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字情书》淮续

182、予野一生

　　罗怀特心念一动：“林大老板，你能过来一下吗？”
　　林天野走过来站到罗怀特旁边，懒懒地望着男人：“你好先生，要买书吗？”
　　罗怀特假装生气：“他要追我，你就这样看着？还是不是我男朋友？”

　　“宝宝，我还没看够呢。”林天野明白了他的意思，从后面环住罗怀特，将脸蹭到他的脖颈，用撒娇的语气说，“我就想看看，我的宝宝是怎么拒绝男人的，不要凶我好不好？”

　　宝宝？！
　　林天野这么老成的人，竟然也有这样黏人的一面！

　　林天野的声音又软又甜，呼吸缠绕在罗怀特的肌肤上，钻进了他的心里，痒痒的难受。
　　男人看了林天野一眼：“你是书店老板？”
　　王媚大声说：“是我们大老板。”

　　林天野乜斜了男人一眼。
　　“宝宝说的对，他没有我帅，也没有我有钱，难怪你连逗他玩的心都没有。”
　　罗怀特陷入到沉迷里，也没有听见他们再说些什么，男人悻悻的走开了。

　　“天野太帅了！”刘唐在后面拍手。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罗怀特的脸红了。

　　林天野松开手。
　　“那个男的纠缠怀特，我陪着演了一场戏。别看热闹了，都去忙吧。”

　　演戏？女孩们沮丧地“哦”一声，回到各自的岗位。几位远观者也重回到了书海里。
　　林天野说：“刘唐，你通知小闫他们等会儿过来。怀特，我们先去办公室。”

　　等到只有罗怀特和林天野两个人。
　　罗怀特向他道谢：“谢谢你，天野。”
　　“没什么，正好遇到了。”
　　“还是要谢谢你。”

　　林天野打发男人用了第二条和第三条，唯独没有提第一条。
　　这样温柔似水的林天野，也不过只是演戏而已。
　　纵然只是弟弟，心里也觉得难过。

　　林天野目光纯净：“怀特，昨晚我梦见你了。”
　　他给林天野打电话的时候，林天野也正好打给他，他梦见林天野的时候，林天野也正好梦见了他。

　　罗怀特略略好受些，委屈地说：“我也梦见你了。”
　　林天野问他：“梦见我什么呢？”
　　“梦见你抱着我。”不用抬头，罗怀特感觉到林天野注视他的目光，“你说，你愿意做我的大哥哥。”

　　林天野轻声说：“在梦里我抱着你，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只静静地抱着。”
　　他加了一句，“就像哥哥抱着弟弟那样。”
　　“嗯。”

　　“怀特你放心，我会把自己放到大哥哥的位置，我会做好你的大哥哥。”林天野说，“怀特，我不想失去你。”
　　罗怀特忍住了想去林天野怀里的冲动。
　　“我也不想失去你。”

　　和林天野在一起，无论是聊生活还是理想，或者只是随便说些什么，就是感觉很温暖很轻松。
　　没有爱情，还有亲情。他不想失去亦师亦友的好朋友，宠爱他的大哥哥。
　　林天野朝他笑笑：“谢谢你。”
　　罗怀特羞涩地说：“应该是我谢谢你。”

　　商量好书展的事，罗怀特要坐公交回家，架不住几个同事劝说，“既然顺路干嘛有光不沾”，在书店门口也不好拉拉扯扯，罗怀特又坐上了林天野的车。
　　远远的看见安居门口，本吴晨焦急的来回踱步。罗怀特心里不安起来，本吴晨看见林天野，怕是又要挑起战争了。

　　林天野停好车，却并不下来，而是问道：“怀特，晨晨找你，我用下去打招呼吗？”
　　“不用了。”罗怀特难为情地说，“明早见。”

　　看见林天野的车，本吴晨脸上没有了颜色，呆呆地看着罗怀特从车上下来。
　　他快步跑过来，紧紧抱住罗怀特：“又要离开我了吗？”
　　他的身体颤抖着，流露出内心的恐惧。

　　正值中午，安居门前人来人往，本吴晨没有松开他。在要失去罗怀特的害怕里，他不敢松手。
　　林天野的车悄无声息的后退，打转方向，消失在远处。

　　罗怀特轻声说：“我没有。”
　　本吴晨颤声说：“发消息你不回，打电话你不接，你要离开我。”
　　罗怀特愣了一下，说：“刚才设成静音忘改过来了。”

　　本吴晨的身子变得僵硬：“你怕人打扰你们吗？”
　　“不是的，别胡思乱想。”罗怀特向他解释，“我在小叶阿姨那儿，后来去书店商量书展的事，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我不想坐天野的车回来，正好顺路也不好拒绝。”

　　他想起本吴晨说过，顺路也不要坐林天野的车；如果本吴晨再提起，他就解释是同事们怂恿的。
　　本吴晨却并没有问，只将他抱得更紧：“罗特，不要离开我。”
　　罗怀特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好。”

　　邻居大娘拎着一篮子菜，走到罗怀特身边：“怀特，你们……”
　　本吴晨腾地松开罗怀特。
　　罗怀特心里苦笑了一声：“大娘，你回来了。”
　　邻居大娘“哦”一声走了。

