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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春风得意马蹄疾(二) ...
春风微醺,兰潜骑一匹红鬃马,迎着东风,踏入馥郁芬芳之中。
有佳人攀着楼阁外延的栏杆,伸出纤纤藕臂,扔下一朵朵娇艳的花,砸在状元郎身上,落在地里,被碾出玫色的汁水。
脸上的清浅笑容不曾停歇,兰潜往两侧看去,触及少女们微红的面颊,醉倒了一片花儿。
“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好呀好风光呀。”秦琅落在兰潜后边,从肩颈里摸出一颗红艳艳的樱桃,他捏着嫩绿色的把儿,将饱满的果实咬进口中。
这樱桃本是对着兰潜的胸脯砸过去的,只是那小娘子的准头不太好,砸进了秦琅的衣襟里,她见秦琅一口把樱桃吃了,气得跺脚,只是当秦琅往她这边看时,便又羞红了脸。
好像,状元郎身后则个,也是个相貌不错的。哎呀,选哪个做夫君好呢!
“秦兄还是留些肚子,莫要在樱桃宴前吃樱桃,吃饱了肚子呀。”稍前于秦琅的,是今年的榜眼,四十岁的年纪,虽颜色普通,但举止儒雅,很有风范。
秦琅将核吐掉,连声应好。今日他是得了兰潜这个状元郎的便宜,这才在踏马游街的队伍里走在前列,旁边这位是榜眼,自然要同他打好关系,毕竟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能走的道路嘛。
榜眼轻拍马屁股,手上控着缰绳,到与兰潜并列的前边去。
“兰兄,今日怎的不见邱小友?后边也见不着他。”
兰潜轻微地偏头,笑:“阿盛昨日被陛下钦点为探花,同另一个先到曲池那儿去了,现在应当摘了几篮子的花儿。”
“原来如此,这可算是一个吉利的活儿,只是要累着两位探花郎了。”
秦琅听那榜眼故作惊叹的声音,又在衣襟里捡了颗樱桃,丢嘴里,心想,这位榜眼怎的不问他?不就是因为兰潜才是状元呗。
兰潜心里也是则个想法,且觉着这榜眼实在是不懂事,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多他一倍有余,还要同他挤占前边的位置,往后边去好嘛!待会儿他可是要第一个进樱桃宴的。
兰状元暗暗发力,让马儿走到前头。
牡丹多多益善,杏花毋需停歇,迎春芳香满留。
兰潜压了压翘得厉害的唇角,心想,任尔芳菲何所多,兰某唯留一只。
只留他主动讨要的那一只。
……
司玦此时藏在园子中的一座楼阁中,方便他远眺曲江池边,也方便他掌握被他甩开的裴渡的动向。
一片红云自西而来,那是新科进士们,他们大多着喜庆的红衣,用以祝贺自己金榜题名,唯有少数选用青、绿、蓝这几种颜色,算是装点了那浮动的红。
待进士们入了园,便是各级官员下马下轿,由婢子引路,坐到左侧,同进士们遥遥相对,他们中间隔着一条蜿蜒的小溪,有曲水流觞之功用。
最后是渊帝的銮驾,一片明黄,在阳光照耀下,司玦只觉得晃眼睛。
再看,他发现自己娘亲也从銮驾上下来了,穿着华服,梳着款式繁复的发髻。
想到庆阳公主今日赴宴的目的,再回想起皇帝爹和他母亲的定情过程……真是触不及防,狗粮拍面啊!冷冰冰的,太阳都变凉了许多。
“所以庆阳那家伙为什么不直接看中了驸马让我爹给她做主呢?干嘛非要我陪着她选?”司玦不理解,很不理解。
皇姐的心海底的针,捞不到。
但是司玦觉得自己的疑问应该很快就能解开了,他看到了庆阳的马车。
司玦哒哒哒地下了楼梯,趁所有人的注意还在讲话的渊帝的身上,他飞速窜进庆阳公主的马车中。
庆阳的婢女正在给她画眉,画男子的粗眉,她身上还穿着男款的青衫。
车里的二人见到车帘突然被拉开,庆阳还未看清来者的面容,侧身就是一脚,把司玦给踹了出去。幸亏司玦反应快,扒住了车前架,才没掉到马车底下,也幸亏这儿里宴席比较远,十一殿下的狼狈模样才没被别人见个正着。
“皇姐,你干什么!”这时司玦还记得小声说话,他胳膊上多出一道浅灰色的鞋印。
得,本来骑马狂飙就弄乱了衣衫,现在又被踹了一脚,更狼狈了!为什么庆阳那一脚又快又准啊?!完全反应不过来!
