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渣攻第二次初恋》爪哇王子

5、可以请小程同学原谅我吗？

　　天将将亮的时候点滴终于打完了，两个人一身疲惫的回到家里。

　　程钰因为熬夜眼睛红红，整个人显得可怜无比，声音沙哑，“辛苦你了哥。”

　　余炀也累惨了，撸狗一样摸了摸他的头，“你去床上睡吧，我沙发上躺躺。”

　　程钰并不愿意再多麻烦他，摇了摇头，可对方已经用不可抗拒的力气把他推进了浴室，打开风暖。

　　“先洗洗澡，暖和一下，医院里面都是细菌，别又感冒了。”

　　把人送进去之后，余炀薛定谔的洁癖犯了，又累又困，还嫌自己身上脏，不愿意坐沙发上或者躺在床上，干脆坐在浴室外面的地毯上靠着墙壁眯了一会儿。

　　吹完蜡烛之后屋子里面暗了下来，温柔的夜色在程钰棕色的瞳孔里面流转，余炀不着四六地想，过了这个夏天，自己真该谈一场恋爱了。

　　嘴唇上传来意外的温热触感，火热的呼吸在两个人交替。

　　出租房里的温度直线上升，简直要将一切焚烧。

　　他们都不怎么会接吻，亲密行为也像是打架，青涩的男孩们身上只有香皂的味道，最普通的柠檬味都足以在彼此的神经上烙下一块永恒的伤疤。

　　不记得是谁先动手的了，等他回过神两个人的衣服已经没得七七八八了。

　　程钰单手撑在在他上方，冷白色的肌肤上青筋乍现，粗硬的头发滑稽地翘起，他呼出的炙热的气息全都扑到了余炀的脖子、胸口、腰腹，皮肤如连锁反应一样泛着红色。

　　余炀略微清醒过来，有心想阻止，但他上半身皮肤光洁，不知道该抓哪里，只好捧住脸阻止他下一步动作。

　　一室安静，耳朵里只能听见自己呼吸和心跳的声音。

　　“程钰，我觉得进展太快了，还是先各自冷静一下。”

　　说罢不敢看对方的表情，猛地将人推开，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拿着自己的衣服落荒而逃。

　　随着门锁落下的声音，楼道里三步并作两步的脚步声消失，程钰还是在黑暗里维持那个动作没动，陪伴他的是吃了一半的蛋糕，上身还有被抹到的奶油。

　　他身形颀长挺拔，初具成年人的力量感又混合少年人的稚嫩，像古希腊的雕塑，美丽与坚实并存，他走到餐桌旁，拿起余炀的叉子舔了口上面的奶油，良久之后嗤笑出声。

　　余炀其实没走远，在楼下焦虑地踱步了半天，楼上迟迟没有开灯，有点担心。

　　重新回去他是没脸，刚刚被丢掉的记忆又回笼了，没办法阻止自己热情似火的动作，出去住也不行，一是太急了没拿钱。

　　二是两个人开销大，要是因为唇友谊这件事情就破费，那余炀觉得自己不如回去和程钰睡了算了。

　　在脚趾抓出连锁酒店和大出血中艰难抉择了一番，余炀两个都没选，最后去廖九家里凑活了一晚，俩人探讨了一夜五味大饭店的发展前景和可行措施。

　　不幸中的的万幸，第二天是工作日，程钰得去上课，余炀就趁这时候偷溜回家去，自那以后他夏天穿衣服扣子都要扣到最上面，连黑色指甲油也不敢涂了。

　　狐朋狗友调侃他说头牌上岸了，余炀啐他们胡说八道，要是自己下海了还用得着住这烂房子，早赚得盆满钵满了。

　　耳边传来冷冷的声音，“头牌？”

　　余炀指天划地发誓自己没有，绝对的洁身自好。

　　程钰意味不明地笑了，随即是铺天盖地带惩罚意味的吻，尖锐的犬齿磨着余炀的唇瓣，直到口腔里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也没有放开，鼻尖是对方身上的馨香。

　　余炀大为震撼，“有点疼。”

　　“哥，去床上睡。”

　　“这里冷。”

　　余炀感觉眼前天旋地转的，入眼就是小程钰略显稚嫩到可爱的脸庞，心率一下子飙到一百八。

　　#梦中意淫他人长大版，结果本尊就在眼前该怎么办#

　　余炀发誓自己对未成年的小孩没有也绝对不会有一点子兴趣，之所以会频频梦到从前是因为两个人长着同一张脸啊喂。

　　就算他是金鱼七秒钟刷新一次记忆，第八秒也会重新开始试图回忆从前的事情。

　　他得马上把户口搞定，然后把程钰送去上学，不然这日子有点没办法过了。

　　接连几天一个大早，余炀留下一沓现金和旧手机就出门了，半夜才回来。工具房里多出来的小床的第二天乱七八糟的被子告诉程钰，余炀回来过，其他的就再没有了。

　　户口要办，店里该开门了，廖九也该联络下感情了，也有点想上个礼拜才见过面的爸妈，虽然二老早就嫌他烦了，姜由还有两个月就要回来过寒假了，这么多事情都要他小鱼哥哥操心。

