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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魁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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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叶弦有些不知所措，“我知道他很天才，但没想过他简直就是变态。”
“哎怎么说话呢小叶。”一旁的凰愿凑了过来，“人家小师弟怎么就变态了，那是......”说到一半，她忽然把声音收了收，靠近叶弦耳边低声道：“那是人家身为云梦小公子应有的水平。”
叶弦无奈，心道这小公子纵使天才，还不是被我这个精明的给“捡”了回来。
“行了，师姐你也别光顾着看戏，马上就是你和姓顾的决赛了吧。”
“是呀，小叶子你放心，师姐一会儿给你揍回来！”凰愿道。
“......”
谷阳静静地看着几人在眼前闹腾，又望向在下台的顾久，沉默了许久。
顾久虽然天纵奇才，却也碍于云梦巅自己的那破事被掩埋，他不可能一直藏身无问，与顾氏现在的少主之间一定会有不小的纠葛。但叶弦这时候又凑合了过去，昨日一战两人之间也有了因果，不可能再置身事外。这两人的身世......只希望瞒的再久一点，至少等他们羽翼丰满再去面对。
云泽傅也不想废神去操心这件事，起身去催凰愿：“小愿，你赶紧上去吧。老头子累了，不等你们结束了，一会儿你们自己散了吧。”
“是。”
凰愿上台时，台上已经站了一人了。
顾城落一言不发，整个人和昨天与叶弦对战前没什么两样，还是那般白衣出尘的样子，凰愿盯着他那满是淡漠的面孔，看似有礼笑道：“承蒙顾少主看重，昨日我师弟叫你你都不上来，今天倒是在台上等起我来了。”
“与凰小姐是决赛，自然是不一样的。”他应道。
两人未开场就这么对持着，小弟子在一旁颤颤巍巍的开了口：“二位师兄师姐，可以......开始了吗？”
“稍等。”
“顾少主还有话？”凰愿甚至已经摆出了开打的架势又被他一句话拦住了。
这次顾城落没有再回凰愿，而是转向了尉迟忠所在高台的方向，抬手作揖，波澜不惊道：“无问界主，晚辈云梦巅顾旋亦，自愿放弃决赛资格，退居次位。”
“......”
场内场外鸦雀无声，被顾城落这话给噎住了，“顾公子......刚说什么？”
尉迟忠站在高台上蹙眉望向这个小辈，良久才开口道：“原因。”
“昨日一战受伤未愈，无法参赛。”他淡淡回道。
云梦巅那处有人直接怒喊：“荒唐！！！”
那人是这次的领队，作势就要上前止住顾城落，却被一人拦了下来。
南烨悄声道：“长老，云梦巅派规——除主事者外，任何人不得阻挠本派现任少主的决定。”
“难道你以为尊主在这里会让他退赛吗？！”长老怒骂，想要还手，但却碍于南烨在云梦巅的地位不敢过于下重手。
他只是一个小长老，好不容易轮到一个赛事领队，要是顾城落这次的魁首之位出了问题，回去根本没法交代。
“长老想清楚，你若干预，便是犯禁。”南烨清楚的知道他在想什么，抓住了最关键的一点。
长老虽心有不甘，但在交代和犯禁直接还是权衡了利弊，选择作罢。
尉迟忠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向，现下全场无人再反对，他便不必在顾及其他，“如此，身为主办势力主事者，我宣布此次大比决赛结束。”
“魁首——无问界，凰愿。”
纵使结果已经定，还是有很多人沉浸在这震撼中。
顾城落，身为九天云梦巅的少主，自小参加的各项大比以及在日常的各种委托下，无一败绩，而这次，不仅没有对战，还直接放弃了资格。
至于弃赛的原因......
大比结束，众人散场，各个势力的人走的都差不多了，偌大的无问又冷清了下来。
叶弦走上了一处山头，那个地方是他从小就爱去的。这里可以望见整个无问的风景，这时候，大多都是那些别派弟子御剑离开的身影。
唦唦——
有人？
“臭叶子，坐这干嘛，肩上的伤恢复好了？”尉迟凌从身后冒了出来。
叶弦乜眼看了下他，自傲道：“本公子是那种矫情的人吗？不就被人刺了一剑，又不是要死了。”
尉迟凌可不管他那脾气，“来找你不是斗嘴皮子的，有事跟你说。”
“说。”叶弦毫不在意道。
“云梦巅那个南烨要留下来一段时间。”
“为什么？好好待那做首席长老的弟子不好？”
“鬼知道他，反正师尊同意了，就由着他来吧。”
叶弦没心思理这些，只是倏然换了话题：“那天和顾城落干架我是不是还做了什么事？”
旁边那人被吓得一激灵
——
云泽傅那天后来专门交代他不要跟叶弦提起这件事，否则别怪他不客气。
虽然尉迟凌不知道为什么不能提，但是谷阳长老说出来的“不客气”绝对不骗人，无问界内谁都不想去试一遍那老头的手段。
他只能假咳了两声，然后不自在道：“怎么可能，当然没有，能有什么事啊哈哈哈......哈。”
发现面前那人用一种难以言表的表情看着他，气氛一下子尴尬到极点。
“连个谎都不会撒，找你瞒事这是最错误的决定。”叶弦轻叹口气，不指望尉迟凌能告诉他什么了。
为什么会缺少这段记忆，今早醒来后就有些模糊的印象，却一直想不起来，还有顾城落刚刚说昨日比试受伤未愈，他昨天应该没有别的比赛了......