庆阳掀开车帘,看见一脸幽怨的小皇弟,却是眉头一皱:“你进我车厢前不先敲窗示意,要是我在换衣裳该怎么办,你不自省自察,反倒先怪我,你觉着自己说的是人话吗?”
“我哪有怪你!”司玦不想背这锅,他只是在表达被踹的不满好不好。
“你看我时的模样,不就是在埋怨我。”庆阳瞪他。
司玦:“……”马德,三皇姐太不讲理了!说不过!不说了!
“我这有备用的罩衣,你换一件便是了。”庆阳把司玦安排的明明白白,绝口不提她刚刚踹的那一脚,司玦能怎么办?干不过自家皇姐,只能按皇姐说的做。
等换好了衣服,司玦再次掀开车帘,又被庆阳剜了一眼。
司玦退出去,敲木板。
“进吧。”庆阳轻哼一声。
司玦这才成功进到车厢中,此时庆阳的两根眉毛已经画好,给她明艳的面容添上几分英气。庆阳把折扇一摇,很是贵气。
司玦却看得直摇头:“不是我说,皇姐,你是把那群才高八斗的进士当瞎子吗?你这一身,谁认不出你是个女儿身啊,你把别人当宝耍呀?”
庆阳拿着折扇往司玦额头上一敲。
“哎呦。”
“谁说我要扮作男子啦,我现在的身份是一名受宠的女官,随陛下到此赴宴。”
樱桃宴上的确有许多男装的女官,她们只是穿男子的衣服,面上仍扑粉点胭脂,画着细细的柳叶眉,没有半分要遮掩的意思。
“哦,角色扮演是吧,你可真会玩儿。”司玦呦呵一声,他这皇姐向来有自己的想法,来这一出,无非是期望自己的驸马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地位而倾心于她啦,得为了她的人格魅力才与她好的啦。
“所以你把我叫过来干什么?”司玦疑惑。
以他皇子的身份,陪在庆阳身边,反倒会让她束手束脚,毕竟应当没有哪个进士敢当着皇子的面调戏他身边的“女官”,啊不对,是眉目传情。虽说庆阳还没找着如意郎君呢……
所以让他过来干什么?不会是要让他演一出恶霸皇子俏女官吧?!噫,想想都恶寒。但即便这么演了,也没哪个没眼力见的跟十一殿下抢人吧?那日殿试司玦在璇明宫杵了那么久,哪个进士不认得他?
庆阳含笑看着司玦,司玦只觉得毛骨悚然,他搓了搓胳膊,蓦地感觉车厢里寒气逼人:“皇姐,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
庆阳笑得更吓人了。
……
身着桃红齐胸襦裙的婢女为主座上的二人倒酒。
琥珀色的酒液倾倒进莲瓣状的高脚金杯中,掀起一道清澈透亮的小浪来。
渊帝晃了晃手里的黄醅,一口饮尽,抬手,欲让宫婢再倒一杯。
娴妃娘娘伸出纤纤柔荑,按住渊帝抬起的手,看起来温柔至极,实则是渊帝被两根屈起的手指掐住了手背上的肉,小小的一块,可娴妃娘娘的手就像上岸横行螃蟹的两只小钳,就夹那么一处,生疼。
渊帝听自己的爱妃低声道:“陛下,你前些日到我宫里哭疼的事,还记着么?少饮些酒。”
渊帝老脸一红。
年轻时征战四方,平完内乱打蛮族,渊帝受过不少伤,当时身强力壮还能抗,可终归是落了隐疾,等年纪上来了,潜伏的病痛便时不时地蹦跳一两下,渊帝倒也不是不能忍,只是想借着痛到娴妃那儿得些掺着骂的安慰,算是老夫老妻之间的情趣。
娴妃的话渊帝向来是听在心中的,照她说的做,调养着身子,这些年对着复发的旧疾,倒也不是那么难捱。只是今日气氛正浓,他情不自禁呐。
“朕就再喝一杯,慢慢喝。”渊帝同娴妃商量。
娴妃收回手,便是同意了。
宫女给给渊帝倒酒。
渊帝细致地抿了一口,回味那绵长的酒味,朝娴妃道:“今儿庆阳不是也来了?怎的一直不见她?咱家姑娘也老大不小了,不若趁着今日,给她定一门婚事。”
“她今日也是则个想法,只是那孩子向来是个有想法的,她想自己选,莫用我们插手。”娴妃手里拿着的是一只小杯,杯里躺着一颗红艳艳的樱桃,半泡在酒液中,便是占去一半的位置。待说完话,她便将樱桃捏着把儿取出,含在口里,不一会儿用袖子掩着,将果核吐到骨碟中。
甫一抬头,只见面前多了道浅黄色的身影。
“庆阳?”娴妃有些不确定地问。
庆阳今日穿的的确是这身衣裳,只是怎的带上了面纱,只余一双水光盈盈的眸子,似乎含着情,有星子在其间闪烁。
“庆阳”掀了下面纱。
