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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要搂着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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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闻言放慢了步子，回身看着这个外人眼中遥不可及的少主，一双凤眸这时没有杀魔时的凌厉，也没有与人相交时的沉稳，他只看到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正睁着纯粹的双眸看着自己。
“......”
“也许人族天生的是爱管闲事，听到什么便就这么说出去了，有时候再一时兴起改掉一两个字，如此反复，最后说出来的不管是不是原来的样子，他们只顾讲着好玩，足够消遣就够了。”
“旋亦，你父亲确实对你很严苛，但这种严苛也恰好保住了你。你现在实力足够强，地位足够高，自然没有这些东西来烦你。但你也要记住，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通过这些来避免的，就比如那个叶弦......”
话至一半，莫老又不说了：“罢了，你没必要考虑这些。”
顾城落：“？”
“行了，别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了，老头子受不住。自己去刑罚堂吧，那边我已经说过了，抄几副字就行。”
“是，多谢师尊。” 停顿片刻，他又道：“下次再与叶弦一战，我必然会胜他。”
顾城落拜过便自行走了，莫老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也不急着走。他还想着刚才的事，喃喃自语道：“叶弦那小子我见过，是个难得的奇才，只是......”
莫老遇见叶弦时他也不过是个三两岁的孩童，还碰巧撞见了谷阳，俩人闲来无事打了个小赌，他运气好胜了，便说要给叶弦算个命格。
这一算不是很清晰，但也能算出他的天赋之强，同时也算出了他的命盘，虽然不是很真切，却也看得出这个命盘的诡异。莫老不确定谷阳知不知道这件事，直到临别前还是没敢提。
他到现在也只能感叹一句：“此子不凡，只是......天地不容。”
正是入夜，天色骤然剧变，黑云拢聚，不时便有细雨落下。云梦巅的雨景可不及无问界山林的一半，几座小小的弟子房舍上，雨水顺着整齐的屋瓦滑落，在木门前挂上了一层雨幕，里面的人瞧着外面都有些朦胧。
少年撑伞走入雨幕，推开经久潮湿的门扉，看见了里头桌前的人。
“顾久，你今日还不休息?”叶弦边收着伞边问，“难不成是你下午的比试大放异彩，高兴得睡不着了?”他打趣着，想要改变一下顾久那万年不变的面色。
顾久却无比淡定：“没有。” “在等你。”
叶弦：“?”
他发什么神经，等他干嘛？吓死他吗？叶弦这么想着就到吸一口冷气，勉强冷静下来道：“说人话。”
顾久面无表情地回他：“我要是先躺下了你没法上床。”
叶弦听着往床那边瞟了一眼，又看向床榻前的地铺：“......”
人话是好听，但顾久说出来的总有点让人心梗一截。
“有问题？”顾久疑惑地看着他。
“没有。”叶弦已经服了这个师弟了，忽然发自内心感叹：“你什么时候能搬回去啊？”
“......”
怎么不说话？
叶弦在安静的空气中转头看向顾久，对上视线的那一刻他怔住了。一双茫然无错的眸子正盯着他，平日里雷打不动的那张冷漠脸此刻挂上了一丝惊讶与不解，似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你......”叶弦惊的不知道该讲什么。
顾久这算什么情况，我说错话了？
想到这他又回过去琢磨了下自己刚说的句子。“......你不会以为我说的是让你回云梦巅吧？”
“不是？”
......
他是怎么想到那去的。
叶弦扶额苦叹一声，“我说小公子啊，我都把你捡回来了，干嘛还把你敢走啊？我只是让你回被自己砍坏的屋里，这屋子太小，两个人总归不方便。”
见顾久还没缓过来，又道：“你若要回去，无人拦你；你若要留下，也无人阻你。”
顾久花了半天才挤出一个“好”字，但还是站在原地没动，叶弦只好随他的先上床去了。
半靠在床背上，双臂交错枕在脑后，看着床边杵着的少年冷着脸走向了窗边的木桌前坐下，叶弦这才注意到桌面上多了一盆花。这花他可熟悉的很。
是他那天与顾城落谈话时提到的那种花。
叶弦看那盆小花看得出神，倏然被顾久出声打断了：“那天说的就是这个花吗？”
“是啊。”
“这种花......不是在无问界遍地都是？”
实话说，顾久在那天隐匿听叶弦讲这种花时，就觉得自己曾经见过，但又觉得被他形容的这么出尘，这花应该很名贵，便没有往小径旁的那些花上想。
白天他路过时又见了这花开的好看，便顺手掘了一枝来，一番观察后发现与叶弦形容的相差无几。一朵花孤傲地立着，宛如一位君子，在污泥中自清，不染尘埃。实乃“君心清”。
叶弦闻声解释道：“小时候见这花喜欢的紧，师尊便又去讨了些花种。本来只种了一小片，后来他自己传粉，又长出不少来。过了这么些年，就满地都是了。”
说着又朝那小花笑了笑，少年的眉眼舒展开来，“倒也挺好看。遍地立君子......多好啊。”
这话顾久听出了些不同的意味，抬头看了眼那人，见到的却是一副玩味儿的样子，想说却又没说出来什么。
叶弦被这时隐时现的目光看得不是很自在：“有事？”
顾久还是不语，只摇了摇头。
“......”