　　本吴晨站在旁边，低着头不说话，就像犯了错的小猫咪。
　　罗怀特安慰本吴晨：“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热-带-猫-”
　　本吴晨抬起头：“都读得不对。”
　　罗怀特放心了：“谁让你不教我。”

　　解除了威胁的本吴晨开始赌气：“以后不许见他。”
　　在外面罗怀特不好说什么，他刮刮本吴晨的鼻子：“小傻瓜，小笨笨。”
　　本吴晨跳着躲开了。

　　本吴晨在罗怀特家吃了午饭。罗怀特收拾完厨房进到房间，本吴晨抱着大熊，随便翻看着《青春》特刊。
　　那张彩页随手放在一旁。
　　罗怀特也拿起一本书坐到床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心里思忖着怎么提起明天书展的事。

　　本吴晨开口：“晚上去我家，你给我做好吃的。”
　　罗怀特说：“好。”
　　“今晚住我那儿。”
　　“好。”

　　以前本吴晨一个人在家，他们几乎每天都厮守在一起，可后来就变了，先是林天野，后是白清雪，他们之间再没有以前那样亲密。

　　如果再次同床共枕，罗怀特不知道本吴晨会以怎样的方式共度长夜。
　　朋友？还是爱人？

　　本吴晨又说：“明天我们去森林公园。”
　　本吴晨主动提到明天，罗怀特也正好不用特意提起，他小心解释：“明天要书展。”
　　想到本吴晨又会生气不吃饭，他说，“你要记得好好吃饭。”

　　本吴晨拿杂志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不许去。”
　　罗怀特说：“签了合同。”
　　“多少钱我给你。”
　　“不是钱的事。”

　　本吴晨腾地站起来，杂志和大熊一齐滚落到地上。
　　“你想和他在一起。”
　　“我没有。”

　　本吴晨的眼里泛起水雾，却倔强地抬起头，让它们重回眼睑。
　　“罗特，我不要你去什么破书展，我不要你再见到他，我不要你和他在一起，我不要再听到关于他的一个字。”本吴晨直视他的双眼，“有他就没有我，有我就没有他。”

　　罗怀特垂眸。
　　目光落在本吴晨脚边的大熊上。
　　心中悲愤起来。

　　“然后呢？我与任何人交往，你都是这么多不要吗？”他抬眸，眼睛和本吴晨无声对峙。“本吴晨，你不要我这样，不要我那样，那你告诉我，你要我怎么样？变成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吗？还是要变成你的玩偶？”

　　本吴晨呆住了，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罗怀特。他的罗特就算生气，也从来没有对他发过脾气。
　　他弯腰将大熊拾起，抱到胸前。
　　“大熊，罗特欺负我，你替我报仇。”

　　罗怀特一伸手夺过大熊，放到旁边的书桌上：“我欺负你，我有欺负你吗？”
　　本吴晨身体缩了一下：“你就欺负我了。”
　　罗怀特尽量让自己冷静：“我怎么欺负你的，你告诉我。”
　　本吴晨小声说：“你刚才就欺负我。”

　　罗怀特深呼吸：“那你要我怎么做，你说。”
　　本吴晨伸手想抱罗怀特，罗怀特退后一步，他抱了一个空，怯生生地说：“罗特，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罗怀特：“还有呢？”
　　本吴晨低低的声音：“我不要你和别人在一起。”

　　罗怀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那好，我听你的。我不和别人在一起。”
　　本吴晨惊喜道：“真的吗？”
　　罗怀特木然说：“我都听你的。”
　　本吴晨想看罗怀特，又低下头：“那说好了，以后不许靠近别的男人，不许对他们笑，不许和他们说话，好不好？”

　　罗怀特的心异样的清醒。
　　即使他们山盟海誓的像一对恋人，他们还是自欺欺人的像一对朋友。

　　“只许和你在一起吗？”罗怀特平静地说，“本吴晨，不如你来告诉我，你是以怎样的身份来命令我，是以朋友的身份，还是以爱人的身份？”

　　本吴晨猛地抬起头：“罗特。”
　　罗怀特走近一步：“你告诉我。”
　　本吴晨后退一步：“罗特。”

　　罗怀特三两下脱掉体恤，甩到一边。
　　本吴晨问道：“你做什么？”

　　罗怀特没有说话，只一步步逼近本吴晨。罗怀特走近一步，本吴晨后退一步。
　　只几步，罗怀特将本吴晨逼到了床和墙的夹角。
　　他双手抓住本吴晨的肩头，本吴晨伸手要抱他，他用力一推，本吴晨无路可退，颓然地坐到了床上。

　　罗怀特直接扑倒他，将他按在身下，两眼通红：“本吴晨，你不是不放心我吗？我要给你你要了吗？你喝醉酒不知道吗？好，你现在很清醒，我给你你要吗？”

　　本吴晨惊恐地问：“你要干什么？”
　　罗怀特的眼滴出血来。他死死盯住本吴晨，本吴晨偏着头，躲过他的对视。

　　罗怀特命令他：“看着我。”
　　本吴晨带着哭腔：“你要干嘛？”
　　罗怀特无情地说：“我要干你。”

作者有话说

　　无能狂怒的罗怀特，我鄙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