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群》姜做的雪梨膏

5、前朝皇后（4）

　　“看看这个”钟寄真扔了一本折子过来。

　　莫莱接住打开快速瞄了一眼，这些人名，这些人都是前太子从前经常召见的人。

　　“虽然这些人都还在仕，但是有二心的人，朕可不会用，莫姑姑代我解决了他们”钟寄真的头还是没有挪出那些成堆的奏折，钟寄真是个有野心有行动的人，刚继位就大兴改革之法，敢做也敢受，民间对这位女皇帝也是褒贬不一。

　　“是，奴婢这就去”莫莱拿了指令准备退下，钟寄真就叫住了她。

　　“莫莱，其实朕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突然之间就对朕，忠心耿耿了？好突然的哦”莫莱习惯了钟寄真阴阳怪气的语调。

　　“奴什么都没有了，陛下给了奴静闲阁，奴婢对陛下感恩戴德”莫莱左手放在胸前对着钟寄真一躬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这不是你求来的吗？”

　　“但是陛下不计奴前生，陛下依旧愿用奴，陛下乃是行大能之人，奴在陛下手下做事是奴一生的幸运”

　　莫莱的话让钟寄真很受用，她勾起嘴角放走了莫莱。

　　离开悟世阁，莫莱的目光变得阴冷，现在她终于拿到了钟寄真一丝丝信任了，当然同时她也即将迎来真正的众叛亲离，这笔买卖对钟寄真而言太划算了。

　　名单很长，好几十人，甚至有好几家莫莱都找不到办法寻麻烦，只能屠了。

　　各官员的罪状开始陆续出现在朝堂之上，发配的发配，抄家的抄家，起初官员们还未有察觉，直到有人发现这些人之间的共通性，他们都是前太子阵营的人。

　　现在那些曾经是前太子阵营的人开始惶惶不安，似乎有一只手如影随形。

　　官员们开始管束自家族亲，但是晚了，莫莱早就将那些把柄送到了钟寄真的手里，至于为何是一份一份的出现，只想因为那是钟寄真的故意玩乐罢了，人心惶惶的朝臣让她的新法畅通无阻。

　　“莫姑姑，你给的这些好像少了些人吧？”钟寄真翻着那一本本的账目。

　　“陛下，您晓得的那几位，生性谨慎，所作所为从不落下把柄，而且有几位在民间的口碑极好，特别是林司空林大人”

　　“哼，也特别是这个老小子，保守至极当初新法上最大的拦路虎也是他！”

　　“但是陛下，同样也是林司空助您登上的皇位”

　　“朕当然知！朕也不是那忘恩负义之辈，莫姑姑帮朕敲打敲打他即可”

　　所谓的敲打，就是莫莱带了一伙人将林司空的嫡次子从那清倌人的酒楼里拖了出来扔进了京兆尹的大牢里。

　　“我犯了什么罪！你们怎可随意抓人！”林司空的这位小儿子是个喜好风雅的少爷，爱逛青楼不过都是清倌人的烟雨楼，也正是因为这，所以林家才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林公子”莫莱从暗处走出，林少爷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他们都说曾经的皇后娘娘现在成了钟寄真的狗，看来这是真的！”

　　“林公子慎言，怎可直言陛下的名讳！”莫莱怒瞪林少爷一眼，这一眼把这个还尚幼的小少爷吓得缩成了一团。

　　“你想做什么”不愿被关着，这位小少爷还是鼓起了勇气。

　　“林公子，你好生在此歇息，我们是不会为难你的”甩下这句，莫莱转头就走了。

　　第二日，莫莱拿着林公子的贴身玉佩拜访了林司空府邸。

　　处于休沐期间的林司空正在书房中摹帖就得到了仆人宫中的莫姑姑来求见的消息，听着这个消息林司空眉头紧皱，莫姑姑，这个名字有些耳生，但是从宫中来的他也不好怠慢，宣了在正厅接见。