　　所以把程钰一个人放在家里，也没事的对吧。

　　对吧？

　　事实告诉他完全不对。

　　这天，余炀开着心爱的机车在俱乐部里面遛弯，没事逗逗经理的小闺女，小丫头长得圆圆胖胖的，手跟藕节似的，一笑起来露出两颗米粒一样的小牙齿。

　　经理长得瘦瘦弱弱的，穿着高跟鞋扛着小闺女到处跑，余炀心说是不是小姑娘穿太多，结果抱她的时候，第一下都没提起来。

　　其他人在旁边起哄，跟峨眉山的猴子堆没什么区别。

　　“余哥，你电话响了。”

　　余炀一只手接过手机，上扬的嘴角慢慢拉平。

　　“喂，您好。胡阿姨？我是余炀，什么事情？”

　　“好的好的，麻烦您了，嗯嗯，你把他放公交站吧，我去接他一下。”

　　胡清巷是老巷子，里面的七拐八弯的。

　　从前余炀在这里租房子住，后来有钱了干脆把房子买下来翻新。

　　余妈妈没好气地说他是呆子，翻新的钱快比买房的钱多了，难怪人房东连夜坐飞机回来签合同，原来是有傻子送钱了。

　　余炀以毒攻毒说他忘不了前男友，得找个熟悉的地方埋葬他俩的回忆，才怪。

　　两个人互相阴阳半天，最后又和和美美地坐一起锐评lv当季新品。

　　程钰不是感觉不到余炀对他的疏离，能理解天降大麻烦不想沾手的顾虑。

　　他试着出去找找不要身份证的兼职，虽然余炀没说什么，但是绝对不能当一辈子米虫。

　　因为胡清巷的地形太复杂，程钰不敢走太远，权当散步认认路，每次回来带一些菜，炒三个三菜一汤等余炀回来吃饭。

　　虽然他一次也没有回来就是了。

　　余炀一脚油门紧赶慢赶到说好的公交车站，夹克吹得猎猎作响，早上忙里偷闲用摩斯抓的发型被头盔压变形了。

　　热心的胡阿姨还没走，坐在站台上拉着程钰聊家常。

　　“我们小程长得真水灵，皮肤跟小姑娘一样哈哈哈哈，我那小霸王一样的孙女要是有你一半乖巧就好了。”

　　程钰有点手足无措，礼貌地说了谢谢。

　　胡阿姨笑眯眯地给他塞了两个橙子，“补充点维生素，嘴巴干的哦，不晓得拿点唇膏擦擦，你哥哥倒是会打扮的，把我们小区的姑娘迷死了。”

　　听她聊起来了余炀，程钰松了口气，畏缩久了，太不习惯别人把注意力放自己身上了。

　　程钰认真地点了点头，颊边露出个不太明显的小酒窝，“余炀哥是个好人，大家喜欢他很正常。”

　　胡阿姨像听见夸自己孩子一样，爽朗地笑了起来，“哎呦，得亏没让他听见，这小子尾巴要翘天上去，啧啧啧，该说不说，我们小余确实哪里都好。”

　　夜幕又一次落下了，远处是蓝黑色的，映衬着万家灯火，让回家的人格外有种温馨的感觉，这么多盏灯火里面总有一个是为自己等待的。

　　阿姨家里来了次电话，询问何时归家的，老年机外放的声音很大，电话那边的声音却显得温柔不急躁。

　　“妈，你什么时候到家啊，路上没遇到事情吧。”

　　“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情，路上遇到小余的弟弟迷路了，我在这陪他等会。”

　　“小余的弟弟？那你快把人家请家里呆会儿，外面这么冷，你们俩冻坏了怎么办。”

　　胡阿姨搓了搓手，笑道，“人孩子不自在，小余马上到了，到了我就回家，你们先吃。”

　　余炀匆匆忙忙赶到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先把胡阿姨送回去，再带着安静如鹌鹑的程钰回家。

　　程钰第一次坐机车后座，小心翼翼地拉住余炀的衣服下摆，结果余炀心眼特坏，故意忽然起步，吓了程钰一跳。

　　“搂着腰，不然等会摔了，抓我衣服下面当遛狗呢。”

　　“哥，我错了。”闷闷的声音从头盔里面传来，“你原谅我吧。”

　　“你错哪里了？”

　　程钰认真地掰着手指头诉说自己的“罪状”，“第一，我不该随便出门。”

　　“第二，迷路耽误了胡阿姨的时间。”

　　“第三，麻烦你回来接我。”

　　程钰小心地环着他的腰，车上总共就这么大点的位置，即使有意拉开距离，两个人总体上也是挨在一起的。

　　余炀有点怕痒，强忍着笑意，“忏悔结束了？”

　　他感觉背上传来小幅度的动作，是程钰在点头。

　　“说错了。”

　　余炀一个甩尾就到了楼下，他肩宽腿长，懒洋洋倚在车旁，摘下头盔，乌黑头发炸成了刺猬，每一根都闪烁着熠熠光辉。

　　他随手将头发抓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双风流的桃花眼下有一颗小痣，鼻梁高挺，润泽的嘴唇噙着淡淡的笑意，更可见五官优越性。

　　“明明一是只留了钱和手机，却忘记把自己手机号存进去。”

　　“二是没有带你熟悉地形。”

　　“三是把未成年独自放在家里”

　　他弯下腰，双手搭在程钰的肩膀上，双眸澄澈，认真地询问道，“做为你的监护人，我犯了三个很严重的错误。”

　　“可以请小程同学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