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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污蔑 ...

  •   顾山南吃完中饭之后就要回家,本来是可以再随便玩会儿的,毕竟今天才周六,学校周天晚上才有晚自习。但是迫于林秋女士每年给他过生日的传统,所以还是想着早点回去,晚上的晚饭不能缺席。

      “那好吧山南哥,你早点回去就早点回去吧,玩开心噢,今儿个你可是寿星。”马远在屋里朝他挥手,汪天临和卓见阳一起留下,等吃完晚饭一起回镇上去,关越说和他一起走,于是两个人吃完中饭就和众人告别。

      顾山南和关越并肩在乡间小路上走着,走到主干道就能打到小铁皮车回家。
      “你怎么不也继续玩会,这么早回家?”顾山南边走边问,小路上视野开阔,两边的农田呈现出一幅秋收后的景象。

      “你走了我还玩什么。”关越说。
      “我在的话难不成你就能玩我?”顾山南有点好笑。

      关越完全消化不了这人说的话,没忍住笑出声。
      顾山南也自觉幽默,伸手拦下一辆车,在关越之后坐了上去。

      顾山南刚打开家里大门,林秋的声音就从屋内传来:
      “哟,大帅哥,过生日还记得回家呀。”顾山南看着林秋不知从哪翻出一瓶葡萄酒,正凑着眼睛端详瓶身上的字。

      “你哪儿来的红酒?”顾山南问她。
      “你爸搞来的。”林秋把红酒带去厨房,“今天你生日,咱三也整点仪式。”

      顾山南跟着林秋一起去了厨房,就像以往的任何一个生日一样,林秋准备了很丰盛的菜,有的已经做好,有的还是半成品,锅碗瓢盆里到处都显示出忙碌,顾山南在桌上的一盘花生米里挑了一颗扔嘴里,然后大王般地回到客厅打游戏。
      临近六点半,大门被打开,顾为民回来了,林秋已经摆好碗筷,只等上桌吃饭。

      顾山南吃了一口长寿面,林秋为他新的一岁讲了些吉利的祝福话,他爹给他敬了几杯酒,一家子和和气气地像是在过年。顾山南虽然总是口头嫌弃这些麻烦的仪式,总说这生日饭不吃也没有什么,可是人是被养出来的动物,从小到大经历的那些节点般的经历,总会慢慢形成习惯,然后刻在骨子里,慢慢依赖着这些习惯,在这些经历离席的某一天,就会感到万般不适,锥心般难受。

      回房休息前他在浴室里洗了个澡,洗完之后回到房间,视线扫到桌上,看见被粉色蝴蝶结扎起来的一堆书,不由得嘴角上扬。

      还挺少女的,也不知道是关越自己娇,还是对方觉得他娇。

      又到周一,七班课间照常吵闹,突然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一声尖叫,吵闹的环境短暂地安静下来,随后像烧开的水一般炸了起来。
      不明所以的人们都坐不住了,纷纷从座位上起来,想要找到引起喧闹的来源,蹭八卦能力第一名的马远同学早已挤入人群,正在对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探究竟。

      顾山南在座位上刷关越送他的生日礼物,虽然接受的时候一百个嫌弃,但是又觉得资源不可浪费,还是拿着做了几题,结果发现这套资料编得不错,讲解十分详细,重点详略得当,难度也是逐渐递增,比学校规定要做的那种练习册用心多了。
      于是他上课无聊的时候就做了起来,不知道是到了高三还是男人间那点可怜的好胜心,虽然不能妄想真的超过关越,但是说不定能用成绩进步来引诱一些奖励,比如那个到底喜欢谁问题的答案。他总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比以前爱学习了,而且做题也慢慢能找到一些套路了。

      这是个惊人的趋势,顾山南自顾自地想,又觉得自己有点好笑,想着怎么会有人学习的目的是这些东西。
      罢了,他对自己说,就当是在打发时间吧,不是在学习。
      这样一来就合理多了。他的思想斗争得到了一个小小的终结。

      马远回座位的时候一脸失魂的模样,两个眼睛瞪得老大,嘴巴都合不上了,顾山南看他这样子忍俊不禁,把笔拿在手上转悠:
      “什么瓜啊,吃得我们马哥都这副样子了,说来听听。”

      “我靠,这事儿肯定有问题。”马远终于把张着的下巴收了回来,“山南哥,这太荒谬了,这事,哎。”
      马远欲言又止,这下轮到顾山南严肃起来了。

      “怎么了,这是我的瓜?”他问。
      “不是。”马远马上否认了,“但是是关于关越的。”
      他很为难地说下去:“我绝对不相信关越会做这样的事,绝对不可能,下一个课间我找人去问问到底是谁弄的,我要亲自问那个发视频的。肯定是他们自己搞的鬼。”