两人僵持了许久，没人再开口。夜已深，叶弦正打算入睡。
“南烨找过你。”顾久倏然道。
“他干嘛？”
“明日想与你切磋。”
“......”
叶弦看他有些有些僵硬的样子，便问：“怎么道现在才说？”
顾久的表情更不自在了，似是思考了片刻，才把话说出了口：“我......不太想你去。”
“为什么？”
那人别扭的挤出了一句“会受伤。”
虽然叶弦觉得这花说出来有些奇怪，但还是被自己的那些小傲娇占了先，“你叶师兄是什么人，会那么容易受......伤？”
说到一半发现顾久的视线落向了自己的左肩，便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了。
“这点没事儿，我自愈能力向来很好。”又怕顾久还不放心，补充道：“顾城落的十方剑也没用。”
顶多就失点血，痛了些。
“南烨比不过我的，就算是给无问找点面子，总不能把名声都废我这了。”叶弦有些自嘲地说着，语罢便侧过身休息了。
没过多久，他就感到周围的烛光灭了，那个人也回到旁边躺下了，回归了独属黑夜的寂静。
叶弦在黑暗中翻身看向不高的屋顶。伸出一只手，借着不亮的夜光瞧了瞧，这只手似是出现过什么的，他有了些印象，是比试那天的。
在他问尉迟凌时就有些模糊的记忆从脑海中浮现出来。掌心好像泛出了赤金色的光，然后有一些丝线般的东西......
那是什么？
他试图唤出那样东西，却没有丝毫东西出现。
罢了，总会知道的，不急于一时。
毕竟连云泽傅都要瞒住他的事，不会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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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刚微亮，叶弦就瘫着脸出现在了演武场。没错，又是尉迟凌大早上闯进门把他喊起来的。至于这难得的面瘫脸，是由于方才尉迟凌撞见的一幅画面，那个场景现在还在叶弦眼前盘桓——
熹微的晨光从窗棂间洒进，照在两个人熟睡的身影上。尉迟凌如往常一样冒冒失失地推开了门，乐着想把叶弦叫起来：“臭叶子，走，晨练去！”
他最近爱上了早起晨练的感觉，每次去都要夸几句顾久这习惯挺好，然而这时，他显然有忘记了顾久的存在。
看清了屋内的人影，忽然僵住了。
床下的顾久显然没有让他过于惊讶，只是唤起了两人同居的印象，真正让他呆愣的是叶弦的姿势。这时的叶弦已经被他吵醒了，正要发起床气，又被尉迟凌抢先开口拦住了：“你们什么情况？”
叶弦没好气地骂他：“你他妈瞎啊？没看见在睡觉吗？！”
“哦～你睡觉什么时候还要搂着人才能睡着了啊？”
“什么东西？”叶弦被他说得有些懵，赶紧回了回神，“你特么才搂着人睡！”
说着忽然感觉到左手上有什么东西在动，还是软软的，被吓得一激灵，又耐不住好奇瞧了瞧。他当时是侧躺的，左手自然的垂在了床沿外，触到了什么。
等等？触到了什么？
他赶忙半坐起身子往下看了眼，一个熟悉的画面又出现了。还是那双黑的发冷的眸子，就这么对上了视线。
“我......”
我的手怎么在顾久脸上啊我草(一种植物)！！！
内心无能狂喊，外表只能装作冷静，避开顾久的视线，对着尉迟凌就道：“你特么想什么呢？啊？老子还不能碰......呸！不能摸......”
玛德什么说都不对啊！
叶弦这时脑子里已经蹦不出什么词了，还是顾久坐起身插了一句：“他睡觉，爱乱动。”
“......”剩下两人都沉默下来了。
行，好，可以。
叶弦情绪变得毫无起伏：“爱乱动，我就爱乱动行了吧？”见尉迟凌木着没动，又道：“还不滚？等着我把你踹出去？”
“没没没，这就走。你俩慢慢来。”尉迟凌这下识相的走了。
小小的屋舍内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选择——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叶弦又开始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