他却误以为是你
　　于是责怪了落叶
　　语文老师一般都评价阮时是幼儿园文笔，想让他拿出学英语的劲头学写作，但明显作用不大，不过好在作文不太影响他的语文总分，老师也就放弃了。
　　这内容乱七八糟就当是练字了，然后阮时随手就放在了旁边的小飞机盒里，里面还不少打着这种草稿的纸张。
　　随手一放就开始洗澡洗漱睡觉，等待明天的落叶能叫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