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时》木竹笺

47、细水长流

　　言念一大早就被言母吵醒了，因为今天要去给阮时他们家拜年。
　　言念已经看自己妈妈换了一套又一套衣服。
　　“阿念，这衣服会不会太正式了，会不会觉得我不太好说话？”
　　“妈妈，你穿第一件羽绒服就很好了。”
　　言忬予也眨了眨眼睛“嗯嗯，听哥哥的，而且还和爸爸身上的是情侣装。”
　　言父已经准备好了所有随礼，脱下了平时精致大衣，穿上了看着温暖的羽绒服，显得没那么不近人情。外婆倒是自在，和大爷也是一起跳过几次广场舞的。
　　“走吧，宝贝。”
　　“好嘞！”
　　这一路上都是言母一直在说个不停。
　　“第一印象很重要的，老公，东西都没落下吧！”
　　“没有哦。”
　　“好了，你问了几遍了，让你老公好好开车吧。”外婆都忍不住笑了，也就是他老公不厌其烦的回应她了。
　　“你们进去之后要说新年快乐哦，”
　　“知道了妈妈。”
　　“知道了。”
　　“阿念，这可是提前见家长了，重要的环节过了，你要加油哦！”
　　言念本来不紧张的，被言母念叨了一路，也开始变得不那么镇定，不知道真以为去提亲呢！
　　“妈妈，我们只是去拜年！”
　　“一样的一样的。”
　　本来路程也没有很长，但到目的地总感觉用了很长时间。
　　大爷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拿着不少东西，朝这边走来。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说小念来拜年，没说一家人都来啊！”
　　大爷呐喊敲门开门一气呵成把还在睡觉的阮时拖了起来。
　　阮时起床气很大，这一折腾，他对着大爷就是一顿输出，拳打脚踢。大爷怕是听不进去一点，并且应对如流。
　　“你男朋友真来提亲了。”
　　“你没事吧老李，少学周昱乱说话。”
　　“你快起来，我先去迎客。”
　　大爷说着就离开了房间，动作雷厉风行，阮时总觉得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好一会儿阮时听到了鞭炮齐鸣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言念过来拜年了。
　　“有必要还放鞭炮吗？”
　　大堂热闹的不行，阮时洗漱好，穿戴好出了出了房间。
　　“大爷，你怎么一惊一乍……的。”大堂突然就安静了，还迎来了不少目光。
　　阮时靠着拐角处，抬头看到了言念的一家人，看着大爷又回到了不紧不慢闲时的状态。
　　阮时觉得肯定是没有睡醒，眨了眨眼睛。
　　“大爷，我又做梦了。”
　　说着就打算转身退回去，结果直接撞到了门。
　　“我靠！”
　　言念最先过去看了一下他的状态。大堂他们又充斥着说话声了，一切变得鲜活。
　　“跑什么！”
　　“我靠！！你真来提亲？？”
　　言念听着他胡言乱语，不禁挑了挑眉。
　　“不好意思，开始胡言乱语了。”
　　“提亲的话，你愿意嫁吗？”
　　阮时也回头神了，震惊之余还是有点不可思议。
　　“想来是不太愿意的。”
　　言念还没来得及失落，情绪就被打断了。
　　“一大早被迫起床，还想不开的去撞门，换你会愿意吗？”
　　言念跟在后面无声笑了笑。
　　“年后就把门拆了。”
　　阮时上一秒还在抱怨，下一秒就很热情的上前和他们打招呼。那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
　　言母拿出了红包要给他，阮时下意识拒收，因为这里没有过来拜年还给红包的习俗。
