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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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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溶月声音清冷,抬手指着李氏。
“还有你,你可对的起你家小姐?”
李氏百口莫辩,当年她确实是华夫人的陪房丫头,夫人心善才抬了她做姨娘,当年那些事儿她也是知情人之一。
在回想近日来发生的怪事儿,不由得脚底一凉。
常守年脸色一变。
“休要胡说!”
离溶月面色依旧平淡,语气却冷了很多。
“你可知,你为何至今没有子嗣吗?”
这话戳到了他的痛处,自从华流笙和那个孩子没了之后,他一直没有子嗣,这么多年他寻医问药都无果。
府里也进了几个姨娘,还是一点动静没有。
他想,也许自己命里确实没有孩子,从此也断了绵延子嗣的想法!
这时!
陈含章站起来,对着常守年行了个礼。
“世伯,晚辈突然来叨扰,实在是失礼了。”
常守年这才微微颔首,他刚刚没有直接唤他,实是情况有点乱,也不明白陈含章跟这两人什么关系。
干脆以不变应万变了。
这会子陈含章自报家门,他想着该是有什么话说吧。
“贤侄,不防有话直说吧!”
离溶月看了陈含章一眼,心想着书生也不是呆子嘛?
还会举一反三。
陈含章道:“这位姑娘是离家人。”
“腰间的铃铛名叫归藏。”
常守年疑惑:“含章,什么归藏?”
“如今天下三分而立,北靖、南齐、西戎相互牵制,百花城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它自立于皇权之外,世伯是知道的。“
“城里还有个揽月阁,世伯可知道?”
常守年摇头表示不知道。
“而这百花城嘛,专做暗八门生意,明八门在江湖中属于正派行业,暗八门就刚好就与之相反了,做的都是些腌臜之事。”
离溶月眼刀如风,直直的向他扫了过来。
他当没看到,继续道:“所谓的明八门包括:金皮彩挂平团调柳。金就是卜卦八字命理;皮是卖假药;彩是变戏法;挂就是武行;平是评书;团是相声;调就是花柳病的野大夫;柳嘛自然就是曲艺。”
“这暗八门包括:锋麻燕雀花兰葛荣。蜂就是指专门行骗高门大户的骗子;麻是单枪匹马的骗子,一般装成和尚、道士等骗人钱财;燕是利用女色敲竹杠的骗子;雀是指一家几口团体行骗;花则是那些擅长出老千的职业赌徒;兰则是那绿林响马;葛则是江湖杀手;荣是小偷。”
“相传,有一个神秘古老的家族,她是简狄的后代,以母族传承至今。”
“这归藏就是他们离家一族的传承,只有每一代的当家人才能驱使此物。”
“离家这么多年都避世在百花城里,揽月阁就是离家的产业,传闻她们既不是明八门,也不是暗八门,只做死人的生意。”
“而这归藏,可以养魂,同样可以杀鬼。”
陈含章一口气说完,低头就瞥见了离溶月腰间归藏。
倒吸一口凉气!
那被叫做归藏的铃铛冒着绿光,这华夫人怕不是真的在里面吧?
顿时觉得眼前一黑。
该不会这厅里除了几个人活人,真的还有鬼在的吧?怎么这么倒霉!
前几日被算计,差点成了成了这位李公子的替死鬼,帮忙递了拜帖不说,今儿他又被提溜过来这里。
难道他命里缺鬼?
离溶月并没有因为身份被揭穿而恼怒,反而神色淡淡。
“含章你是说……”
李氏没读过几年书,外面的事情更是不懂,但是陈含章的话她听懂了。
“所以,夫人的魂魄真的在……这里?”
这红衣女子说她是受人之托,那人果真是华流笙?
这世上真的有鬼?
“荒唐至极!”
常守年自是不信鬼神之说,他拂袖冷哼一声。
他这人莫说是信鬼怪之说了,就算平日里到了那寺庙和道观,也是半柱香都不愿施舍的人。
陈含章转头问离溶月。
“那华夫人可有什么事情还未了结吗?”
离溶月冷冷的看了李氏。
“我有些事想要单独问常大人,没事的请回避。”
李氏抬眸,一脸震惊。
她和老爷这么多年举案齐眉,这家里还有什么事是她不能知道的吗?
她看了看坐在首位的常守年,见他并未反驳这位姑娘的话。
眼中含泪,默默地退了出了堂屋。
李屹川此时接话,晚辈想问一下。
“他,当年真的反了?”
常守年这才侧头看着着青衫男子,他就说这人眉眼熟悉,现在看还真是长的像。
他的发妻乃是世家贵族华家的二小姐。
华家一门英杰,大哥华之堂官至大司马,统领北境百万大军,连年征战从无败绩,华流笙表兄齐凌更是神兵天降,夜奔奇袭打的北戎流窜而逃,也是一代名将。
可惜天妒英才,二位将军一个战死,一个病死。
后来朝廷无人可用,那人只得披挂上阵。
没成想他以少敌多的情况下一路披荆斩棘,连夺三城,一战为大靖打出了气势,那位文韬武略,深受文武百官爱戴。
可惜当年却出了那巫蛊之祸……
父子离心,造成惨剧……
这权利呀,是世间最大的诱惑,一旦粘上它,父不父,子不子的!
巫蛊之祸之后,那人谋反失败,其部下亲眷十万余人皆被诛杀,然后自缢于牢中。
那人的妻子刚好是华流笙的胞妹华流芸。
出事之后,华流芸一把大火烧了府邸,年仅七岁的嫡子也不见踪迹了,有人说他死于那一场大火,有人说没有找到他尸骸。
他果然还活着!
唉……
“当年事情是一笔糊涂账,出事后流笙想要去圣上面前为你父亲陈情。陛下那时候正在气头上,我百般劝阻流笙,甚至找了数十个家丁也没看住她。”
“谁知道,她就再也没回来……”
说起华流笙,常守年神情悲痛。
快四十的人眼圈都红了。
李屹川只觉得他一幅惺惺作态样子令他作呕,他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那我问你,当年那件事情,跟华家有牵扯的全被都被腰斩,为何独独你常府能独善其身?”
“我再问你,当年告发那人的可是你?”
“华夫人又为何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