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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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兰桂深受打击，不愿再提，他们也不好多问，只能先放一放，找到魔核再说，这件事可比一对恋人分手重要多了。
“兰桂姑娘，可以跟我们说说事情经过吗？”
兰桂抬起无光的双眼，点头应是。
在开场前，墨倾偷偷将兰桂带来存放慧兽魔核的地方，这里平时上着三道锁不让人进，只有惊蛰祭典前会开启。他注视着放着慧兽魔核的螺钿匣子，说这样物事虽然没什么用处，就是个吉祥物，但是它从建城之初就在，像一个长辈一样默默注视着永实城里发生的每一个故事。
他看向兰桂，今晚的她格外动人，仿佛一株怒放的芍药。在后台幽暗的灯光下，两人都有些神色迷离。
墨倾深吸一口气，心脏跳得鼓膜突突响，他咽了口口水，前几天柳湍雨要他背的告白誓词竟然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全忘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慌乱，也许是因为兰桂已经默默捏住他的手了。
“我的父亲和母亲，也是在这里定情的……”光是说完这句话，仿佛就用光了力气，掌心中的柔荑微微反握，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就在此时，屋顶一声巨响，两人吓了一跳。墨倾想起柳湍雨说过恐怕有人盯上魔核，他暗道不好，想确认一下魔核是否还在。
螺钿盒子上着一道小锁，他没有钥匙，光是摇动盒子，里面能听到声音。他稍微放心了些，然后习惯性拿出撬锁的小铁丝，捅开了锁芯。
兰桂被他行云流水的操作惊呆了，难以置信道：“墨郎……你为什么会撬锁？”
他倒吸一口气，完了，一着急就忍不住施展了。但是眼下情况紧急，两人打开盒子一看，魔核还在里面，好端端的放在织锦缎上。
但下一秒，魔核就凭空消失了，好像隔空取物一般不见了。
兰桂叫住想喊人的墨倾，“这里只有我们两人，门窗紧闭，我们先检查一下有没有别人藏在这里，再叫人进来吧，免得破坏现场。”她老练得就像一个捕快。
轮到墨倾惊呆了，“你怎么会这么熟练？”
就在两人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存放螺钿盒子的展示架铺着一条曳地桌布，从下面钻出一道黑影，撞开两人破窗跑了。
柳湍雨捏着下巴思考，“小偷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吗？”
兰桂点头，“虽然当时在和墨郎吵架，但作为生擒数十小偷的女中豪杰，我还是牢牢记住对方的特点了！”
有自己管自己叫“女中豪杰”的吗？
“他穿着一身夜行衣，身材矮小，才能藏在那架子下不被发现。行动十分敏捷，仿佛受过训练。看他的背影，身上的肌肉不明显，不是做体力劳动的。他的手不大，指甲里好像有些脏污。”
短短几息之间，兰桂居然抓住这么多信息。
柳湍雨叹了一口气，不是为了魔核失窃，而是另一件事，“看兰姑娘说起小偷的神色，真是神采飞扬，看来对你而言那的确是一个不可割舍的爱好，是我们唐突了。”
兰桂俏脸微红，但是立刻又变得苦涩，“可又有什么用，东西都丢了。而且墨郎当时看我的表情，就好像……”她十分委屈，嘴一扁似乎就要落下泪，“他那个惊讶的样子，就好像我是个怪物。”
她又道：“我知道女孩子喜欢这些东西是有些奇怪，但也不至于是那副表情吧？”
被怪物二字刺激起不好的回忆，柳湍雨脸色有些不对。他垂下眼睛，即便是两个家世良好性格正常的普通人，面对跟自己不一样的地方，也会被叫做怪物啊。
明雪枝刚刚在勘察现场，听闻此言，她走向兰桂，“墨倾害怕捕快，跟他小时候的一件事有关。如果不是有苦衷，小偷小摸这么坏的癖好，太虚山早就矫正他了。祭典结束后，你去问问他吧。”
兰桂却拧着手帕把身子扭去一边，“我，我不想再和他说话了。”说罢，一个人生闷气去了。
“有什么线索吗？”柳湍雨问她。
“兰桂口中的平白消失，应当是术式所为。”明雪枝环视一周，徐徐道：“不多。对方很小心，没有留下灵力波动，不能判断是魔修还是仙修所为。你来测探试试。”