　　阮时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大爷，确认没事之后又看了眼言念，反复确认才收下，如鱼得水的说了几句吉祥话。
　　“言念，走，和我去拿新年礼物。”
　　大堂就交给大爷了，他现在特别想问问言念这是个什么情况。
　　“解释一下。”语气极度不好。
　　“我昨天打过电话了，说今天过来拜年。”
　　阮时有点咬牙切齿“你也没告诉我，你一家人都会来啊！”
　　“我以为你知道！”
　　“我上哪知道去？”
　　“你在生气吗？”
　　阮时也冷静了下来。
　　“没有，就是有点起床气，烦躁。”
　　“你之前好像没起床气？”言念知道他以前是克制的。
　　“呵，以前憋着呢！”
　　“现在为什么不克制了。”
　　“忍不了了。”
　　“哦。”
　　言念无声笑了笑，他知道阮时这个毛病，对好兄弟虽然有的时候看似拳打脚踢，但是没有真的愤怒，但所有的坏情绪负面情绪都会给最亲密的人。比如大爷对他的起床气已经是应对如流了，因为平常一些小事阮时总会和大爷发生口角，但大爷不仅不会生气还特别欠揍的一个劲的逗阮时，让阮时变得更暴躁，后面也就养成了身上慵懒的气息，看似情绪稳定。给人一种安心又酷酷的气质。实则有些话对他来说实在是小儿科。
　　这些有些是言念看出来的，还有就是周昱提到过的。言念便记了下来。
　　“那我的新年礼物呢？”
　　阮时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垂。
　　“我其实没准备，就是叫你进来的一个借口。”
　　阮时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从抽屉里面拿出了一幅字，就是大爷写的那句话，不过字是阮时自己写的，他练了很多遍，也写了好几张，但就是写不出大爷的气质，不过也有自己的风格。
　　“人生有闲时，念卿应时归。”言念缓缓念了出来。
　　“哪首诗？”
　　“不知道，我大爷随手写的，应该是他自己想的吧。”
　　“然后就送我了？”
　　“昂，你要嫌弃就放着。”
　　言念觉得这句话有很多种翻译，总觉得肯定不是阮时随便送的。
　　“我很喜欢，谢谢！”
　　言念说着就拿出了红包递给他，阮时很自然的接过。
　　“20？？”
　　阮时不屑一顾的模样拿出了红包递给了言念。
　　“特意给我准备的？”
　　言念说着打开了红包，有点奇怪。
　　“一张五块？两张10块？”
　　言念把红包刀了过来“还有4个五毛硬币？”
　　“这是你们这儿的习俗？”
　　“是吧，从我这里开始约定成俗。”
　　言念实在是看不懂寓意“这是有什么含义吗？”
　　“有啊，收藏的意义。”
　　言念也不纠结了，倒是很高兴的收下了。
　　言念已经对他的房间了如指掌了，本想先把红包暂放在柜子里，结果发现还有一个粉色的盒子。
　　“你还有这么少女的东西？”
　　“哦，差点忘了。”
　　阮时没管他出了房间把言忬予也带进了房间，把粉色的盒子递给了。
　　“新年快乐！”
　　言忬予受宠若惊的立刻打开，激动的表达了感谢后放进了随身背的包里，高兴的出去了。
　　阮时觉得这反应有点过了，但也没说什么。
　　“真想也有个妹妹。”
　　“她可以是你妹妹。”
　　“啧，那肯定不一样啊。”
　　言念没说话，这个时候房间门被敲响了，言忬予又进来了。
　　“哥哥，妈妈让你们出去。”
　　大堂里大爷在和言父下象棋，外婆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和别人用方言聊着天。言母自己在荡秋千，玩得不亦乐乎。
　　“言言过来和妈妈一起。”
　　“阿念，小时你们在后面帮忙推一下。”
　　旁边的土狗也安安静静的呆在这课参天大树底下，安安静静的看着这边。
