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群》姜做的雪梨膏

6、前朝皇后（5）

　　帮钟寄真解决掉前太子党后，莫莱被钟寄真安排到了身侧，她开始为钟寄真出谋划策，特别是钟寄真的新法推行。

　　钟寄真的新法很霸道，上面的条款全是瞄准富户士族的，光是要从家族手中收回田土这一项就是一个大麻烦，士族的繁盛靠的就是田土的内部分配，她这番想要收回由政府管辖，那必定会引起民怨不可，但是钟寄真本就是一个霸道无理之人，她要做必然一定行之。

　　而现在新法已经推行了半年，但是士族的不配合可真是让她头大不少。

　　“莫姑姑，你说这帮家伙怎么就那么的难搞呢？”钟寄真手指敲打着桌面，这是她心情烦躁的时候最常用的动作。

　　“陛下，田土本就是士族的兴旺发展的本钱，陛下这般要收回那就是动了他们的本钱，士族怎么可能抛弃自己的本钱呢？”莫莱说着，她倒了一杯浓茶端给了钟寄真。

　　“朕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怎么可能是他们的东西，朕要收回朕的王土那是天经地义的”钟寄真没喝只将茶放在一旁继续说着。

　　“陛下虽然士族在本地势力极大那是如同一颗苍天大树根系支脉盘根错节的扎入大地，死死的抓着当地经济的一根命脉，但是要动摇他们其实也不难”莫莱暧昧的在钟寄真耳边留下这句。

　　“哦，那你说说要怎么动摇他们呢？”钟寄真来了兴趣。

　　“那将让另一条命脉，那群富商豪杰去执行了，陛下只需下一道可自由买卖田产的指令，接下来陛下就可坐山观虎斗，然后慢慢收购散户田土，当陛下手中握着全国十分六的田土后，那十分四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莫莱的话如同毒蛇吐信，口中之法阴损至极，钟寄真自然也明白，不过她喜欢挑战。

　　田土自由买卖的法令很快就落实了下去，莫莱看了那法令虽然心有准备还是吓了一跳，钟寄真并没有完全按照她说的方法立案，反而更过分甚至可能会在后期伤及平民。

　　法案只有短短五条：

　　一、持有田契者可自行买卖田契无须再向家族族长请示。

　　二、商户走卒也可购买田契无须再使用租借法。

　　三、废除租借法，无主田土归府衙处置，当地政府也可自行拍卖，伢人不得自行买卖。

　　四、开荒耕地必须通过当地府衙不可自行开荒，违者处3至10年监禁。

　　五、商户购买田土可用于建房。

　　而最搞事情的就是这第三条的废除租借法和第五条，这租借法当年是先人用来约束商户的一种手段，租借法保证了商户就算拥有了田契也无法买卖或者赠予，他们只能向农户或者士族租借田土，商人重利喜好倒买倒卖赚取中间差价田契这玩意在他们手上可不会像农户或者士族一样拿去做实事耕种田土，在他们手中这东西只会被炒卖，当然若只是这第三项，那些商户也不定真的会去炒，始终这田土啊想要它卖高价钱还是需要人去养的，甚至还不一定养好，那些商人自然就不会着手了，但是加上第五项以后，那就变味了，建房？要知道房屋可是硬通货，不少人还处于居无定所的状态，那可是供不应求的存在。

