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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挑拨失败之就往下跳了，我乐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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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的丈夫昨晚一夜未归，不知从什么时候她逐渐发觉杨先生时常背着她接电话，是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小杨变成了杨先生。
他变得比年轻时稳重，年岁能够增长伪装的经验，至少现在的杨先生不会直接跟小姑娘说要不要不考虑我，会有小姑娘主动倒贴，说好听点，这是仰慕，仰慕行业里的前辈。
杨先生的身份虽不算过于显赫，但在年轻人看来也是足够被艳羡的，他似乎变得越来越好。
而沈云的眼角却渐渐有了细纹，其实，年轻时候的他们也并没有那么浓烈的爱情，只是因为合适，甚至最开始，沈云对杨先生的印象不好，所以走到这步，她并不惊讶。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有时候，沈云常常会想。
因为她放弃了自己身上可见的经济特征，如果一个家庭妇女无法产生经济收入，一切都将如此被动，家务、育子等种种隐形成本将不复存在，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这是你该做的呀，因为杨先生是家里的顶梁柱。
婚姻逐渐变为利益交换，并且她们一般不敢随便跑路，人更倾向于待在舒适区，作为家庭妇女，家庭逐渐成为沈云的家庭作业，她每天都有好好完成。
先破而后立，一个人要如何摆脱当前困境，自然要在她毫无退路的时候。
直到很多年后，沈云都十分肯定，如果那天杨先生没有带来一名年轻美丽的女子，语气强硬地要求自己离婚，她估计就想这样过一辈子算了。
一辈子不就那么回事嘛，她不想发生变化，那太磨炼心境，平淡最好。
“当初结婚时说得好好的，看上个更年轻的就要离婚，一点情分没有，要我看，男人有钱就要变坏！”母亲坐在沈云身边抱怨，她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还有什么好说的？然而下一秒，母亲凑到沈云旁边试探问，“是不是你哪里没顺了女婿的意？要不你再和他商量一下，也没必要走到这步不是吗？”
意有所指，是不是你哪里做的不好，这让当时的沈云大吃一惊。
有没有一种可能，如果一个人要离开，不论你做得好不好，他都会离开。
沈云多年来隐藏得很好的倔强突然卷土重来，如果说一个女人究竟有什么错，她没有当初可爱了，她的面容发生变化，她不能永远保持他喜欢的模样。
一团火陡然在沈云心中燃烧，她像憋着一股气，而这股气更是在杨先生理所当然宣告，“我爸妈想要孙子，所以孩子我必须带走”中达到顶峰。
那是她几年来的作品，沈云仔细地经营着她的家庭、她的孩子，这一刻，沈云只知道杨先生打算让她什么都带不走。
“先背弃这段婚姻的是你，为什么好像都是我的错？”沈云十分困惑。
“孩子你不能带走，带书熠长大的一直是我，从他三岁开始你有带过他哪怕一天嘛？！况且你还打算另娶，这样的你，我无法保证今后能照顾好书熠，就这样，法院见。”
后来他们告诉她完全可以借此向男方要一份补偿，但是沈云知道杨先生不会给，杨先生爱时都反复盘算、计较得失，当他不爱的时候，他恨不得让沈云什么也没有。
他们的孩子名叫杨书熠，对，就是前一章那个被宠坏了的吵闹熊孩子，这是因为当初的沈云还能平稳经营她的婚姻，但现在不行了。
小男孩从房间走出，他已经在外婆家住了半个月，而就在刚才，他听到妈妈在跟父亲通电话，有些话他并不是很懂，所以只是问，“妈妈，我们不回家了吗？”
母亲半晌没回复他，只是转身用他当时读不懂的眼神回望。
杨书熠后来回想沈云那时悲伤却坚定的眼神，他被宠坏的日子只持续到六岁，而六岁拥有坏脾气的男孩却牢牢记住母亲那时的眼神，然后沈云问他，“书熠，如果爸爸妈妈以后不生活在一起了，你想跟着谁？”
“妈妈，当然和妈妈在一起！”
他以为这只是个无比简单的问题，就像问小孩子你更喜欢爸爸还是妈妈，杨书熠一直和母亲待在一起，那当然是妈妈无疑。
“好，那你要听话，妈妈不论如何也会带着你。”
那句“听话”，从此成为杨书熠无法逃脱的囚笼。
后续就是一些离婚事项，那段期间沈云还忙着找工作，她没听身边人的建议，说她年龄大了，不如再找个依靠，何必非要折腾自己。
唯有经济独立才有话语权，沈云已经知道得十分透彻，她要为孩子的将来打算，失去了家庭的沈云开始将目光投射到孩子身上，就算只有母亲，她也要证明，她的孩子不会差。
她是幸运的，幸运生在这个时代，她还有机会选择工作负担孩子的生活，即便艰难，但她成功通过劳动重新与社会接轨。
更妙的是，杨书熠在这段时间迅速长大，指他的心智，因为繁忙的沈云有时顾不得他，就需要杨书熠自己照顾自己。
程砂旁观那个孩子迅速成长为“懂事”的小孩，然后一切都是不安全感在作祟，当沈云忙碌一天、疲劳地归家，她就开始说这一切都是在为杨书熠的未来考虑。