　　“哈哈！！你们俩用力一点，我想高一点。”
　　阮时看着这对母女欢声笑语的场面，发现言念看似无奈其实心情不错，阮时和他有节奏的向前推。
　　阮时身体不控制的哆嗦了一下，这风突然来的奇怪，但阮时没忍住莫名的笑了，他喜欢这种氛围，他不聒噪不冷清，一切都刚刚好。
　　“笑什么？”
　　“老薛有一首歌我很喜欢。”
　　“什么？”
　　“刚刚好！”
　　言念听过这首歌，但不明白为什么要笑。
　　“你爸输给我大爷了。”
　　言念推了一把母亲，随着阮时眼神看过去，发现他们已经重新开局了，看着大爷脸上明朗的笑容就知道胜负已定。
　　“你知道我为什么理科成绩这么好吗？”
　　“其实并不是天赋。”
　　言念其实不知道阮时为什么突然就开始追忆了，不过他很愿意听阮时讲。
　　“我很小的时候，大爷一天到晚辅导我学习，本来只抓我数学，上了初中，抓的更严了，不过不是我一个人了，还有周昱。之后上了高中发现学起来真挺容易的。”
　　“所以你爸输给我大爷不丢人，我大爷真挺厉害的。”
　　言念发现了阮时的小得意。
　　“那么骄傲啊？”
　　“昂，有意见？”
　　言念摇了摇头，笑了笑，迎着风推了一下秋千。
　　今天气温也刚刚好，外面又热闹了起来，又是那群活泼的小孩出来炸街了，言母带着言忬予还有外婆去到了二楼休息，这时候也玩累了，他们在电视机前吃着零食，消磨时间坐等着开饭。
　　言念和阮时相互依偎的荡着秋千，阮时还不老实的用腿逗着前面的土狗，手中一直敷衍着周昱的信息，并拒绝了他的游戏邀请。
　　言父还在认真的复盘为什么输，大爷已经开始做饭了。
　　“小言同志，别看了，下次有机会再来。”
　　大爷说着就把象棋收了起来。
　　“小时！！过来打下手。”
　　“小念带你爸爸去二楼休息。想要什么自己拿，都知道放哪的。”
　　“哎！！”
　　阮时真不想动，就这么荡着秋千可舒服了。
　　阮时在厨房刚折好了菜，准备洗一下。
　　“大爷，你们一直都在聊什么？”
　　大爷手起刀落的切着肉。
　　“商量该收多少彩礼。”
　　“大爷！！”
　　“哎！！这菜多洗几遍。”
　　阮时依言把水倒了又洗了一遍。
　　“老李！！”
　　“人家是因为之前给外婆看了手，专门过来感谢我们家的。”
　　“大户人家都这样。”
　　阮时这才恍然大悟。
　　“那我还听到了他妹妹的名字。”
　　大爷和阮时换了一个位置。
　　“这菜可以了，都该洗褪色了。”
　　阮时这才罢休，开始准备摘芹菜。
　　“他们想拜托我找你欧阳叔，看看言忬予为什么身高一直不长。”
　　欧阳叔是给外婆看手的老中医。
　　阮时想来也是，15岁这身高确实比同龄人矮了点，主要是家族基因都挺好的，没道理不长。
　　“言念也没和我说这事，不然让他们昨天过来，欧阳叔都还在打字牌。”
　　大爷开始切菜了，微微点了点头。
　　“应该没什么问题，那小女孩还没来好事！”
　　“卧槽！你还向人家打听她女儿这方面？”
　　大爷看了眼阮时。
　　“把蒜剥了，姜洗一下，还有那个葱。”
　　“你大爷我多少也懂点，问一句怎么了。”
　　阮时觉得是自己反应过激了，安静做事。
　　“那你什么时候带他们去。”
　　“不急，今晚打电话问一下你欧阳叔，说不定不用看就能有结果。”
　　阮时已经不奇怪了，毕竟欧阳叔是有点实力在身上的。
　　阮时被菜香呛到了，这才拉回了思绪。
　　“咳咳！！”
　　阮时连发了几个喷嚏，弯着腰换了个方向。
　　“大爷！他们不是很能吃辣。”
　　“我知道，你先出去吧，陪他们看电视去。”
　　阮时离开厨房喝了杯水就上二楼去了。
　　阮时和言念几把游戏结束后，言父有点好奇的问阮时。
　　“你大爷打过你吗？”
　　大家都看着言父，脸上都在问，你为什么突然问一个这样的问题。
　　“没打过，就是竹鞭抽断过。”
