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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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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梦见了什么?可否说于丽娘听听?”
常守年双手扶着李氏的手肘,将她安置了椅子上。
“梦里,她问我为什么要杀她?”
“还说今日将有红衣女子登门,实在是荒谬。”
李氏惊的说不出说来了,手中的帕子快要被她绞烂了,
这事儿太诡异了。
还未等她缓过劲儿,婢女红云来报。
“夫人,门口有个红衣女子,说是求见老爷!”
“什么?”
李氏惊的在一下站了起来。
*
酉时。
满城星辉璀璨,街上的铺子灯火通明。
离溶月带着李屹和陈含章来了常府门前,她在门前站定。
稍许。
才抬手扣了扣门。
开门的依然是春生,见门外果然站着一名红衣女子,在看旁边的书生,他倒是昨天见过。
可算是把人给盼来了。
“姑娘稍等,夫人已经交代过了,我这就去通报。”
三人这一等就过了半刻钟。
门内的脚步声渐渐近了,春生带着一个俏生生的丫头来了。
婢女红云客气地说:“三位久等了,进去说吧!”
红云带着三人走了约么半刻钟,才到了堂屋。
“姑娘先坐坐,我家夫人稍后就到。”
红云让开一步,离溶月带着李屹川和陈含章到了进了
刚坐下,便有衣着精致的丫头上了热茶。
红云是继室李夫人身边的贴身丫头,夫人特地交代了让她探听探听这姑娘的口风。
莫非,夫人怕老爷在外惹了什么狐媚子?
上门讨债?
她想了想,开口寒暄:“不知道姑娘老爷是哪边的亲戚?”
“可是遇上了难事?”
“姑娘先喝口茶!”
离溶月并未接下红云递过来的茶水,红云尴尬的只得茶放在桌子上。
一番打量。
见离溶月衣着华贵,姿色上乘,身后的两位公子一青衫,一白衣长得也比一般人隽秀多了。
不由得狐疑。
这姑娘生的冰肌玉骨的,就是浑身冒着冷气儿,刚刚她将茶杯往她手里塞,她那手冰的,如同死人一般。
孤高冷漠得很。
红云自己一时搞不定了,只得去请夫人过来。
“那姑娘先坐,我去请我家夫人。”
红云很快到了她家夫人李氏门口,她垂首小心翼翼的禀报。
“夫人,来人是一个年轻貌美姑娘,那女子穿着华贵,一身衣服都值千两银子呢?她还带了两位公子,长得很是俊秀。”
说到那两名公子的时候,红云的脸都烧红了。
那青衫男子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棱角分明,只是一双眼看人时如寒潭冰泉,冷得很。
那白衣男子虽不如青衫公子,但也高挑俊雅,如琼枝玉树般出尘。
厢房门里传出一道柔美的女声。
“那女子多大?可说了所为何事?”
红云抿了抿唇,回道:“看着约么十五六岁的样子,奴婢说话她也理我。”
“好生没礼貌。”
屋内半天没有再问话,红云忐忑的扑通一声跪下。“夫人,那女子真的浑身寒气逼人,瞧着有点诡异,奴婢实在是问不出什么?还请夫人恕罪。”
丫鬟绿水撩开了门帘。
李氏在婢女的搀扶下,朝着花厅而去。
离溶月这一等,又是一刻钟。
李氏在红云和绿水的搀扶下走进堂屋,步子迈的婀娜,纤细腰肢随着步子摇摆,好一副娇弱妇人的做派。
红云给自家夫人添了茶来,在李氏身后站定。
“招待不周了,老爷这会子在书房有点事儿,实在抽不开身,让姑娘久等。”
李氏一番话说的客气,面上带着歉意。
她观察这姑娘,看着确实诡异。
明明是少女的年纪,却看着死气沉沉的,腰间的铃铛一闪一闪,冒着绿光。
离溶月抬头。
眸子逐渐由黑变红,透着凉意。
这今儿也不冷呀?
李氏怎么觉得有股子寒气逼人呢?
她拿起茶碗慢慢喝了口茶,思绪翻飞。
“姑娘是夫人的那边的亲戚?怎得她在世时没有提起过?”
“或者是老爷这边的亲戚?”
“我这也好派人去和老爷说一声,要是事情着急的话,老爷忙完了就过来。”
离溶月坐着还是没动,也没回话。
脸色却越来越冷,长长的睫毛在眼角铺下一片阴影,唇色极浅。
没有用口脂。
一双清冷红眸直直的看着李氏,说不出冷意。
她被聒噪的实在不耐,侧头看了一眼张若顼,那意思很明显。
这家人怎么都废话这么多。
不过就是来见常守年,一群人围上来非要问她是谁。
正要发作,门口处一阵响动。
进来一个颇为儒雅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先是狐疑的看了眼坐在离溶月旁边的张若顼,又看了看太尉家的陈二公子,这才大步迈入堂屋。
他总觉得那青衫男子眉眼熟悉,一时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老爷,你来了。”
李氏赶紧起身迎了上去,脸上的表情松了松。
“刚刚春生说有人找我,还拿着流笙的信物而来,我只好过来看看。”
来的人自然常府的男主人,青阳郡守常守年了。
他走上主位坐下,不怒自威,男人常年官场浮沉,自是气场不一般。
“这位姑娘既然是受先夫人所托,不知是何事?”
离溶月看了看旁边婢女,并未急着开口。
两厢僵持。
常守年虽满肚子疑惑,还是挥退了堂屋里婢女们,只余下他和李氏两个人。
离溶月终于开口。
“我受华流笙所托,想问问负心人常守年夫妇?”
“为何要害她?”
话音刚落,常守年还未说什么呢?一边的李氏大斥一声。
“放肆!”
华流笙是那人嫡妻的胞姐,十年前那一案,牵扯甚广,死了足足十万人,之后华家的事情和人几乎成了禁忌。
现在随便跑来一个姑娘,红口白牙一说,她夫妇二人就成了杀人凶手。
实在是,其心可诛。
“不知姑娘从何处得来的夫人信物,夫人又是在何处托话给你的?”
“她去世已十年之久了,姑娘可知?”
常守年神色似有不悦,语气逐渐凌厉。
“自然她给我的信物,也是她亲口托付于我。”
离溶月语气平淡,黑眸转瞬又变成了红色,只是面上依旧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仿佛她刚刚提起的那人还在世般。
实在是荒谬!
常守年眼里有了一丝怒气,然后很快又淡了下去,官场沉浮多年,他早已练就了处变不惊的能力。
“那不知,流笙的荷包姑娘是何时拿到手的?”
离溶月沉默了稍许,李氏本想插话,却被常守年一个眼神喝退。
几息之后。
离溶月淡淡的说:“几天前!”
常守年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这女子简直荒唐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