“书熠，你要听话，要努力，要好好上学，不然妈妈就不能好好工作，养不起你，也就无法留下你。”
你看，你无形中成为一个负担。
最开始的杨书熠还会无措，“妈妈，如果养不起呢？那我怎么办？”
“养不起……或许，就只能把你送到爸爸那去。”
他去过，有个漂亮姐姐，身上总有香水味，小腹已经略微隆起，当杨书熠好奇将手触到她的肚子，他稚嫩的手被一下拍疼了，那个姐姐却还笑着说：“姐姐的肚子可不能拍。”
被拍疼的那个明明是他不是吗？然后爸爸来了，爸爸说：“书熠，怎么那么不听话！乱碰什么，这是你能碰的吗？”那个眼神让杨书熠觉得，他像个垃圾。
而相比起来，虽然母亲不再像从前那样温柔，只一味对他好，但母亲至少从来不会用那种眼光看着自己。
是的，杨先生又不打算争夺杨书熠的抚养权，因为，他的新婚妻子怀孕了。
……
“已解锁剧情——不惑之年，正在发放……”声音被打断了。
不过这个不惑之年不是四十？但程砂觉得沈云看起来不到四十，约摸三十出头，这标题更像从字面解释了，指遇到事情能明辨不疑。
然而她真的明辨不疑了吗？程砂突然想到那个叫杨书熠的小男孩，觉得沈云或许明白了一些，但又陷入另一层困境。
系统提示音卡在“正在发放”处。
程砂，“……”你倒是放啊。
剧情到这里便停住，但是程砂没进到里世界，而是直接从沈云体内脱离，画面就此定格，女人和小孩彼此对视，他私以为这后边还有剧情，但……没有继续下去。
“这就是爱情的真相，程砂。”他脑中系统的声音被某个熟悉的语调取代。
程砂，“……”怎样。
他开始四处张望，但哪里都看不到疯子的身影，程砂差点忘了，在这个世界，掌控剧本的家伙犹如神明。
因为知道抓不到那家伙，而且他一时也拿剧作家没办法，程砂索性放弃寻找，没关系，只要他还被那家伙缠着，他们迟早有一场账要清算。
“你到底要说什么？”
“这个指向明确的剧情还不够说明问题吗？我当然指代你和某人的爱情。”剧作家大言不惭。
“你谈过？”
“没有。”
“那你说个屁。”
“总不过那么回事嘛。”
这个理所当然的语气，程砂都可以想象对方摆出那种看透一切的神情，虽然现在程砂根本看不到他，只能听到声音。
是的，这世间情爱不过就这样罢了。
“你看，这世间大多数人都在重复别人的道路，而即便是意外产生生命的你也沉醉在爱情的骗局中沦陷得彻彻底底，即便是超凡的造物也有凡俗的思想，可这样就不有趣了。”
“有趣，好玩，你的玩笑未免总是开得太大。”
“好吧，让我们先绕过这个话题，我只是很好奇，如果叶秋暝最终也变心了，你会怎么样？”
程砂有一瞬间的沉默，他并不想这么想，但是疯子的话仿佛在瞬间充满魔力，于是他的脑袋开始不断循环播放沈云的事迹，沈云什么结局呢？
沈云被背叛了，然后沈云开始放弃，她毫不犹豫转身离去，却隐隐掉入另一个偏执的陷阱。
错误的爱情让她身心俱疲。
一个声音告诉程砂这不具有可比性，另一个声音在蛊惑爱情都有保质期。
他可以一个人踏上拯救程珂的路，但现在偏偏有个人告诉程砂：你对我很重要，非常重要，只要你消失一秒我都会分离焦虑，我不能离开你，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如果这样一个人陡然告诉程砂，我不再爱你，就像杨先生对沈云终于脱口而出的，我们离婚吧。
“怎么样？细想起来，是不是觉得特别不值？用真心赌一个随时能够消失的感觉，程砂，聪明的你不会做出这种决定。”
程砂冷笑着抬头，他不知道剧作家在哪，但他对着面前冷笑，只当那家伙在那，“你好像不会写爱情，是因为没有谈过吗？”
剧作家，“？”
“所以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谢谢，不劳您费心了。”
“我难道写得有什么问题吗？”谁知那家伙居然先关心起这个。
“没有很强烈的爱，你是观察哪对情侣得出的？如果涉及婚姻……不会与你的原身有关吧，我记得你那具身体叫庄唯？”
“你好像知道了我……”青年微妙地笑，“不对，是他不少事。”
“不过也可以说是我，这么关心我吗？”
程砂，“……”你不要乱讲话，这么多年了有没有真正谈过恋爱，我和你可一点关系没有。
“我不是沈云，叶秋暝更不是杨先生，我们之间不论从经历还是性别都不具备可比性，若你说爱情短暂，但从时间长河来看，爱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只是分布在不同载体，不同人群身上，不要用失败的个例解释大众，你没办法说服我。”
很可惜，除非叶秋暝亲口告诉程砂他不再爱他，他们的爱情已然消失，程砂都不会产生怀疑，他要他的现在。
“不过可以安慰你一下，你刚才确实差点给我洗脑了，但是我和叶秋暝现在还在一起，说明彼此还是对方喜欢的模样，这就够了，我不需要用美好的现在贷款根本不确定的未来。”
“那是因为你的未来还不确定，你完全有希望将一切变成自己期待的模样，可是程砂，一旦你确定你们注定毫无可能，你根本不会打算和叶秋暝开始，不是吗？”
“看感情程度。”程砂回答，如果当时他非常喜欢叶秋暝，他就会搏一把，如果顾虑占据更多，那就会犹豫，最后一种可能，不喜欢，那就直接拒绝，就这么简单。
这回答让剧作家非常不满意。
下一秒，那货语气略带深沉，“你还真是油盐不进。”
“谢谢。”
“好吧，我生气了，所以你要再多进行一项游戏。”
程砂，“？”
他不信这家伙一开始打算放过他，没这么好心，“哦。”生气就生气吧，关我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