　　大家都不可置信，因为大爷看起来非常的超凡脱俗，情绪很稳定。
　　“看不出来。”言父眼睛又放在了电视上。
　　不过言念皱了皱眉。
　　“你多小的时候？”
　　“小学初中的时候吧。”
　　阮时正要展开说说，发现所有人都投来了目光，那是一种极度渴望知识的眼神。
　　“外婆，你为什么笑的那么开心。”
　　阮时无奈且明白了，这肯定是家族遗传的。
　　“小学的时候，也就我大爷年轻的时候脾气大的很。”
　　“等等，年轻的时候，他现在多少？”
　　言母打断了阮时。
　　“51？”
　　言母看了眼自己的妈妈和老公。不可思议的说“看着40都没有。”
　　阮时听多了，司空见惯了“每天养生啊，如果没我，说不定更显年轻。”
　　“不对，也许是因为有你，大爷状态才那么好。”
　　阮时本来就是随口一说，结果言念这句话让他有点不好意思，但心里暖暖的。
　　言母靠着自己的老公一副看戏的模样看着眼前暧昧不自知的少年。
　　“小学有段时间厌学，大爷抓我学习，我要反抗那几乎就是废了一条竹鞭。”
　　“还有初中的时候，有次离家出走，抓回来就是家法伺候。”
　　大家看着阮时潦草几句就结束了，总觉得背后应该有一段完整的故事，但他们更注意的是这暴躁的人根本不符合现在大爷的形象。
　　“男孩子嘛，阿念小的时候也总被揍。”
　　“妈妈，留点面子。”
　　“哈哈哈！！我不信小时不知道。”
　　阮时摸了摸耳垂“其实我都知道。”
　　言念游离在了世界之外。
　　刚刚是六个人的话题吧？自己什么时候被踢出群聊了？
　　“你外婆和我们说过你当年的英雄事迹。”
　　言忬予在旁边点了点头“小时哥哥没骗你，是真的。”
　　言念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点无奈。
　　“那你怎么想？”
　　阮时以为言念很在意过去，怕别人说他是个叛逆的不良少年。便抬手揉了揉言念的脑袋，身子往沙发里靠了点，找了个舒服又自然的姿势，语气极其温柔。
　　“你已经很勇敢了，当时还是个小朋友。”
　　其他人自觉盯着电视屏幕，言母脸上笑意很明显。
　　言念眼眸变得深邃，认真毫不掩饰的和阮时对视，最后阮时先败下阵来，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阮时真的痛恨自己那不干净的思想，就像周昱说的，太畜生了。
　　好在尴尬的气氛还没开始就被大爷中气十足的威胁吓到了。
　　“楼上的人听着，再不下来吃饭，待会儿给你们一锅端了。”
　　阮时哭笑不得，这下大家都知道阮时身上的反差是怎么来的了。
　　他们吃过午饭的时候，又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
　　“没事，就让孩子在这儿玩没关系，反正是我孙子的责任。”
　　“有事直接找他，别找我就行。”
　　言母被大爷的话逗笑了，就让言念和言忬予留了下来，他们三就自行先回去了。还带着后备箱里厚厚的回礼。
　　主要是今天晚上他们这群少年有活动，非要去天台弄烧烤，连大爷平时摆摊用的工具已经准备好且被征用了，东西都放在了天台。天台上有一个很大的棚子，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是周昱那小子打电话过来组织安排的，现在他们要一起出去准备食材。
　　他们在超市相遇。
　　“妹妹也在啊！”
　　“调料我都买了，你们开车了吗？”
　　“车？？”
　　阮时无奈回了一句“没，待会儿打车回去。”
　　“哦。”
　　阮时看了眼言念迷惑的眼神。
　　“以前像这种要扫货的时候，我都会开我大爷的车。”
　　“无证驾驶啊？”
　　言念也没有很惊讶，因为叶晓更过分，直接开赛车。但发生在阮时身上还是让人有点惊喜的。