　　而且建房的材料准备很麻烦，最麻烦就是这地的地契，地契大多都是在士族的手中，但是现在田契可以直接变地契，那商户就必然入场去买那些士族下放到族人手中的田契了。

　　这道法案并没有通过朝堂会议，而是由钟寄真直接下达，当法案下放之初，不少老臣的奏折涌了上来，同样在朝堂之上这些官员也是吵个不停。

　　他们都共同的叫嚷着此乃不是利民利国的长久之计啊！至于为什么不是利民利国之策当然还是因为他们的老思想作祟，觉得这田土就该归那些士族管理。

　　莫莱提出这个方法的时候她当然知道这决策的后作用是何，她在赌，赌钟寄真的野心和不在乎，但是她真没想到钟寄真比她想象中的更有能耐。

　　没多久就如钟寄真所愿她拿到了十分八的田契比莫莱之前预算的方法还要高，至于为什么会有用那么多，那自然还是那第五条起的作用，田土可用于建房，建房必然要经过当地府衙的印章，当田契上交用来更换地契的时候，这到手的地契便成了临时地契，商户拿着这临时地契那可就是有苦说不出了，为了保本他们自然就开始甩卖手中的田契，而这时钟寄真就开始大量购买这些田契，结局就变成了她拥有全国十分八的田契，这招实在是太高明了。

　　其实说来高明的确高明，不过那也只是表现在她拿了所有土地的手法上，但是她拿了那么多田土必然就代表着钟寄真要跟着配套出更多的决策，不然她怎么安抚那一群失去了耕田的农户？

　　果然没多久关于流民的报告就上了她的书案上，看着那些报告，一直都表现得很愉悦的钟寄真终于流露出苦恼的脸色。

　　“陛下，可有难处？”自从出了那个方法以后，莫莱就从钟寄真身边一个侍女变成了她的智囊团之一。

　　“莫姑姑，你看看这些流民该如何处置呢？”钟寄真将报告递给莫莱。

　　莫莱接过快速瞄了几下“陛下，若是只是少许流民我或许会说，杀了”

　　听着莫莱的说法，钟寄真抬起头看着她“但是，对吗？”钟寄真苦恼的表情没了，她知道莫莱一定是有了主意，而且预料中绝对会合她的想法。

　　“陛下，现在您手中有着那么多田契除了一些陛下决定好用途的，其他多余的，陛下您觉得该拿来怎么办呢？”

　　“但是给这些流民工钱可是不小的支出，这些钱姑姑你出吗？”

　　“陛下，那是您看得起我了，不是还有租借法和税收吗？”

　　“哦？但是这租借法不是废了吗？这税收又是怎么个说法呢？”

　　“这针对商户的租借法是废了，但是这临时契约可还没废，您说是吗？”

　　“好姑姑，你这脑子里到底是装了多少东西呢？朕好好奇啊”

　　“陛下，奴婢脑中的所有东西都将为陛下所用”

　　“只要不动你的胥泗对吗？”钟寄真一直嬉皮笑脸的模样一下子灰暗了，她的神情让莫莱发抖。

　　“是的！陛下！求您饶了泗郎吧，看在泗郎之前侍奉过陛下的份上”侍奉两字让莫莱的牙关紧咬。

　　“下去吧！只要他在静闲阁好生呆着不出来瞎逛，朕就可以当做这宫中没有这么一号人”

　　钟寄真的阴晴不定真是让莫莱吃够了苦头，今天她怎么突然提起胥泗了？难道钟寄真遇见了胥泗？不对，胥泗一直都没有出过静闲阁，他在自己的重新布置过的静闲阁中过的很安逸来着，每天他都浇着自己栽种的那些花花草草还有喂养着那些小鸡小鸭，他甚至还挖了一个小池塘，忙的那是不可开交，过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除非，钟寄真去了静闲阁。

　　想着莫莱抓紧脚步向着静闲阁的方法大步走了过去。

　　途中莫莱撞到了一个自己想象不到的人，穿着抹胸儒裙宫女装扮的胥珊，也就是胥泗的孪生妹妹，她一脸慌张的跑着，还一边跑一边向后看，好像有什么人在追着她似得。

　　“啊呀！”

　　“额”

　　胥珊撞了莫莱一个满怀，胥珊比莫莱高很多，莫莱的额头直接嗑在了胥珊消瘦的锁骨上。

　　她看清撞向自己的人是谁，还没等莫莱与她寒暄，胥珊就催着莫莱赶快回去，看着胥珊这慌张的模样，莫莱大感不妙，难道是胥泗出事了？