【虽迟但到,女装永不缺席。竟还是露胸清凉装,得亏庆阳本来就没胸,不然得穿帮。】
“咳!咳咳咳!”渊帝差点被酒水给呛死。
娴妃一拍桌面,就要站起,被渊帝手急眼快地拦住。
司玦把面纱归位,娇滴滴地夹着嗓子:“父皇,你果然嫌弃我长了痘,不好看了~”
【yue。】
司玦坐到渊帝身边——为什么不是娴妃那儿,因为他担心被掐。
“前些日子没控制住嘴,吃了些辛辣的,果然生了痘儿,唉,早知今日要赴宴,我应当忌口才是。”司玦自顾自地表演,箍住皇帝爹的胳膊,等他把自己戴面纱的原因圆过去了,他立即扁着嘴,低着声委屈道:“庆阳那死丫头,她逼我穿成这样。”
“她扮作女官,又觉着自己天生丽质非普通女官能及,怕别的人怀疑她的身份,便叫我扮作她的模样,让大家知道上边坐着一位公主。”司玦毫不犹豫地将庆阳给卖了。
庆阳为什么不让婢女假扮她呢?一是身高不够,二是冒充公主是砍头的大罪,让司玦这个与她身量相仿的皇子来冒充,又是个受宠的,渊帝不至于重罚他。
司玦骗骗其他不怎么见过公主的大臣和进士没什么大问题,但是渊帝和娴妃又不是眼瞎的,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与其拖到后边被迫拆穿,司玦决定主动出击,把这事儿全推到庆阳身上,虽说这的确是庆阳的主意。
“你们不知道,皇姐她有多凶,先是没认出我把我踹下马车,又把我拖到车厢里,扒了我的衣服,让岁珠给我画眉点胭脂呜呜呜,还让我穿上这身衣服。”司玦接着诉苦,垂着眼睛,委屈极了。
塑料姐弟情,莫过于此。
渊帝听了,果然怪起庆阳来:“荒唐!庆阳这孩子怎的年岁越大,性子越野。”
连一向偏袒庆阳的娴妃也皱了眉:“这孩子怎的这般胡来?”
司玦又将庆阳选婿的想法说给二人听,说庆阳如何羡慕二人之间的相遇相爱,说到此处,娴妃回忆道:“我那时喜欢上你父皇,可不是因为他是皇帝。”
“我懂,我懂,娘亲你是看上了父皇的脸。”司玦点头。
娴妃隔着渊帝瞪司玦,渊帝夹在中间偷着乐。
司玦继续说:“虽说皇姐对我威逼利诱,我起初还是不肯答应的,可她又哭自己是公主里唯一一个嫁不出去的,我心一软,就到了这儿。”
十一殿下心想,三皇姐,他顶多就能帮到这儿了。
听到这话,娴妃娘娘的心就软下来了,那时她也晚嫁,自然知晓那些爱嚼舌根的人会在背后说什么难听的话,庆阳会如此乱来,也情有可原。
“那便给她一个时辰,到时候无论如何,你要同她换回来。你觉着怎么样,陛下?”娴妃吩咐完司玦,再询问渊帝的意见。
只是她既然这么说,渊帝当然不会反对,只是说等回了宫里,要娴妃好好看管庆阳,敲打敲打。
如此,司玦也不好在这儿多待,便坐到公主的位置上去了。
庆阳又是个有品级的,便被安排在大臣这一侧,与进士们遥遥相对。
好在他那几个皇兄大多到前边的小溪那儿去了,身下垫着蒲团或软垫,与大臣、进士们玩着曲水流觞的游戏。他旁边——就剩一个向来与他不对付的九皇子,正桀骜不驯地喝着酒,觉得自己是多么的风流潇洒。司玦每每看到他,就有一种手心发痒,想赏对方一个大逼斗的冲动。
只听那嘴贱的九皇子打了个酒嗝,他眯着眼,朝司玦说道:“呀,皇姐也来了,今儿要不要吾给你引荐引荐,找个疼你的小郎君?当然,多找几个也行哈哈哈哈!”
“我想抽他。”
【我也想。】
……
掷果盈车,表达喜爱之情。
我想了想,我要是能当上状元,我会比兰潜还要嚣张哈哈哈哈,兰潜也只有十九岁呀。
女扮男装是有原因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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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春风得意马蹄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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