　　“昂！所以我不没开了吗。”
　　“大爷是真放心。”
　　周昱笑了笑“第一次还是大爷让他上街的。”
　　言念觉得还真可能是大爷的作风。
　　“怎么没去考个驾照。”
　　“当时没成年，毕业考也是一样的。”
　　他们开始分工合作，拿饮料的拿饮料，荤素搭配的一通拿。
　　“妹妹想吃什么尽管拿。”
　　他们提着一堆东西，开始分工合作洗身材。
　　“给我烤个茄子，还有玉米。”大爷已经熟练的开始点餐了。
　　“玉米用锡纸烤啊！”
　　“小昱给我送过来。”
　　大爷说完就不管他们跑二楼去了。
　　阮时不想动手，洗了手就安安静静的坐着不动了。
　　“真就看着啊！赶紧的。”
　　周昱自己把菜都洗好了。
　　“我先去把调料装好，还有布置一下现场。”
　　“妹妹和我一起吧？”
　　阮时没管一楼的他们了，带着妹妹来到了二楼的置物间。拿出了一床很大的垫子还有毯子，又在另一个柜子里拿出了不少碗筷还有刷子，看样子就知道是老玩家了。
　　“可以帮忙拿一下吗？”阮时把碗筷和刷子给言忬予，阮时还拿了一箱碳。
　　天台的棚子很大，阮时铺好以后发现有点像是在冬天露营。然后把调料装好，一切准备就绪了。
　　“小时哥哥，你会烤吗？”
　　“当然，你哥哥会吗？”
　　“不会，哥哥不是很喜欢吃这些。”
　　阮时拿刷子的手停顿了一下。
　　怎么可能，你哥哥可不知道是和我们吃了多少次了。
　　“是吗？”
　　没听到言忬予的回答，因为他们刚好都拿着东西上来了。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阮时顺手开了个小灯。
　　“碳燃起来了吗？”
　　“没有！”
　　周昱就知道，根本指望不上他，于是转身离开下楼拿烤火炉的炭火。
　　言念把食材全放在台子上，发现阮时一直看着自己。
　　言念一边用力用锡纸包着玉米，一边靠近阮时。
　　“有话对我说？”
　　“你妹说你不喜欢吃这些烧烤。”
　　言念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你不是知道？太辣了，不太能吃。”
　　阮时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垂，发觉自己有点自作多情了。
　　言念把他的小动作都看在眼底，忍不住想调戏他一下。
　　“脸红什么？”
　　“骗鬼呢？这么黑你能看清除了碳以外的颜色？”
　　“夸张了。”
　　阮时懒得理他，其实是想假装自己很忙，免得言念突然又抽风，说些有的没得。
　　“其实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言念说完没管阮时的反应就躺在床垫上了，还舒服的盖着毯子。
　　阮时直接被周昱的叫喊声惊醒。
　　“让开！！让开！！”
　　“快快快！！”
　　“靠，以为鬼呢！”
　　“有我那么帅的鬼？”
　　他们总算是开始烤了，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尝尝这个熟了吗？”
　　阮时直接把肉递给周昱，动作太熟练，让言念很不爽。
　　“看着就没熟，不用试。”
　　周昱一听立刻拿过去接着烤了，阮时感觉他语气不对，下意识拿了一串熟了递给他。
　　“没放辣椒，尝尝？肯定熟了。”
　　言念直接附上他的手尝了一下。
　　“挺不错，你试试。”
　　阮时被他突然的靠近吓得没敢动，听他这话还真就鬼使神差的尝了尝。
　　“我很贱吗？要看你们在这里腻歪？”
　　阮时直接吃了，重新烤。
　　“诺，给你妹妹拿过去。”
　　周昱猛喝了一口饮料。拿手机打出了多人视频电话，等着叶晓和江屿接起了电话。
　　“快快快！！看看爸爸在干嘛！”