“啧，乱七八糟。”
这边叶弦还在苦恼，云梦巅那边也不消停了。
以往云梦按照这种赛事规模来说，一定会留下来炫耀到最后，这次因为最后的插曲，他们就没那个面子来夸耀了。
云梦巅乃是和无问界比肩的头等势力，派门巍峨，更有九天云梦之称。云梦九重天，每一重都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多少慕名而来的弟子闯破头都想要去看看第一重的风采，更想要去见识一下那九天云梦第一人。
现时，那人正跪坐在第一重的主殿上，承受着威压。
“九天云梦第一人？”一人粗着嗓子嗤笑着，落下不善的眼神看着他，“旋亦，你知不知道这个名头意味着什么？”
“知道。”顾城落应道。
“知道？那你做了什么？”
“......”
辉煌的大殿上陷入沉寂，四周壁画上印着的历代先祖肖像此刻仿佛一个个审判者一般注视着跪坐在中央的那人，想要问他，你是不是在为云梦巅蒙羞。
“怎么不说了？觉得自己错了？”那人凝视着他，像在看一只笼中雀，小雀不听话，犯了错，正在极力掩饰着自己的胆怯。
顾城落从小受多了这样的威压与鞭策，他想反抗，却无力抵挡，也没有理由去抵挡。
他是云梦巅的少主，他理应为云梦争光。
“知道你错在哪吗？”那人问他。
“自愿弃赛。”
“屁！”那人毫无风度的怒骂，“你不跟凰愿比就算了，你说的弃赛理由是什么？！”
“尊主，冷静啊，少主身上还有伤......”身后随侍地弟子劝他，被他一个眼神给瞪的没了胆。
顾长缘威严地站在大殿中央，怒视着那位少主，“你有伤？就无问界那个毛头小子给你的那些皮肉伤也配叫伤？”
“你身为云梦少主给了你多少资源，要是那些医师连这点都解决不了，我早就把他们先解决了！你怎么有脸顶着这个名头去弃赛？！”
他挥袖一震，一掌灵流实实落下，顾城落没闪避，扎扎实实的定在那里，嘴角露出了血色。
“且慢。”一人从殿外踱步而来，慢道：“尊主，这次确实是旋亦有错，不劳您大动肝火，我自会处罚他。”
“......”
顾长缘瞥见来人，收住了将要再落下的一击：“莫长老既然来了，也别对吾儿太放纵，诸如今日之事，不可再犯。”语罢又垂眸看了眼那个被自己打出血色的小儿，一句话都不想多留，拂身离开了这映满金辉的大殿。
顾城落缓缓起身，做起了应尽的礼数，恭敬道：“师尊。”
莫老正扫视着那袭白衣上的血渍，蓦然对上了他那张好像无事发生的脸，摇头低叹：“这次的事你父亲的火气可没那么容易下去......走吧，先领你去刑罚堂走个过场。”
这时的顾城落倒像个孩童一般跟着师尊就走了。没走多远，他倏然问道：
“......师尊为何不罚我？”
“有什么好罚的，你当真认为自己是云梦巅的少主就必须无所不能吗？”
顾城落没有立即回应他，只是沉着脸，似是在默认。莫老看穿了这从小带到大的徒弟，慢道：“旋亦，你要知道，人生来就是为自己活的。像你师尊我啊，就挺羡慕无问界那位谷阳，活的闲散舒坦，若不是你们上任尊主于我有恩，我一定会去找他再好好比试一番......”
说着他又绕回了话题：“这次的事，对于你父亲来说，你的弃赛理由相当于是承认了你不敌那个叶弦，这等谣言缠身之辈，他自然是看不起的。”
顾城落本以为顾长缘若不是因为自愿弃赛才动怒，那一定是觉得叶弦的实力太弱。但现在看来并不是，他便不解问道：
“既为谣言，为何要信？”
作者有话要说： 何为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