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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出气筒 ...

  •   大家又都回到包厢坐着了,但是兴致显然都被打断了。邢明哲走到李晛面前,拍了拍李晛的肩膀:“晛哥,你挺有种的啊,只是你这么一教训,以后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小心别人给你穿小鞋。”
      李晛理了理衬衣,“都是秉公办事,我也不担心以后如何。”
      樊夏的内心还有些乱,在一边默默地喝酒,齐舒走过去用手指挠了挠他的背:“怎么了,小樊?”
      “没事。”
      “你这可不像没事的样子啊。让我来猜猜看,哦~被你喜欢的人当众保护了,所以突然感觉旧情复燃?”齐舒故意打趣樊夏,因为樊夏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过自己绝不会“吃回头草”。
      樊夏瞪了他一眼。
      齐舒拍了下樊夏的脑袋:“哼,我这可是提醒你,别被一时的感动冲昏了头脑,最后让自己重蹈覆辙。”
      樊夏抿了抿唇:“我当然不会那么蠢。”
      齐舒抬了抬眉毛、笑得没心没肺,看着好友平日里云淡风轻现在却百般纠结的模样,他觉着有趣,也同时在透过蛛丝马迹寻找着原因。
      樊夏侧坐着,用手撑住下巴,齐舒最喜欢看他这样子——默默思考而超然物外,仅仅是看着他,就会觉得内心又平静了一些,曾经被圈子里的人拍到过放在社交平台上,引起过一阵骚动,他痴迷而放肆地欣赏着樊夏——作为朋友,也只能作为朋友。
      樊夏想了一阵,转头很认真地对齐舒说:“但是回头草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齐舒失笑,樊夏总有那么些时候会突然有点黑色幽默,于是齐舒附和道,“我曾经听你讲过,他性格温和,我且不说是不是主观臆想。但是你看看他刚刚对那个警察咄咄逼人的样子、还有你嘴上的伤,”齐舒压低了声音,“喂,他有没有可能是个虐待狂啊?”
      “别胡说。”樊夏虽然承认李晛的确和自己回忆中的形象有些变化,但是听到别人这样说李晛,他心里还是不舒服,“他刚刚只是有些生气,而且那警察怀疑我,他为了帮我说话才…齐舒,你干嘛那样看着我。”
      樊夏对上齐舒玩味的神情,有些恼了,他明明那么认真地在解释,齐舒却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我看你啊,倒是很会护短。”齐舒说完,畅快地喝了口酒。
      樊夏皱起了眉头,似乎直到现在,他也不想从别人口中听到说李晛哪里不好.
      “阿樊…”李晛走到他们的桌子面前,许林山跟着走了过来。
      齐舒的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去了,指着李晛的脸,有些忿忿不平地说:“李晛,怎么,你是见不得我和樊夏单独说话是吗?”
      许林山带着笑意默默不出声。
      李晛仿佛没听见齐舒说话,只是盯着樊夏。
      齐舒真受不了李晛这样的态度,像牛皮糖一样地不依不饶又执着。齐舒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喜欢的话就上,如果不行,就算了——从来都遵从自己的内心,先开始追逐,先掌握主动权,所以往往也是他最先说结束。齐舒知道,樊夏现在纠结着呢,大概是理智上觉得应该结束,但是内心没办法真正做到这一点,而打破这种僵局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把话说开了,让现实的答案解决想象出来的各种假设.樊夏的性格是委婉的,为了不失礼貌、不伤和气,从来不会明确的拒绝,所以往往自己拖累了自己。
      许林山出来打圆场:“齐舒,他们俩好久没见面了,可能想要单独说些话,我们就不打扰吧。”
      齐舒对于这种和事佬并不领情,他知道樊夏他俩决裂的内情,更为朋友这几年始终没能走出来感到不值——站在独立第三方的角度上来看,这些年多少比李晛优秀得多的人追樊夏,无论是背景、个人能力、职业都远远好过李晛。所以齐舒一直觉得,如果樊夏能放下之前的回忆、开始一段新的恋情的话,就能忘记李晛这么普通的人了——一个背景平凡、朝九晚五,其唯一的优势就是端着铁饭碗的人。
      齐舒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地想让李晛心里难受,于是他语气平缓了一些,冷静地对李晛说:“李晛,你扪心自问,你能给小樊什么?他当初为什么走的你比我清楚,你一个始作俑者现在来装什么好人,你当所有人都失忆了,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齐舒一通谴责,这是他早就想要对李晛说的话了,他曾经许多次地想要走近樊夏,尤其是看到樊夏每次喝醉后默默呆望着某处时,像是期待着某人到来那样诚恳,而他只是觉得朋友很可怜,很想能去他的幻境中拉他一把,回到现实。然而樊夏只是用礼貌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盯着来人,轻易就能让人却步,这中间有着无法跨越的距离,大概是留给李晛的专属位置——即使是被李晛伤害后还是独自想念着,躲开李晛,背对他人,所以没人能够靠近受伤的樊夏,甚至没人能给他安慰。
      李晛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为什么齐舒对他的敌意这么重,只是回了句:“与你无关。”
      齐舒只觉得酒气上头、于是一鼓作气:“李晛,我告诉你,你就本本分分的做你的直男,别来招惹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抱着玩玩而已的心态,或者说一开始就知道这辈子也给不起承诺,就别硬要求别人给你回应。”
      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遇到过齐舒所言的情况,那种纠缠着爱和怨念的感情似乎将每一个人都扯入了并不算快乐的回忆种,包厢的氛围一下变得凝重起来。
      许林山听到齐舒对李晛的“谴责”后,却皱了皱眉头——这里在场的人都不是直男,齐舒这样挑明了就是要把李晛从这个房间里赶走,而他个人而言,并不喜欢这种刻意划分群体、孤立别人的感觉,于是他整理了脸上的表情,笑着走过去故意亲切地揽着齐舒的肩,对李晛说:“他确实喝多了呢。我把他带过去休息。”然后转过身去对看热闹的人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的嘛,见怪不怪啊。大家随意喝,今晚我买单。”
      齐舒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有力的手臂环着往反方向走,抬头却正对上许林山意味深长的目光,出于对于对东道主的礼仪,他没有再挣扎,顺从地跟着许林山去一边落座。
      李晛似乎被齐舒的话触动了,他盯着樊夏.而樊夏找了个旁边的位置坐着,低着头没有和他对视。李晛的心揪着了——樊夏他怎么想呢?他也觉得自己是在玩玩而已吗?
      包厢里的旋转灯箱忽明忽暗,所以樊夏的脸也在他眼里忽明忽暗,辨不清高兴还是悲伤。李晛走过去,在樊夏身边坐下,并没有开口说话。周围的人吵吵嚷嚷的,他们俩却像学生似的端坐在一片喧闹之中。
      良久,樊夏叹了口气,似乎是被刚刚的争吵打乱了心情,而耳边的音乐声也有些太吵了,他终于回望了李晛:“我们到外面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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