柳湍雨的瘴气游了一圈回来，他若有所思道：“也许消失是一种障眼戏法？也有可能是普通人所为。唉，这样范围不就更大了？”
二人心里都清楚，虽然有小偷的信息，但是男是女都无法得知，无异于大海捞针。
明雪枝忽然抬起头，“魔修有没有……”
柳湍雨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她有些嫌弃，“难道魔尊的传承里净是些服装图鉴、恋爱秘籍吗？难怪魔教式微。”她的指尖划过展示架上的桌布，“这件事也许跟仙盟有关，要不我去问问师尊，然后你用先前那个验证之术？”
“虽然可行，但万一谢掌门对此不知情呢？”而且明雪枝去套磁，百分百会暴露。
“那我们把每个人都问一遍？”
“你太高估魔修了，验谎的术法一天就只能用一次。好啦，你别那么嫌弃，我们还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嘛。”
参加完必要的仪式，在城主的属意下，墨倾偷偷溜回来处理魔核的事。
他掀开帘子，脸上通红喘气，显然是一得空就跑过来。他问：“怎么样了？”
两人无奈摇头。
“好吧，事情一发生我就用灵力搜过了，结论也跟你们差不多。”
柳湍雨思考道：“这个小偷很狡猾，先是声东击西，骗你们打开盒子，再用什么手法偷了以后，用调虎离山，骗你们离开。”
墨倾疑惑：“什么意思？后面的部分我没听懂。”
“藏在桌子下的人拿的是假魔核，所以这个空间里没有丝毫波动。他撞到你们，是为了吸引注意力，让真正偷走魔核的人脱身。”
“这样就算你们临场反应快，有心在魔核上面留了追踪术，也找不到。”
墨倾不由得鼓掌，“柳兄……你好聪明啊！”
柳湍雨笑得勉强，“但是说实话也只能推断出他们是团伙作案，其他的就不甚清晰了。”
“到底是谁会偷这种东西？对普通人来说就是一块没用的石头，卖到市面上也会被马上发现。”墨倾歪着头思考，“难道还真是仙盟所为？有谢师祖在，他不可能允许吧？”
墨倾崩溃地挠头，仰天长啸，“我一介小偷，竟然让人在眼皮子底下被偷了！真是羞辱！”
却听见兰桂有些阴阳怪气道：“还是趁早改行吧，你做这行迟早饿死。”
“你不也没抓到小偷吗？”
“我提供了线索，你呢？有什么作用吗？”
眼看着两人越来越近，就要掐起来了，明雪枝伸出佩剑拦住他们，“冷静点。”
柳湍雨苦口婆心地劝道：“两位各有所长，不如一起努力，把魔核找回来。”
他们气鼓鼓地异口同声：“我不要！”然后转过去背对着彼此。
“要不这样，”墨倾眼珠一转，“我们比比看，谁先找回魔核就证明小偷或者反扒的能力技高一筹。”
“好啊。”兰桂有些动气，她扬起脸，“输的人就要放弃爱好，如何？”
两人击掌为誓，“一言为定。”
看着两人三言两语就定下战局，柳湍雨完全插不进话，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两个人到底是在调情还是在吵架啊？
“魔核每到朔夜就会发光，要在那之前找到凶手，人赃并获。”
说完，两人也不管柳明二人，抡起袖子就各自开干去了。
“喂……”柳湍雨的手徒劳地悬在空中，他呼出一口气，看向明雪枝，表情复杂，“怎么会这样呢？”
明雪枝却道：“挺好的，他们这样也算给了彼此一个台阶。”她本来是看不明白的，但是想到了她和师尊，马上就理解了约战的意义。
“但是输了就要放弃自己的爱好，别人不说，换做是你的话，一定不会接受吧。”他知道明雪枝有多痴迷打架，三天两头找人较量比拼。最开始甚至违背恩师的意思也要下山，要知道，面对谢熙山，她从未摇过一次头。
她难得叹了口气，略带无奈地看向天花板上的八角灯，“爱好和情谊，真不想把这两件事放到天平上啊。”
“我以为你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明雪枝像是生气了，轻轻哼了一声，“我没你想的那么自我。自从认识你之后，”她看向他，“我看着你处理一件件人情世故，渐渐也有些后悔，要是当初离开太虚山再柔和一点就好了。”
她想起谢润川在书信中的话，既没有责备，也没有诉苦，只是怕自己在外面受欺负，或者不懂得照顾自己。师尊也消瘦许多，如果不是真的需要帮忙，他是绝不会开口的。她打听过了，自己离开后，他和阿川默默挡下了所有舆论。
她的笑容有些萧索，“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伤心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