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海》药与白芷

12、司羽长公主

　　司羽将军现如今是魔尊座下排第二位的大将，第一自然就是将凡眼前这位庭燎将军。

　　当然，司羽是不服的，可资历和实力她都在庭燎之下，叫她又不得不老老实实屈居人下。

　　不过几百年来

　　“在几万年前，司羽并非魔族人，她是妖王最宠爱的女儿，妖族的司羽长公主。”庭燎坐在茶馆里，抿了口茶后就开始揭司羽老底，“她的母妃出自妖族一个大户人家，她还有一个弟弟尚且年幼。她自幼就有领兵打仗的志向，因为深受妖王喜爱，也没人管她这些。很快，她就带兵平定了妖族好几处叛乱，司羽长公主的名号也就在民间打响。一时间，妖界无人不知司羽长公主。“

　　“这也没什么问题呀，公主未必一定要在闺阁，司羽长公主在军中也做出一番成绩。”将凡听着这位司羽长公主的事迹，只觉得她是一位不输男儿的巾帼英雄。

　　“我也说了，她拥有的这一切是基于她和她母妃深受妖王宠爱。”庭燎苦笑道。

　　将凡也明白了：“所以后面她失宠了。”

　　“没错，妖王新得了位美人。起初那位美人没掀起什么浪花来，就连她一连生了三个孩子，妖王都没多看一眼。”

　　将凡心道：这位妖王还挺滥情，不喜欢人家还让人家生了三个孩子。

　　他先看向庭燎，总觉得他不像是多么专一的人，于是又转头看向霜归：“霜归，你可不能跟这个妖王学。”

　　霜归弯眉浅笑道：“嗯，我不跟他学。”

　　被霜归这么一看，他突然不好意思起来，赶紧低下了头。

　　“你怎么就跟他说不跟我说？”庭燎想着自己好歹该算是个长辈吧，这小子什么意思？

　　“嗯……”将凡看着他犹豫道，“你还是算了，也不知道你府上有多少妻妾呢。”

　　庭燎立刻不乐意了：“我府上可是干干净净，连府里的猫狗都是公的。”

　　将凡小声道：“府上没有不代表外边没有啊。”

　　霜归“噗嗤”一声笑出来，庭燎也为了自己的名声使劲辩驳：“我外头也没有，什么都没有！”

　　庭燎：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是吗？

　　“好吧，相信你一次。”

　　将凡送了口，庭燎又继续讲起司羽来：“直到某天，不知怎么的，妖王突然就冷落了司羽的母妃，宠幸起那位美人来了，就连司羽的战功都让给了那位美人的几个孩子。”

　　将凡蹙眉：“让？这怎么让？”

　　庭燎笑他实在天真：“这还不容易？史书上改几笔不就行了？”

　　“那些妖界的百姓呢？司羽长公主可是实打实保护过他们呀。”

　　妖界连年内乱，甚至可以说没有司羽长公主就没有妖界百姓的安定日子。

　　“他们默认了。”庭燎道，“他们觉得，反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是谁做的，做没做，有什么要紧的？”

　　“可是司羽长公主救了他们啊，司羽长公主是他们的英雄。”

　　“太平盛世不需要英雄，乱世的英雄只会被人们遗忘。”庭燎无情说道，“只有灾难再次来临，他们惊慌失措的时候，才会想起被他们遗忘到角落里的英雄。”

　　“所以，司羽长公主对妖族百姓失望了？”将凡问。

　　“不，并没有。”庭燎说道，“在又一次的动荡发生时，司羽再一次披甲挂帅，平定叛乱。可她回来后却发现，人们筑起了高台，烧死了她的母妃。人们说，妖族之所以会有这些灾祸，是因为司羽的母妃魅惑妖王。司羽在战场九死一生的时候，她身后的百姓在咒骂她的母亲。司羽凯旋回来的时候，人们都在为她母亲的死庆贺。所以，她造反了。”

　　结局很明显，司羽失败了。不然她现在就不是魔界将军，而是妖界妖王了。

　　“她的手下背叛了她，只为了妖王许诺的高官厚禄。可怜她满身伤痕，都是为她的手下挡下的刀剑。”庭燎讽刺道，“最后，她以和亲公主的身份嫁到魔界。魔尊大人惜才，给了她能施展才能的地方，不过一百年，她就成了你们今天听说的司羽将军。”

　　将凡问：“司羽长公主……啊不对是将军，为什么就这么心甘情愿地去做和亲公主了？”

　　她都会直接造反，肯定不是那种能老老实实和亲的人。

　　“你别忘了，她还有个弟弟呢。”庭燎提醒，“她弟弟还小，若是离开妖界，怕是会死。”