　　“我靠，你们是真狗。”
　　“今天约会怎么样。”
　　言忬予起身过来拿饮料，看了眼周昱。
　　“下午就送她回去了，我女神话少。”
　　“服了，和这对狗男男玩不到一块。”
　　周昱顺手把手机交给了言忬予。
　　“拿一下哈，刚好这能烤火。”
　　“给你们看那两个狗男人。”
　　言忬予很上道的把镜头给了阮时和言念。
　　阮时在教言念怎么操作，阮时自己倒是啃上玉米了，时不时喂言念几个。
　　叶晓和江屿已经来不及震惊了，反正都见多不怪了。
　　只能说当局者迷，看破不点破，等他们什么时候自己发掘吧。
　　周昱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并付诸了行动。
　　“十元，把你男朋友旁边的茄子装进碗里，我给大爷送过去。”
　　阮时下意识移步到了言念的另一边，行为过于熟练，看到周昱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发现自己又被坑了。
　　“滚。”
　　阮时笑里藏刀的把碗递给他，周昱得逞的拿了个玉米就下楼了。
　　言念的眼神自始至终都在阮时身上。他们不知道的是，手机的镜头还在对着他们。
　　“看什么？别理他，你要介意就揍他一顿。”
　　“他说的男朋友是我？”
　　“昂！”
　　“为什么？”
　　“我开玩笑说叶枝礼是他女朋友，他觉得我俩很gay，然后你就成了他口中的男朋友。”
　　“就只是这样？”
　　“昂！你以为呢。”
　　“昂~~”
　　“别学我说话，大晚上瘆得慌。”阮时说着自己都笑了。
　　言念笑了笑把烧烤翻了个面，然后一串给了妹妹，一串给了阮时。
　　“还在视频？”
　　言忬予点了点头。视频中的两人总算是释放了。
　　“十元，我要吃你男朋友刚刚给你的那串。”
　　江屿也笑了“那串我不敢想，拜托你男朋友帮我重新烤一串。”
　　“哈哈哈！！”
　　“你们开心就好！”阮时彻底放弃抵抗了，笑的那叫一个春心荡漾。
　　“男朋友，你快点烤，他们等着呢。”
　　言念看了眼阮时，忍住想亲他的冲动收回了目光，到嘴边的话什么都不想说了，只想说顺着他。
　　“好。”
　　阮时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好一会儿才默默远离言念一点，呆呆的啃着玉米。
　　“你俩结婚，我和江屿做司仪啊！”
　　“伴郎也可以。”
　　“份子钱记阿昱账上。”
　　“算两份的。”
　　“日子定下来了吗？”
　　“听说今天是见家长提亲一条龙服务。”
　　视频里的两人一人一句自导自演，自顾自的说着。
　　“妹妹，听话。把视频挂了。”
　　言忬予有点不太想，假装没听见，他们俩还在调侃，直到叶晓被父母叫走才罢休。
　　“你自己先去躺着和江屿哥哥聊天？烤好了就给你送过去。”
　　言忬予听了哥哥的话，走进了棚子深处。
　　“怎么周昱还没上来。”
　　“多半和大爷在深情并茂的嘲笑我俩呢。”
　　说完周昱就上来了，还自带解说。
　　“大爷说了，这门亲事他同意了。”
　　阮时一副“你看吧，我没说错吧。”的样子，言念无奈的笑了笑。
　　炭火加了一块又一块，香飘四溢。突然亮起了火光，直到熄灭。
　　他们开始收拾残局，太累了，天也彻底黑了，妹妹已经困的睡着了。
　　言念抱起了自己的妹妹，阮时起了一个东道主的作用。
　　“在二楼收拾了一间房，你下去大爷会告诉你的。”
　　阮时微微收拾了一下，拿起了床垫和毯子。
　　“剩下的全部拿下去，其他明天早上再说。”
　　周昱提着剩余的食材就和阮时一起下楼了。
　　各自忙着洗漱，直到被黑夜完全笼罩，他们才开始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