      顾山南一听是关于关越,心里猛地一紧,关越来到镇上的时间本就不长,转到高三年级也没过多久。但是期间遭受的流言蜚语,远远超过他在一中待了三年的总和。

      为什么又是关越,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又能干什么呢,为什么总是有人惦记他?
      顾山南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走到那堆还在讨论着什么的人群里,看到了那个引发尖叫和全班躁动的视频。

      是一段转发的聊天记录,聊天记录点进去有一段视频,还有一段文字。
      文字内容是第一人称口吻的控诉,控诉对象是高三十班关越,发布者称自己被关越侵犯了。

      侵犯?顾山南看到这两个字脑袋翁的一下,全身的血液差点开始倒流。
      到底是哪个傻逼能说出这样的话啊,为了造谣连自己的脸都不要了,顾山南憋着自己想锤人的冲动看完了那段视频,视频不长,画质也不好,因为是在晚上拍的。还有些不堪入耳的声音,顾山南看不下去了,黑着脸离开了还挤在一起的人群。

      很快上课铃响了,本来围在一起的人群一哄而散,顾山南坐在座位上,大脑压抑着愤怒和不解的情绪开始思考。
      他回忆那段劣质的视频,试图分辨出其中的荒谬和虚假之处,当然这只是他基于理性的一种做法,如果是基于感性的话,不论视频是什么,他都一定会选择相信关越的。

      关于关越,感性的部分已经在他大脑占据了很大一部分,但他还想用理性一并推翻这次的谣言。

      视频拍的是关越,看场景好像是关越家门口的那条大路上,关越正从路上朝家门口走,走到离镜头很近的时候,画面中只剩下了关越的上半身衣服,关越微微欠身,这个拍摄角度拍得像关越欺压过来,然后镜头就被翻转了,画面中只剩下了模糊的黑暗,虽然看不见脸,但是紧接着的视频内容是微弱的男声,充满情欲又痛苦的□□,隐约能听到说着不要,求你,之类的话。

      顾山南回想那段龌龊的声音,突然就理解了最初看到的同学为什么发出尖叫,这种内容如果拍到了身体,放在小黄网站恐怕都得被打码。

      能拍出这种东西,真够恶心的,他一万个相信关越不会做出这种事,但是为什么关越被拍到了呢,如果是关越回家的时候被拍的,那是谁在关越家里,他在关越家里干什么。关越应该不知道自己被拍了吧。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视频来抹黑关越,是不是和关越有什么过节。这视频又是如何被传播出来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

      顾山南觉得脑子有点疼,他现在完全没有头绪,但是又无法采取任何行动,只能硬生生地在混乱的思考中熬到了下课。
      他刚准备下楼去十班找关越,就听见同学说教室外有人在等他。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后门处,顾山南逆着光都能看出是关越。
      “你来了?”顾山南急忙走过去,他心里很没底,不知道关越是否知道这件事,更不知道如果知道这件事关越是什么样的感受,他甚至还设想着自己如果要安慰应该要说些什么话,但是他安慰人最讨厌的就是使用语言,空白而无用的语言不如直截了当的行动一半有用,如果是要在这件事上安慰一下关越,他会用采取行动的方式帮他摆平。

      “嗯?你知道我要来?”关越脸上挂着笑,对顾山南这句开场白还有些诧异。说罢他看着顾山南,依旧是那副带笑的样子。
      “我来找你是跟你说今天你一个人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你要干嘛?”
      “我有点事,会耽误一点时间。”
      “是不是那事儿?”

      “你也知道啦。”关越的神情和语气就像一个旁观者,仿佛这件事并不是发生在他身上。
      “刚刚知道的,你放学是为了处理这件事吗,我和你一起。”

      “处理啥呀处理,这种烂谣言还需要主人公亲自出马吗?岂不是显得很掉价。”他又笑着说,“不是这事儿,没问题的,你安心回家吧。”

      顾山南觉得自己有时候足够了解关越,又在很多时候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关越,他在很多时候总是笑着的,温和的,善良地面对所有人,可是就是在这样一副温柔面庞之下,藏着的也许是一座沉寂的火山,有着汹涌的,爆发的力量。

      关越的厉害之处在于他总是能让人忘了他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这一点,顾山南也是在和他相处了很久很久之后才意识到。

      顾山南答应了,但也只是口头答应了,他到底放心不下关越,而且很有可能,关越会像上次一样打架,那天在厕所遇见时他眼里的暴戾,顾山南现在都还记得。
      他今晚必须跟去看看,万一出什么事,他好歹也是个帮手。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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