　　无论是妖还是魔亦或是仙，只要离开自己原本的地盘都会有些不足之症。这不足之症在法力高强的人身上看不出什么，却在孩童身上最明显。因此三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这孩童是哪里的就乖乖待在哪里，不能到处乱跑。

　　庭燎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看了一眼将凡的反应，将凡却是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为了能护住自己，在魔界受了那么多苦，可自己最后还是被迫来了仙界。

　　见庭燎说完了，将凡过去拉着霜归：“走，咱们再去找找司羽将军，打听打听庭燎将军的八卦。”

　　“你确定吗？”庭燎挑眉问道，“司羽可是在魔界。”

　　一听“魔界”二字，将凡当即松开抓着霜归衣服的手，后退几步又坐回凳子上。

　　“我突然觉得找七色石更重要。”

　　“庭燎将军。”霜归开口道，“不知您跟我们说这些是想做什么呢？”

　　庭燎道：“想跟你们讲讲司羽，不行吗？”

　　“可是我们好像并不认识。”不知是不是错觉，霜归把“不认识”三个字咬得很重。

　　“这不是想着聊一聊就认识了吗？”庭燎尴尬笑着，“有时间去魔界坐坐，魔尊大人既然能让一个妖族公主做魔界的将军，那说明他肯定不是那种不能容人的。”

　　能容人，却对他和他阿娘赶尽杀绝。将凡只觉得讽刺。

　　“不说这个了。”霜归及时止住话头，“对于寻找七色石一事，庭燎将军可有什么高见？”

　　庭燎歪头：“并未。”

　　将凡也问：“那你来这儿究竟为了什么？不会真是为了生孩子吧。”

　　说到这里，将凡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因为你没有招惹那些花花草草，但是你想要个孩子，所以你来到这里自己生。”

　　庭燎苍白解释：“我没有，我不是。”

　　“好了将凡，别闹了。”霜归看出将凡意图打断道。

　　“行吧。”他本想报之前故意吓唬他的仇，既然霜归不准，那就算了。

　　“七色石终非凡物，若是留在凡间，必会有异象出现。”

　　说起异象，在座三人也都想到了：是那条河。

　　他们当即动身去那条河边，却几经搜寻没找到任何七色石的踪迹。

　　“你们在找什么？”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一个灰头土脸的小男孩突然冒了出来。

　　“小孩子一边玩去，跟你说了也不懂。”将凡见是个小孩，猜着是不知道谁家跑出来的。

　　小孩眼珠子一转，说道：“我猜你们是还没想好让谁生孩子，照我说呀，你们也别争，一人生一个，生三个出来跟我作伴。”

　　将凡再一次老脸一红，他半点不敢去看霜归，直把人往旁边推：“谁要生孩子了，你别仗着你年纪小就乱说。”

　　“我哪有？你看你脸都红了，肯定是……唔唔……”

　　小孩话说到一半就被将凡捂住了嘴，霜归还是来这边看了，笑道：“还真，阿凡脸怎么红成这样？”

　　那小孩好不容易挣脱将凡的桎梏，不悦道：“我见你们在找东西，本来还想帮帮你，既然这样，我看还是算了。”

　　将凡不屑道：“你个小孩，能知道个什么？”

　　小孩不服气：“你凭什么看不起小孩？你不是从小孩长这么大的吗？”

　　将凡也是故意套他的话：“那你说说，这孕子河为何无论男女，喝下就能有孩子？”

　　小孩道：“自然是因为有仙物在这河里。”

　　将凡顺势问：“有何仙物？”

　　小孩眼神躲闪道：“我……我不认识，总之，肯定是仙物。”

　　“那你可见过那仙物长什么样？”

　　“我当然见过。”此时那小孩也发现不对，“你是不是想套我的话？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那你怎样才肯告诉我？”将凡无奈扶额。

　　小孩沉吟一会儿，说道：“我听说糖葫芦很好吃，你给我买一个，我就告诉你。”

　　将凡道：“行，那我带你去买。”

　　“我不。”小孩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们去买，买来拿给我。”

　　“好。”将凡认命的要去买，糖葫芦什么的，他都没吃过，现在反倒要先给这小孩买。

　　霜归拦住他：“我去吧，你留在这。”

　　待霜归走后，小孩凑到将凡耳边小声道：“刚刚那人真不是你姘头？”

　　“真不是。”

　　“唔……那你加把油，我感觉你们像。”

　　将凡破大防：“我们哪里像了，像什么了。”

　　“小孩你别乱说啊。”庭燎也尴尬出声，他来的时候魔尊交给他的任务是带回去一个，这要带回去俩，其中一个还是……

　　不合适，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