　　等看到那莫姑姑是何人，林司空一呆“皇后娘娘......”那些谣言开始在他的脑海中泛出。

　　“林大人，现在奴婢是皇后娘娘的侍女莫姑姑”她的话让这位大人一下子失言。

　　“林大人，奴婢这次来是给林大人送东西的”说着莫莱从袖中摸出那块玉佩来，看清那玉佩的模样林大人的失了脸色。

　　“这....这是涛儿的玉佩.....是他10岁那年，玉娘赠予的....怎会在你处？”林大人声音颤抖了起来，他想到了最近前太子党纷纷出事的事故来。

　　“难道是你！是你！”林大人不可置信的指着莫莱，他的声音一次比一次高涨。

　　“大人莫要惊慌，此番只是小小的警告”莫莱说着将手中的玉佩扔向林司空。

　　“你想怎样？！小儿现在可还好？！”林司空慌忙的从地上拾起玉佩。

　　“林大人，您是要官帽还是儿子？”

　　很快当天夜晚钟寄真就拿到了林司空辞官返乡的折子，钟寄真看着折子笑的颠倒。

　　“这倒是个体面的，嗯，体面！”钟寄真很满意这个结局“不过，莫姑姑，莫太尉可不能体面了”

　　“陛下！求陛下通融！莫太尉好歹也是奴婢的父亲！”莫莱慌张了起来，她特意向钟寄真透露出软肋被抓住的模样。

　　“哦？亲手杀死家姐的莫姑姑也有为家人的一面？”钟寄真露出了嘲笑的嘴脸。

　　“家姐已经嫁给了前太子，而且她在前太子死后依旧想要置陛下于死地，她死有余辜，但是家父他自从陛下登基后已经辞官了，家父不再管朝堂之事，求陛下开恩！”莫莱连忙跪了下去，她的头狠狠的磕向地面，她连磕了好几下，大殿里全是咚咚的响声。

　　在莫莱嗑的头破血流之时，钟寄真终于再次开口了。

　　“送去边疆吧，在那养老也不错，你说对吗？莫姑姑”

　　边疆？那是什么样的地方，动乱荒凉野兽遍地，这般去那必定是凶多吉少，但是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回“多谢陛下开恩！多谢陛下开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莫莱一边用手擦拭着额头的血一边接着钟寄真交给她的圣旨离开了宫中。

　　再次回到莫府，莫莱只觉恍如隔世，好久了，多久了？记忆中家的模样早就模糊了，但是那时的温馨之感还是慢慢涌入心中，只是现在她无暇顾及那温馨之感，她捏紧了手中的噩耗，众叛亲离吗？

　　“小小姐......”门外的护卫看到了自家的小小姐一脸血的站在那儿“您回来了？怎么是这般模样？”

　　“请烨护卫通禀莫太尉，宫中的莫姑姑求见”还是和之前去林司空家一样的口味，如果忽略掉她的颤抖的话。

　　跟在护卫身后，莫莱无暇欣赏莫府是否还如同从前一般的模样，她脑海中全是模拟着一会莫大人她的父亲得知这个消息后的模样，暴怒？还是绝望？亦或者痛苦。

　　但是她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昏厥，母亲指着她大骂白眼狼，她被赶出了家门，母亲吼着断绝关系，但是他们还是接下了圣旨。

　　天空中开始下起雨来，淋淋的雨浇了她一身，却怎么也洗不净她的痛苦，她本以为早已学会了承受了痛苦，但是看着父亲昏厥的模样母亲怒火的哭泣，那痛苦就好像长了无数只触手捏紧了心脏，她连呼吸都快疼掉了。

　　呆傻着她进了宫，钟寄真依旧没有给她时间，从她刚踏入宫的一瞬间，她就被召去了悟世殿钟寄真的书房。

　　看着莫莱浑身湿透神情颓废的模样，钟寄真忍不住放声大笑，莫莱的痛苦是她的快乐，而且也只有今天以后的莫莱才是真的值得她用，莫莱身后的闫楼的确对她有很大的诱惑。

　　莫莱呆呆的看着钟寄真笑了良久，她的笑声歇了以后她就离开了那大殿。

　　她浑浑噩噩的走回静闲阁，胥泗看着她这般模样，他将她揽进怀里“莫娘.......”他还没说完“去边疆也比在京中被钟寄真蹉跎的好啊......好啊......”她呆呆的自言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